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碎大石
时间:2022-05-26 07:23:03

  不然正常的林楚墨怎么会同她说这样的话。
  回身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她捏了捏手上的帕子,抬眸问道:“可有证据?”
  “什么证据?”林楚墨坐正了身子。
  “就是证明你......重生了的证据。”
  林楚墨垂眸沉思片刻,“你喜欢花首饰花样,你出嫁时的首饰便是你自己画的花样,咱们孩子出生时的金锁也你是画的,你还想盘下东市最显眼的那间首饰店!”
  心里一‘咯噔’姜灵夕瞪着眼睛看向林楚墨,惊疑不定。
  “夫人,王太医要回去了。”红枝在门外轻声道。
  姜灵夕赶忙收拾好心情,起身去送特意请来的太医,她走到门口,转头对林楚墨警告道:“此事,你莫要对旁人提起,等我送完太医回来再说。”
  林楚墨听话点头。
  直到看到姜灵夕出门,他才像是泄了气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行.挺.直.的上身瞬间瘫软下来,背后全被冷汗湿透了。
  他躺回床榻上,思绪翻飞,许久双手搓了搓脸,神色才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灵夕不离开他,只能继续骗下去了。
 
 
第16章 颖娘
  赶忙下床跑到桌案上,林楚墨将前几天看的一个关于男主重生的话本子丢到火盆里烧掉,然后又将撕碎的和离文书丢进火盆子里,他垂眸看着盆子里的火焰,表情凝重。
  “伯爷?”来福走进来看到这场景,着实吓了一跳。
  “来福。”林楚墨想到自己瞎编的事情最好不要再让旁人知道,于是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
  。
  “乡君,老夫这便告辞了。”王太医提着药箱道。
  “王太医,伯爷这病醒来后,可会有思绪错乱,认知不明的情况?”一直将太医送到门口,姜灵夕还是忍不住问道,“可会......可会出现一些幻觉,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王太医听了这个形容,蹙眉沉思片刻,“老夫只听闻后脑受了撞击的人,多会发生这些癔症,可老夫也检查过伯爷的后脑,并没有伤及到。
  不过颅内的伤,难以检查,若是乡君担心伯爷伤了后脑,大可听听他说的话可有逻辑,调理是否清晰。这得了癔症的人多会胡言乱语。”
  “调理是否清晰......”姜灵夕拧眉重复了一遍,然后笑着对太医道,“多谢太医。”
  一回到书房,姜灵夕便问道焦味,她狐疑地看向床榻上的林楚墨,“刚才干了什么?”
  “不过是将我撕的和离书烧掉了。”林楚墨抬眸看着她,“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在。”
  凝视他片刻,姜灵夕将纸笔放在桌上,对林楚墨道:“你来说,我来写。”
  “说什么?”林楚墨微愣。
  “说说看未来会发生什么。”姜灵夕面朝着他坐下,细细端详他的表情神态,“你说一件事,我便记一件事,既然你说你是重生归来,总该要有证据证明。”
  林楚墨一时哑然,瞪着姜灵夕半晌不言语。
  “怎么了?”姜灵夕嘲讽一笑,“一件都说不出来?”
  摊到在床榻上,林楚墨瞪着眼睛盯着窗幔许久才道:“泄露天机会造雷劈的,纵然我是重生而来,现下脑子也混乱的很,我需要休息。”
  姜灵夕哼笑一声,将笔搁下,发出重重一声响,“那伯爷便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妾身再来问你。”
  “伯爷?你刚才叫我伯爷?”林楚墨喃喃道,“哦,对了,我刚才问了来福,现在还不到春祭,春祭之后我便是昌平侯了,这个算么?”
  姜灵夕一边将东西写下来一边沉声道:“算,也不算。”
  “为何?”林楚墨仰头诧异看向她。
  姜灵夕看了一眼写下的东西,吹了吹墨,“这件事爹爹已经在吃暖锅的时候同我们说过了,封侯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只差春祭正式封赏,此等已知的事情,伯爷就莫要说了。”
  梗着脖子的林楚墨盯着她许久,才认命的倒回粟枕上,许久,他语气悲愤甚至带些委屈道:“灵夕,你变了,自我封为侯爵的五年来,你我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恩爱非常。
  纵然连府外路过的孩童都知道咱们昌平伯......咱们昌平侯府的男女主人感情极好,从未有过勃谿,我虽不记得五年后卷入了何种争斗,陷入惨死的境地,可我依旧记得,弥留之际,你身着红色狐裘,如同雪间精灵一般崩向我......”
  “伯爷死在五年后,大雪天,我还有一件红色的狐裘。”姜灵夕如同铁面判官,将林楚墨洋洋洒洒,动情的一番话忽略,直接提取了关键信息,记录下来,然后继续问道,“还有么?伯爷?”
