穿成重生嫡女的庶妹——历山川
时间:2022-05-15 07:02:59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爆发出一声正义呵斥。
薛聪庶料定姜五月是故意的,还没等他气得头发冒烟。
一抬头却看到一众熟人。
姜五月泫然欲泣,对着背后那一众人的C位:“多谢嫡姐。”
只见姜五月背后的悦来楼二层栏杆处,依次站着王君泽,五皇子萧川,姜初雪,二皇子萧礼,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的戏。
她没想到这里会是主角团的聚会地。
呃,早知道她立马走人,何必同薛聪庶纠缠许久。
别问,问就是后悔。
京城事故高发地,原书剧情诚不欺我。
薛聪庶急了,他不想让姜初雪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指着姜五月歪嘴辩解:“初雪,这都是她搞出来的花样!是她的马车挡了我的道路,更甚,她还让我破了相!”
姜初雪看了他的样子,眼底有些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嫌弃。
薛聪庶僵住。
姜五月擦了擦泪:“这其实是,嫡姐特意送给我的马车。”
姜初雪:“……”
姜五月被萱草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主角团点点头,转身,打算上了马车直接走。
但有人不乐意,萧礼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怒声道:“难不成你还怪在初雪身上了?她好心送你马车,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姜五月又转身,看向说话的男人。
男二号,玉冠束发,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欸不对,辱狗了。
她问:“二殿下想如何报答?”
萧礼怜惜地望向姜初雪,抚了抚她的秀发。
转头看向姜五月,却见她一脸无所谓的反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的是你,是你到底想怎样?趁早收起你那点儿心思——”
“咕噜噜~”
萧礼的怒斥声硬生生被响亮的肚子叫声打断。
姜五月:“……”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暗道这不争气的肚子,气势全灭了。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只听姜五月很确定地说:“如你所见,我想吃饭。”她顿了顿,又问:“不如,请嫡姐吃个烧饼?”
之前说过,街道商店林立,热闹非常,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就算这里进行着惨烈的修罗场,也不打扰老百姓们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各色食物的香味扑鼻,说实话,姜五月早就饿了。
她早就看上了悦来楼旁边的烧饼铺子,瞧瞧,那皮呈金黄色,芝麻如同一颗颗小星星点缀其中,看起来又酥又脆,光是闻见味道,就仿佛让她置身在了金黄色的天空中,自由又自在。
本来打算去了白云寺再吃饭,现下等不及了。姜五月遣了萱草去买了七个烧饼,姜五月,萱草,车夫,薛聪庶,王君泽,萧川,姜初雪人手一个。
空着手,尤其突出的萧礼:“姜五月,本殿下在和你说话!”
姜五月捧着香喷喷的烧饼,嘶哈嘶哈:“不好意思,二殿下,我没钱了,想吃自己去买。”
“嗯,真好吃。”
萧礼气极。
主角团捧着她送来的烧饼,本来就没打算吃,但看她吃得那么香,薛聪庶忍不住咬了一口,反应过来连忙呸呸呸。
还没呸两下,唇齿留香,眼睛放光:真香。他从来没有吃过。
旁边看戏的老百姓见此,竟也往烧饼铺子去买烧饼了。
一时间,烧饼铺生意兴隆。老板感激的眼神望向姜五月。
姜五月万事不理,只在乎手里的烧饼,等她靠着马车吃完了,拍了拍手,打算上马车走人。
萧礼不允许,他总觉得她变了,不,一定是变了。
以前见了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扑上来,死皮赖脸地打搅他和初雪的二人时光,净是口中不停地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现在,竟敢这么忽视他?!
只听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不是说姜五小姐爱惨了二皇子吗?怎么…我看着不像啊?”
有人八卦猜测:“你忘了昌平王世子了?许是觉得没脸见二皇子吧。”
萧礼听了,深以为然,觉得是这个道理。他盯着姜五月的背影,正欲开口再次拦下她。
却见姜五月猛地将头转向方才八卦的那人,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街市:“放屁!”
萧礼:“……?!”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
姜五月真的气了,那萧礼算什么货色?还要让她有脸见他?真是给他脸了。
她道:“恕我直言,昌平王世子比之,好一万倍。”
姜五月现在吃饱喝足,说这话的时候更有气势了。
说罢,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只留下萧礼一脸铁青,只能说昌平王世子真是个侮辱人的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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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昌平王世子现在只是个侮辱人的好工具(? ̄▽ ̄)?
