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小子有钱,两千多的痛苦面具说出就出】他试探着咬了一口,表情从僵硬逐渐过渡自然。
意外的还不错。
确实是原汁原味,没有任何佐料的香味,却很好的保留了肉的原汁,整个口感焦焦脆脆的,忽略掉那点腥味不记还是很美味的。
童泽在一旁吃嗨了,手里那两串被他啃光了,嘴巴周围油润润的一圈。
隋浅把本就不算大的蛇分成了十节,一人有两节还有多的,见童泽吃的很开心的样子,问过了另外两人确认他们不需要之后,就都给了童泽。
他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推脱,隋浅却根本没给他机会,塞到他手里就开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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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隋浅所料,第二天开始,他们行动路线上的水源明显的减少了,动物活动的痕迹也很少。那些树上的果子童泽在摘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摘了。
昨晚设的陷阱太简陋了点儿,里面放的一点诱饵已经没有了,陷阱也被破坏了。
今天他们的选择就更为少的可怜。
中午,斯蒂文打开了他第二个罪恶的小盒子,里面雪白,蠕动的正欢的蚕让童泽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到旁边去吐了。
他坚持不肯吃,宁愿先饿着,等会儿找找别的东西再说。
童泽都甚至希望再碰到个几条蛇,这样他们这几天的伙食就不用愁了。
总比吃蚕好。
以前小时候那么爱养,学校小朋友手里几乎人手一条的东西,到现在变成了活的吃食,无论是讨厌还是喜欢,大部分人还真都接受不了。
他这样的都吐了,更何况看直播的观众。
【真情实感的吐了……】
【在斯蒂文说给他们准备了营养丰富的午餐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谢谢,今天中午吃的白肉,有点…下不去筷子了】【怎么还有人敢看着这个节目下饭?我第一次看是无意的,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探险节目,又爱在中午饭点播,结果可想而知…我那天差点没呕进医院】【从此不敢再直视蚕了怎么办?我这种脑补星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象它在我嘴里蠕动了】【别说了,吐了谢谢】
不知道是老天爷是不是听见了他的心声,被他的诚意打动到了,童泽四处张望时就看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趴着蛇,有点兴奋的跃跃欲试:“家人们家人们!又有蛇了!”
几人听到他兴奋的动静朝他看过去,此刻童泽已经走到了那棵矮树下面,正试图想个办法把蛇抓起来。
昨天斯蒂文和隋浅都确认过那条蛇没毒之后,童泽胆子稍微大了点,他看着盘成一团和昨天那条貌似有点像,还比昨天那条更肥的蛇,心里已经开始想着今天晚上的晚餐又着落了。
他低头在旁边找了一根树枝,准备先把蛇扒拉到地上,再趁蛇不注意踩死。
反正昨天看隋浅处理蛇的时候还挺轻松的。
那条蛇已经醒了,慢慢的仰起了头,隋浅眉头皱了皱,靠了过去,觉得有点不对劲。
“别动!”
“that's a viper!”
两道声音齐出,童泽懵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那只蛇不知何时已经顺着树枝爬上了他的胳膊。
蛇尾缠上他手腕的皮肤,粘腻的手感让他起鸡皮疙瘩,却一动不敢动。
那条蛇似乎是在观望,没有太多的动作,不过蛇信子发出的嘶嘶声让人听的慎得慌。
隋浅和斯蒂文想着办法尽量放低了动静靠近他,那条蛇已经慢慢的仰起了身体,逐渐收紧了尾巴,呈一个进攻的姿势。
童泽觉得自己手腕被勒的生疼,恨不得想哭,但理智又告诉他该冷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斯蒂文赶了过来把蛇一把抓住扔到了地上,隋浅也反应迅速立刻踩住了蛇拿匕首刺了它的七寸。
童泽的手腕已经被勒红了,后知后觉看到蛇已经死了,这才敢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斯蒂文有点不开心:“童,你在干什么?”
