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作精——鹤归青山
时间:2022-05-20 06:50:04

  她李桂花输给了江锦一辈子,本想着让玉兰替自己出一口气,可是如今玉兰也……
  没关系,乔雪骨继续作好了。
  她李桂花,等的就是乔雪骨没好下场的那一天!
  想到那一天的到来,李桂花“嘿嘿”地笑出了声。
  忽然,紧锁的大门被人“砰砰砰”地拍了两声,李桂花被这两声拍的心一抽。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坐着轮椅过去开了门。
  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
 
 
第71章 梅栋的新婚对象
  李桂花把门一开, 她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秦素芬。
  秦素芬是彩霞的亲娘,平时跟李桂花关系可好,俩人坐一块儿能把村头到村尾每一户人家家里的八卦都讲出来, 路过的狗都免不了被他们数落几句。
  而她今天来,显然也是带着八卦来的。
  李桂花看了一眼秦素芬一眼,对方的表情神神秘秘的, 一副忍不住要说重要事情的样子。
  果不其然,不等李桂花出声, 秦素芬就已经蹲了下来,她看着坐在木轮椅上的李桂花, 双手往地上一趴,嚷嚷道:
  “哎哟~我可怜的桂花嘞!你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哦!”
  李桂花的确是瘦了不少, 她从塘里被捞起来后冻伤了腿, 又遭了乔松年的一顿打,这些天是能不下炕就不下炕, 哪儿还能忍着痛去煮饭呀!
  再加上玉兰自打被梅栋强制离婚后, 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整天都在跟她说什么“我是女主角”、“我会挣大钱!赚好多好多钱!会在县里买楼房!”、“我生的儿子可有出息!”
  李桂花气的不行, 干脆就把院门儿给开了,让疯了的李玉兰出去嚯嚯别人,对别人胡言乱语, 自己则是图个清静, 好好养伤。
  但是李玉兰就是境遇再惨,也绝对不需要秦素芬这个昔日的假姐妹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来她面前惺惺作态!
  思及此, 李桂花咬了咬牙, 这村子里还有谁不知道, 她李桂花被柳二傻给推到塘里去了!
  现在这个秦素芬明知故问,这不是明摆了是想取笑她吗?!
  “哼!你来就来,有啥话就直接说!别搁这儿车轱辘一大堆!”都到这地步了,她说话也懒得再顾及情面。
  秦素芬显然也是没想到李桂花会一下子就瞧出来了自己的阴阳怪气,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是这样的,桂花婶子啊,你晓不晓得梅栋又要结婚了嘞?!”
  “结婚?!”李桂花抓着轮椅扶手的手猛然收紧,随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丢人。
  “他结婚干我什么事儿?还劳心你这么大老远儿跑过来告诉我。”她欲盖弥彰地掩饰,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秦素芬知道,李桂花心里可对这件事儿感兴趣的很嘞!
  “哎呀桂花,我晓得你现在恨死了梅栋,但我不是想着这件事你迟早得知道,还不如我早点告诉你吗!”
  秦素芬绕到李玉兰的身后,双手抓着轮椅的木梁,边推着李玉兰往屋里走,边叹着气说道:
  “你猜梅栋要娶谁?他要娶的是梅岗村老张家的女儿!就是那个病秧子张红荷!”
  张红荷?!李桂花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瞳孔忍不住地收缩。
  那张红荷就是一个娶回去不知道啥时候能让全村人吃席的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走在梅家二老跟前呢,那梅家是出了名的精明,怎么会想到让他们的宝贝儿子梅栋娶张红荷?!
  这不是害了他吗!
  像是知道李玉兰在想什么似的,秦素芬继续道:“这事儿也不能赖谁,归根到底,还不是梅栋那小子自个儿不争气,现如今村里可都在传呢,说是梅栋那事儿不行,生不了孩子,这才让柳二傻子钻了空……”
  说到这里时,秦素芬悄摸地打量了李桂花一眼,见李桂花除了脸色黑了几分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敢说下去:
  “大家伙儿都说,要是傅医生在就好了,毕竟人家傅医生不仅是治生不出娃娃的专家,还一直给张红荷看病呢!依我看呐,那病秧子能活到现在,全都是托了傅医生的福!”
