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吧,我在徐枫面前还不如两条狗,他只带了两条狗就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就是个贱人,比勾引他的□□更贱,贱地忘不了他反而更爱他了。”
“砰砰砰!”何欣欣突然猛锤车窗,丁烟转头瞟了她一眼,以为她在泄愤。
“停车,快停车!”,何欣欣又敲了两下车窗,似乎很着急,丁烟迅速找个小路靠边。
车还没完全停稳,“呕——”,何欣欣猛地打开车门朝外吐了一地。
“咳咳咳。”丁烟似乎听她咳了两声,喝了口水,但没一会儿“呕——”,又吐了。
丁烟见状,只好用手对着何欣欣背后猛地一摁,往下一直揉到尾椎骨,来回几次后,又往她背后贴了张暖宝宝。
暖宝宝逐渐热起来,何欣欣也不吐了,似是有好转。坐起身,关上车门,雨撒了不少在车里。
“现在好了,他死了,不属于任何人。”何欣欣做了两下深呼吸,“谢谢你听我讲这么多,就送到前面那个地铁口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这……我还是把你送到机场吧,你今天走吗?”丁烟实在不放心这个状态的何欣欣。
“我订了酒店,暂时不会走的。你放心,从他入土的那一刻起,我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何欣欣一口灌完矿泉水瓶里剩下的水,“放我下来,你没换手机号吧?走之前会找你喝一杯的。”
……
丁烟目送她下楼梯,身影逐渐远去。
***·***
警察也发现徐枫家天然气管的损坏是人为的,给出的结论是徐枫室内自杀波及胡煜锦造成二人死亡。自杀原因是徐枫患抑郁症,并且有长期服药的记录。不仅如此,他曾有过多次自杀未遂的经历。
丁烟用物品查看器看了警察局存的案底,案子已经结了,但丁烟的任务进度只上涨了百分之十,还有胡煜锦对“回家”、独自面对徐枫所表现出的胆怯,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徐枫有长期服药的记录,丁烟便托覃彧想办法帮她查查中心医院是否有徐枫的看诊记录。徐枫回苏城后几乎都住在金风玉露里,中心医院是离他最近的一家。
果不其然在电脑的备份资料里找到了徐枫的几次挂号、病历和诊断过程。
他不是普通的抑郁症,徐枫患上的是双向情感障碍②。怪不得何欣欣说徐枫看她的眼神奇怪,甚至要伸手打她;还有那次徐枫在金风玉露里埋死去的狗尸体,后又和人打了起来;再就是徐枫那突然发福似疯涨的身材……
徐枫的情况不是一般的麻烦,长期配合药物治疗病情依然反反复复,病历上写着有定期心理疏导的经历,但不是在中心医院,而是找的私人诊所的医师。
一切资料都很有限,看来,不得不找机会和胡芳玲聊聊。
系统给胡芳玲的人物介绍只有,“徐枫的第二任妻子”字样,十分精简。
大约一个月后,丁烟觉得她的情绪可能已经得到些许平息,便找到徐怀民,他说胡芳玲回申都上班了。
回申都上班了?她在苏城呆了那么久,随随便便想回申都就有岗位要她?丁烟不太信。
“舅爷,你知道表婶在申都是做什么工作吗?”丁烟追问道。
徐怀民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也不是很清楚诶,你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哦,舅爷知道胡煜锦吧?因为我们是邻居,有段时间表舅表婶都很忙,他就在我家住下了。清理他留下来东西的时候,我发些有些比较贵重的、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总觉得私自留在家里不太合适,应该还给表婶。”丁烟硬着头皮扯了个理由。
尽管这事和胡芳玲的关系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徐怀民还是信了,他将她拉到餐馆没人的小隔间里,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哎,我看了你给我餐馆提的意见,蛮中肯的。”
丁烟见他习惯性地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后缓缓道,“你妈来苏城,算是和我一起长大,虽然辈分上差了一辈,我却把她当成亲妹妹。下面的话也是我把你当成至亲才同你说的,其实我原先只做早餐,就是对自己餐馆进行定位,但是家里这几年需要用钱,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把生意扩大了做。”
“徐枫得病了,精神问题,就是你们年轻人嘴里老在说的抑郁症。徐枫在岳父岳母面前直不起腰,公司又不重用他,慢慢地病就越来越严重。”
徐怀民背过身去,眼里似有泪光,“他跟我和爱华说,有时候特别想死,觉得自己爸妈没用,他也没用;有时又满脑子胡思乱想倒不出话来,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打人,不得不接受药物治疗。跟何欣欣的孩子就是他打没的,实在没脸在申都待下去了,什么都没要牵着两条狗就回了苏城,净身出户。”
一根烟被抽地见底,他又接着点了第二根,“邻居不都在传是我家徐枫外面有了女人才离婚的吗?胡芳玲其实是他在申都私人诊所心理治疗医师的助理,徐枫管不管的住自己我不知道,但他金风玉露的房子写得是何欣欣的名字,还给她和他们没出世的孩子留了张银行卡。”
丁烟突然觉得有些胸闷,不知道是因为包厢里浓郁的烟味,还是故事太过曲折。
作者有话要说:
①落地:指骨灰入土。
②俗称躁郁症。
第52章 邻里(14)
“不过后来在苏城两人培养出感情,领证、一起合伙开了家网店。”说到这徐怀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