童泽听翻译也知道他估计有点生气,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我只是以为那条蛇没有毒,想试着抓来做晚餐。”
他昨天几乎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有点愧疚,所以才想着看能不能凭自己给大家整点伙食出来。
斯蒂文摇摇头:“你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你并没有足够的知识,不要随便的做出决定。”
童泽也没想到,明明看着花纹差不多,一个就有毒一个就没毒,他讪讪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隋浅则是在查看那条蛇,它的花纹确实和昨天那条很像,若是不了解的话真的有可能会认错。
普通的无毒蛇他们都不太处理的好,更何况这种毒蛇,隋浅起了身,没再管那条蛇,跟童泽说:“蛇以青蛙、老鼠等野生动物为食,体内含有寄生虫较多。如果我们吃了之后,寄生虫有可能会寄生到人体,大量吸收维生素,与你的身体争夺营养,还会对身体组织器官造成损伤。”
这也是她尽量烤的比较焦脆的原因,只不过昨天那条蛇看起来饿了许久的样子,她才会原则带回去,不然她会选择直接丢了。
“过度食用野味会导致病毒的加速扩散,所以一般最好不要吃。”隋浅劝他打消心思,“老老实实吃那些可以吃的东西。”
可以吃的东西蝎子,蚕。
斯蒂文那个大包里不知道背了多少这种虫子,童泽想想就绝望。斯蒂文肯定是故意的,而且他也吃习惯了,不然为什么节目组又没有严格限定他能带什么,他却还是每次都带这些东西。
童泽心力交瘁。
【生活不易,打工人卖艺哈哈哈】
【他妈个生无可恋的表情真的绝了】
【只有我觉得他很下头吗?自己什么都不了解还去搞事,太自大了点吧?本来看节目还以为隋浅是花瓶,结果人家杀蛇编篓子样样干得漂亮,反观童泽是真的只会拖后腿。刚刚要不是斯蒂文手速快,他现在就该被咬了,节目说不定都要先暂停录制送他去医院】【emm前面的也大可不必这么激进吧?大家都是第一次啊,不了解野外生存也正常吧?再说了他不也是为了大家能够改善伙食吗,给孩子点时间成长,少点恶意行吗?】【本来就拉胯,拖油瓶…】
【成长?你在哪儿不是成长?非要跑这个节目里来作秀?】弹幕的纷争几人全然不知。
童泽知道自己刚刚闯了祸,后面路程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讲,紧紧跟着大部队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才又找到了一处不算多的水源,几人费力用干净的叶子舀水往壶里灌。
储备好了水,几人才又继续往前走去。
第59章 面临威胁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中途也没碰到什么特别的事,隋浅的右眼却陡然间突突的跳了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明显的趋势,脑子里陡然间出现了一道声音:「警告,警告,宿主的双生魂灵正在进行非法行为,记红牌一次,如若屡次违背警告,或行为涉及情节严重,将执行绞杀程序。」
隋浅神情一凛。
下一秒,那道机械声又说:「警报,警报,宿主双生灵魂对象正面临生命威胁。」
隋浅皱着眉,还没来得及深思,心口突然迸发一阵绞痛,她脸色霎那间变白,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在场的人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立马就有跟随的医生过来帮她检查。
不止他们懵了,观众也懵了。
【她这好突然?怎么刚刚还没事现在说倒就倒了?】【该不会是演的吧?想博关注?】
【博你妹啊?她要博最开始就该博,你看她这两天叫过一句哭喊过一句累吗?】【刚看到了,她脸刷一下就白了,貌似心脏出了点问题。不是专业医生,问问粉丝,她有心脏病史吗?】【粉丝来了,我也很懵,没有听过她有各种病史,入行也有四年了,拍武打戏都是自己上的,如果真有心脏病应该不可能这样?】【同,没听过她有心脏病】
【姐姐是不是太累了】
隋浅被随行的医生和工作人员围住,心脏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脑子里的警报早就已经退了,那就说明喻酌没有危险了,但怎么会呢?
她感觉自己喘息越来越粗重,呼吸格外的困难紧张,到后面就连医生问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她都说不出一个字。
当下导演立刻让人抬来了担架,叫候着的直升机来接人,其他人正常录制。
隋浅中途疼的几度接近晕眩,不过都咬牙硬撑了下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通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来做了一个全身的CT也无济于事。
见她没有任何好转,却又查不出任何问题,一切检查体征都说明她现在很健康,那些医生都很是奇怪,恨不得认真研究一下。
直升机当然不是可以随意飞行和驻停的,他们找的是离那座岛最近的医院,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担心是这里的医疗水平不够,一刻也不敢拖沓的送她去S市的医院。
这件事最后还惊动了隋源城。
本来只有王敬安因为热搜发现了这事,给她打了电话,是旁边随行的工作人员帮忙接的,要了地址之后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隋源城不爱上网,这事儿是王敬安看她特别严重的样子,放心不下才告诉的隋源城。
隋源城一过来就板着个脸质问王敬安:“浅浅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她安排的是个什么节目?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王敬安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不过还是主动道了歉:“很抱歉隋总,是我考虑不周,请您责罚。”
隋源城也只是爱女心切,忍不住怪罪了他,听到他这么一说,火气又降下了不少。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也没办法挽回。
他走过去,看着隋浅一张惨白的小脸,想碰她一下又不敢,最后还是畏畏缩缩的收回了手,在她病床旁边坐下:“浅浅,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吃坏东西了吗?”
