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偏执狂要娶我[快穿]——GK不想说话
时间:2022-05-17 15:39:22

甚至神色间有看着自己得意之作的神采。
  封东语不经意间余光瞟了他一眼,无语了,不想懂他那些神经兮兮的快乐。
  不过她想想,如果她和他之间毫无芥蒂,有他这种朋友还挺好的,因为他真的很会欣赏人。
  大庭广众之下,他随着自己的心意的行事,不管周围目光如何,觉得她好看了,他就一心一意地专心看她,大大方方地宣扬自己的欣赏。
  他本身长得美貌,一笑起来温柔多情,虽然半边脸被包扎,可是剩下的半张脸只要他不搞些阴间表情的时候,也很有风采,看着是挺苏的。
  封东语想着想着,想到他这样给她面子,心情也不知不觉好了许多。
  她吃饱了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严家吃得更慢,居然还在吃。她不是很有耐心能等人吃饱,不至于不耐烦,就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有点没必要。
  谁知江澈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在她产生这一点点细微的小想法的时候,就立刻安闲自在地说道:“外公外婆,我得先去官府查看昨天的情况,越早越好,那我先和小鹊离开了。你们先不必跟随我,我都能应付,派些仆人和我一起去就好。”
  他很有主见,严家都是随他的,倒是严罗安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那我送表弟你们到门口吧。”
  “这点小路有什么好送的。”江澈一边戴起斗笠,一边客气地说,“表姐你腿受伤了,还要拄拐杖呢,先好好吃饭吧。”
  严罗安的腿的确是一个问题,只能咬着牙,不甘地看着江澈和封东语离去。
  两人同时出现,同时离开,越来越像一对。
  她此刻心中已是五味杂陈,思绪繁杂的时候,偏偏听到桌子上有人在感叹:
  “原来那个小鹊姑娘那么好看,和初妄看着还挺登对。”
  “别这样说,初妄是要娶门当户对的妻子的,小鹊是好,但就像初妄说的,只是命里相助的贵人罢了。”
  “……”
  这话题里,仿佛不管小鹊打扮得多好看高贵,为初妄做过多少事情,世人眼里,初妄眼里,小鹊也是配不上初妄的。
  门第之见如鸿沟一般,半点逾越不得,可是又是显得那么的傲慢与无知。
  严罗安身为贵女,明明是门第制度里的得利者,听着听着,却满目哀愁,真心实意地为小鹊难受起来。
  若是她……
  若是她……
  若是她,绝不会让小鹊受这种委屈。
  【究竟是为小鹊不甘,还是为你自己的私心找个借口,其实你我都懂。】她脑中的声音哂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严罗安内心负面情绪顿起,黑潮涌动,喉间酸涩,自觉不堪,难过地含起胸、驼起背来……
  官府里,江澈和封东语终于到了那边,可是都没有进入官府大门,只站在门口。
  那边的守门人知道江澈是太守大公子,比较殷勤,知道什么情况都告知江澈了。
  这互相一沟通,江澈和封东语忽然得知,那林叔和歹徒都受了重伤,昨晚施救不得,一个在梅林下就死了,一个好不容易到了官府的监狱里,没等一个时辰,也死在冰凉的牢房里。
  人一死,其实很难就找到指使他们的凶手了。
  听到这种话,江澈却没多少表情,轻轻问了一下调查这案情的人员细节后,谢过告知的人,连官府门都不入,直接带着封东语转身离开。
  “不进去细看吗?”封东语问。
  “不用,找江太守便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亲自找我,也不在官府里亲自组织调查,小鹊,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你觉得他在想些什么?”江澈嘲讽地问道。
  封东语不懂他们的恩恩怨怨,但如果都这种情况了,江太守都没有作为的话,不仅表明对江澈冷漠,还甚至代表有一定的厌恶存在了。
  江澈带着封东语上了马车,也证明了这点:“我看过无数官府里保存的关于犯人的案例记录,外面能买的各种资料我也都买过看过,小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封东语快速摇头,这个家庭关系太过复杂,她放弃思考,静静等着男主发泄就好了。
  江澈笑了笑,似乎觉得很有趣一样:“我刚到医馆,弟弟就带着一帮人快速过来了,其中有我父亲的仆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凶手,总要第一时间查看情况,看看是否有证据暴露,可他自己又不敢来,所以叫心腹过来查看了。”