  林楚墨猛地坐正身子,看向姜灵夕,眼神满是不敢置信,“灵夕,你这般对为夫,为夫很是心痛,这些年来你我几乎夜夜笙歌,恩爱依旧,更胜新婚燕尔,这些年来,昌平侯府后院更是只有你一人。
  没想到如今一朝回归,不是你飞扑而来诉说情丝,而是你坐镇纸后追连盘问......”
  “伯爷是不是忘了。”姜灵夕越听越觉得林楚墨鬼话连篇,竟是连浑话都说了出来,忍不住开口提醒,“颖娘还在后院住着呢!”
  后院已有怀了身孕的颖娘,她面前的人居然还敢同她讲后院只有她一人,还真是病糊涂了,什么胡话都敢说出来。
  “颖娘怎么能算?”林楚墨诧异不已,“她不过是住在后院罢了,她怎么能算......”
  “如何不算?!”姜灵夕放下笔,声音冷了下来,语气严肃,“纵然是无意,伯爷也要为生命负责,怎可这般不负责任?!”
  林楚墨听着姜灵夕厉声呵斥,瞬间便怂了,立马软了语气,“夫人,我没说不负责任,可她夫君最多春祭后便要归来将她接走,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们夫妻团聚吧?
  况且虽说伯府条件好,但总归没有自家过着舒服,纵然我也安排妥当了......”
  “等等,你说什么?”姜灵夕蓦地瞪大了眼睛,“颖娘夫君春祭后接她走?”
  林楚墨点点头,“对啊,他夫君乃是我副官,因为救了我的命受了不小的伤,还好挺了过来。
  现如今在边关养伤,不过消息已经传来,他身子已经好的爽利,已经准备动身前往京城了。”
  姜灵夕深吸一口气,蹙然起身便往外走,林楚墨见她模样急切,行色匆匆,忙掀开被子踢踏上鞋子准备追赶,却被她厉声呵住。
  “老实躺在床上休息,莫要下床!回来我再寻你算账!”
  林楚墨身形一顿,乖顺躺回床榻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模样无辜极了。
  姜灵夕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至极,只觉得自己之前真可能是识人不清,才嫁给林楚墨这办事不牢靠的,真不是她生性暴躁,而是这林楚墨生生将她逼成了夜叉!
  想想她曾经可是遇事稳重,从不急慌,做稳重的乡君,如今真是遇见了克星。
  “夫人,何事?”一直守在书房外的红枝和柳墨见她出来,忙上前道。
  “柳墨开库,取一套给孩子的金锁金镯金项圈,红枝连忙备礼,随我去清和苑探望颖娘。”姜灵夕快步往外头。
  “颖娘?”柳墨和红枝愣声道。
  “来不及讲了,先快些过去吧。”平日里四平八稳的姜灵夕此时速度快到走路都带风,就希望能够早一些去,多弥补一些这些日子的怠慢。
  也是她,光想着情爱,竟然疏忽至此,完全没有管颖娘的任何事情,要是她多关心几句颖娘和伯爷是如何认识的,便不会闹这般大的乌龙。
  想到这,姜灵夕捏了捏帕子,狠狠地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都怪林楚墨,若是他一开始便讲清楚了,何须她做下如此不知礼数的事情。
  来福看守在门口的红枝柳墨都走了,连忙偷偷钻进书房,见到自家爷披着杯子讷讷地坐在床榻上,小声问道:“爷,夫人没把你怎么样吧?你又惹夫人生气啦?我观她刚才出去时,表情不太好呢。”
  尚且在发愣的林楚墨看向来福,蹙眉反思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半晌才道:“我、我也不知道呀?”
  。
  清和园内,颖娘大着肚子,一边缝着小孩子用的东西,一边对来伺候自己的琉璃道:“这伯府上,每天都是吃的如此丰盛么?一开始我都以为是皇上才能吃的呢!直到现在才稍稍习惯一些。”
  “我也是夫人进府的时候,才来府里的。”琉璃道,“刚进府里便分给伺候夫人,伯府规矩森严,旁的地方我也没去过,想来旁的主子也是这般吃的。”
  这清和苑偏远,但胜在景致好,极适合养胎,她刚来昌平伯府便分到了这里,每每厨房送饭菜来的人也都是放下菜便走,不克扣也不多说什么,苑里杂使仆役也不多说话,琉璃只感觉这才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我夫君春祭后便接我出去了,你若是愿意跟着我,我便去求一求伯爷,这事儿你且细细考虑,莫要轻易决定。”颖娘这些日子也同琉璃关系不错。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日后我的那里定然没有昌平伯府这般繁荣,但我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官家娘子,也不会少你的用度。”
  “若是如此,奴婢就先谢过夫人了。”琉璃笑着道,“能伺候夫人,琉璃也是愿意的。”
  姜灵夕带着厚礼,走到清和苑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来时在路上问过了,对于清和苑可有克扣。还好昌平伯府上的男主人虽是不靠谱的,可终归家风是正的,吃穿用度也是给足了的。
  她轻轻扣了扣院门,高声道:“颖娘姐姐,我是姜灵夕,来拜访你了!”
