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佳禾双眼通红,听旁边的小昭一脸不快地讲完自家小姐因为拒婚挨打的事,陈佳禾眼泪汪汪地看着赵诗意,轻声道:“姐姐一定很疼吧?”
赵诗意见陈佳禾如此,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抚她:“其实这两天已经好多了,父亲也特意宫中给我拿了些伤药过来,就是碰到会有些疼。”
陈佳禾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拿过小昭手中的蒲扇在赵诗意背后轻轻扇着风,微风通过薄薄的丝绸飘进赵诗意的背后,凉丝丝的。
“这点事怎好让你来,你在一旁陪着我说着话,我就很满足了。”
陈佳禾低头,带着一丝鼻音,白皙的手臂在赵诗意一旁晃动,“既不能替姐姐受苦,妹妹只好在这些小事上帮帮姐姐。”
赵诗意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好再劝,又笑着和她说起其他。
过了一会,陈佳禾似乎有些疑惑,问她:“姐姐,姐姐是不是和轩王爷认识?”
赵诗意口中的话一停,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陈佳禾,许是有些累了,陈佳禾此时停住了手中的蒲扇,那双纤细的小手素净莹白,指甲出带着健康的粉嫩,陈佳禾此时虚握着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还不等赵诗意说话,陈佳禾又解释道:“昨日妹妹在茶楼偶有听闻,大家猜测是姐姐和轩王爷应该早就认识,并且轩王爷定是曾经引得姐姐恼怒,不然风光霁月的轩王爷,姐姐怎舍得拒绝?妹妹当然不信这些,姐姐的事情妹妹都是知晓的,未曾听闻姐姐提起过轩王爷。”
赵诗意轻笑,声音如清泉叮咚般悦耳,陈佳禾的问话使得她心中隔阂又起,但她半点不漏,笑着点了点挨着她坐着的陈佳禾额头:“妹妹信姐姐,姐姐很是高兴。”
她说完,并没有回答陈佳禾刚刚的问题,不过话外之音已经透露她与轩慎并无瓜葛。
赵诗意心想。陈佳禾真信她,就不会拿旁人的猜疑来问她,嘴上说着信,其实心里是不信的。
没得到确定的回复,陈佳禾果然又开始发问:“秋猎那日轩王爷特意给我们两个送了兔子,妹妹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轩王爷想送给谁,前两日轩王爷来赵府求亲,妹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兔子轩王爷是想送给姐姐的。”
陈佳禾眼中的光一点一点落下,又突然光芒四射,问她:“轩王爷这样好,姐姐怎不喜欢他?”
赵诗意见她模样,脑袋混乱得很,这幅少女怀春的样子,难道她喜欢轩慎?
可明明她与公主府轩世子青梅竹马,后嫁给太子轩九也算琴瑟和鸣。赵诗意摇了摇脑袋,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又忍不住反问陈佳禾:“那轩王爷这样好,我们的佳禾妹妹怎么偏偏喜欢轩世子?”
陈佳禾被赵诗意突然的反问问得脸颊通红,她慌忙收回目光,用帕子捂住脸颊,娇声道:“姐姐~”
赵诗意笑笑,眼眸中带着幽深。
这几天多亏有陈佳禾的陪伴,赵诗意不至于太过于无趣。
身上的伤刚好,父亲就给赵诗意请了宫中的嬷嬷来重新教导礼仪。
那嬷嬷又凶又狠,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即使赵诗意有前世特意用心学得很好规矩,也常常被这嬷嬷跳出毛病来。
莫名并不管赵诗意的哀求,赵诗意知道,这肯定是父亲下了死命令交代下来的。
可恨她不敢多说什么,自从这嬷嬷来后,父亲对母亲的态度明显好转,她不想又因为自己,让父亲再次当着众人落母亲的面子。
赵诗意咬牙生生受着,几天下来整个人竟消瘦了一圈。
陈氏看着女儿如此辛苦,眼中也是含着泪花,不过一想到上次赵诗意当众拒婚传得人尽皆知,她也不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给赵诗意补补,安慰道:“这些规矩学着对你好,你好好学。”
赵诗意香汗淋漓,像以往每个独自忍受着的苦学礼仪才学的赵诗意一样,咬牙坚持。
这些早已经被赵诗意刻在了骨血里,如今不过是重新来学,没过几天她就已经适应了嬷嬷的这种如地狱归来的磨练。嬷嬷的眼中也渐渐露出一丝欣赏,不过这仅限于规矩上。
“赵小姐的言行如果能和规矩一样让人省心,那便能让人安心了。”嬷嬷略带讽刺道。
“嬷嬷说的是。”赵诗意柔弱地看了嬷嬷一眼,眼睛里一片无辜。
嬷嬷见自己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要讽刺的话被堵住,不再出声。
赵诗意在如何,也是贵人家的嫡女,她一个嬷嬷说到底也只是凭借着一份体面的佣金过来行教导之事,也若是往后这小姐发达了,记仇自己,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虽然嬷嬷心中她往后与赵诗意的交集说不定为零,她也不必要讲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小姑娘拿捏起来,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她过来教导赵家小姐的目的了。
一转眼赵诗意已经在家中学了很久的规矩,赵诗意已经学得很好,嬷嬷说该教的已经教完,太傅大人便留着嬷嬷让她暂且在赵诗意身旁照看赵诗意的言行。
嬷嬷十分厌恶赵诗意之前拒婚的行为,并不是很乐意,但无奈赵家的地位不是她一个嬷嬷能得罪的起的,便只好答应,因此对赵诗意动不动就是看不顺眼。
底下的丫鬟们见主子都被这新来的嬷嬷如此欺负,更加不敢得罪嬷嬷,纷纷都怕得很。
赵诗意心中叹气,父亲对自己的管制越发严格这几日没学规矩,她想出门逛逛都不行。
身旁还呆了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臭脸嬷嬷,这让她很是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