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与江氏来回周旋,就是秉持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让江氏直夸她是个聪明人。但这一世,她似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在本宫面前,还用得着装傻么?如此看来,你也并没有把本宫当作自己的母妃看待。”
姚思柔见江氏不悦,心里慌了又慌,急忙开口解释道:“妾虽曾和太子殿下有过婚约,但太子从未将心神放在妾的身上,反而对妾的妹妹暗生情愫… …换作谁是妾,只怕都会心寒的吧?也就在这时,妾结识了寿王爷……”
一段话说到最后,姚思柔的声音越发低微,“自从遇上王爷后,妾满心满眼的都只看得见他。”
江氏沉吟片刻,对她的自表忠贞并未尽信。 “这两日,本宫身子乏得很,就不绕着弯子说话了。你记着,本宫可不像凤仪宫那位能够任人唬弄。你若胆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惹事生非,有的是办法摘了你王妃的封号。”
或许是因为身在病中,气息尚且不稳,江氏的语气不如想像中的严厉。但对于姚思柔而言,吓阻的效果仍旧相当明显。
她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妾不敢。”
适逢正午,香菱的出现打破了屋里凝重的气氛。
“启禀娘娘,周总管方才传话,说是皇上过一会儿来陪您用午膳,让您提前做好接驾的准备。”
江氏复宠的如此快,似是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姚思柔即便内心百感交集,浮现在面儿上的,也只有一贯的微笑。
“嗯,本宫知道了。”江氏说罢便侧过身,慵懒地阖上双眸,“你要没别的事儿,就尽早跪安吧。”
主人有意送客,姚思柔自然不会没眼色到继续留着叨扰。她起身行了个礼,便快步退出广阳宫。
江氏待她虽然不甚亲厚,但或多或少也存着些婆媳情份,到底没有过分的刁难。直到在凤仪宫门口呆站半个时辰,姚思柔才真正尝到了闭门羹的滋味。
“皇后娘娘实在抽不出一丁点空闲的时间见您,还是请王妃回吧。”霓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姚思柔深吸了口气,以按耐住将要倾泄而出的不满,“无妨,皇后娘娘贵人事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得一道讥诮的男声传来,“究竟是谁给的你这个脸,难不成一国皇后还需要你区区一个皇子妃的谅解?”
他的声线,清澈却略带沙哑,姚思柔听了近两辈子那么长,几乎每一个语调皆熟烂于心。以至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她立刻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姚思柔嘴角微僵,半晌都没能调适好心情,只得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魏旻言皱了皱眉,丝毫没有心软放过她的打算,“内命妇进宫首先向皇后请安,怎地王妃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还是说,王妃压根儿没把中宫放在眼里。”
魏旻言没喊起,姚思柔就只能维持屈膝的姿势答道:“是妾疏忽了。妾今早听宫人汇报,得知母妃身子不爽,一时牵挂过甚才犯下这等低劣的错误……还请太子殿下念在妾的孝心,宽恕了这回。”
魏旻言鼻尖溢出一声轻哼。
尽孝是理所应当的事,若是真有孝心,又怎么会拿来说嘴?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罢了。
“王妃孝顺,就亲手为宜贵妃抄写两百遍经文消灾解厄吧。”话落,不待她回答,抬脚就要走。
姚思柔心里顿时窝起一团火,无处可发。
从前世到今生,她艰难的处境似乎没有改变过分毫。仍然是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挣扎,求生,处处看人脸色……
然而,同是出自英国公府上,妹妹姚思浅不争不抢地,就得尽了所有人的宠爱。
她不甘心,乃至整个人都快要夹杂着愤怒,怨恨的嫉妒心给吞没……
基于这份心理,姚思柔张口喊住了魏旻言,“殿下以为,抄写经文就是尽了孝心?那妾的妹妹曾为礼部尚书家的老夫人手写经书,可算是孝顺了陈老夫人?”
这番话真可谓是强辩了。但魏旻言听后,却无心就她三观不正的部分做修正,只管将注意力放在姚思浅身上。
说起礼部尚书陈氏,他仅有的印象,便是近日在英国公的寿宴上和他家小公子打了个照面。更多的,诸如姚、陈两门关系远近等等事情,魏旻言一概不知。
思及此处,魏旻言不禁有些郁闷。
他一天天的都盼着,能早日把她拐进家门才好,但对于人家姑娘的交际圈却毫无了解……这个准夫君当的,实在是不合格。
想了想,魏旻言当下就决定,回去以后立刻给姚思浅写封书信。他突然地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姚思柔这厢还在等着他的回应,掉头就走。
姚思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怔了怔,才急匆匆地开口道:“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话想问妾吗?”
“问题没有,忠告倒能给你一句。”魏旻言脚步微顿,却连一个回眸也吝啬给她,“别在妄想挑拨本宫对她的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旻言:下面的问题,请据实以答:1.总共有几位闺中密友,分别是谁? 2.可有竹马,是哪家的臭小子? 3.??
姚思浅:“?”结个婚,怎么还做起访谈来了【嫌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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