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魏旻言俊脸上讽刺的笑意更盛,眉宇间亦随之透发出几分桀骜不驯。
“与其说父皇对江氏一见钟情,倒不如说,父皇当年是为了图个仁厚的美名,才不计前嫌地把她纳入后宫。哪里想得到,却误将一条毒蝎子留在了身旁? ”
他稍微点拨几下,姚思浅便也明白过来。
当初的江氏,可谓是半个罪臣之后,却能一步一步爬升到今日这个位置,谁敢说不是个极有手段的?
只不过,姚思浅心中纳闷的却是另一桩事。
“方才,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莫不是……真有心有灵犀一说?”
魏旻言这一听才知道,她直到现在仍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微微叹了口气道,“小傻子,你怎地还不如当年的一半机灵呢?”
说着说着,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你还记得么?那会儿我试图询问你的闺名,可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我,只说如果有缘终会再见。”
“你瞧,我们现在不仅重逢,还结成了连理,可是够有缘了?”
经魏旻言循序渐进地引导,姚思浅总算是将脑海中分散的几条线索,全数串连起来。一时间,娇俏的小脸上难掩诧异,“所以……在我爹爹寿宴那天,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这倒没有。”魏旻言顿上一顿,方道:“起初,我也不能断定。”
“七年前,我曾派人四处打听过你。甚至,出动了我手里拔尖儿的消息探子,用你无意间落下的那方绣帕,一一对比过京中所有闺秀的绣品,只不过……”
最后的结果,姚思浅用不着问也猜想得到。
从小她就不善刺绣,平日里所用的绣品不是出自娘亲,便是出自姐姐的手笔。只不知,因为这么点儿误会,竟差点耽误了三人的一生。
“原来,这世间真有命定的姻缘呀。”
姚思浅甜丝丝地笑着,直叫看得人甜入骨髓。
“虽然迟了一些,不过,我的名字唤做思浅——悠悠思,浅浅念的思浅。娘亲另外给我起了个乳名,叫做念儿。”
“念儿,念儿。”魏旻言低声复述了几遍,似欲将这两字刻进心里。
忽然,却把话锋一转,道“我经常在想,父皇当年待母后,可曾像我待你这般的上心? ”
“或许吧。”姚思浅心知上一辈的恩怨,已成了魏旻言心中过不去的坎儿,劝也劝不动,干脆逗上他几句。 “人都是会变的,身在不同位置,有不同的处事方式。假如,将来我们的孩子生了夺位之心,你当如何?”
“那我便将他教育成合格的君主,再将帝位禅让给他,咱们到那江南水乡去过民间夫妻般的生活。”
闻言,姚思浅轻啧两声,“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要留着当太后,统领六宫的呢。”
见她这般口出狂言,魏旻言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话儿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可别到外头去讲了。”
眼瞅着魏旻言毫不掩饰的悲喜,姚思浅不禁想道,即便他表现在外有多坚强,内心也不免有脆弱的一面,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揽过他,让魏旻言能把头轻靠在自个肩上。后者迟疑半晌,才就着这个姿势回抱了她,鼻尖微微摩擦着姚思浅细嫩的脖颈。
良久,才张口说道:“我只盼着,你能早点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终于掉了!
这一章写得我头快秃了
如果觉得甜就吱个声,我也好拿捏下你们的标准QVQ
第22章 偷亲一口
华城公主独自回了屋里,重重地把背脊靠在微凉的墙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她抬起手,抚上唇瓣,回味起唇齿间的悸动。或许是受到离别情绪的催化,方才的吻比起想像中愈加缠缠绵绵。
魏涵双用指头反覆揉捏着,自己那柔软中带点水润的双唇,仅仅是回忆,就让她再次红了脸。
半夏掀开门帘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
她不禁脚下一顿,迟疑了片刻才轻轻喊出声,“公主?”
“啊?是半夏呀。”
魏涵双仿佛突然被唤回了魂似地,心头猛然一缩,便跺了跺脚,有些恼羞成怒地斥道:“你是越发无礼了!进门也不知禀告?”
“公主恕罪。”
半夏熟知她时阴时晴的脾气,倒也不像旁人那般惧怕,屈了屈膝,答道:“奴婢在门外连喊了三声,实在是见您没有丝毫反应,心中难安,这才自作主张进来瞅瞅的。”
“哦,那肯定是你声音太小了。”魏涵双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有了怀春之情,只得随口推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