 
第8章
 
并不是说昌平王世子是个好人,只是对姜五月来说,个人角度上讲,她对萧礼的厌恶值UPUP。“一万倍”当然也是一种夸张的说辞。
说白了,她更恶心萧礼。
可以说,庶妹之所以是恶毒庶妹,萧礼做出了大部分贡献。
姜五月继续路上的睡眠,她今日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月白色襦裙,头上绾了一支样式简单的玉簪,正斜倚在马车上打瞌睡。
萱草心疼地为她掖了掖薄毯,觉得小姐真的变了,那天晚上过后,小姐颇有一种洗尽铅华,看破红尘的样子。
得亏萱草是个又忠心又憨憨的丫头,对于姜五月的改变她自动脑补,又想不到借尸还魂这等邪门的事情,还真没有看出来姜五月已经换了个芯子。
不过“洗尽铅华,看破红尘”的姜五月,其实是因为自穿书以来她始终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如今这一切的,就算生气,也是旁观者的怒气。
只是她这会儿正做着一个不愉快的梦,睡梦中也不禁皱紧眉头。
如今是永昌十五年,而梦中的事情则是发生在永昌五年。
十四岁的萧礼把六岁的姜五月推下了冰水中,当时初雪未霁,天色阴沉,姜府后院的莲花池中莲叶枯败,池面上已经凝了薄薄的冰,于冰冷池水中,年纪尚小的姜五月挣扎不了几下,很快全身僵直,就要沉下去了。
七岁的姜初雪不知道人掉进冰水里可能会死的,她只是单纯的在玩闹,正在一旁拍手叫好,见此一愣,反应过来好像玩儿脱了,着急说:“快!你们谁下去救救她呀?”
萧礼亲自下了冰水去救她。
得到姜初雪一个感激赞许的眼神。
顺便还有姜五月一眼万年的芳心。
十四岁的少年如青松般,长身玉立,意气风发,在当时的她看来是个可靠的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发丝结冰了,冷得直打颤,还是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紧紧地包裹住她。脸上布满担忧:“喂,你别睡啊!”
那大氅温暖极了,那是生母死后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即使当时轻笑着推她下水的是这位大哥哥。
萧礼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他自己。
为了他自己能在姜初雪面前露脸,为了防止姜五月不幸死了而背上人命的案子。
此后十年里,姜五月将他当成光,当成人生的菩萨,他将姜五月当成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有时仅仅是一个稍微柔和的表情,都能让姜五月高兴得找不到北,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阿月,你难道不是很喜欢我吗?”
“五妹妹,你可别多想,我同二殿下已经结义,是正经的兄妹。”
“你这件事办得不错,本殿下瞧着初雪挺畅快的。”
“五妹妹,今日二殿下也不是故意要对你说重话的,他只是为我打抱不平罢了。”
“日后初雪同本殿下的婚约定下后,也不是不能也将你纳入府中。”
……
那如果姜初雪清白毁了,你是不是只能娶我一个?
……
“小姐,快醒醒,白云寺到了。”
姜五月从梦中惊醒。
她擦了擦脸,一手的泪水。
……哭什么哭?
“唉,”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而是在心里默道,姜五月啊姜五月,你安心去吧,渣男不值得,来世更值得。
姜五月同萱草大包小包下了马车,她站在清净庄严的佛门前,望着“白云寺”三个大字,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她笑了笑,从此以后,姜五月就是姜五月了!
门房处有尼姑等待,见此上前,问道:“小姐可是从京城来的姜家小姐?”
姜五月点头:“师父,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来的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那尼姑摇了摇头,微笑道:“贫尼法号静怡,承不起一句师父。”说着示意姜五月与萱草二人进寺。
姜五月从善如流:“静怡师姐。”
二人跟着静怡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静怡将她们引进院中的一个空屋子中。
姜五月与萱草将东西整理好,晚上吃了些寺中的清淡素食,第二天一早便去拜见白云寺主持。
白云寺晨钟暮鼓,一早寺人肃穆的经咒声回荡在空阔的庙中,姜五月不醒也得醒。
早课结束后,姜五月同白云寺主持云心大师相对而坐,相视片刻。
末了,云心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曰:“尘缘未了。”
云心大师身材消瘦,看起来不过古稀,然而听静怡说,她已入耄耋之年了。
她面色红润,目光沉静,波澜不惊,盯着姜五月看了半晌。
姜五月穿书前是个坚定的马克思唯物主义者,穿书后被盯住的此刻,她的小心肝儿颤啊颤,生怕被这佛法高超的云心大师看出个一二三来。
结果人只道了一句“尘缘未了”。
可是,尘缘未了?她一个无牵无挂的穿越者,在这异世能有什么尘缘?
