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脑子里的经还没有扯到正轨上,“公子是什么?”
陈松延已经明白了,顿时觉得肩膀上压了许久的沉郁消失不见,他嘴硬地说,“哦,我早就知道了。”
小甲摇摇头,“快跟上。”
加快了脚步。
小乙稀里糊涂的,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追上小甲,“小甲你什么意思啊,说清楚,什么公子是女子?”
杨九郎是杨大学士的小儿子,他们是清楚的啊,可是一路侍候公子到现在,哪里有问题了?
小甲被烦得头疼,戳着小乙的脑门说,“浆糊可以不要了,公子不是杨九郎,她是杨久,她是女子。”
小乙懵懂了片刻,猛地爆出一声,“我艹。”
学杨久的。
·······
小乙的世界被彻底颠覆,接下来几天脑子里转悠的都是“公子是女的”、“公子是女的”……看杨久的眼神都怪怪的,看得杨久浑身不自在,“小甲,小乙怎么了,我感觉他这几天都很奇怪啊。”
“公子,小乙终于弄清楚您的身份了。”
“哈哈哈哈,小乙现在脑子才转过弯来啊。”杨久笑得肚子疼。
小甲莞尔,“嗯。”
杨久揉揉肚子,听到外面的鸡啼。
杨久嘀咕,“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要公的有何用!”
外面的鸡叫犹如被掐着嗓子,委委屈屈地小了下去,小乙很快进来了,他说:“公子,给鸡添了点水。”
面对杨久的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公子,我眼拙,都没有看出来。”
自信心up。
杨久很满意,证明自己的演技还是有点内容的,“现在看出来了吗?”
“嗯嗯,难怪一直觉得公子比女子都要好看。”小乙看着杨久简单的发髻,可惜地问着,“公子,什么时候恢复女装呀,我会的发髻可多了,保管给您弄得漂漂亮亮的。”
杨久摇头,“简单点好,男装挺方便的,等……等天气热点再说。”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马鞭,她说:“走了。”
现在她每日下午都会去田庄里转一圈,查看一番后在天黑前赶回王府,有时候赵禛会去接她,更多时候是睡前二人才能碰头,会说说一日的见闻,主要是杨久说、赵禛听,说着说着杨久就进入了梦中。冬天过去,他们又恢复了在正房睡觉,一个睡榻一个睡床,时间仿佛从未动过,其实已经历经了一冬。
从田庄回来,杨久就看到陈松延在门口等。
陈松延不等杨久马儿停下,迎上去说,“公子,你要的东西铁匠做出来了。”
“这么快!”杨久眼睛亮了亮,从马上跳下不洗风尘就马不停蹄地往东跨院走。在她的身后,橙子不听牵马之人的话,特地饶了个圈避开了墨云才肯回到自己的马厩里,墨云满意地哼了一声,但心里面怎么都不对味,朝着身边的褐色马趾高气昂地喷了一口,前蹄在地上划拉,大眼睛盯着橙子看,橙子背对着墨云,没有看见某匹马幼稚的举动,它高兴地吃着煮熟的豆子,里面有盐巴,是它喜欢的味道。
墨云冷着一张长马脸,好气的。
马之间的纷争杨久不知道,她快步走在巷道内,为即将见到的东西而兴奋,会是印象中曲辕犁的样子吗?推开丙字房的大门,她先是见到了赵禛,原来他提前自己一步来了这里,杨久走过去问,有些紧张,“怎么样?”
“你看。”
赵禛示意杨久看地上。
杨久这才看到地上的新耕犁。
说实话,曲辕犁的实物她没见过,看书只觉得古人的智慧厉害,现在她看到了,由衷地感叹古人的智慧的确厉害,她不过抓耳挠腮地和铁匠比划,善于制作耕犁的铁匠脑子里就和拨动了开关一样,想到了更多,改变犁头、犁箭……改变耕犁的形状、弧度……呈现在杨久面前的就是兼具了美感和实用的耕犁,是不是曲辕犁她没法确定,却能够肯定,这是个从无到有的很大进步。
“恨不得现在就试试。”
“明天。”赵禛以眼神安抚着杨久。
杨久做了两三个深呼吸,“嗯嗯,明天。”
和铁匠师傅继续聊天,铁匠不断说着,杨久不断点头,隔行如隔山,杨久谦虚地吸收着知识,她说:“师傅,你们明明有好的想法,为什么不付诸实践?”
铁匠诚惶诚恐,“公子,都是托您的福,不是我们的。”
“不是我,我只不过点了几下,主要的还是你们。”杨久看着大家,发现这些匠人按部就班地打造着东西,有创新却屈从于固有套路,这不行,她扭头对赵禛说:“王爷,以后但凡是有新点子提出来的,经过运用后发现切实可行的,就给予奖励,可以吗?”
“可以。”赵禛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