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家主在线追妻日常——禾有鱼
时间:2022-05-22 07:16:48

  林巧儿在察觉到自己也被困在阵中时,就将方新柔从地牢中劫了出来,然后躲进了方新柔曾经的闺房中,这里有一个秘密小隔间,小时候二人曾在里面嬉戏过。
  她紧紧靠着一角墙角,惶惶不可终日,她会死在这座阵下吧?灵力抽完了,就轮到生命力,然后又会是什么?
  到最后怕是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一旁的方新柔被林巧儿打晕了过去,此时被扔在一旁,黑色的魔纹早已蔓延在她那张芙蓉面上,魔气深种,离入魔只差一点儿。
  方新柔状态太差,献祭阵一出,本就飘摇的理智更加摇摇欲坠。
  林巧儿看着这样的方新柔,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记忆中这个表妹骄纵又肆意,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虽不算很看得上这个凡人表妹,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二人会反目成仇,这又该怪谁呢?
  直到林巧儿发现体内灵力,再没有被抽离的感觉时,心中顿时狂喜,外面的献祭阵破了!
  攒了点精力的林巧儿,忽然想到,她得逃!
  乐心凡定然是败了!
  正在林巧儿心中犹豫,要不要带上方新柔这个人质时,一旁的方新柔陡然睁开了眼,那双冷冰冰的眼眸,黑得只剩瞳孔,配上布满魔纹毫无表情的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
  在林巧儿起身的那一瞬间,方新柔的手毫无预兆地掐上了她的脖子,那双手在魔气的加持下,坚硬如铁,冷若冰雪,林巧儿一时间竟然掰不开这双手。
  “方新柔,你松手!”
  正在林巧儿挣扎着拿剑刺向方新柔时,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剑轰开,一道巨响后,贺方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想也没想,直接一剑劈上林巧儿拿剑的那只手,将她的剑劈落在地后极快上前,抱住方新柔的瞬间,将林巧儿这个女人直接扫飞出去。
  “阿柔,你醒醒,阿柔,我是贺方回,阿柔!”
  许是贺方回这三个字唤回了方新柔的神志,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贺大哥?你来救我了?”
  “对不起阿柔,我来晚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贺方回任由方新柔轻轻擦着他脸上的泪,只觉得心如刀绞。
  “贺大哥,我坚持不住了。”许是等来了贺方回,方新柔心中那股斗志开始消散,再无力对抗体内的魔气和怨气,任由它们汹涌而来。
  “你一会儿杀了我吧。”
  死在他手里,她也不算亏。
  方新柔神志开始消散,可口中还在喃喃念道:“贺方回,你不许忘了我,逢年过节,你得给我烧纸上香,记得挑好看一点的烧。”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她瞳孔中的黑色再次散开来。
  贺方回盘膝坐在方新柔身后,将全身灵力渡入她体内,试图替她压制翻涌的魔气。
  同时他的灵剑横亘在半空,剑尖对准方新柔心脏的位置,同时也是他的心脏所在,他一字一句喝道:“方新柔你给我听好,你如果真的沦为魔傀,我的灵剑会落下,直接击碎你的心脏,接着,就是我的心脏,这一剑我陪你死!”
  他在上青宗时如若不与她置气,她就不会被人诓走。
  “咱们既然在阳世无缘,那就同走黄泉路,去阴间做对鬼夫妻!”
  这几句狠话,将神志快要消散的方新柔又重新拉回来了些。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你拿你的命威胁我!”
  忽然很想跳起来与他分辩分辩。
  接着她耳边是贺方回温温柔柔的一句:“我去你家入赘,孩子,参照你爹的待遇,跟我姓。”
  “好。”
  方新柔艰难呢喃出此句,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要将贺方回带回家入赘!
  “阿柔,紧守心神,我就在你身后,不要怕。”
  ***
  秦悦再次醒来时,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模模糊糊中知道自己过了些昏昏沉沉的日子,连做梦都疼得满地打滚,醒都醒不过来那种。
  “阿悦醒了,身上可还疼?”
  斯文俊逸的小少年隔着一道扇门,悠闲的烹制着香茗,此时刚刚好可入口。
  他见秦悦要起身,口中劝道:“慢些,我扶你。”并迅速起身走向秦悦。
  “宗主在前殿处理一点临时宗务,很快就回来。”
  俞远扶起浑身软绵绵的秦悦,并在她背后加了块垫子,让她轻轻靠了上去。
  秦悦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一阵忙活,赶紧道谢:“多谢阿远了,那一日也多亏你及时赶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她要不再给他多画两张符?
