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铜钱沉甸甸地压在安乐手中,不多,但她知晓,这些银钱,安老爹恐怕攒了好几年。
  她连忙把钱放回安老爹的手里:“爹你这是做什么?我有钱。”
  “你哪有什么钱。”
  安老爹固执把钱又塞给她,碎碎念着:“你嫁进许家本就没带什么嫁妆,哪有银钱傍身?爹知道这钱不多,但关键的时候总能应应急。囡囡听话,拿着。”
  心底泛起暖意,鼻尖也忍不住发酸。
  安乐吸了吸鼻子,把钱还给安老爹后,从怀里抓出一大把钱。
  她扬起笑,遮掩眼尾失态的微红:“您看,这些都是我今天赚的,我现在真的有钱!”
  她手中的铜钱可比安老爹给的多得多,安老爹微微攥住手,眼神被这一大把钱吸引住。
  他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说到:“囡囡出息了,能挣这么多钱,比爹有用。”
  安乐喜滋滋地把钱放好,刚好错过安老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乐呵呵地说道:“爹您且等着,等我挣了大钱,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好。”安老爹若无其事地应下,“爹爹等着囡囡挣大钱。”
  父女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安乐才把安老爹送走。
  回到屋中,许母立刻迎过来,拉着她的说问:“你爹没因为张家的事怪罪你吧?”
  “没有没有,娘您放心,我爹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安乐安慰她时,余光扫过许裴昭,正好捕捉到他眼中稍纵即逝的担忧,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耳旁倏地响起“咕咕”声。
  许母揉揉肚子,脸庞染上绯红:“今天光顾着担忧你们出摊是否顺利,倒忘了吃饭。”
  她的话让安乐脸色变得严肃,她正色道:“再怎么担忧您也不能不吃饭,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小乐说的是,是娘错了。”
  面对立刻服软的许母,安乐也不好意思再生气。
  她挽起袖子往厨房走:“我这就去做吃食,您稍微等等,很快就好。”
  许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对许裴昭说:“真是祖坟冒青烟,才让你讨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许裴昭耳根一红,小声应道:“嗯……”
  安乐出来先往鸡笼这边看了看,就见鸡窝里躺着四枚青壳鸡蛋,几乎要与暗下去的天色融为一体。
  这四枚蛋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馅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她头上,让她笑开花。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想好晚上要做什么吃食。
  到厨房舀出两碗面粉,敲两枚乌鸡蛋混入其中,她先用筷子搅拌鸡蛋和面粉,等面粉成絮状的时候,放下筷子上手揉面团。
  白白的面团并没有鸡蛋黄的加入变黄,随着安乐用力揉拍,变得越来越光滑、越来越规整。
  面团揉好之后,她把面团放进碗里,再拿个更大的碗把面盖上,面团便暂时算是处理完毕。
  取些小葱,洗净切段放在旁边备用。
  她正准备拿打火石点火的时候,许裴昭从外面走进来:“我能做些什么?”
  安乐手拐了个弯指了指打火石:“烧火。”
  “好。”
  灶堂里柴火少得噼里啪啦地响,安乐往空无一物的锅中倒油
  金黄透亮的油开始起泡泡的时候,她把葱段倒入油里,就听见“啪嗒”的声响,仿佛地龙翻身,吓得许裴昭站起身来问:“怎么了?”
  “没事,正常操作。”
  她这般说着,拿起勺子把热油反复淋到葱段之上。
 
 
第19章 
  浅金色的油在锅里慢慢变成褐色,翠绿的葱段也变得焦黄。
  安乐把炸透了的葱段捞起来扔掉,舀出大部分葱油,只留少许余油在锅里,再依次放入酱油、白糖以及一点点的黄酒。
  锅中的油颜色变得更加暗沉、甚至有些粘稠,安乐把熬好的酱汁放到碗里放凉。
  放在另一边的面团此刻也发酵得差不多,她揭开盖在面团上的碗,碗中面团已经大了好几圈。
  撒些面粉到案几上,把面团放上面揉搓。
  本有些沾手的面团经过面粉的洗礼,在她手下立即变得服帖,她这才拿起擀面杖,把面擀成薄薄的皮。
  用刀在面皮上飞快的划拉,电光火石间那面皮化作一堆面条堆积在案几上,千缠百绕互相依偎。
  许裴昭往灶膛里添把柴火,看着眼案几上的面条,眸色微黯:“这……就是你卖掉的那张配方吗?”
