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绿茶演技成为万人迷——山月不语
时间:2022-05-21 07:45:42

  咋了咋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念像是一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迫切地想要吃到第一口瓜。
  可当她再细细看他的表情时,已经什么也瞧不见了。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沈念:黑人问号脸.jpg
  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说什么暗号?
  她这是错过了十集剧情吗,根本听不懂。
  “好了,快去抽签吧。”顾月时轻轻推了推沈念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把她温柔地往抽签区推。
  沈念疑惑地边回头边往前走,然后看见顾月时转身往案发现场去了。
  -
  最后一轮,沈念抽到了红色一号。
  刚抽完签,就看见织漓手里握着长剑,朝她笑了笑。笑容尺度把握得非常好,既不会显得太刻薄,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挑衅。
  难道是她抽到了蓝色一号?
  就大概就是命定的冤家吧。
  做什么都要撞到一起。
  “妹妹是几号呀?”她款款走到沈念身边,瞄了一眼她手里握着的一号牌,微微瞪大眼睛,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哎呀真是可惜了,没有和妹妹抽到同号。”
  竟然不是她抽到一号?
  沈念心里稍松了口气。
  可惜气还没松几秒,她就差点又要晕死过去。
  那手握蓝色一号木牌,站在场上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如巨山,身高198的彪形大汉。粗布青衫都无法将他手臂上的肌肉束缚起来,高高凸起,起码有沈念两个脑袋那么大。
  和他这棵参天大树相比,沈念简直就是还没发育完全的小树苗,遇风即折。
  就她这样的细胳膊细腿儿,他一根手指都能论起来在空中甩好几圈,一拳打过来,能直接把沈念嵌进泥地里,扣都扣不出来。
  还没开打,沈念已经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惊慌地催促玄安:“快快快!快把肉盾buff给我套上。快点!”
  玄安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连滚带爬地打开数值面板,把沈念的血条拉到最满:“宿主,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哦对了,提醒你一下,这老哥练的是体术,不会飞!”
  为宿主默哀三秒钟。
  希望宿主不要被揍死。
  难怪织漓刚才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是把最棘手的留给她了。
  沈念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异常悲勇地踏上沧溟,飞到了比武场。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只能咬牙硬抗。
  可当巨山扛着大锤被人送上来的时候,沈念小小的身躯跟着脚下的浮空平台都抖了三抖。
  救命,他怎么还拿着大锤子啊。
  这年头,还有锤修的吗?
  “开始吧!”
  他向沈念行了个抱拳礼,声音异常洪亮,中气十足,可能十米开外都能听得见这声“开始吧”。
  “宿主,是这样的,肉盾buff虽然已经拉满了,但只能维持十分钟。我会给你计时,若是过了十分钟...”玄安哽了哽,“咱们就摇铃吧。”
  沈念目光沉毅,缓缓呼出一口气。
  沧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嗡嗡发出嘶鸣。
  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吧!
  冷剑迎风挥出,她身姿轻盈飞跃到半空中,划了一道凛冽的寒光直取对方咽喉。
  他一动不动,似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稳稳矗立着,剑气未到,一锤砸向地面,激荡出一股气墙。沈念来不及收力,迎面直直撞上坚硬的气墙,弹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咳”沈念捂住胸口,迅速调息被震得紊乱的气息。
  幸好肉盾buff够厚,否则这一摔就足以让她吃不消了。
  可是不等她站起来,巨山老哥就凶神恶煞地抡起锤子向她砸了过来,蛮狠不讲理,看那气势似乎是要给她当头一锤,直接锤得半身不遂。
  浩浩荡荡的气势连空间都被波及了,微微颤动。
  眼看着锤哥和他的锤子在视线里逐渐放大,沈念手里的沧溟忽然一声嘶鸣,唰一下拉着来不及起身的她飞了出去。
  她紧紧抓住剑柄,在空中悬挂着飞了半圈后,踉跄了几步又落回到地面上。
  锤哥没有锤到人很不爽,怒喝一声,调转方向又是一锤挥来。沈念凭借着动作比他轻盈,勉强躲过几次锤击。
  来来回回躲了几个回合,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杵着沧溟大口喘息。
  可锤哥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看着沈念脸色苍白面露颓态,更加来劲,迈着震天动地的步子抡起大锤,将身体转成巨大的螺旋,360度转体而来。
  沈念长这么大,打过无数次架,但从没见过这样新奇的招式,手握沧溟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砍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剑往上两寸。”
  “剑低一指。”
  沈念愣了愣。
  啊?
