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秦三爷依旧请了舞狮队伍,分店前热闹得不像话。
  “怎么不进去看看?”
  安乐闻声看去,秦三爷摇着扇子站在她身板。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店里,安乐道:“若是要将店铺遍布全国,总归有我不在的时候。我想看看没有我,店铺能不能正常运行。”
  “也是。”
  本来打算去店里看看的秦三爷因为她的话,也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观望。
  分店没有让安乐失望,开业这天没有出任何状况,顺顺利利营业到了晚上。
  难得夜幕降临才回家,安乐看到许母面色凝重坐在屋里,连饭都没准备,心里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
  平时她回来晚了,许母总会做好饭等她回来,今日她这般反常,说不出来的怪异。
  “娘,你怎么在屋里枯坐?”
  许母抬起头,眉头紧蹙:“我今日听隔壁牛婶说,县试结果半个月前就出来了,裴昭若是考完,也该回来,怎还没动静?”
  “娘你别急,兴许是路上耽搁,再等几日看看。”
  安乐捏紧衣角,手指不断摩擦,面上十分镇静。
  “也只有这样了。”
  只是她回房之后,镇定不复存在,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还得尽量放轻脚步,免得让许母听见担忧。
  那瞬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有许裴昭路遇劫匪,不幸被抓走;有他近日偶感风寒,所以耽搁了行程;更或者他是不是迷路了,走到了荒郊野地……
  一个念头比一个念头可怕,一个念头比一个念头让她心神不宁。
  躺到床上时,闭上眼就有许裴昭遭遇千奇百怪的灾难,她不受控地睁开眼睛,望着房顶出神。
  算算日子,许裴昭走了快两个月,期间因为怕打扰他考试,她便一直没给他写过书信。
  思念让她无法安眠,最后她只能抓过床头衣服披到身上,坐到床边,手里把玩那只花灯,呆愣愣地看着天边那轮弯月。
  第二天,安乐谁也没说,去店里打了一趟,雇了辆马车,匆匆出城门去。
  总店后厨她已经完全交给了黑三和安喜,她现在倒是比不上最开始那般忙碌。
  马车摇摇晃晃,赶了半天路才来到淮安书院脚下,安乐让车夫在山脚下等她,她匆匆往山上爬。
  逐渐酸涩的的肌肉阻止不了她前行,她像是感觉不到双腿犹如被灌了铅一般,直到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被守门的白衣人拦下。
  白衣人认得她:“安老板今日来我淮安书院所为何事?”
  安乐忙问:“我想问问,许裴昭回来了吗?”
  白衣人摇摇头:“自打许学子下山去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很勉强地挤出抹惨淡的笑:“这样啊……谢谢……”
  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她脚下一软,差点没摔下去。
  幸好白衣人从后面拽住她,他担忧道:“安老板你没事吧?”
  安乐摇摇头,目光呆滞:“没事,能有什么事,没事。”
  白衣人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目送安乐下山去。
  回时心情和去时完全不一样,安乐靠在马车上,任凭颠簸。
  进城她,她又匆匆去往城中镖局处,镖局管事的迎过来:“姑娘是要招人护镖?还是有什么东西需要镖局押送?”
  摇摇头,安乐问:“我能雇个人,帮我去另外一个地方找人吗?”
  “可以,不知姑娘要去哪里找人?”
  安乐忙说:“宁禾镇,离漳州城大概半个月路程,要多少钱?”
  管事道:“姑娘先说说,你要找什么人?有何样貌特征?”
  “他叫许裴昭,这么高。”她比划到,“是个读书人,两个月前去宁禾镇参加县试,面容隽秀,是世间少有的英俊。”
  管事又问:“可是要把他从宁禾镇带回来?”
  安乐却说:“只要找到他,把他的讯息带回来就好。”
  她不知道许裴昭在外面究竟做什么,不想打乱他的节奏。
  “好叻,三两银子,明日便出发。”
  安乐二话不说摸出三两银子放到柜台上,和掌柜的签订契约之后,才离去。
  被安乐心心念念的许裴昭,此刻正坐在许家小院里,跟着靖邬在打拳。
  “啪!”
  靖邬一棍子打到他手臂上:“再往上抬抬。”
  许裴昭下意识缩手,又按照靖邬的指示再抬手。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漳州城?”