  “不过要我说啊,生不生娃娃倒是其次,这人呐还就是得找个伴儿,还得找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
  “不然你瞧乔雪骨,她嫁给傅医生那么久了肚子都没个动静,傅医生也不说嫌弃她,照样当个祖宗似的供着,调去县医院也把她带上。”
  也不管李桂花的脸是不是越来越臭、有没有回应她,秦素芬说的是连连咂舌。
  “我可是听说啊,傅医生在县医院可受欢迎!医术又高,人又长得俊,好多小姑娘哇哇哭着,上赶子要嫁给他呢!就连县医院院长的千金都喜欢他!”
  “但人家傅医生是一个也不理会,先前大队批给他俩的结婚证件,人天天随身带着呢!逢人就说自己有媳妇儿了!”
  李桂花越听越不对劲儿,梅栋要娶张红荷这件事儿确实奇怪,但这个秦素芬的语气,怎么像是全依着找伴儿说呢?
  “素芬,你有屁就放,别搁这儿给我说些弯弯绕绕的,我听不懂!”
  秦素芬闻言,也知道她说的太明显,被李桂花给听出来了。
  于是她索性不再掩饰,脸上浮现出讨好的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我瞧着玉兰现下是个无依无靠的,与其让她整天出门胡言乱语,总是抱着个枕头让人看她儿子的,倒不如想个法儿把她给嫁出去,嫁一户好人家,这样对她也好,对你也好,你还能有个女婿照顾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李桂花也猜到了来龙去脉。
  八成就是秦素芬收了哪家的钱,当起了媒婆,人家让她来说亲来了!
  “我都说了让你有屁快放!”李桂花打断了她的话,“谁让你说亲来了?!”
  秦素芬撇了撇嘴,声音有些微弱:“是……是柳二的娘……”
  “滚!!秦素芬!你往后最好别经过我家的门!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桂花忘了自己是怎么把秦素芬赶出去的,她只记得自己重新艰难关上院门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随后仰起头,任由大如豆子般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哪怕砸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大雨中,李桂花的嘶吼显得苍白而无力:“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
  乔雪骨原本是背对着梅旭的,听了他的话后,乔雪骨缓缓转过身子,一张精致的侧脸在夜色渐沉下,美的惊心动魄。
  梅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向脚下。
  隔壁村这么多年,他以往还从没有发现,柳岗村住了这么一位绝色。
  回想起过去为数不多见过乔雪骨的几次,梅旭只记得那个小姑娘深深低下的头,自卑的仿佛快要跌到土里去了。
  可是现在……梅旭鼓起勇气,把目光重新投到了乔雪骨的身上。
  她与记忆里的小姑娘像是同一个人,却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乔雪骨的容貌依旧美丽,加上有气质的加成,叫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洗去了尘泥的美玉,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发出最耀眼的光泽。
  “不像表面那么什么?”美人反问他。
  梅旭被这柔柔一声唤回了神识,他开口道:“我……我也不是说你丈夫不好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丈夫实际上,可能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斯文简单。”
  乔雪骨闻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是啊,傅修聿的确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斯文,亲她的时候摆明就是一头渴了许久的狼。
  而对于一些事,傅修聿也很无师自通,确实不简单。
  在乔雪骨的脸上看到那抹笑意的时候,梅旭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他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很严肃的。
  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就听的乔雪骨追问:“梅局长何出此言?”
  要知道,梅旭和傅修聿的交流并不多,除了先前抓捕人贩子时公事公办以外,二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梅旭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并没有被乔雪骨问住。
  他:“我不久前做了个梦……”
  梅旭将梦中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说给了乔雪骨听,包括梦中“乔雪骨”死后,傅修聿为了她“杀红了眼”的情节。
  “……就是这样,本来被柳二傻推下水的应该是你,现在却换成了我弟弟和李桂花。还有……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指使柳二傻做这件事的人是我。”
  “但是在我梦里,傅修聿前期都表现的对你没有什么特别,可在‘你’被害死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用正当手段,把害过‘你’的人全送进去了。”
  梅旭本来以为乔雪骨听到自己的话,不说花容失色,起码得露出几分惊恐的表情吧。
  可是他等候片刻,一秒、两秒、三秒……乔雪骨的神色如常。
  “你没什么话要说吗?”他忍不住问。
  “没有。”乔雪骨抬了抬眼皮,“一场梦而已,梅局长还当真了?”
