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2-05-22 07:18:38

  “是,好难受, 难受地头要炸开了, 我出不来, 也好疼。”见她没有排斥, 聂衡之小心翼翼地又蹭了一下,说到头痛的时候眼中含了一泡泪水,水汪汪的。
  “那现在头还疼吗?”季初唇齿一开一合,语气轻柔地问他,柔的像是春日的温水。
  聂衡之抿抿唇,重重嗯了一声,“疼,好疼,方才就疼了。你和卫长意说话,你不想给我机会,我都听到了。”他委屈地不行,明明那个野男人都打跑了,根本也不会再回潞州城了,他可是愿意留在潞州城的,凭什么就不给他机会呢?
  她张了张唇,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见到那双湿漉漉的凤眼终究什么都未说,而是叹了一口气,将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为他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季初的手法是特意钻研过的,拂过他头上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很舒适。许是头痛也因此缓解,聂衡之满足地喟叹,哼了一声后大胆伸出了手臂,环住了季初的腰,将头彻底埋在她怀中。
  季初浑身一僵,就听到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含糊地有些像是在撒娇,“季初,就让我抱一抱吧,抱一抱就不疼了,好想抱抱你。可能以后就没法抱了。”
  闻言,季初顿了一下,没有吭声,只一只手还在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发尾往下。
  房中归于了静谧,兴冲冲进来禀报的双青笑容凝固在脸上,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娘子作的画全都卖出去了!她想告诉娘子这个好消息,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而且照眼下的情况,娘子是真的要原谅侯爷了吗?双青用手挠了挠头发,有些迷惑。
  不过转而一想,管是侯爷还是沈郎君呢?总之只要娘子开心就好,反正没有他们娘子守着画馆也不见不高兴。
  她都不想嫁人,嫁人多麻烦啊。
  “毛毛躁躁地成何体统,就算离了定国公府,为人奴婢的规矩也不能忘。主子的房间也是你能闯进去的?”双青若有所思地想着,迎面就撞上了阴阳怪气的仲总管,被他毫不客气地骂了一顿。
  双青看了看他黑沉沉的脸色,不屑地撇撇嘴,这个人就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两的样子似的,总没个好脸色。
  她的主子只是娘子,哪里轮得到他教训,“不知仲总管何时回定国公府呀?”婢女暗戳戳地想让他们都赶紧离开潞州,也有些小聪明的在试探娘子何时可以回到自己的宅子。
  仲北凉凉地睨了因为夫人的纵容胆大包天的婢女一眼,嗤了声,“潞州城是个养伤的好地方,除非侯爷完完全全地康复,否则就是过上几十年,我们也不会回平京城。”
  几十年?双青闻言,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原原本本地将话记下,准备寻个时机告诉娘子。
  “侯爷难道就不娶妻了吗?娘子,娘子的名声都坏了。”双青大着胆子开口询问,有些不忿。她有时会按照娘子的吩咐到堂老爷的府上,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有一次人在外面,听到了堂老爷和堂夫人的交谈,言语之间提到娘子不明不白地住在别馆,引来了潞州城许多闲话,又提到那个许了亲去向不明的沈郎君,话中满是担忧和愁苦。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过问主子们的事情,守好你的规矩。”仲北比她更生气,前些日子侯爷遣散了那些送来的女子,明摆着要耗在夫人一个人身上了!可夫人她心硬如铁,心有所属,为了别的男子狠心让侯爷受伤……
  侯爷娶不了妻,夫人她坏了名声,也挺好。
  不过,名声?仲北眸光一动,看向傻子一般的婢女,伸手将她拽到一旁,和颜悦色地开口,“告诉我,如今潞州城都传些什么?”
  双青虽浑身发毛,可还是愤愤不平地将那些流言说了一遍,什么娘子和离后又后悔了,急着攀上定北侯,什么娘子吃醋妒忌用计让侯爷将其他女子都给送走了,还有污蔑娘子水性杨花的,府中住着一个施指挥,又恬不知耻地住到了定北侯的地方,听说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书生……
  天下由古至今,苛责女子总是要比男子过分,起码双青就从未听到过外面人对定北侯的指责。
  “你能为自己的主子着想,也不失为一个忠仆。”仲北眼睛闪了闪,心中一个想法成了形,低头看向婢女的时候,更加的和颜悦色,“这样,流言一事我会私下派人为季娘子解决,这事你就当忘了,不要在季娘子的面前提起,以免她伤心。”
  双青有些迟疑。
  “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侯府的事情岂容他们私下传扬暗中揣测!”仲北面上发狠,明摆着是不满那些人嚼舌根子。
  原来是为了定北侯和侯府的名声……双青点点头应下了,“我才不会拿这些事情让娘子烦心,你私下解决了最好。”
  ***
  长塌上,聂衡之抱着女子细细软软的腰已经再度入睡了,他抱着季初手臂环的很紧,季初顾及着他手臂上的伤还有心下的一分恻隐没有挣扎。
  只是这样的姿态到底不舒服,她坐着不太舒服,微微动了动手脚,然后,睡梦中的男子像是察觉到了忽然用了些力气将她整个人都拖上了长塌。
  手臂环着她的腰,长腿压着她的腿紧紧勾着,头放在她的颈窝那里,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胸前,季初像是一只大号的娃娃被禁锢在他与身下的床榻之间。
  以前,聂衡之还是定国公世子的时候,亲密过后就喜欢用这种交叠紧贴的姿态,他还钟爱如同野兽~交颈那种掌控性极强的姿势,久而久之季初也习惯了,她甚至因为耳旁平稳的呼吸传染,不知不觉也陷入了困意当中。
  下意识将另外一个“他”当做不知事的孩童,她的防备自然而然地也消失了。
  她睡着之后,比她还先入睡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光晦暗如深海,那还有委屈和单纯?