  哪知少年郎抿着嘴轻笑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阿悦已经‘报’过了。”
  十月怀胎,生恩。
  他惟愿她这一生苦难已过,平平安安到老。
  “啊?我什么时候报的?”她怎么不知道。
  “身上可还疼?”俞远岔开了话题,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秦悦试了试灵力,充盈而强劲,她吃了什么补药吗?断裂的经脉也已经接续,难怪梦中那样疼。
  秦悦忽然一脸古怪地看着俞远,欲言又止,小心问道:“魔种呢?”
  怎么不见了?!
  俞远老老实实答道:“取出来了,阿悦不必担心。”
  “哦。”这样容易?
  秦悦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东西要问,一时又不知从哪里开头。
  俞远看出来秦悦的心思,开始慢慢细说道:“宗主破阵还算及时,城中百姓伤亡很小,乐心凡现在被关在玉山的地牢中,留后处置,周继望自废灵力,自请过继给凡间皇室。”
  那位周城主忽然偏袒起大儿子来了!直言不许其他人插手云中城内务。
  想到此处的俞远心中冷笑一声,可他面上依然温言细语说道:“阿悦的灵脉须得小心将养,至少半年之内,不可与人比斗。”
  可实际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如不彻底治好,阿悦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修炼上有所寸进。
  这样骄傲的女子,会受不了吧。
  俞远压下心中酸涩,只道平常:“方姑娘被救回来了,人去了上青宗,她有给你来信。”
  秦悦觉得最后这个消息真不错,高兴问道:“阿柔的信呢?”
  俞远摇头,表示不知,“宗主替阿悦收起来了,我并不知道在哪儿。”
  说到此处,秦悦后知后觉,透着点心虚问道:“你师兄,不,我是说你们家俞宗主,最近心情怎么样?”
  见俞远少年迷茫地看着她,秦悦咬咬唇,“没有生气的迹象吧?”
  她那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事后有没有生气?
  “阿悦为何,不亲自来问我?”
  人未近,语先到,秦悦眉心一跳,听着这语气似乎还算正常?
 
 
第一百章 坦白
  秦悦看着走进来的俞祝,一身蓝衫清俊雅意,眉眼透着股沉静,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叫人心中打颤。
  见他并没有要生气的预兆,她眼眸一亮,“我就知道俞哥哥你不会同我生气的!”
  管他的呢,先说好话将人哄住!
  俞祝将手中端进来的药汁搁在床头,见秦悦苦了一下脸,有些逃避地撇过目光,他点点头赞同道:“并未生阿悦的气。”
  说着端起药碗用玉勺轻轻搅了搅:“天气寒,凉了药效不好,我喂阿悦。”
  秦悦本欲拒绝,可见俞祝一脸坚定,且都已经将药喂到她嘴边了,只好张口吞了进去。
  苦!
  很快俞祝又喂上第二勺,第三勺,秦悦通通只能苦着脸往下咽,面对这漫漫苦刑,偏偏有苦不能说。
  他为何不能将药碗给她,她可以一口闷下去的!
  一勺一勺也腻折磨人了。
  瞅着碗中还有最后一点药垫底,秦悦压下心口反胃的冲动,硬生生都咽了下去。还好俞远很是贴心,及时递过来一杯温水,秦悦差点喜极而泣。
  “阿悦刚刚在和清川聊些什么?”
  俞祝也不预再为难秦悦,见她欲起身,便亲自扶了人出来坐在外间的矮几前,俞远将刚煮好的茶分给俞祝一杯,倒给了秦悦一杯温水。
  秦悦口中还是有些苦涩,接过茶杯本欲直接给自己灌下去,可观眼前的少年和青年一脉相承的风雅,细品着手中茶,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好看,她下意识地慢了慢手中的动作,小小地啜了一口。
  同时心中唾弃道:她这是土狗掉进天鹅窝了吧。
  都不用问,她现在定然是在玉山上。
  “在聊周继望,还有阿柔的信。”
  俞祝闻言默了默,“方姑娘的信,我放在书房了,明日带过来给阿悦。”
  “至于周继望。”他拢了拢疲惫的眉心,歉意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再拿他怎么样。”
  秦悦闻言不解,“不是抓住那个乐心凡了吗?他在方府承认的那个主上,应当就是周继望,这不算证据吗?”