  该听哪个声音的指挥啊?
  没等脑子做出选择,手已经先行动了起来。只不过,两只手像是不听她的控制似的,一个想要往左,一个想要往右。就这么拉扯间,锤哥一锤重重抡了过来,瞬间把沈念砸飞,像一颗流星坠落到比武场边缘。
  沈念被这一锤砸得眼冒金星,眩晕了好一阵,直到耳边响起倒数:
  5秒...
  6秒...
  眼看着就要到十秒了,她强撑着仿佛被锤碎裂的身体,噌一下站了起来,像瞬间满血复活了似的。
  直接把锤哥吓傻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可以在他的重锤之下挺过来!而且在六秒之内迅速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他彻底怒了,以自己极限的速度向沈念袭来,左手的大锤抡得直冒火星。
  “听好了,剑低一指于天英,在离九宫。左脚于天任,艮八宫。”
  又是一道声音在沈念脑中响起,声音急切咬字清晰。可惜,每个字拆开来听,她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又像是在说天书。
  她根本不知道离九宫、艮八宫在哪里啊。
  她又不是剑修,哪里懂得这些奇门排盘。
  眼前的锤哥正嘶吼着,将大锤一甩,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呼啸而来。
  沈念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将半个脚掌都悬空在平台之外,眼睁睁看着大锤向自己的腹部抡过来,咬着牙生生应了那一记重锤,就在他靠近的一瞬,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一起坠落山谷。
  被扣住手腕的那一刹,锤哥因惯性来不及刹车,只能任由不会飞的自己扑腾着自由落体,在空中留下一串变了调的叫喊声,救命声。
  也就在承了致命一锤的同时,沈念的肉盾buff失了效,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锤得稀碎,一口深红色血雾从嘴里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摇摇晃晃从沧溟剑上一头栽了下去。
  当她快要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钟里,模模糊糊的血光之中,她好像看见了两道身影正急速向自己飞来。
  一道玄色。
  一道白色。
 
 
第67章 小屋修罗1
  沈念从沧溟剑上一头坠入山谷的时候, 只觉得身体每一处都好痛好痛,像是四肢都被拆下来了似的,痛到她无法思考, 不能动弹。
  哪怕她知道会落入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但也只能任凭自己像一颗流星般,朝着被风削磨成利刃的山峰砸去。
  比赛场上的人群脸上无不露出震惊的神色,屏住呼吸, 抬头注视着那道从高空跌落的、纤弱的红色。
  直到骤然出现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同时朝着如破碎翩飞的轻蝶快速飞去,沉默的人群里才突然有人开口说话,手指着半空, 嚷到:
  “那是魔君大人!”
  可旁边那位白衣墨发的青年, 又是谁?
  “那白衣的可是神尊?!”
  坐在看台上的魔界首领们听到这句话, 纷纷惊讶地抬头张望去,恨不得把眼睛瞪到最大,不想遗漏一丢丢细节。要知道,六界之中见过神尊真容的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神尊怎会来我们魔界?”
  “大概是来视察吧?毕竟青云会是他主持操办的,可能刚好路过魔界,顺便去救人。”
  “这样啊...”
  “可神尊不是千百年来都不怎么出紫宸殿的吗?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来魔界视察?”
  “对啊对啊,要视察不应该去仙界吗?干嘛跑这么远来我们这里。”
  一群人故作深沉地分析起眼下的形势, 显得既兴奋又新奇。
  而此刻正等待着下一组上场的织漓,看着非但没有摔死, 还被两个人同时抱住的沈念,轻笑一声。
  真是好手段啊。
  瞧着白衣神尊惊慌飞出去救人的模样, 着急又担忧的神色, 真是和顾月时一点分别都没有。
  若仅仅只是路过顺便救人, 又为何像失去了珍视的宝物似的,那般惊惶无措呢。
  看来,鬼君他还不够了解他的对手呢。
  连对手的软肋是什么都搞不明白。
  迷迷糊糊中,沈念隐约听到啸鸣的山风里,传来急迫而破碎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就在她以为迎接自己的,将会是足以割破筋骨的尖石时,却好像跌入了坚实的怀抱。
  淡淡的冷梅气息,熟悉的微凉的双手。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见到银发玄衣的青年正垂眸看着自己,可令她惊奇的是,还有一双眼睛也在看着她。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色。英挺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视线落在她流着鲜血的唇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锤傻了。
  玉应寒他...怎么会出现在魔界呢。
  她有些疲惫地缓缓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发现幻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抱她,才不会让她疼。戴着玉扳指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发,声音沉沉地安慰:“别怕,没事了。”
  像哄小孩子入睡的语气,轻轻的,柔柔的。
  我这是要死了吗?
