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炮灰女配,美食赢家——逾淮之橘
时间:2022-05-21 07:13:33

  好在她和黑三都是已经习惯了厨房异味的人,都不觉得有多难受。
  从柜子里取出几个漂浪的琉璃杯子,她将蛋液倒进去,放到一边。
  那边羊排沥好水,她把羊排取下,放到大碗里备用。
  拿过生姜切丝、大蒜切片放到羊排上,再挽个葱结,下入适量的酱油、黄酒、胡椒粉、辣椒粉和孜然粉。
  顿时空气中的异味全部被去除干净,只有孜然浓郁的味道在空气中彰显存在。
  她慢慢揉搓羊排,用腌制调料为羊排做个舒服的深度按摩。
  深褐色的酱料慢慢沾满了羊排全身,黄酒的香气也厚积薄发,开始慢慢散出余味,驱赶空气中的孜然。
  “东家,今日要往店里上架羊排吗?”
  黑三欲言又止。
  这羊排可不便宜,一斤就得要四十八文钱。
  来一个客人才收六十文钱,一个客人吃两斤羊排,店里就亏三十六文,再吃些别的,亏损更厉害。
  安乐没看见他眼中的担忧,摇头道:“不是,今天有特别的客人,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特别的客人?”
  他重复一遍,发现安乐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不追问,继续埋头切菜。
  没多久,安喜笑嘻嘻地回来:“姐,我弄好了。”
  安乐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端灶台上的琉璃杯:“去帮姐姐把布丁烤上,姐姐忙不过来。”
  听到能给安乐帮上忙,安喜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装了琉璃杯的盘子,谨慎踏步,生怕把盘中的琉璃杯摔了。
  而安乐这边给羊排做完按摩,拿了张干净的帕子盖在碗上,抽了条绳子拴在碗沿,把羊排放到旁边腌制。
  接下来就等守城带着人来便好。
  *
  守城带着巡抚来到烤肉店前时,他们都身着便装,没有一点豪横之气。
  廉昃看了看两旁欣欣向荣的街道,不温不火地说:“孙守城治理的漳州城,看来倒是没有亏待百姓。”
  守城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打着笑脸:“卑职乃是百姓的父母官,自是带民如子,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廉昃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他不阴不阳地笑了笑,抬腿往前走:“那我可要看看,孙守城今日准备的午宴是有多惊喜。”
  进门后,烤肉店里没有一个人转头看这边。
  每一个用餐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甚至还能见到小孩子争着向父母讨吃食。
  廉昃从未在哪里见过这种景象,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书上说,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无需忧衣食,其间自得乐。
  若是实现,大概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吧?
  孙守城在廉昃的脸上,意外的发现了满意之色,他忙在心里对烤肉店的老板多了几分好感。
  幸好有老板提议,让他带廉巡抚前来看看百姓欢聚一堂的景象,这可比走幽静小道为他添分得多。
  他暗地对心腹摆手,中年人立刻到柜台说:“我昨天来订过位置,要的雅间。”
  关于守城要带人来用餐安乐只字未提,但安乐有吩咐过,若是来人说到雅间用餐,便带他们上二楼。
  守在柜台的新掌柜神色不便,招来旁边小二:“昨日订餐的客人到了,带客人去雅间。”
  “好叻!”
  小二笑嘻嘻地带着他们穿过人群,从木质楼梯上去,楼下烤肉的香气不断从下面传上来,馋得守城都有些饿了。
  廉昃走在前面,看到崭新的二楼,不由眼神暗了暗。
  冷冷瞥了孙守城一眼,却在他没察觉之际,立刻别看视线。
  他装作不解,和小二闲聊:“你们这二楼雅间看着倒是新鲜,是才开放的吗?”
  小二听到他的问话,回头笑道:“是叻!”
  不等他有所想法,小二又说:“我们东家发现有的客人喜欢大厅热热闹闹的气氛,有点客人更喜欢幽静的地方,肚子享用美食,于是上个月才请了匠人改造二楼,这今天刚营业。”
  “是吗?”
