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溢去请了刘久知,刘久知又让人去叫了韩音云过来。
韩音云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韩诗云。
四个人坐在一处,只是问话并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喝水都没有。
“韩府上的四小姐韩诗云。”
“她怎么了?”
裴寻拿着刚拧干的帕子走过来拍在了秦溢手上,“是韩诗云下的药?”
“当时就我、太子、韩音云还有韩诗云四个人,别的人都不在跟前。”秦溢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除了她我想不出还会是谁。”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裴寻问:“难道是为了进太子府?”说完又觉得不可能,“她要进太子府大可以私下里另想办法,不至于给你们全下了药。”
“那不一定。”羽阳说:“这药是从外面传进来的,知道的人不多,这药的药性。”羽阳看了一眼秦溢,“你也明白了,兴许她是怕自己受不住才故意这么做的。”
裴寻:“…”
秦溢:“…”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羽阳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眼睛里全是波澜不惊,“顺天府里什么案子没出过?我说的都是正经猜测。”
裴寻倒是笑了。
想起上次韩诗云私下见他那次,秦溢心里也有些猜测。
但如果只是为了算计他,韩诗云实在没有必要非在公主府里,还带着韩音云跟刘久知一起,这个说不通。
就在几个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顾长蒿进了内里。
“公子,宫里来人了。”
秦溢眉头微动,“来的谁?”
“皇上身边的郑公公。”
裴寻脱口而出,“怎么是他?”
秦溢沉默了一下,看向裴寻,裴寻立即站了起来,“你还是先躺下,我去见他。”
过了好一阵裴寻才过来,随行的还有郑喜。
裴寻进来低声说:“太子被药伤了身子,皇上听说后吐血昏迷了。郑喜是奉四皇子的母妃顺妃娘娘命来请你。”
宫里早没了皇后,顺妃是如今宫里位份最高的女人,如今太子跟宗帝相继倒下,一贯低调的顺妃倒是被推到了人前。
秦溢问:“郑喜有没有说顺妃还请了谁?”
裴寻摇了摇头。
秦溢试着下床,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裴寻只好又出去了一趟,再进来的时候秦溢已经在羽阳的帮助下换好了官服。
“我跟郑喜说过了,我跟羽阳陪你一起进宫去。”
羽阳扶着秦溢的手一顿。
秦溢看着他:“你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羽阳扶着秦溢往外走,“我是不想去,但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秦溢垂下眼算是同意了。
刘久知跟他一起中的毒,如今他人已经醒了,羽阳跟着他一起进宫说不准就要为刘久知医治。
羽阳这是告诉他愿意为了他给刘久知医治的意思。
裴寻朝羽阳看过去。
秦溢跟羽阳还有他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只是后来他父亲外出公干意外去世,羽阳家里也卷入了贪腐案败落了。
要不是有秦溢,他们也许都要过的颠沛流离。
裴寻垂下眼,自从知道姜芙喜欢羽阳后他跟羽阳就有了芥蒂,但眼下他忽然就想通了。
他们兄弟三人虽非血缘兄弟,但他一直觉得他们的情份丝毫不输亲兄弟,这也是他知道姜芙喜欢羽阳后那样难以接受的原因之一。
但羽阳到现在都不知道姜芙的心思,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他实在不该去怪罪羽阳。
宗帝吐血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太医下了一副药人就醒了,刘久知那头昏了一夜却是跟宗帝差不多时间里醒了过来。
这时候秦溢也才进宫。
空旷的宫殿内拉了帘子,帘子后头依次坐着面容平静的顺妃和脸色疲惫的韩音云,伺候的宫娥都在殿外,秦溢独自走了进去。
顺天府的高敬志和大理寺的江忠源分坐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