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成摇头,否定了。
“只要是书,二弟都喜欢,只是比较偏爱这两类罢了。”
杜蓉萱:“喜读佛经是因为常年在寺庙耳濡目染,那…地方志,也是因为他对大业各地方感兴趣罢。”
魏文成没有反驳她,只是猜测的比她深:“二弟因为身体原因,那腿也是时好时坏,他自小就有一个无法喧诸于口的想法。”
杜蓉萱抬眼看他。
魏文成也没吊着她:“他想要踏遍千山万水,览遍五湖山川,这些话是他幼时偷偷告诉我的,没想到即便是长大了,他也没忘记。”
还记得,当年那个软软糯糯,雌雄莫辨的小男娃,苍白着一张小脸,靠在他怀里,指着堪舆图,大放厥词,说要走过大业每寸土地,行过五洲万里河山。
语气骄傲,面带自豪的样子好像已经把大业都走了一遍。
让人好笑。
只是后来,小文修身体越来越差,魏柳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那时也很少能看到他们了。
时至今日,没想到还能想起来过去,也是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
可能小文修没有忘记看山河的梦想,他却忘了被人依靠在怀里的温度。
到底是时过境迁。
魏文成垂下眸子,神色越发淡然,也没了和杜蓉萱说话的兴致。
正好让杜蓉萱松了口气。
两人登上马车后,一人闭目养神,一个人想着怎么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父母。
各怀心思的人,也算是和谐共处。
出了全是世家的那条街,还要拐到满是朝廷官员的路,不算近,但是一个时辰后,他们还是到了。
杜家的下人早早的等在门口,一看到永安侯府的马车,立刻迎上来扶自家小姐姑爷下车。
杜蓉萱看着硕大的杜府崭新的挂在大门上,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明明才刚出嫁一年,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眼眶一热,鼻子有些发酸。
到了家门口才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杜父杜母早就等在主院大厅,等看到女儿女婿,两老再也绷不住,直接上前来嘘寒问暖。
杜母更是拉着女儿的手不放。
“瘦了,我们萱萱瘦了,可是没有吃好?”杜母含泪道。
“娘,您胡说什么呢,我这都胖了。”杜蓉萱越说越小声。
后面的松香松雨听着直憋笑。
春节的时候,那么多宴会酒席,不说自己家的,就是其他世家举办的,也够她一直吃了,杜母说她瘦了,实在是违心。
一边的魏文成含笑看着母女俩,杜父却看着他。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魏文成疑惑的看去。
杜父:“言之一会来我书房吧,让她们娘俩多说说话。”
魏文成无有不可。
杜蓉萱和母亲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杜母就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问道:“萱萱,你在魏家如何?可有人在管家权上为难你。”
她在一些官夫人的聚会上听说自家女儿在管家上出了岔子,之前是没机会问,现在总要问个清楚。
杜蓉萱如实道:“起先是被刁奴摆了一道,管家权被收走几个月,后来回来了。”
在杜母担心的神情下,她说:“现在已经解决了,魏氏嫡支人丁单薄,我小叔子还没成婚呢,没有那些妯娌问题,而且为人良善。魏柳氏成日吃斋念佛,也不为难儿媳,很好好相处。”
“那就好那就好,”杜母庆幸,又等了一会没听到女儿对姑爷的评价,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试探道,“那…言之呢?”
这回杜蓉萱就没有了好脸色,她沉着脸把那天在东街看到的听到的一一告诉母亲。
末了,寒着一张脸问:“魏文成为何要这样?男人三妻四妾并不少见,我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悍妇,为何不直接说纳妾,还要在外面养个外室,难不成真的是外面的野花更香吗?”
“我在他身边安插人后,才发现他竟然找了个人假扮他待在家里,而他竟然日日都去找那个女人。”
“他何至于把侯府当客栈,把那外面当家!”
“娘,他为何这样?”一口气把魏文成做的事说出口后,杜蓉萱终于泄了口气,最后甚至带着浓浓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