  江澈凑近了点封东语,笑得越来越像个孩子在玩到最好玩游戏的样子,满眼兴致盎然:“当然,这些都是臆测,我再告诉你个秘密,昨晚我没睡,除了因为身体疼痛的原因,也因为我出门过。当时我让严家仆人帮我翻墙头查看外面街道的情况,一下子就看到了我父亲的仆人。听到这个消息,我虽然受伤了,但还是在仆人的帮助下,爬上了一棵树上隐蔽地看,我就这样看了两个时辰,我一边想,一边看,我就猜如果我死了,谁最大受益,答案呼之欲出,是他们一家人啊。”
  封东语早就从画展的宣传小册里知道,烧死江澈的就是江澈的亲人,明明听到江澈的质疑不该惊讶的,可是听到江澈笑着说这些证据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惊讶,当然,也有一点动容,但这全部的动容,都是因为看到江澈笑着说着这些细节的时候,看到他那亮晶晶的眼中,带着一种锋利的沧桑。
  相对于女主,封东语对男主江澈的感情并不深,还恐惧男主的真身,觉得男主一些言行举止怪异不堪,其实很难对男主起什么怜惜之情,现在有所动容,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一家人?”封东语问。
  其实她更想问男主有没有对亲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被这样对待,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男主的一面之辞罢了,男主也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忽然不想问。
  不管真相怎么样,一个刚死里逃生的人和她静静诉说他的痛苦,她只需要听,别多想。
  她也有眼睛看,看得出来,他一直被冷遇着,他的母亲的确在江家早逝了。
  这一家人互相之间恩恩怨怨,外人很难看得清楚。
  “是啊,他们一家人,江元珏,雪如夫人,江太守,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我和母亲都是他们的眼中钉,必须除之而后快。”江澈说完,终于不笑了,他低头,伸手在揉他的脸,仿佛刚刚的表情是多么的累一样。
  封东语拍了拍他的左肩,已做安慰。
  他没有说话,看了封东语一眼,忽然视线瞥到她的肩膀上,露出了渴望的神色。挣扎片刻,他还是抱住她的右臂,把头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困了,按现在马车行进的缓慢速度,要去江家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我能靠在你的肩膀上睡一下吗?”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说。
  “你睡吧。”封东语不觉得他重了。
  他缓慢地把身体压到封东语的肩膀上,久久无声也无动静,封东语还以为他睡了,没想到他抓紧一点她的手臂,脸动了动,声音如虫子一般低:“你好温暖,活人的体温好温暖。”
  虽然他不一定是那个意思,但封东语被这个世界里的主角团给整怕了,封东语敏感地捕捉到“活人”二字,身上鸡皮疙瘩瞬间起了,干涩地问:“活人的体温?活人?”
  她不敢问太激进,只能抓住江澈的关键词反问。
  江澈感受到她身体的瞬间紧绷,呆了呆,低声笑了好久,才说:“你别怕啊,你那么勇敢,想要害死我的人都怕你,你不该怕我的。”
  不,她真的怕。
  封东语越听,越觉得脚底发凉,偏偏右侧身体被江澈牢牢地抓住,他就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牢牢地吸附住她。
  她的身体冒热气,他的身体不至于冒冷气,可是因为温度比她的低,一直在吸走她的热气一样,让她感觉寒冷。
  “你先别说我该不该,你先说清楚那个活人的事情。”封东语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
  “这很简单啊,”江澈像在逗她一样,理所应当地轻巧地说,“自从母亲死后,我就没被活人抱过了,只在梦里继续被母亲拥抱过,我还是小孩子一样依偎在她身旁,她给我诉苦,可她已经不是活人的体温了,她好冷好惨,我依偎着依偎着,就不想靠着她了。”
  江澈直起身体,语气寒如千年寒冰:“我讨厌她这样,讨厌她变作了鬼也不敢找凶手,只敢夜夜找我。她比我大那么多,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想过要保护我,只想着讨好那个江太守,死了后,倒一心琢磨着鼓动我给她报仇了。”
  封东语想到这是一个可以有鬼魂的书中世界,于是立刻敏感地问:“鬼魂?会不会真的是你母亲的鬼魂给你托梦了?”