  他先是贪婪地多看了几眼近在咫尺的清丽睡颜,而后喉结滚了滚,绷着脸忍了一会儿,极为小心地将薄唇贴上去,亲了亲女子的唇角。
  眸中的火燃地一发不可收拾,他往下又亲了亲那截莹白纤细的颈子,再往下隔着衣衫亲了亲她可爱的锁骨,还有更可爱的地方没有忍住也小心地碰了一下……目光触及到半露出来的那块玉佩,他才蓦然一顿停下了动作,狠狠地咬咬牙,伸手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野男人只能逃到江南去,未来数年为了安危也不可能离开那里,不管有没有婚约,现在乃至数年内,怀中的人是他的!
 
 
第六十五章 
  季初醒来的时候, 榻上的人眉目舒展睡的正香,而仲北带着数位大夫已经候在了外面。
  她悄悄地挪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即便已经很小心, 可这个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熟睡的男子。
  聂衡之搂着她更紧了一些, 不满地抵着她的颈窝哼唧了一声,听到外面的声响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任季初帮他整理了仪容。
  “你身上伤势尚未痊愈, 他们要为你诊脉。乖乖的听话, 好吗?”季初避重就轻地温声开口, 细心地为他束了头发, 用一只小冠固定住。
  聂衡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重重嗯了一声,闷闷地带着尚未清醒的鼻音,十分的好骗, 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季初的心一软, 在大夫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让他松开,任他一只手牵着, 另外一只手让大夫诊脉。
  显然仲北在潞州城中寻的大夫水平参差不齐, 各有高低。有几位大夫完全认为是在替定北侯看外伤,没怎么犹豫就开出了一大堆固本培元的汤药,只有一位大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诊脉就用了接近两刻钟的时间。
  季初心里有数, 便朝仲北使了个眼色, 让他客客气气送走了其他几位大夫,又请了先前别馆里面替聂衡之看诊的大夫过来。
  两位大夫一位姓庄一位姓魏, 都有四五十的年纪, 可能也是老相识, 见了面互相不屑地哼了一声才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定北侯的失魂症交谈起来, 争论地不可开交。
  聂衡之的眼中闪过一抹烦躁,剑眉也皱了起来,季初看见了,捏了捏他的手指安抚他,他紧抿的唇一下就松了,安安静静地任大夫们观察他的身体。
  乖巧的反应旁人看在眼中暗中称奇,这还是那个傲慢自负脾气又恶劣的定北侯吗?
  两位大夫问了些问题,他也一一耐心地回答,真真将别人对他的印象翻了个底儿。
  末了儿,他朝身边的女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凤眸弯弯朱唇扬起,俊秾艳丽的一张脸直接将季初晃得有些失神。
  为此,他有些得意,凑上前在季初的耳边哼了一声,热气都呼在季初白嫩的耳垂上,“我生的好看吧?你都看了好多眼了。”
  他是一点都不谦虚也不客气,臭屁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从前季初第一眼见他的时候。
  那也算是美好的回忆,季初也笑了,小小的梨涡展露在脸颊上,杏眼眯着,眼中泛着光。
  浅浅的不含有任何杂质的笑容映在眼底,聂衡之的喉间仿佛堵了些东西,让他呼吸也慢了许多。屏住呼吸,他手指头戳了戳眼前的小梨涡。
  有些痒,还有些麻,季初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一下,捉住他的手指让他老实一点,可眸中还是难以避免地染上了笑意,细细碎碎的笑让她整个人都鲜活可爱了起来。
  聂衡之贪婪地望着,心中又开始发酸,她肯定是以为眼前人是那个蠢货才会对着他笑的吧?同样都是一张脸,她怎么能区别对待?