  屋里的隐娘和琉璃都一愣,琉璃连忙扶着颖娘从屋里出来,“伯夫人快些进来!何必这般客气,快些进来!”
  姜灵夕亲自接过礼物,走进了院子,见院子干净利落,颖娘气色极好,这心才完全下了肚。
  “颖娘姐姐身子如何了?可有不舒服?”姜灵夕关切道,“可千万不要怪我现在才来看您,实在是我同夫君之间闹了个大乌龙,我才这般失礼的。”
 
 
第17章 乌龙
  在这般环境下生活久了,原本怯懦不敢说话的颖娘也大胆了起来,开口询问:“伯夫人同伯爷闹了什么乌龙?伯爷对夫人情深一片,纵然连妾身的夫君也常常同妾身讲,伯爷是不管到哪都念着夫人呢。”
  姜灵夕欲言又止,有些脸红,她并不准备瞒着颖娘这件事,毕竟不管是旁的什么原因,将借宿在家里的客人这般冷落一个月都是极为失礼的,所以只能如实相告。
  但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过于难以启齿,姜灵夕做足了心里预设,才脸红扭捏道:“颖娘姐姐听了可莫要怪罪我。”
  颖娘一愣,连忙道:“伯夫人一副菩萨面容,又是心善之人,妾身在府上被照顾的极好,又如何会怪罪伯夫人你呢?”
  姜灵夕又抿了抿唇,补充道:“也莫要笑话我,若是真的憋不住,那妹妹便准你稍稍笑一会儿。
  这般诙谐讨喜的言论,着实将颖娘的好奇心吊起来。
  捏了捏手帕,姜灵夕才将自己误会颖娘是林楚墨在外面寻的外室,将她放在这个苑子养胎一个月不闻不问,也不来拜访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是刚刚同夫君拌了嘴,才知晓是闹了一个大乌龙,知道误会了之后,灵夕便赶忙来请罪了。”姜灵夕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脸依旧通红,“姐姐可千万别怪罪我,要怪,就怪我那说话不说全的糊涂夫君!”
  红枝和柳墨听了真相之后,眼神里也全是震惊,自知确实太失礼了,见自家夫人起身道歉了,连忙跟在她身后行礼。
  “快些坐下快些坐下,我当是什么事呐!”颖娘连忙扶着腰起身扶姜灵夕,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两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颖娘是着实没有忍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险些动了胎气,见她一边笑着一边扶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吓的姜灵夕连忙起身查看。
  “不碍事,不碍事。”颖娘擦了擦眼泪,憋了良久,还是觉得可笑,“这着实是个天大的误会!伯爷那般贵人,又怎么会瞧得上我呢!”
  “姐姐莫要这般说,我在京城也算是阅人无数,可我第一眼瞧见你,便将你视为情敌,这一个多月从未动摇过。”姜灵夕愧赧道。
  颖娘听灵夕言论逗趣,经过刚才一番事情,两人顿时也拉近了不少关系,再说她本就没觉得受到什么怠慢,心里本就没气,一二来去也就姐姐长妹妹短的开始唠起了家常。
  拉着姜灵夕的手,颖娘道:“这也怪不了妹妹,若是换了位置,妾身自己劳心劳力的守着这么大的家业,出征在外的夫君三年归来,身旁跟着一怀孕的女子,早就崩溃痛哭。
  绝对不可能像妹妹这般,还能拿出主母的气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丝毫不落女主人的面子。”
  “姐姐可莫要再夸赞我了。”姜灵夕小声道,“当时叫红枝将姐姐安排好了,我着实也是哭了好几鼻子,就是心里太伤心了,不然也不会这一个月故意忽略这边,还好吃穿都没有短缺姐姐的,不然妹妹可是难辞其咎。”
  “要我说,妹妹还是太心软了,若我是妹妹,定然会让外室的孩子生不出来,纵然生出来也是去母留子,哪有嫡夫人还没有生育,妾室就先生的道理。”
  颖娘也是嫡妻,也明白后宅的腌臜事,两厢身份替换,代入了姜灵夕的境地,一时也憋不住火气,“哪会像妹妹这般,好吃又好喝的供着,还有大夫来请脉。”
  姜灵夕赶忙捂着她的嘴,状似惊慌道:“姐姐快别说了,还好我只顾着伤心,没有想到这些,不然可不就是得罪姐姐了么?”
  颖娘想到乌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两人又是一阵笑闹,又开始讨论起旁的事情,颖娘原先家里只是商户,官家许多事情不太明白,于是姜灵夕便一条一条捏碎了细细地讲给她听,直到她听明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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