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不知道。”
“太白山。”唐起指着第 二章画稿的径流告诉她,“你看这里,西安北濒渭河,南依秦岭,西接太白……”
“等等。”秦禾盯着那张画稿,来来去去看了个望眼欲穿,恨不能把纸盯出个洞来,却连一个字儿都没看见,且不说什么秦岭太白山或者渭河了,“这是长安吗?”
“是啊。”
“我背上写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还不明显吗?”唐起指着八条水系围绕的城楼,说,“八水绕长安啊。”
秦禾:“……”这都能想到!
好小子,知道的可真不少啊,秦禾心想,肚子里有点儿东西。
若让她自己去看的话,祖国山河之广袤,像这种不注山川地名的图,估计十天半个月都摸不出个方向来。
就算拿到贞观舆图也是白搭。
唐起说得没错,这哪能被称作舆图,这顶多算幅山水画。
唐起继续道,“我想,你们这位贞观老祖之所以把长安坠在下面,是为锁定出一个大体方位,相当于提示,但又不直接将具体的位置体现出来,而是画一幅秦岭山脉,藏于其间,只让后人去找。”
八水围城也算是提示的话,秦禾这脑子估计一年半载都想不出来,提示给的未免太隐秘了。
既然让后人去找,那么问题就来了:“秦岭数不尽的山,怎么去找?”
“在第二幅图里找吧,贞观老祖这么设定,应该是取太白山作为地标的。”
目前为止,唐起能从这两幅图里找到的信息就这么多。
秦禾盯着这幅画,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除了高低不同,形状各异,压根儿看不出其中玄妙。
秦禾没辙:“要不你再看看,背上的图有没有再起变化?”
唐起看过,顺手将她衣服盖下来:“没有。”
秦禾撑起身,捏着图纸,跟唐起相对而坐。
然后气氛突变。
唐起的目光可以说完全无意识地,甚至毫无冒犯之意地落到了秦禾胸前。
然后他愣了一下,慌促移开,最后做贼心虚似的又去看秦禾。
后者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抬眸时,撞上唐起去而复返的目光。
她没穿内衣,湿衣服则贴在身上。
真是哔了个狗了。
秦禾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唐起的脸皮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根。
这反应,秦禾着实没料到,居然这么纯情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别人腾地站起身,往外走,又欲盖弥彰似的说:“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待唐起避出去,掩上门,秦禾抬手捂住眼睛,咧出一口白牙,憋着不敢出声,笑得肩膀直发颤。
结果自食恶果,抻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嘶嘶喘气,还是憋不住乐,奈何一时忘形没收住,漏出了声。
门外的唐起听见了,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他没搞明白,她有什么好笑的。
自己走光被人看了去,她居然还好意思笑,什么脸皮?!
唐起不服气:“好笑吗?”
于是秦禾压抑不住了,哈哈道:“你这反应,是没见过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唐起一阵面热耳赤,他怕是遇到一个女流氓。
这女流氓还在屋里恬不知耻地笑,唐起心头那个郁结啊。
秦禾边笑边换完衣服,然后拉开门,脸上挂了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他说:“欸,帮忙换一下床单。”
她刚才趴着的地方,床单被子濡湿了大半,唐起瞪她一眼,走进去,听指挥从柜顶上抽出被套下来,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