  “啊?”
  一开始安乐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看到他视线放在熬出来的酱汁上,她赶紧摆摆手,得意说道:“面的做法奇多,一地一习俗。我卖掉的那张叫红油小面,今晚咱们吃的这是葱油拌面。”
  冷水下锅煮沸,下入面条,翻滚的水拉着面条轻舞,在锅中开出盛大的镂空花。
  面条过心变色,她立刻把面捞出来,放入装有凉水的盆里,防止面条粘粘。
  这边她又拿根黄瓜洗净去皮切丝。
  所有东西准备好,她把熬好的葱油、酱汁、面条、黄瓜丝放进簸箕里,端着往外走:“走了走了,开饭啦。”
  但下一秒手中蓦然轻松,许裴昭从她手里端走簸箕,不急不慢走在她身旁。
  他小心看着簸箕里两碗调料,生怕汤汁溅出来。
  安乐侧过头看了看他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二人回到屋里,安乐把东西一一摆到桌上。
  她似做示范,拿起碗往里先放入些许黄瓜丝,再放入两面,舀一勺葱油、三勺酱汁,拌一拌放到许母的面前:“娘您尝尝。”
  许母深呼吸,由衷赞道:“刚刚从厨房里飘出来的就是这个香味,闻着就觉得饿得慌。”
  拾起筷子,挑起一撮面,黄瓜丝夹杂在其中,一同被送入口。
  微凉的面条咬下去,劲道得有些弹牙,许母忙捂住嘴惊呼:“这面在我口中活了!”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仔仔细细看向碗中的面,但这碗面安安静静躺在碗里,丝毫不如嘴里的面条那般放肆。
  “娘你在说什么,面怎么可能活了?”
  刚拌好面条的许裴昭不相信也嗦了一大口,一口咬下去,面条弹到牙上微微发抖。
  “真活了?!”
  “噗。”
  安乐没忍住笑出声。
  她见许母和许裴昭两人的视线都望过来,她忙憋笑。只是越不想笑的时候,越忍不住,最终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笑声感染了许母和许裴昭,他们二人的表情也从惊愕慢慢转为笑。
  许母见她笑够了,方才问道:“小乐快告诉娘,为什么这面条会弹牙。”
  安乐拭去眼角泪花,这才跟她们解释:“刚我看鸡笼里的鸡下了四个蛋,所以在做面的时候我加入了两颗鸡蛋进去。”
  “你是说……这面条变成这样,是因为加了蛋?”
  许裴昭难以置信地看着碗中面条。
  他去厨房晚了一步,没看见安乐完整的做面过程。
  但这看似普通的面条里,居然放了蛋!
  “对,和面的时候加入鸡蛋是最简单的增加筋度的办法。”
  安乐点点头,看着碗中的面条就像在看一幅艺术品:“鸡蛋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能让面条爽滑劲道、也不容易煮烂。”
  虽然许裴昭听不懂她所说的“蛋白质”是什么,但却也知道她讲述的一个绝妙的法子。
  “好啦,你们俩忙了一天,快吃饭吧,有什么话等吃完了再聊。”
  许母学着安乐的样子拌了碗新面放到安乐面前,随后揉了揉安乐的头:“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你了。”
  “娘您这样说便见外了。”安乐喜滋滋地接下面,大口大口的吃。
  许家母子夸赞得厉害,但她却能吃出来,这葱油拌面味道还是少了些东西。
  一味名叫“鲜”的东西。
  这段时间她做菜已经极力在克服没有味精、鸡精、耗油等提鲜调料,做好每一道菜。
  可没有就是没有,那些普普通通的调味品却成了眼下的可望不可即。
  许母没看到她一闪即逝的失落,反而和两个小辈说起另外一件事:“娘今日觉着身子骨好了不少,明日便又可以重新做绣样,往后家里的重任娘也能分走一些,小乐就不用太辛苦的去出摊。”
  安乐吃面的手顿住,她把嘴里的面条咽下,神色变得严肃:“娘,您可不能勉强自己。如今家里一切有我,你别操心生计的事。”
  “小乐说得对。”许裴昭也附和道,“白日我随小乐去出摊,到了晚上我还可以回来抄书,家里的开支有我们,娘您安心休养才是。”
  既然他都说道这个,安乐也干脆趁这个机会一块说出来:“阿昭你明日便别随我去镇上出摊,出摊起早摸黑,会耽误你看书。”
  “这怎么成!”