  梅旭摇了摇头,“不是我当真,而是那个梦太真实了。”
  他想起梦里预言的一切,包括他的升职、李玉兰的怀孕,以及当初逃走的那两个人贩子窝藏在哪里。
  这也是为什么那一次傅修聿一来告知情况,他就能立刻带人前去抓捕。
  他是早有准备。
  “特别真实的梦我也做过。”乔雪骨瞥了他一眼,“在我梦里,傅修聿比现实里还傻。”
  梅旭:“……”
  “看来你跟你丈夫感情还不错。”
  乔雪骨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梅旭想起刚刚在村口遇到她时,乔雪骨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冷漠气场,又忍不住问道:
  “那他这是让你不开心了?”
  乔雪骨转过身去,“这好像与梅局长没有关系。”
  “那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村里吗?”梅旭见她转过身,有些不死心地朝她背影喊道:
  “我回来,是因为我弟,我弟梅栋他又要结婚了!”
  在他梦里,乔雪骨对自家弟弟爱的深沉,只不过那爱被她深深地隐藏在心里。
  现在他迫不得已喊出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梦究竟有几分真实。
  只要乔雪骨露出一丝的伤感情绪,那么就说明……说明他的梦没有错!
  不料乔雪骨竟连头也没回、步子都没有停顿一下,边走边背对着他答道:
  “我不好奇,你弟弟结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语罢,她到达家门口,开锁,进门,锁门。
  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梅旭碰了一鼻子的灰,眼中残留的,只有她方才离去时婀娜摇曳的背影。
  乔雪骨的反应云淡风轻,仿佛那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梅旭忍不住怀疑,那不成那真的是一个过分真实、偶尔有例外的梦吗?
  但是很快,他又忍不住想道,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乔雪骨还是做作些好,只有她作,傅修聿才没有空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毕竟伺候这么一位作精,确实堪比伺候祖宗,费时又费力。
  傅修聿,不容易啊。
  ——
  东洲市市医院。
  午夜,傅修聿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灯光昏暗,他的下半张脸被棉布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微微下垂的好看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血丝略布,满是疲态。
  齐丰儒从他身后的手术室推门而出,苍老的手搭上了傅修聿的肩膀,有力地拍了拍。
  “辛苦了。”他说。
  这场手术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尽管齐丰儒充当的是指挥,但中途都扛不住,打了一瓶葡萄糖才好。
  可他的学生傅修聿,在这个过程中竟是一声没吭,滴水未进。
  那双握着器械的手,抖也未曾抖过。
  手术很成功,齐丰儒越看傅修聿越满意,庆幸自己能够培养出这么一棵好苗子,唯一的意难平,大概也就是傅修聿不能当自己孙女婿了。
  “不辛苦。”傅修聿摇了摇头,“老师,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就要回家,接下来的观察和术后排异反应,就劳烦您和前辈们了。”
  他已经跟乔雪骨分开小半个月了,想她想的就快要疯了。
  齐丰儒“嗯”了一声,他注意到,自己学生用的词是“回家”,并且眼里还焕发着奇异的光彩。
  可是傅修聿的家,明明在首都。
  齐丰儒叹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道:“你这小子,你家不在这儿,回去见媳妇儿就说是见媳妇儿,别忘了你家可是在北京!”
  “不,老师,您说错了。”傅修聿早已脱下手套,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隐隐有红痕。
  他将手放进了口袋里,状似无意地抚过袋中安静放置的圆管,沉声开口:
  “有她在的地方,才能叫家。”
  ——
  栖山县县医院家属大楼。
  齐舒雯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周欣欣听着自家父母在房间里小心翼翼讨论着明天要做什么菜给齐舒雯吃时,周欣欣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烦躁。
  这位大小姐娇生惯养,净要吃好的不说,还对她家挑三拣四的,简直把她住的地方批得一无是处!
  周欣欣开始后悔把这尊大佛给请回来,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这位大小姐能赶紧走。
  她推门进入自己房间,齐舒雯正坐在她的床上编辫子。
  这些天来,傅修聿和乔雪骨一直都没回过家,周欣欣也不是没有问过周建东,但是周建东显然是不想告诉她,几次都打哈哈掩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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