  沈念脑袋昏沉,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们两个怎么会同时出现呢?
  “宿主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虽然最后致命一锤肉盾buff失效了,可是魔君的玉牌替你承了那一击。”玄安看着沈念唇角溢出的血迹,声音有些微颤,“呜呜宿主你真是太拼了,可吓死我了。”
  所以,玉应寒真的来魔界了吗?
  那她醒了,岂不是又要面对修罗场了?
  一想到这里,她呼吸一哽,胸口一塞,一歪脑袋晕了过去。
  -
  夜风微凉,银月皎皎。
  魔君府的小小木屋里,昏睡少女的床沿边,站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玄衣青年静静垂眸看着少女,白衣青年蹙眉烦躁地抚弄着扳指。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长得够好看的话,这样的场景,会让人不禁联想到黑白无常索命的情景。
  玄安吓得不敢吱声,安静如鸡得缩在沈念的识海里,期盼着她能快点醒过来。
  场上的气氛异常诡异,静的出奇。
  就连窗外树叶从枝头坠落时的细微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月时和玉应寒现在都在因对方的存在而不爽,可谁都不愿意离开床边半步。生怕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自己。
  玉应寒低敛着双眸凝视着沉睡的沈念,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长久而认真地看着她。
  少女的脸色冰雪一样苍白,平日里灵动的双眸安静乖顺地阖上,睫毛也就耷拉着垂下。如绢丝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两侧,让她看起来有种破碎脆弱的美丽。
  有些时候想想,觉得真是奇怪。
  他这个人天生就不怎么能记住别人的脸,哪怕是侍奉了他许多年的小仙童,他也只能大概想起一个模糊的轮廓。
  可偏偏是她,或笑或闹或生气或蹙眉,每一个表情都记得那样清晰。
  连她做腓腓的模样都深深刻在脑子里,甚至回归神位了之后都依然忘不掉。
  他不是很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他前几日去问过司命了。他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是因为他坠入爱河了,是喜欢上她了。
  他曾经将喜欢这种情绪视为洪水猛兽,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在他看来,喜欢上一个人就意味着有了软肋,他不希望自己有能被对方抓住的软肋。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竟也是不错的。
  前提是,对方要是沈念。
  尽管她经常让他捉摸不透,让他恼怒让他生气,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般滋味吗?
  谁让她又不喜欢他,谁让她根本就不属于他。
  那她会喜欢谁呢?旁边的顾月时吗?
  想到这里,他冷冷瞄了玄衣银发的青年一眼。
  他对他的打量熟视无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静静等待着她醒过来。
  就在这时,处于目光焦点的沈念忽然发出了低低的梦呓,立刻让一黑一白的两位门神瞬间警觉。
  她在梦里似乎非常不安,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薄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齐...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从嗓子里拼命挤出几声细碎的音节来,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
  顾月时听到齐字,身体微微一僵。
  她梦到了什么?
  发着低烧的少女此刻陷入了梦魇,她梦到了织齐,梦到他浑身是血地跑到她面前指责她,是她害死了自己。她梦到他紧紧扣着她的脖子,想要把她一点点勒死。
  她知道这是梦,可是她醒不过来。
  玄安听到沈念说梦话都快要吓疯了,顾月时就在旁边,要是听见了她说的什么,那就当场掉马了。于是,它疯狂地在沈念的识海里尖叫,试图把她唤醒。
  “啊啊啊啊宿主啊啊啊啊,快醒醒!啊啊啊...”
  它发誓,它用了这辈子最高的分贝。
  好在有心人天不负,化身尖叫土拨鼠的玄安终于让沈念有了一丁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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