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神尊(渡劫中)
身高、三围:188cm、104、76、96
攻略重点:未知】
“为什么还会有三围记录?”不过有一说一,这三个大佬的胸真是一个赛一个大,好馋!
“还有,美貌杀手是什么意思?玉应寒的攻略重点为什么是未知?你这表格真是槽多无口啊。”
系统对于沈念第一眼就关注到三围数据这件事感到非常不耻:“你眼睛里面能不能有点别的?”
“不能。”
系统并不打算和沈念计较,直接略过了她lsp的本质:“从明日开始,你就要忘掉女魔头沈念这个身份。我们先从顾月时开始下手攻略,你好好准备一下。毕竟,你现在借用的是别人的身体。”
别人的身体?
沈念思考了一下,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噌一下跳起来,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胸。
还好还好,鼓鼓的,是个女人的身体。
接着她又拿起放在桌上的铜镜,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五官几乎与她本人相差无几,但相较于之前的英气照人,这副肉身更多了几分少女的柔美。殷红的花钿落在雪白的额间,上翘泛红的眼尾分明是极潋滟妩媚的,但不沾染分毫尘世的眸,莹亮如雪,生生将那份勾人心魂的魅压淡了些。
和以往招摇张狂的冷艳女魔头相比,完全是两种味道。
将铜镜下移至锁骨下方,对于胸部的改变,沈念更是非常满意,满意到甚至上手摸了摸。
系统见状,低声怒斥到:“我还在这里呢!你注意一点好不好!”
沈念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反正它也不是人,看到就看到了吧。
-
谁能想到,顾月时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他居然在苍梧山脚下,给沈念立了块无字碑。
这件事,还是系统告诉沈念的。
这天,烟雨蒙蒙,有那么点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氛围感。
她撑着把纸伞,来到自己的墓碑之前。
碎雨淅淅沥沥砸在伞上,万物都染上层朦胧的青雾。
沈念低着头,看着朴实无华甚至还长了几颗杂草的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光沉思,她还有点难过。
原来,自己死了以后,除了顾月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悼念。
她奢望着能有一人为自己的死而感到难过,但似乎人们更乐意活在没有她的世界。
不过无所谓。
毕竟,她是一个在六界之中举足轻重的女魔头。哪一个闯出一番事业的伟人不承受孤独呢?
她总如此安慰自己。
好巧不巧的,当沈念正准备捡起块石头,为自己朴素的墓碑刻墓志铭的时候,系统说,顾月时往这里来了。
为了不让他以为自己诈尸了,沈念只好选择偷偷躲起来。
捏了个不怎么隐身的隐身诀,躲到一旁的往生树上。繁茂葱郁的树叶把她笼罩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隐约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云烟缭绕之中,身着玄衣的青年渐渐走近,最后停留在她的墓碑之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总是喜欢穿玄色,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突出他阴郁清冷的人设吧。
他并没有执伞,也没有捏诀避雨,像个大冤种似的任由雨水落在他身上。
有那么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沈念觉得...他看起来很是伤情。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无字碑,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可是隔着这么老远,沈念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蹲在树上干着急,只看得见他一张嘴皮在蠕动。
“他说,‘你会原谅我吗,阿念。’”
系统虽然是转述的,但是沈念仿佛听见了顾月时在耳边说话的声音。
“原谅?”
想屁吃呢?
接着,他嘴巴又动了动。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的。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
沈念:“你有事吗?”
难道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顾月时吗?
若是她真的埋在这墓碑下面,看到顾月时来扫墓,估计能气得直接从里面蹦出来。
真的是,连死了都不放过她。
顾月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朵小黄花,俯身放在墓碑前的土堆上。
是孤零零的一朵花!
不是一捧!
寒酸的花骨朵躺在那里,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沈念看到这里,气结郁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晕死过去。
狗男人不仅狗,还抠门!
扫墓不烧点纸钱也就罢了,送一朵小花花是什么意思?买一捧是会让他破产吗?
在沈念怨恨的目光中,顾月时转身离去。
等到确认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沈念才从树上跳下去,蹲在自己的墓碑前,拿起那朵小花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还真是一朵普通的花啊?”