  靖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马上就是府试,先生吩咐等你府试成绩揭晓后,我们再去漳州。”
  “那也让我给家中书信一封,省得家人担忧。”
  靖邬跳到树上躺着,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草,翘着二郎腿说:“先生吩咐,来宁禾镇这些日子,你只能筹备考试以及跟着我学拳法。”
  知道他是在想念安乐和许母,靖邬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他道:“还有几日便是府试,再熬熬,到时候我带你抄近路去漳州可好?”
  压制着心里的不满,许裴昭咬紧牙关,默不作声练拳。
  假如他手中有力量,何至受制靖邬?
  经此一遭,更加坚定他要往上爬的心思。
 
 
第149章 
  等候镖局传达回来音讯的日子,安乐和秦三爷也终于决定,开始向外拓展商业版图。
  原有的员工纷纷被安乐派遣出去,让他们奔赴各地区去培训人手,在各地开店。
  只是在派人前往京中之时,安乐有些举棋不定。
  京城地点特殊,权贵当道,要想在那里站稳脚,实属不易。
  思来想去,最终她把目光放到了卢成身上。
  “卢成,我想让你代替我进京,去守着京中的分店。”
  正拨着算盘的卢成惊愕抬起头,手指带乱了算珠。
  他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这些日子店里的人陆陆续续被安乐派出去,说他没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原以为安乐不派他出去,是要让他留守总店,却不想安乐是想让他去京中。
  “我……”
  “你先别急着答应,听我把话说完。”
  安乐制止他,又说道:“京城不比外面,遍地都是贵人,你若前去,并不一定能讨到好。相反可能还会困难重重,受不少委屈。”
  她之所以想让卢成去坐守京城分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卢成沉得住气。
  认识至今,不论发生什么,她没见卢成发过脾气。
  就好像卢成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但他对人态度又稍稍疏离,不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负。
  等了片刻,卢成艰难答道:“我去。”
  得到他肯定回答,安乐心满意足,刚好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冷意。
  身边所有熟悉了的人全都派了出去,再回头看自助烤肉店,安乐忽觉冷清。
  就好像,所有应在她身边的人全都离去,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在这陌生的时代挣扎存活。
  “姐,快来帮帮我!”
  一声呼唤如大地回春,将安乐唤醒。
  她侧过头,就看见安喜提着不少东西从门外进来。
  忙迎过去,安乐接过她手中的麻袋,沉得令人意外。
  “你这是买了什么?”
  安喜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八颗牙齿,乐呵呵道:“我刚在集市看见有西域来的商人,在街上贩卖和黄油差不多的东西,我便全买回来了。”
  说完她揭开抹布袋子,露出里面满满的奶酪,奶味立刻扑鼻而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麻袋的奶酪,被安喜的豪气吓愣了神。
  “快快快,拿冰窖里去冻着!”
  安喜拖着麻袋往后院走,有小二眼尖,立刻来帮忙,她笑着同小二说谢,两个人消失在后院里,安乐不由摇摇头。
  谁能想到,数月前这丫头连几文钱都舍不得花。
  在她们下冰窖前,安乐忙从麻袋里拿出来些:“既然有新鲜食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拿着奶酪进厨房,手中的奶酪已经开始软化。
  也不知道那些商人是怎么把奶酪带来漳州,不过不重要,多亏了他们,今天她才能做好东西。
  将白皙的奶酪切成小块,放到碗中方便待会打散。
  再加入致死量的细砂糖,拿过打蛋器开始慢慢地打发。
  从冰窖里出来的安喜不是第一次见安乐做甜品,但每一次她都像是初见般,双眼发光地趴在灶台上,看安乐制作甜品。
  奶酪被打发至丝滑细腻,拿起打蛋器能带出细细的白色奶酪勾。
  这时安乐取两个蛋敲碎放到碗里,另取筷子把蛋打散成蛋液,再把金黄色的蛋液倒入打发好的奶酪里。
  金黄色的蛋液柱撞流入,安乐搅动打蛋器,让蛋液和奶酪糊糊融合到一起。
  蛋液的腥味和奶臭味交融,这位到让安喜不舒服地捂住鼻子。
  安乐看了她一眼道:“去冰窖里把淡奶油拿些出来,待会要用。”
  安喜听话奔出去,不多时取了碗淡奶油回来。
  安乐接过淡奶油,慢慢往淡黄色的奶酪糊糊里倒。
  洁白的奶油慢慢融进奶酪糊糊里,留下一丝一丝的白色纹路,像是微风吹过湖面留下的涟漪,最终和奶酪糊糊合为一体。
  筛入面粉,她拿着打蛋器在面糊糊里滑“之”字。
  安喜第一次见这种手法,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像这样划,而不是打圈?”
