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碎大石
时间:2022-05-26 07:23:03

  “看我干什么?”林楚墨见姜灵夕一直盯着她,稍稍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不过是提前五年,便觉得身子比以前爽利了许多,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你......”姜灵夕正准备说话,早膳便端了上来,她便停下了话头。
  取了筷子还未夹东西,便见她爱吃的水晶包子便已经放在她的碗里。
  “这个是你爱吃的,先给你夹两个放好,省的等会儿我吃太快了,没有数,厨房再准备又太慢了。”林楚墨一边吃一边小声道,“这几年,你都因为这件事同我闹过好几次变扭了。”
  姜灵夕拧眉,看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东西确实是她爱吃的,这个东西也不好贪食,她的量最多也不过三个,厨房一次备的也确实不多。
  她这次分明是同林楚墨第一次用早膳,但是听着他嘴里的絮叨的主人公又是自己,他用那般习以为常的口吻说着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有可能发生在未来......
  她抬眸看了眼吃的极快,但动作又不粗鄙的林楚墨一眼,别扭地动了动脖子,然后沉默着吃早膳。
  吃了早膳,姜灵夕让所有下人都出去,正在伸懒腰的林楚墨微微一愣,明白最难过的一关来了。
  早上他将身子武热了,肌肉都活动起来,所以在她旁边才不显得僵硬,然后他尽可能的用言语给灵夕构建一个他们已经生活了五年的场景,让她逐渐融入。
  而马上如同三堂会审的难关度过,便有七成把握灵夕会相信他,好在他也想好的应对的策略。
  姜灵夕把昨日记录了一点信息的纸,用镇纸压好,然后取了一只小一点儿的毛笔,问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清楚,不然伯爷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总归是不信的。”
  “你问。”林楚墨配合坐好,没有再撒泼打浑,这一遭肯定是要过的。
  “伯爷......”姜灵夕抿了抿唇,“你未重生前,我同你提过和离么?”
  “我不记得了。”林楚墨答得淡然。
  姜灵夕:“???为何会不记得?”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林楚墨答的光棍,“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有时候又会猛地想起来,兴许这便是重生后的后遗症吧。”
  这就是昨夜林楚墨苦思冥想的策略,万事就往‘重生’上推,总归‘重生’这件事便是解释不了的。
  姜灵夕看了一眼林楚墨,然后又看向昨夜记的纸,眉梢颦蹙,小蓦地想起了什么,脸颊有些泛红的小声问道:“这五年,我们可有孩子?”
  “有,自然是有的。”说起这个他便来劲儿了,这事儿在他大婚前一夜就在想了,然后去了军营又想了三年,最后便是到现在,他连圆房都不敢,还要为了不和离在这里编故事。
  越想越是心酸,心里越是愁,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
  姜灵夕一愣,看着他脸上化不去的忧愁,不由得心也跟着一沉,他们的孩子......怎么了?
  “我们有一个孩子,他......”说罢,林楚墨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偏向旁的地方,满是浓浓化不开的绝望。
  他纵然再胡闹,也不可能往自己孩子身上编瞎话,他可以说自己惨死,但是决做不到诅咒自己的孩子,可他又不知怎么编......
  好绝望,好希望一个写话本子的书生来救救他。
  姜灵夕垂下眸子,遮住了眼神中的伤感和忧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知他们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让林楚墨这般沉稳乐观的人都露出这般忧思的神情。
  稍稍稳了稳心神,姜灵夕开口道:“这个先放一放,伯爷还记得什么事情?最好是近期便发生的。”
  “我记得你看重的铺子,这两日便被你盘过来了,约莫便是在春祭前。”林楚墨道,“正式开张的时候,夫人还放了不少做好的首饰进去,样样精品,且件件都是独一个,很快便在官家小姐内流行起来。
  旁人只道那家首饰上乘,但不知你是设计的,更有人带了你设计的首饰在你面前炫耀,你回来便同我讲这件事,我们还好一阵笑闹。”
  听了林楚墨对于铺子的描述,姜灵夕眼神微亮,神思不由得憧憬起来,他口中的,便是她一直向往的场景。
  想到要开铺子的事情,姜灵夕不由得手紧了紧,“你从何时知道我私下开铺子的事儿?”
  “到后面发现的。”林楚墨瞎编道,“我还恼了很久。”
  “恼我沾染了铜臭?”