  “这怎么成!”
  许母和许裴昭异口同声说道。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许裴昭说:“你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怎么可能让你独自一人去镇上风吹日晒?”
  “对。”许母也附和,“虽然裴昭读书也是要紧事,可饭都没得吃,还读什么书?这书不读也罢!”
  嘶?!
  安乐惊恐,在书中许裴昭可是要当状元郎的人!她她她……她这是误打误撞改变了书的剧情,害许裴昭不读书了?
  不可,这绝对不可!
  她立刻放下碗筷,义正言辞地说:“你们这思想要不得!”
  转头看向许裴昭,她情真意切地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不读书,怎么光宗耀祖做状元郎,怎么让娘过上好日子。”
  她坚定且坚决,不容拒绝地说:“阿昭必须读书!”
  他要是不读书了,以后还怎么做那个让她万分喜爱的人?
  她心爱的纸片人可不能崩人设!
 
 
第20章 
  安乐一脸谁不让许裴昭读书她就跟谁急的模样,让许裴昭心里滚烫。
  除了母亲,她是第一个这般关切他的人。
  感动呼之欲出,他本能牵住她垂在桌边的手。
  不敢用力怕捏痛她,又不敢不用力怕她将手抽回。
  心若擂鼓,他紧张得不住吞咽并不存在的口水,半响后才道:“我白天跟你去出摊,晚上回来看书,不耽误。”
  “小乐你就别担心了,裴昭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娘相信他会平衡好出摊与读书之间的关系。”
  安乐见许家母子二人始终不肯改口,只好作罢。
  晚上回房,她把所有的铜板放到桌上,在油灯下细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有多少?”
  许裴昭拿着书在旁边,被她动静吸引。
  数完最后一个铜板,安乐喜滋滋地把钱收进小盒子里,得意洋洋地回答他:“今天我们赚回来五百二十三枚铜钱,又能给娘买不少鸡吃。”
  看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喵咪,许裴昭忍不住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那你呢,赚了钱想买什么?”
  “嗯……”
  安乐皱紧眉头,望着房顶细想。
  不过片刻她便露出向往的神情,跟报菜名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我好想要烤箱,想要各种调味料,想要找个好师傅打把趁手的菜刀,想要有个宽敞的厨房……啊想要的好多。”
  “好。”
  他笑着应下,把她所说全都记在心上。
  “你说什么?”
  安乐没听清,追问道,却见他摇摇头,放下手中书,从柜子里拿打地铺的工具。
  明明累了一天,躺在被窝里,安乐毫无睡意。
  她望着顶上,屋外月光照进来,把一切都镀上了柔和的蓝,就好像许裴昭的性子,大多数都柔得不像话。
  她翻过身,面向床外,下方黑漆漆,她只能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个起伏的轮廓。
  “你睡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许裴昭也翻过身面向她。
  月光为她镀上月牙白银边,身体的曲线化作蜿蜒的山脉。--------------?璍
  他看着那山脉,柔声答道:“还没。”
  “问你个事呗。”
  安乐趴到床边,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顺着床沿滑落到许裴昭颈边,划得他皮肤直泛痒。
  被子里的手指微动,他捂住脖子挠耳后。
  他无比庆幸此刻屋内光线昏暗,不至于把所有的小动作暴露到安乐面前。
  口干舌燥,他喉头滑动:“你说。”
  “你跟我说说娘喜欢吃什么,我初来乍到,不太了解娘的口味,怕她勉强自己强行给夸我。”
  发丝随她说话的幅度,不停在他颈边回扫,那块皮肤隐隐开始发烫。
  许裴昭不由自主加重呼吸,指甲陷入肉里,强行逼迫自己后退。直到那柔软如羽毛的触感消失,他才松口气。
  稳了稳心神,他吸口气,缓缓道:“你做的那些菜都很好,娘没有强行夸赞你。”
  他停顿片刻又道:“你每日去镇上出摊,回来已是劳累,从明日起晚饭就让我来做吧。”
  “噗。”安乐捂嘴笑,“你会做饭吗?娘不是说你不会做饭。”
  “我可以学。”他忍不住又翻过来面向她,眼中染上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痴妄。
  简单的话语化作利箭,击中安乐内心,心脏扑通扑通宛如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火速躺回去,手放到心口上感受这不自然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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