  他狠狠地嫉妒起来另外一个自己,虽然他只会哭哭啼啼,可他能让季初笑,也能让她回到从前的温柔小意。真是不公平……
  然而他这般想着,头猝不及防地剧烈疼痛起来,脑中像是有一把刀在搅动,搅得他双目赤红,恨不得翻了天覆了地。聂衡之下意识地就要拿出小瓷瓶当中的药丸服下,可季初就在他的身边,两个大夫也时不时地盯着他,僵硬之下,他咬牙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没有药物压制,很快当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脸上真正带上了委屈巴巴的表情,那个人用他的身份骗季初,还抱了她!他也要抱!
  房中,两位大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定北侯哼哼唧唧地如同一个孩童一般,抱着,抱着那位季娘子不放……
  庄大夫和魏大夫都老脸一红,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定北侯的失魂症是真的很严重啊!
  “先前我用大量醒神清脑的药物混合在一起炼制成药丸给定北侯服用,有一定的效果,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依老夫看,定北侯的身体受过不少次重创,你那药丸副作用可是不小,不如用药浴加以调养,此外用针刺在其后脑助其恢复神智。”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就先这么试试吧。不过,要让这位季娘子一直待在侯爷的身侧。”
  “嗯,的确。”
  于是,聂衡之开始了第一次的治疗,他不甘不愿,但索性季初在他的身边,含着泪被哄了一句就应下了。
  潞州城的汤池天下闻名,两位大夫齐心协力融了药物,聂衡之被季初哄着脱了外袍只着了里衣泡在其中,不一会儿就低声喊起了痛来。
  “好难受,身上像是有蚂蚁在咬我,头也不舒服。”身躯高大的男子因为泡在药汤里面,恹恹地说话的声音也没了气势,头歪向季初一侧,很有些可怜。
  季初陪在他身边,看他这副模样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应该也知道治好了失魂症后自己就不会出现了吧?
  “再忍一忍好不好?我给你做了新衣,上面还绣了好看的图案,等下拿给你穿。”她温声细语,又展开了一件深紫色的袍子给他看。
  是他喜欢的颜色,也是他喜欢的新鲜样式。季初到底没用那匹青色的料子。
  见到新制的衣袍,聂衡之果然就不吭声呼痛了,硬生生地忍住了药浴的刺痛。
  “你还想要什么,都和我说好不好?要不要吃个大又沾了糖霜的蜜饯?”如果两个大夫的方法奏效,很快“他”就会消失了,季初下意识地想对他好一些,也试图满足他的心愿。
  看清了她眼里的心疼,他空落落的心被欢喜占满了,想要开口和女子说他只想要她,可又不敢说,只好眼泪汪汪地点点头。
  下人很快就端来了许多蜜饯,季初拿了小汤匙亲手喂他……
  这一切对聂衡之而言美好地像是一个梦,无论是清醒的他还是因为失魂症意外出现的他。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个美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三日后,潞州城外传来消息,从平京城远道而来的使者已经到了城门外面,平京城派来的人显然是用了心思。
  魏安帝的心腹宫中总管徐大监,定北侯的嫡亲舅父李侍郎,包括卫长意的隔房庶兄都在其中。
  三日以来,季初和聂衡之几乎是形影不离就连莫青青都没顾得上再见,药浴附加针刺的治疗方式也开始见效,缓解了聂衡之的头疼。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季初温温柔柔地和他表示了不方便接见使者的意思,聂衡之不加犹豫就应下了。
  季初心里松了一口气,默默地从房中退下,遇到徐大监一行人立刻站在原地不动,很深地低下了头。好在她和离后装扮随心所欲,头上没有精美的首饰,穿的衣裙清爽素雅,可能将当做了别馆的妾室下人之类,她没有感觉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一行人进了房中,季初最后看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疑惑过的一点,怪不得沈听松身边的孙伯从来没有胡须,他应该和这位徐大监一样都是宫里的内侍。此外,她认得有一人应该是聂衡之的亲舅舅,面色有些黑,一双眼睛中带着些讨好与算计……
  因为李氏那人,她对李家人心中有些腻味,听闻了使者里面还有一位李家的女子后,脸色肉眼可加地冷了下来。李家之意经由聂茂之一说更是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他们想在聂衡之身边放一个女子,以免断了李家同定北侯的情谊。李氏的死还未揭露,其他人还不知道,可定国公新立聂锦之为世子时,李家没有反对,他们害怕聂衡之因此记恨他们。
  李家在朝中已经沦落成三流,一得知陛下要说服定北侯回京,立刻毛遂自荐,主动提出到潞州城来。夹杂着自身的小心思,又将府中的一位未出阁的女子一起带了来。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退避地正是时候。
  季初这样想着脚下也未停,趁此机会,她悄悄地和自己的婢女说了几句话,又将一封书信交给她。
  “寄到江南的池家大公子那里,双青,记住,不要让人发现。”她再三嘱咐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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