  “恼你不早些告诉我。”林楚墨直视着她如水般的眸子,认真道,“我祖上一开始便是经商的,□□起义之时,也是举家支持,才有了今日林府的爵位。
  你出自言情书网,世代忠良,祖父更是太傅,像你这样的清贵人家的嫡小姐嫁于我,本就是下嫁。
  我恼你看轻了自己热爱的事情,恼你将我认作旁的俗人,恼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做喜欢的事情。”
  心暖暖的,仿佛有暖流在心底划过,一直温暖到她的四肢。
  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同的。
  但知道,和亲耳听到他的独白又是不同,现下心里只有感动。
  “灵夕,可惜你终究心里还是有包袱,不愿透露旁人那些首饰花样都是你设计的,天知道我那时多希望同王夫人讲,你喜欢的朱钗是我夫人设计的,多希望同李夫人道,你偏爱的镯子是我夫人画的花样。
  灵夕,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借着描绘未来,林楚墨一股脑的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一时也觉得心神激荡不已,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姜灵夕抬眸,他一向明亮的眼神里似是有星光闪烁,一直照亮到她的心底。
  瞳孔微缩,她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温情,缓了好久的心神,才开口问道:“还记得旁的么?”
  “不知道皇宫走水算不算。”林楚墨道。
  天干物燥,皇宫一般这几个月都容易走水,他之前在羽林卫当值过,看过卷宗。
  “算,还有旁的么?”姜灵夕将这件事记录好,又问道。
  见惯匪夷,但她心里已经相信了七七八八,可他刚才说,有些事情有时记得,有时又忘了,她想多问一些。
  林楚墨蓦地想起了一件事,见灵夕似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昨日夫人为何匆匆去寻颖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姜灵夕执着的笔滴下了重重的一团墨,她蹙然起身,对着满眼茫然的林楚墨道:“中午自己用膳,我去清和苑吃!”
  说罢,便匆匆离开。
  奇耻大辱!
  他居然还敢提!
  林楚墨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完全不知所措。
  他、他说错话了?
 
 
第20章 林府旧事
  姜灵夕又在颖娘的清和苑混了一天,期间她还教会了颖娘如何管理一大家子人,吃完晚膳之后,她们又聊起了爵位之事。
  颖娘的丈夫由于此次抵御蛮人入侵的战争中,屡获战功,更是救了林楚墨,听闻这次在春祭之时也会加爵,约莫是会封一个男爵。
  夫妻俩也算是一下子跨了阶层,丈夫升的太快也导致颖娘措手不及,不过总归内心是极度欣喜的。
  虽然躲在昌平伯侯府里能够躲的了一时清闲,但是出去之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需要颖娘张罗。
  “府上的人呐,你对他们一定要恩威并施,若是还想用他,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永远是经久不烂的手段。”姜灵夕娓娓道来,“但若是你不想用犯了错误那人,惩罚一番之后也要给条活路,莫要将人逼绝了。”
  颖娘忙点头称是,“之前在家中,是妾身大嫂嫂管家的,妾身夫君年排老幺,虽是嫡子但并不十分受宠,不然也不会从军搏一个出路了。
  也不怕夫人笑话,我那大嫂嫂呐......心思活络的很。”
  原本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姜灵夕,又结结实实地坐在的椅子上,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别看她姐姐现在也是一宫之主,宠冠六宫的宁妃,以前在姐姐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可是八卦的一个好手,每每拉着她就讲给她听到的八卦,她也就是从小,便知道旁人家后宅的腌臜事,也知晓并不是天下所有男子都同自己父亲一样,不纳妾,亡妻去世也没有再娶的。
  纵然姐姐进宫成了宁妃,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时常被姐姐叫进宫中听八卦的,毕竟她口风紧又爱听这些,什么太后当年还是皇后的事情呀,太妃的手段呀,旁的宫娘娘争宠的方式呀......
  也就是近几年,姐姐再叫她进宫,几乎不谈八卦了。
  “一开始大嫂嫂嫁进府里两年都没有怀身孕,于是便将自己丫鬟抬做了妾室,没想到丫鬟怀孕了之后,大嫂嫂也立马有了身孕,都不过是前后脚,大家都估计两人的产期差不过几天。
  这可了不得,我大嫂嫂立马就开始对那个妾室下了狠手,可那个妾室也是命大,拼着早产生下了家中的长子!后续我嫂嫂再生产,虽是嫡子,但到底不占长了。”
  姜灵夕惊叹一声,“这还真的是......”
  害人害己。
  “最后我还听旁人说,那妾室能活下来,完全是胸口的一口气在强撑着,并且旁人还好好核过日子,若是不干涉,其实也应该是我大嫂嫂先产子的。
  这期间还有不少事情,总之我与那妯娌相处的并不算融洽,还好等现在我们能搬出来自己过日子。现在他们一家子少不得还要指望我夫君呢!”