隋浅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心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也勉强能说点话,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
她又不能说是灵魂捆绑带来的反面效力,反正医生各种检查都检查不出来,她就顺水推舟说自己也不清楚。
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立刻就转移了话题:“爸,喻酌呢?”
“那孩子?”隋源城陡然间听到喻酌的名字,还有点诧异,“他没和你联系吗?”
“我刚打了个电话给他,没接。”即使并不想让隋父察觉到什么,隋浅依旧装作小情侣间的腻歪和小矛盾,让隋源城帮忙找人,“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她怀疑喻酌当时只是表面上答应了她,实际上背地里还在跟所谓的雇主在联系。
刚刚她那个情况,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喻酌自己受了什么伤,所以才一同反馈到了她身上。
—
偌大的房间内还残留着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腥味,男人躺在床上,房间窗帘紧闭,并未开灯。
床边有一站着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说:“七爷,人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齐征北面色冷峻,带着压抑的情绪:“嗯,看好了,要活的。”
那人似乎不太理解:“那个Y玩阳奉阴违,背着调查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齐征北觑他:“他有你做不到也学不会的能力。”
那人立马明白,悻悻的闭了嘴。
想了想,也没立刻离开:“七爷,真的不需要请医生来帮您看看吗?”
“不用。”齐征北直接下了命令,“没事就出去吧。”
那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鞠了个躬离开。
轻手轻脚的关好了门,回头便撞见了蔡偲栩,微微点了点头:“蔡小姐。”
蔡偲栩看了眼紧闭的门:“齐征北人呢?”
这半年她待在齐征北的身边越来越久,除了默默拍戏就是过来这边,齐征北对她的态度似乎也越来越纵容了,有时甚至还会听她的话。
是以,属下很是拿不准这位蔡小姐到底该不该放在很重要的地位。
毕竟…她当初能够来到七爷身边,也是因为和崇小姐有几分相似。
七爷究竟是把她当成替身,还是真真正正的接受了她,这是谁也说不准看不明白的事。
不过听到蔡偲栩直呼七爷大名,属下却是没说什么:“七爷受伤了,拒绝了家庭医生检查,现在正躺着。”
蔡偲栩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做任何消毒包扎?”
属下摇摇头,想到她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地位,或许可以试着曲线救国,于是探究的问:“要不蔡小姐您敲敲门,试着跟七爷说一下?他这人倔强惯了,我们这些人说话他是不会听的。”
曾经跟着他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几乎天天都会受各种伤,就算真的有心治疗什么的,也没有那个医疗条件,久而久之似乎也就习惯了。
齐征北这人更甚,像是铁打的,根本就感觉不到痛一样,肉都溃烂了被别人发觉,他才会后知后觉的胡乱上一点药。
蔡偲栩没多犹豫,直接敲了门。
“谁?”
“是我,想见你一面。”
“不见。”
听到他这么说,蔡偲栩回头看等候多时的家庭医生手里的医药箱,直接接过,打开了他的房门,又关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起来,帮你包扎。”
齐征北嗤笑了一声,在黑夜里神情不太真切:“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是谁给你的勇气这般跟我讲话?”
“我自己给的。”蔡偲栩翻出消炎药和纱布,稍向前探把床头的暖光灯打开,“起来。”
灯光陡然间在黑夜炸开,齐征北毫无准备的被晃了一下,慢慢的才缓和过来。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良久,他半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并没有穿上衣,蔡偲栩也不觉得害羞,先看了看他的正面,没见到伤,又说:“转过去。”
齐征北冷然:“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说是这么说,他却还是顺从的转了过去。
他皮肤有点黑,是被太阳暴晒过后那种不健康的黑色,整个背后交错着各种各样的伤痕,或深或浅,或新或旧。
而最新的那条伤横了大半个背,不算深,却也足够醒目。他躺过的床单也有一条深深的血痕。
蔡偲栩一边轻手轻脚帮他上药,一边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是吧?”
她低声说:“就应该不管你,让你这伤烂掉。”
“那你为什么还要管?”他没什么情绪的问,忽然转过了身,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她,“当初,为什么选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