她本不死心,以为顾月时可能是在玩什么花样,也许这朵花有点什么特别的功能。
结果上看下看,除了花瓣缺了一角,没有任何的特别。
“等以后顾月时死了,我一定要每天在他坟头蹦迪!”
沈念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愤怒的小火苗噌曾噌往上蹿。
她随手扬了手里的小黄花。只是,被风吹走的小黄花,又自己飘了回来,根茎深深扎进土堆里,一直一直往下延伸,直至与整座苍梧山相连。
汲取了苍梧山的灵气,小黄花迅速变得绽放出无处朵色彩艳丽的花,包围住凄凉的墓碑。刚才还一片冷清毫无生气的一块土坡,霎时生机勃勃,花团锦簇。
从花枝中,升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透明结界,墓碑安稳地被笼罩在结界之下。
他的确是说到做到了,结界一成,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
第4章 兔子要吃窝边草
“诶你听说了吗?魔君和狐族二公主的大婚被那个女魔头给搅黄了。哎哟,真惨呐。”
“可不是嘛。听说女魔头当场就被破魔箭给杀了。魔君看到都疯了,抱着她的尸体直接就走了,连新娘子都不管了。”
“听说魔君伤心得生了场大病,都卧床不起了。”
“真的吗?没想到,这个魔君倒也是个情种。”
“是啊是啊,只是希望他能快点走出来,那个女魔头根本不值得他喜欢嘛。”
好巧不巧,正在酒楼里激.情啃脆皮鸭的沈念,被迫听完了隔壁桌谈论的新鲜八卦。
更加不巧的是,她们谈论的,还是关于自己的八卦。
沈念只觉得膝盖狠狠中了一箭,心中万马奔腾,手里的鸭子瞬间都不香了。
所以,在她们心里,她沈念就是个死不足惜的人?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传顾月时卧床不起的?昨天那个揣了一朵残花去给她扫墓的,难不成是他的分.身?
要不说顾月时是六界知名美男呢,因为他长了一张让女人无比心疼的俊脸!无论做什么,大家都会觉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是那个受害者。
这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沈念很想冲过去告诉她们,不要被顾月时那张脸蒙蔽了双眼,他其实又抠门又冷血,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只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在大家心里,女魔头沈念,已经灰飞烟灭了。
死,是她应食的恶果。
“算了算了。”
沈念深深叹了口气,决定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啃起了鸭脖。
-
此时的魔君府内,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家仆。
大家都把头死死埋在地上,如果可以,甚至恨不得直接把脑袋镶嵌进地里去。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喘一口气,气氛压抑得令人都要窒息。
顾月时沉着脸,凝着眉坐在案前,冰冷的眼风掠过每一个人。
他们服侍了他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顾月时如此生气可怕的模样。
“再问一次,那幅画,究竟丢在哪里了?”
他的声音似乎蒙上了一层冰霜,不怒自威。
跪着的仆人们不敢说话,因为上一个说没有见过的人,头已经被打飞了。
顾月时对下人一向都很温和,虽然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但也很少生这么大的气,更不要说直接把人打死。
平时看起来温柔的人,发怒的时候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六小川。”
他仿佛死神拿着花名册在点名,眼神如寒刀扫过地上发抖的一群人。
被点名的男人面色瞬间惨白,脸上挂着痛苦面具,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小...小小的在。”
“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没有找到,提头来见。”
肃杀的话一出口,就把六小川吓得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连那幅画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找到在哪里呢。
这个阴晴不定的主,真是一天一个想法。
昨天叫他们把那个女魔头写的诗找出来,今天又要找她描过的丹青。
既然这么宝贝,以前怎么不好好珍藏起来呢?
现在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又要他们找出来。
不是纯纯折磨人吗?
-
次日清晨,伴随着远处山下村民家里养的公鸡三声石破天惊的打鸣,沈念从美梦中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揉了揉睡得有些蓬乱的头发,坐在床沿边,眼神涣散地发了会儿呆。
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死掉了这件事,美好的心情一下又跌落谷底。
“草。”
感受到宿主有些泄气,作为一个好系统,自然是要跳出来安慰的:“今天就是你复仇之路的开始。别垂头丧气了,加油!”