  颖娘提起她夫君口吻是骄傲的,其实之前姜灵夕提起林楚墨,心里也是骄傲的,林家的爵位传到这一代也只有一个空头衔,说的好听还是个侯爵,说的难听一些,在这个爵位遍地走的京城里,没有实权的侯爵什么用都没有。
  可林楚墨不一样,纵然只封了一个伯爵,可他成为平昌伯的时候,也是靠着自己的拼搏,领了官职,手上有权的,更不用说春祭之后便会加为侯爵......
  跟在提着灯笼的红枝身后回正院的姜灵夕心里好一阵庆幸,还好林楚墨早就同兄长以及庶弟分家了,她们妯娌之间也不住在一起,不然烦心事定然一堆一堆的。
  而且早年她也从姐姐那里听了些后宅话,听闻林楚墨的嫡兄林楚端的妻子徐氏,并不是很好相处,为人嘴碎又抠门的紧,倒是庶兄和兄媳倒是曾经接触过,为人还算老实敦厚。
  姐姐前两年还打趣她,说徐氏嫁林楚端是高嫁了不少,她嫁林楚墨是下嫁,没有来的两人之间身份相差太多,还好她们没有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不然定然鸡飞狗跳。
  刚刚进了主院,柳墨便出山前来,指了指里屋,小声道:“奴婢,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伯爷非要睡在这里,还叫奴婢给他在长椅上铺床褥。”
  眉梢颦蹙,姜灵夕摆了摆手,“没事。”
  说罢,便抬步进了房间,说实话,有了昨日他胡搅蛮缠的要在房中睡下,今天他再赖在这里,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果然映衬了那句话,一回生,二回熟。
  姜灵夕本以为进房间之后,又会看见他上前抱怨自己回来太晚,将他一人丢在房中,可进去之后却见他穿着深色的里衣,盘腿坐在长椅上,抱着被子,被子上还放着一封信在垂眸发呆。
  看见他听见动静,不过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姜灵夕抿了抿唇,忍住了要询问的打算,坐在了桌案前翻了一会儿书。
  见他还是没反应,于是手重了些,将书翻得哗啦啦直响。
  这样的响动终于让林楚墨回过神来,他捏了捏手中的信,眼神带着些许纠结道:“灵夕,我有事同你商量。”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姜灵夕的心莫名地‘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
  “你说吧。”
  “我......”林楚墨抿了抿唇,“我大哥来信说,大嫂最近都睡不安宁,总是会梦到爹娘,所以大哥和大嫂决定在春祭前到京城,给爹娘办一场法式。”
  微微松了口气,姜灵夕沉下去的心恢复了原貌,一开始看林楚墨的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更是以为他荷包里面装了头发的那个姑娘来了呢。
  想到荷包里的青丝,她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由此对林楚墨恢复的那么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于是公事公办道:“来京城便来京城,办法事便办,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来,必然会要住在我们府里的,到时候我们兄弟阋墙是小事,但惹了你不快,便是大事了。”林楚墨坦然道。
  听了林楚墨的话,姜灵夕心里熨帖了一些,他果然是有些说话水平在身上的,一番话倒是把她哄舒服了。
  “我们住的这个毕竟是祖宅,总不好让他们来京城之后,不让他们在这里住。”但是一想到她同妯娌一起住,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在京城没有旁的府邸了么?”
  “我们住的是主宅没错,但这个宅在却不是我从父母手上继承来的,而是皇上赏我的,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林楚墨道。
  随后他将府中辛秘说了出来,里面有一些姜灵夕是听说过的,但更多的还是与她听来的相差很多。
  林楚墨也是老来子,从小就受十分宠爱,福禄侯和侯夫人见他不是嫡长子,于是也没有过多要求他,就养成了他武艺极好,文采稀碎的模样。
  也正因为从小即使犯了错也不会受到严重的责罚,于是长了他七岁,并且从小被规矩约束的嫡兄对他其实并不是很亲厚,按照林楚墨的话说,嫡兄是有些嫉妒他能够这般自在的。
  更加上福禄侯常常训诫林楚端时,会同他说,你若是再做不好好做什么什么,以后本侯的侯爵位置便传给你弟弟,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疏远了,常常林楚墨玩闹回府后叫大哥,他都不怎么回应的。
  自然这都是年少时的事情,两人长大后关系也是缓和了不少。
  转着来自于他大哥到了说亲的年龄,就在福禄侯夫人为大儿子亲事奔波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儿子居然和徐氏暗通款曲,并且到了不得不娶的地步。
  最后将徐氏娶进门之后,福禄侯夫妇便开始认真考虑起让林楚墨继承爵位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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