  安乐注视着碗中的奶酪,像是在看恋人般,柔柔地教她:“这样做是可以避免让奶酪糊糊过度打发,影响待会烤出来的口感。”
  顿了顿,她说:“去,给姐姐把面包窑烧上。”
  安喜像只雀跃的喜鹊飞到院中,得心应手地往面包窑里放柴火。
  搅拌好的奶黄色糊糊放到旁边,安乐拿过她找铁匠定制的磨具。
  往磨具里刷油,她再将糊糊过筛倒入磨具里。
  要说最是可惜,大概是这个时代没有油纸可用,每回做甜品都只能靠刷油。
  运气不好的时候,总会遇到脱模不利索,破坏成品的外观。
  “姐,面包窑预热得差不多了。”
  “来了。”
  安乐小心端着奶酪糊糊出去,安喜已经打理好面包窑,只等她把面包糊糊放进面包窑里。
  赌上窑口的那一刻,安喜立刻去端了张小凳子坐在面包窑前,静静等候开窑的瞬间。
  以前安乐还会劝劝,让她别守在这里,但安喜却振振有词道:“我想见证奇迹,见证烤好的那刻。”
  她亮晶晶的眼睛安乐曾经见过,那是上辈子她初学厨艺时,眼神里的光亮,因此安乐也就随她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安乐到大厅里,接手卢成没做完的事。
  一笔笔帐合算过去,时间也一点一滴的流逝。
  等到了要开窑的那一刻,浓郁的奶香再次氤氲满整个烤肉店,外面的行人纷纷侧目,往店里看。
  经过多番询问,他们已经知晓,烤肉店的东家安老板没事便喜欢做些诱人的吃食,想花钱买还买不了,看她心情在店里限量放食物盲盒。
  将最后一笔账核算完,安乐放下账本,去后院开窑取芝士蛋糕。
  用铲子将磨具取出来的时候,蛋糕的表皮已经变成了焦褐色,安喜看到后惊呼连连,脸上布满可惜:“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些去叫你,也不至于让面包都焦掉。”
  安乐轻弹她额头,小心翼翼捧着蛋糕来到冰窖前,轻声给她解释:“这是正常的虎皮色,没有焦掉。”
  安喜拉拉她的手问:“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该去厨房?”
  “没错。”安乐示意她打开冰窖的门,小心往里面走,“这是芝士蛋糕,要在冰窖里镇一镇才好吃。”
  头一回听说食物要冰镇之后才能吃,安喜满腹的震惊。
  但她不会反驳安乐,安乐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芝士蛋糕一直在冰窖里冰镇到晚上,安乐才去把蛋糕拿出来,从中间对半切开。
  将半个芝士蛋糕放到店里,她对员工们说:“这半个芝士蛋糕你们分了吧。”
  她话音落,店里立刻传来阵阵欢呼——
  “感谢乐乐姐!”
  “东家好人有好报!”
  “有又好吃的了,谢谢东家!”
  “……”
  摇摇头,她把剩下的半个芝士蛋糕切下四分之一给安喜:“快吃。”
  “好哦。”
  安喜接过来,立刻用勺子舀下三角形芝士蛋糕的小尖尖,就见焦褐色的表皮下,金灿灿的芝士蛋糕又细又密,和她吃过的面包都不一样。
  小心翼翼地将芝士蛋糕往嘴里送,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嘴里爆开。
  这蛋糕口感湿润极了,就好像含住了一块凝固的牛奶,稍稍抿下去,便在嘴里化开。
  敲到好处的甜和浓浓的奶香交融,好吃得安喜想把舌头都吞下去,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整块蛋糕吃完,然后意犹未尽地说:“真好吃。”
  就见安乐又切下块三角装到食盒里递给她:“把这块蛋糕带回去给爹。”
  “嗯!”
  重重点下头,两姐妹手牵手往回走,离去前安乐叮嘱在大厅里抢蛋糕的员工们:“你们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他们异口同声道:“好的东家,您放心回去吧。”
  回到家中,安乐把芝士蛋糕切成两半,一份送到许母房里。
  自从没了许裴昭的音讯后,许母便不再绣花,终日在房间抄写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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