  闻此言,俞祝和俞远二人神色皆有一瞬间的冷肃,脸上难掩锋芒锐利,俞远冷笑一声:“周继望此人狡诈、诡谲,乃当世少有,怎么可能什么快就认输。”
  “他如今只肯承认‘交友不慎,私得有亏’这八个字。”
  秦悦觉着身上乏力,精神不济间闻此言心头一股怒火陡起,气道:“这八个字何解?他和乐心凡做的可是屠城的事,还有私祭魔器,豢养魔花,任哪一件都够这二人以死谢罪了吧!”
  “还有我和方新柔,都差点死在乐心凡手中,难不成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证!”
  听着秦悦最后一段话的俞远,身上陡然散发出极其可怕的气势,虽然只有一瞬,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之感。
  是他没护好她!
  秦悦被惊得侧目而视,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在阿远斯文秀逸的外表下,真的是她认为的那个单纯少年吗?
  “阿远,你?”
  “我失礼了,实在是太过生气,请宗主和阿悦见谅。”
  俞远垂在一侧的手暗暗收紧,他绝不允许头一辈子的事再来一次!
  俞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俞远,他和阿悦到底是什么关系?见秦悦精力有些不济,便打算长话短说:“阿悦,周继望的事太过复杂,乐心凡不肯指认周继望,一力抗下了所有事,而除此之外,我们手中并没有其他证据,所以才一时奈何他不得。”
  “而乐心凡虽是乐氏叛徒,钟陵城的事却也将乐氏牵连了进去。”
  这么大一件事,只处置一个乐心凡,自然是压不住非议的,那江州乐氏势必要站出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代价只怕江州付不起!
  而如果钟陵城的事证实是周继望主使,那出来给天下人交代的,就该是云中城周氏!乐氏就是受害者。
  所以那位周城主,才会如此斩钉截铁的维护嫡长子,却又不能任由周氏再和周继望继续牵扯下去。
  所以,这才有了周继望“自请”废除灵力,过继皇室的事。
  秦悦模模糊糊抓住了重点,确认道:“那现在江州和云中城岂不是势不两立?”
  俞祝肯定地点了点头,“对。”
  见秦悦苦恼,他宽慰道:“放心,我一定会让周继望伏诛,为他做下的事付出代价!”
  秦悦见俞祝神情严肃,眉眼间的怒意压也压不住,赶紧拦道:“俞哥哥你别冲动,许是没轮到你出手,乐氏就找到证据了呢。”
  俞祝神情一柔,抬手摸了摸秦悦的发顶,眼角眉梢露出些笑意:“哪有这样简单。”
  他并不欲再多说上玄门间的利益纠葛,岔开话题:“阿悦,安心养伤。”
  不要操心这些。
  “闷了就在山中走走,等过完年,有不少别门弟子来玉山游学,到时候我替阿悦作保,去书院中多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好。”
  俞远少年闻言也兴致勃勃道:“我还有大半年才从书院结业,到时候我带着阿悦。”
  二人左一言右一句,很快就转移了秦悦的注意力,她忽然间开始忧愁起来,这样进玉山游学的话,算不算是走后门?
  罢了,俞宗主都不介意,她还介意干嘛!
  看着秦悦再次安睡过去的面容,俞祝和俞远二人悄无声息退出了雅舍,一前一后向着外间而去。
  行至一条岔道前,俞祝率先止步,侧身盯着一旁的少年,少年也并不意外,两人在岔道前静静对峙良久。
  俞祝到底先开口,抛弃了拐弯抹角:“你和阿悦,到底什么关系?”
  每次对着这个少年,他总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恻隐”之心,哪怕俞远一再越界,他也不曾对他做些什么。
  俞远呼吸骤急,他并不想骗他!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相依为命,殚精竭虑,只是为了让俞氏在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他们是父子,是师徒,是战友。
  他是他是意志相承的继承者。
  他声音低哑回道:“我以为您不会问。”
  也或者,早就该问了。
  俞祝神情远淡,“阿悦是我未来的夫人,是玉山未来的宗主夫人,此事我如若不问清楚,我就不可能与她成婚。”
  俞远听到此处苦笑一声,那头一辈子,您是怎样将人娶回去的?头一辈子的阿悦,尚且修了魔功呀。
  他平日里对他找的借口不咋样,如今看来,一宗之主的借口,听起来也不如何。
  “我说了,宗主不会信的。”
  “你说,我自己判断。”
  俞远忽然想看看俞宗主变脸,眼前的“爹”太过年轻了,怕是还没有他心思深沉呢。
  他头一辈子和“他”可是一起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我和阿悦有血缘关系。”
  “不可能!我用验亲石测过了,你们没有。”
  血缘关系这一点俞祝早想过了,毕竟阿悦身世不明,万一是玉山流落在外的,所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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