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干了——天行有道
时间:2022-05-24 08:29:45

  至少明面上,他们仍是一对和睦亲善的母子。

  容妃笑道:“你既这般有兴,不如亲自过去瞧瞧便是了。”

  陆斐确实想看看纪明夷会穿什么衣裳来选秀——前世的他未曾见过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越是知之甚深,便越不能行差踏错,诸皇子独他一个过去,未免太现眼了。

  他只要知道纪明夷是未过门的妻子就够了——其实这趟并非盲选,皇帝也不可能随手指着一个就将其配婚,皇子的婚事,多数还是与身份地位挂钩的。早前就命礼部拟了名单一一商讨相看,实则如内定的一般。

  这更令他庆幸这段姻缘来之不易,他们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陆斐到底按捺不得,借口更衣离了毓秀宫,可巧在路上遇着三皇子陆沉。

  陆沉素性爽朗,在宫里人缘不坏,且因为生母出身低微的缘故,在皇位上毫无竞争,自然也没谁拿他当敌人。

  哪怕他偷着跑去御花园观礼,也不怕被人告密。

  用不着陆斐发问,他便喋喋不休说起今日见闻来,包括来了几家的秀女,各自穿了哪些颜色衣裳,发鬓上簪着哪些绢花首饰,无一不描摹得尽善尽美。

  陆斐耐着性子听了半日,方才装作无意提起,“不知永平侯府的大小姐来了不曾?”

  前阵子听说纪姑娘摔伤了腿,他倒唬了一跳,后来打听得是排行第二的那位,方才松了口气。不是她就好,至于旁人,与他有何相干?

  想来从他重生之今风平浪静,不该有变故才对。

  陆沉倒没注意,今日来的公侯之女颇多,他怎能个个记住?

  陆斐只得耐心提点他,“便是姿容最盛的那位……”

  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红来,并非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明夷的相貌在宫内外向来有口皆碑的,否则他也不会……可惜当时的他有心无力,纵使钟情也只是徒然。

  又留神查看对面反应,但凡陆沉露出些微觊觎之色,他也得同这位三哥过不去。

  好在陆沉倒没怎么失态,想了想道:“适才闺秀虽众,也不过争奇斗艳,各有千秋,并未见到压倒群芳者。”

  陆斐微觉失望,不应该呀,难道纪明夷没进宫?

  还是他这位三哥审美有问题,连美丑都分不清了?

 

 

4章 见面

  选秀结果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如纪家这般,却是五味杂陈。

  胡氏再想不到圣上此番大选并非为贪图美色,而是要给诸皇子娶妻纳妾,早知如此,说什么她都得将纪明琪硬塞进去——大好的机会却被她亲自断送了。

  胡氏痛彻心扉,看着女儿伤痊之后,左足仍一瘸一拐的,愈发愧怍难言,这下损了相貌不说,上哪儿能寻着比皇子府更好的亲事?

  又有点疑心纪明夷是故意,不会从哪儿探听得消息,设局陷害她们母女?何况那蹄子的脸好得飞快,愈发显出其中有诈。

  但,这事对纪明夷本身无甚好处,本来该她参选,好好的皇子妃不当,作甚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傻子才这般糊涂。

  不提胡氏反复猜疑,纪明夷可懒得睬她,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给纪明琪使绊子,是胡氏自作聪明,才害了自家女儿。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纪存周则更加捶胸顿足,虽说不定许配给哪位皇子,可凭着大女儿这般相貌,他心眼里已觉得自己是半个国丈,如今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沉痛之下,纪存周每日下了官署也不立刻回来,倒是流连秦楼楚馆中,惹得胡氏愈发不悦,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的,毫无昔年恩爱光景。

  府中暗流涌动,纪明夷依旧怡然自得,闲时则到寿安堂去点个卯,过得自在极了。

  她祖母许老夫人是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家,膝下原无生养,当初从族里过继了个孩子,便是如今承爵的纪存周。

  既无血脉之亲,许老夫人与子侄辈亦不亲近,前世,纪明夷也只是例行公事稍加照拂,并未有过多交心,但,当初胡氏硬要将纪明琪送进宫中替她“分忧”时,一家子却只有这位老太太提出反对,许老夫人独一句话:如此做法,让夷丫头何以自处?

  彼时,纪明夷方恍然醒悟,原来疼一个人不该瞧他说些什么,该看他做些什么。祖母看似不闻不问,但实则处处将孙儿们放在心上,只是因着个性的缘故,不善表露而已。

  两世为人,纪明夷自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令亲者痛仇者快。她日日从园中摘了鲜花送去寿安堂中,又亲自缝制加了药材的香袋,好让祖母梦中安枕。

  老太太板着脸,“什么花里胡哨的,我不要它。”

  纪明夷莞尔,情知祖母怕她辛苦,“都是些小玩意儿,费不了多少精神,您瞧瞧,我的针线活也有所长进呢。”

  遇上这样死皮赖脸的孙女,许老夫人也拿她没办法,“有这些讨好我的工夫,不如给你母亲送去。”

  纪明夷笑意淡了些,“母亲那儿有二妹在呢。”

  她并不打算修复与胡氏的关系,一来罅隙已经铸成,难以弥合;二来,她跟纪明琪又存在天然的竞争,除非她将来嫁个一无是处的相公,过得穷愁潦倒,否则胡氏怎么都不会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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