  江澈却一点都不关心,更冰冷也更严苛地说道:“可能是吧,我一开始还真被她哄骗到,不自量力地质问江太守和雪如夫人,不断推开想要靠近我的年纪尚小的江元珏,然后我得到了什么?无止境的打骂和羞辱,我差点就被打死了,可她根本不关心我,下一次入我梦中,还只是哭着让我帮她报仇,只动动嘴,用她的什么人生阅历,教我保护自己而已,压根没有半点行动,因为她说她怕,呵,我被仆人欺辱,她都怕得不敢帮我骂人吗?”
  封东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澈母亲能懦弱与自私同时存在,怪不得江澈能阴暗得成这样。
  “小鹊,其实就算你当初不救我,我被烧成真正的鬼了,我也绝对会变成厉鬼报复这一切,这一切的不公道,我活着不会忍受,死后更不会忍受。”江澈激烈地说。
  这话听着,封东语一开始是觉得没有问题的,可是当马车停下,江澈和她一起下了马车,她看着面前虽然庞大,但总觉得阴气十足恍若鬼屋的建筑物时,她脑子里忽然反复浮现的是男主的半句话:
  【我活着不会忍受……】
  而此时的江澈,明明要走进这座可能有杀他的杀人凶手的建筑物中了,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恐惧,脚步比走进严家的时候还要轻松。
  电光石火间,封东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江澈被歹徒袭击的时候,是服用过迷药的,即使被砍伤的剧痛弄醒,迷药应该也还是保留一定的功能的,身体和大脑在重重受伤的情况下,按理来说是很难注意到地上满地的油才对,两个歹徒没有油来点火,都是用刀来砍杀他们的,可是江澈刚刚说的是:
  【就算你当初不救我,我被烧成真正的鬼了,我也绝对会变成厉鬼报复这一切……】
  他很明确说的是“被烧成”,而不是说“被砍死成”。
  封东语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因为这个发现,久久不能思考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开始怀疑江澈是不是有被活活烧成厉鬼的记忆,可是按理来说,这个梦境里他想要完全投入玩耍的话,是不该有这样的记忆的。
  那还有一个可能,他早就猜到他要被烧死,他不怕走入这样的命运里,因为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结束,他可以化作厉鬼回来勇于报仇……
  这个可能很有依据,毕竟他的鬼魂母亲经常夜夜入他梦境,他已经被沾染得估计已经不畏惧死亡了。
  “小鹊,你愣在原地做什么?不走吗?”已经上了台阶准备敲门的江澈,忽然回头望着还站在台阶下的封东语,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封东语抬头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脚有千斤重,全身都在抗拒着靠近江澈。
  如果刚刚推论是正确的话,男主江澈的设定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江澈,是个疯子,活着时不甘心受窝囊气,也绝不畏惧死亡,连死都要无止尽纠缠着报仇的疯子。
  好想远离一点,可是目前这形式,逼迫她不得不靠近。
  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所有的疑惑和忐忑,还是一步又一步艰难地上了台阶,朝着站在高处的江澈走去。
  她到了这样的书中世界中,本该就是要见识噩梦的千百种诡异变化的,就当自己是在看沉浸式的恐怖电影吧。
  封东语不断自我催眠,终于逼着自己站在江澈面前。
  江澈却还是没敲门,奇怪地问道:“小鹊,你怎么忽然身上出那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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