  小二没听出来他言辞里的意味不明,憨憨地说:“是叻,您瞧隔壁。”
  他指了指隔壁包间:“昨天才刚接待过一家三口人,他们家的小儿子不习惯和生人见面,便在雅间吃的饭。”
  这头小二带着守城他们安顿,那边也有人去给安乐报信。
  安乐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们把厅里的菜各取了些往楼上送,把羊排端出去放到面包窑里烤上。
  再回到厨房,她把洗净的生菜放到锅中焯水,只是眨眼功夫,生菜都还没来得及变色,只是柔软了些便被她捞起来,每一张叶子都朝着一个方向放着。
  往小炉子上的锅里放清油烧着,这边她取个小碗,切大量的蒜末、葱末、红色的辣椒段,油上冒青烟时,将油全倒进小碗里。
  “磁啦——”
  蒜香与辣椒香立刻扑鼻而来,她又往碗里放了些陈醋和酱油,搅拌搅拌,浇到生菜里。
  空气残存着酱汁的香气,她端起盘子,吩咐黑三:“半个时辰后,把面包窑里的羊排取出来送到二楼雅间,记住了吗?”
  黑三点点头:“记住了。”
  端着白灼生菜从店里穿过,酸酸辣辣的气味从她手中的生菜里散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所过之处,客人们纷纷停下筷子。
  有胆子大的问道:“小二你手里端的什么?”
  安乐顿住,发现叫的是她,压着笑意道:“我们东家亲手做的白灼生菜。”
  那人道:“我也想要一份,行不行?”
  却见她摇头:“这是盲盒菜单,日后兴许会在店里上架。”
  “又是盲盒菜单啊……”
  不少客人哀嚎:“我就没抢到过几次盲盒菜单!”
  无论他们怎么哀嚎,安乐都不为所动,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她端着盘子走上了楼。
  来到雅间里,安乐敲敲门,里面所有人都看过来。
  她含笑走进去,把白灼生菜放下:“这道菜名叫白灼生菜,还请各位客官尝尝。”
  白瓷盘里,翠绿的生菜躺在透明的酱色汤汁里。
  生菜表面闪烁着油光,看起来让人有食欲极了,而若隐若现的酸辣之气,更是刺激得在座的人舌尖不断分泌唾液。
  孙守城看着这道菜,恨不得拍把大腿:请巡抚来这里吃饭,算是请对了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吃的菜,巡抚大人吃了这顿饭,可不得回去向圣上美言几句?
  但巡抚却记得,楼下的客人桌上,并无这道菜。
  他抬起眼,冷冷地对上安乐的视线:“姑娘可否告知,为何我们有这道菜?”
 
 
第152章 
  廉昃眼睛都不眨一下,观察着安乐的表情。
  他要到漳州城巡视不是什么秘密,孙守城若是为了讨好他,做些多余的安排也不难预料。
  只是,这样公然特殊对待,孙守城是看不起上面的暗探,还是觉得他廉昃就是这般没脑子的人?
  而旁边的孙守城听到他的话后,脑门上立刻冒起冷汗,下意识看了眼心腹。
  心腹办事向来妥当,昨日让他来安排设宴之事,他也就没再做过多问话。
  也不知道心腹是怎么跟老板娘沟通的,今日居然会犯这种错误,这不是拿他的仕途开玩笑吗?
  冷汗从守城额头上流下,他生怕惹了巡抚不高兴,回京城之后参他一本。
  他正想辩解几句,却听安乐轻笑连连,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因为昨天那位客人来订餐的时候,给的钱多,我才多做呀。”
  她丝毫不是闪躲廉昃的目光,唇角笑意不减:“我们店是自助模式,进店交钱六十文便可随意享用店中食材。”
  “昨日那位客人来时,匆匆忙忙定了位置,算钱时多给了银两。我想回头找他钱时,客人已经走了。没办法我只能提高菜品品质,让你们宾至如归。”
  “是吗?”
  廉昃探究看她,安乐神情不变:“我们安家自助烤肉店是良心店,做不出来坑客人的事。”
  正巧小二已经烤好了牛肉粒,往每个客人的碟子里分食。
  廉昃夹起粒面前的牛肉粒,微微发白的表面隐隐透出里面点点猩红。
  “这牛肉粒是不是没做熟?”
  安乐摇头解释:“为了保持牛肉粒的口感,本店特地只将肉烤至七成熟,客官您试试便知。”
  将信将疑把牛肉粒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廉昃彻底震惊。
  小小的牛肉粒,被牙齿碾压竟然爆汁水,这牛肉完全不似在京中吃过的那些牛肉又老又硬,反而鲜嫩多汁。
  没控制住,他一粒接着一粒往嘴里送,直到盘中空去,他才惊觉自己被牛肉粒所震惊。
  不自在地轻轻咳嗽几句,廉昃道:“这牛肉小粒口感甚好,比我过往吃的牛肉味道都香。”
  他刚说完,小二又将藤椒鸡肉烤好,再次分发到所有人的盘中,没有一个人再说多余的话,静静享用这顿美食。
  这种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门被敲响,黑三端着烤羊排从外面进来:“东家,羊排烤好了。”
  安乐走过去接过羊排,让黑□□下,她将羊排放到桌上,笑着说:“这道烤羊排需得趁热吃,客官们快尝尝。”
  就见铁盘里,羊排错落有致摆放在土豆块上,散发着浓郁的孜然香气,翠绿的香菜点缀在火辣辣的羊排上,十分诱人。
  不需要安乐安排,小二自觉将烤羊排分发至每个人的盘中,不多不少,每个人刚好能分一块烤羊排。
  抓住凸出来的尾骨,刚出炉的羊排还微微有些烫手。
  但廉昃根本就耐不住想吃的心情,因为这羊排太香了!