可以说,系统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喂,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啊?”
系统听到沈念又叫自己喂,气得咬牙:“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玄安!第二!我是一个高贵的系统,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沈念挑了挑眉,并没有打算回应。
她随手施了个诀,灵光浇下,身上的绯红长衣渐渐褪色,最后褪成酢浆色,称得她的皮肤如嫩玉生光。两把雕花木簪交叉斜插在如云黑发之中,姿容绰约。
拿起木桌上的果篮里放的几个果子,胡乱塞进嘴里,捎上木门,沈念便晃晃悠悠地下山了。
此刻日光和暖,清晨的山风还带着些许凉意,轻拂而过十分舒爽。
她边哼着小调,边啃着手里捏的果子,看起来颇为悠闲自得。
“你有什么计划吗?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啊。你别忘了,攻略任务是有期限的。”
“我当然知道啊。但再怎么说,也要先去填饱肚子吧。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先去吃王大娘那家的流心仙芝包。”一说起吃的来,沈念的眼睛里流光扑闪,不争气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了下来,“她家的包子可好吃了。可惜以前我是魔君的时候,她总害怕我,见着我就躲。”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少女的嘴角挂着的盈盈笑容忽然又沉了些,“唉,真是怀念织齐哥哥还在的日子,我想吃什么他都会给我买。”
织齐是狐族二公主织漓的哥哥。白樾狐族的族长诞有两子,长子织齐,次女织漓。
而狐族与沈念的仇,便是在她坠入魔道那日,失手伤了织齐导致他灰飞烟灭结下的。
沈念记得,她刚被顾月时捡回来那会儿,织齐已经跟着他打了好几百年的仗了。
少时的沈念甚是顽劣,惹了一堆的祸事,都是织齐任劳任怨地给她收拾烂摊子。在顾月时惩罚她的时候,也是织齐第一个跳出来替沈念说好话,有时说好话也没法平息顾月时的怒气时,他还会陪着沈念受罚。
在沈念的记忆里,织齐对着她时永远都是笑嘻嘻的。他很喜欢揉揉沈念的头,就像兄长对妹妹那般的爱护。为此,作为他亲妹妹的织漓时常吃味,也是她之后那么讨厌沈念的其中一个原由。
想到这些,沈念恍惚觉得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织齐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那颗长在他耳垂上的痣究竟是在左边还是右边都要思考很久。
待沈念慢慢悠悠晃到都城时,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
水洗街卖早点的铺子外,垒着几笼热腾腾的仙芝包,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街坊,挨个儿询问昨夜睡得如何。
“来几个流心仙芝包吗?”
大娘手里拿着擀面杖,正忙着和面来不及抬眼,余光里瞥见渐渐走近的烟粉色衣角,笑着问到。
可当她抬起头来认真看来人时,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上霎时苍白,瞳孔紧缩,擀得火热的动作一滞,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哽了半晌也没吐出半个字。
沈念见大娘一副活见鬼了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还掷以一张温和的笑脸:
“来一笼。”
大娘仿佛石化了般,呆愣在灶台前一动不动。蒸笼里喷出的奶白色蒸汽从她眼前飘过,恍惚间她竟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魔头的影子。
可定睛细看,又与她不尽相同。
眼前的少女翦水秋瞳,明媚温暖的笑容里没有分毫嗜血的气息。
“怎么了,大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沈念故作关心地皱着眉,明知故问。
大娘干巴巴地笑了笑:“哦没什么,认错人了。”说着便取下最上层的一笼仙芝包给她,“姑娘长得和那个女魔头好像啊。”
“是吗?第一次听到呢~”
沈念努力摆出更加甜美的笑容,眼睛弯成道月牙,心想,当然像了,因为我就是女魔头本魔啊,能不像么?
接过热乎乎的包子,沈念甩了几枚灵石扔在桌上,在大娘的注视中,信步而去。
她边走边满满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
见着沈念这副不慌不忙的模样,玄安忍不住又多嘴问到:“你今日不准备和顾月时碰碰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