就算原主她爹不疼娘不爱又被渣男PUA,此刻也应该要投胎了吧?
姜五月确实不懂,双手合十,道:“主持师父,能否指点一二?”
云心大师捻动佛珠,只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她起身,透过窗户望向一个方向,姜五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有与白云寺相对的另一方寺庙。
“尘缘未了,如何能皈依佛门?”
姜五月听得云山雾罩……所以说,她的尘缘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云心大师看出来自己打算日后还俗回归红尘吃喝玩乐的愿望了?
姜五月有些心虚,她的确不是诚心出家的,对着正堂供奉的佛祖,连忙在心里道了几声“失敬失敬,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过白云寺还是容她住下的,却是带发修行,外门子弟。
当然不能白住,作为白云寺的新人,姜五月与萱草荣获挑水砍柴等后勤任务。
萱草苦着一张脸:“我家小姐何时干过这等粗活?”
那外门管事的师父一脸不耐,有些轻视地上下打量了姜五月一眼,嘲讽:“这白云寺就算清净偏僻,来往香客也不比隔壁鸡鸣寺多……但该知道的事情一点都不落呢,既来这白云寺修行,那人人都一样!你家小姐?就算你家小姐是大名鼎鼎的姜五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五月感慨,就算皈依佛门,也逃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八卦等凡俗生活啊。
萱草:“你——”
姜五月拉住她,弯身拿起一块硬石头,对着这鼻孔朝天的管事师父笑道:“阿弥陀佛,佛祖显灵,赐我神力。”
然后,那管事师父眼睁睁看着那石头被捏成了齑粉。
再看姜五月,她脸上的笑也莫名瘆人起来,身上也貌似罩了一层佛祖赐予的金光。
管事师父气势灭了大半,眼中渐渐有些忌惮,看着她,半天嘟囔出一句:“……神经病吧?”
她觉得邪门,连忙转身走了。
萱草目瞪口呆:“小、小小姐,佛祖真的显灵了!”
姜五月看了她一眼,认真点头:“嗯。”
她从萱草手里接过来把柄看起来用了很多年也没有磨过又老又旧的砍刀。
这刀钝钝的,只怕连根细木头也劈不开。
姜五月原地挥了两下,破空声飒飒,萱草眼中冒星星:“小姐,小姐,佛祖的神力还在吗?”
姜五月拍拍她的头,道:“还在,劈开一棵树不成问题,此后砍树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萱草为难:“这怎么行?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小姐做这等粗活累活啊。”
姜五月问:
“你能徒手捏石头吗?”
“你有佛祖赐予的神力吗?”
萱草摇头。
“那就我来做。安心,小菜一碟,累不着你家小姐我。”
*
京城一处富丽堂皇的深宅大院。
门房正懒散地打着哈欠,眼看一位浓妆艳抹,身姿窈窕的漂亮女子扭着腰走来,他连忙走上前,殷勤地要接过女子手上提着的东西:“琴萝姑娘这就来啦?”
琴萝将手上的东西一歪,嗔他一眼:“干什么?这可是要给世子爷的小玩意儿,你也配碰?”
门房连忙收回手:“不配不配,姑娘快请进。”
不过几步路,他也要将琴萝从门口送至垂花门处。
等只剩他一人后,还使劲儿伸着脖子去嗅空气中的胭脂香粉,再一想方才琴萝那似嗔似怒的一瞪,只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他心想,这京城中的男人有谁不羡慕昌平王世子的啊?
虽其口味特殊点,但只凭那张脸,上赶着的女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就连京城第一花魁、燕回楼的琴萝姑娘都是他的人。
昌平王府整日整夜丝竹管弦不断,烛光影盛,女子娇笑玩乐之声不歇。穷奢极侈,整一个酒池肉林。
琴萝走进一所深院,便看见有姬妾巧笑着扑蝶,琴萝顿住,侧头躲过一把扑面而来的剑。那剑射在院中一颗柳树上,正刺中花蝴蝶的翅膀。
她叹了口气,对那使剑扑蝶的姬妾道:“你注意点,哪有女子是用剑扑蝶的?”
那姬妾拔出剑来,两指捏住花蝴蝶的翅膀好奇打量,闻言只无所谓道:“你也太小心了,这里的眼线主子早就清掉了。”
琴萝还想说些什么,姬妾打断她:“快进去吧,主子等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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