  几乎是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一口咬下去,咸香麻辣立刻在口齿间炸开。
  羊排外表烤得略微焦脆,但是咬到里面,丰盈的汁水立刻在嘴里爆开。
  羊肉特有的膻味完全不见,只剩下羊肉的鲜美,在口腔里留下香气。
  看他们吃得满足,安乐在旁边讲解:“这羊排买的是刚一年的小羊,肉汁嫩而不柴;我拿到后又腌制了足足两个时辰,再烤制半个时辰,才有这滋味。”
  廉昃擦擦胡须,意犹未尽地说:“今日食得姑娘家的烤肉,只恐日后离去,这些滋味只能梦回午夜想念。”
  安乐却道:“客官莫需担心,我安氏自助烤肉店已经在全国开了连锁店,客官若是想吃,在哪儿都能吃到。”
  可算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巡抚,她在心中长长舒口气。
  要不是抱着这个目的,她才不到这里来陪着他们用餐。
  眼见他们就要吃完,安乐说:“我去给拿最后收尾的甜点,请诸位客官再次稍作。”
  说完她便出来回后院去,下冰窖把冰镇的布丁拿出来,配上小勺,让员工送到雅间去。
  忙碌了一天,安乐回到家中,却发现许母也不抄经书,坐在院子里绣手帕。
  她把从店里带回来的饭菜摆到桌上,招呼许母来用餐,两人坐下后,许母才向她说道:“今日我得了裴昭的消息。”
  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锁紧,安乐抬眼看她,等候许母下话。
  许母道:“岑夫子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裴昭要在宁禾镇参加两场考试,一来一回颇为耽搁,所以才没回来。”
  “这样啊。”
  她垂下眼,心里头感到些不痛快。
  若是许裴昭无暇分身,回来不了,他也可以托人送封书信回来。
  之前在淮安书院的时候,他都能做到一日一封信,如今隔了这么远,两个月送一封信都做不到吗?
  只是这些不满她没表现出来,吃过饭后回到房间里,她才坐在窗前生闷气。
  而在另一边,许裴昭满头大汗地趴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大口大口喘粗气。
  靖邬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树枝,目光中戴着鄙夷:“这样你就累了?”
  热汗将许裴昭额前碎发打湿,贴合在额头,他满面潮红,气喘吁吁地说:“我跟着恩公才学月余,自是不可能像恩公那般身手敏捷。”
  想了想,靖邬觉得许裴昭说得有些道理,挽了个剑花他收回树枝,又跳回树上,双手枕在脑后躺下去。
  “自从你来了宁禾镇之后,便不曾回过家,你想家吗?”
  听到许裴昭的问话,靖邬无所谓地晃荡脚:“不想。”
  他也望向天上那轮月亮,吊儿郎当地说:“多余的感情只会耽误我执行任务,只要我认认真真完成公子指派的任务,我的家人便会过得很好。”
  “这样啊……”
  许裴昭收回视线,可他心中的思念却要克制不住了。
  就听靖邬说:“想念也好,不想念也好,都不能让我的家人生活变得更好,所以想或者不想又有什么用?”
  “不是的。”许裴昭打断他,十分认真地说,“想念是为了再相见时,更高兴。”
  树上人安静了一会,然后从树上跳下来,转身进了屋里:“早些睡吧,明天你不是要去参加府试?”
  许裴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去厨房烧水洗澡。
  *
  自从听了许母的话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安乐表面平静得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随着日日没有许裴昭自己捎回来的消息,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炽热的心慢慢凉下来,盼到最后她反而不希翼他回来。
  那些许裴昭送给她的东西,全被她束之高阁,眼不见为净。
  这天她如常来到店里,刚跨进门新掌柜从柜子底下拿出封信件交给她:“东家,昨日下午京中快马加鞭送来信件。”
  “京中来信?”
  她疑惑着接下信封拆开,一目十行从心上的内容扫过。
  越往下看,她的眉头拧得越紧,越往下看,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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