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墨曜眨巴着赤色的竖瞳,他不紧张的时候说话还是很顺溜的,轻飘飘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以后回来,谁敢不服气,就直接杀了。”
……桑晚可算是知道墨曜怎么打天下了,如此地粗暴野蛮。
一直叫嚷着要走的桑晚,此时此刻倒开始犹豫了:“要不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走,或者仔细地统筹布局好这里的部下和管控的条约,不然你要是拍拍屁股就直接走了,你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都被别人鸠占鹊巢了可怎么办?”
墨曜极其干脆爽快地开口,一副丝毫不担忧的模样:“他们不敢。”
……好家伙,墨曜平日里到底是有多凶悍残暴,这才让下属们丁点谋逆不敬的想法都没有。
开始脑补的桑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忙不迭询问道:“大黑,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哇?”
墨曜的表情却开始迟疑起来:“这几天,不太方便。”
他略微停顿了一瞬,赤色的瞳孔有羞耻的情绪一闪而逝,才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轻声开口:“我的易感期差不多要来了。”
桑晚怔了怔,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的她一脸好奇和迷茫:“易感期是什么?”
墨曜却一副有难言之隐,羞于开口的模样,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是双颊绯红地摇了摇头。
桑晚只好不再追问,她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那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走。为了以防我的朋友们担心,大黑你先派人去提奈斯,给他们传递个消息好不好?”
墨曜大多时候在她面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这时候脑壳倒转得很快,他不紧张的时候说话也很是流利聪敏:“我这个易感期……等不了几天就会好的。若是派人过去传递消息,恐怕你的朋友们得知你的下落,会不安分地过来寻你,到时候中途不慎错过,反倒麻烦了。”
桑晚不禁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大黑,你说的很对。那等你易感期过去了,我们就直接出发去提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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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倾月落,斗转参横,夜色将尽时分。
墨曜一直趴在金丝银线修成的地毯上睡觉,但蛇尾巴安静盘踞成一团的墨曜突然起身,像是做贼般轻手轻脚地掀开厚重的门扉,像是怕吵醒桑晚一般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外。
然而向来雷打不动,睡得犹如头死猪一般的桑晚却猛然惊醒,或许是这几日她始终担忧着身在提奈斯的朋友们,有着心事的她竟然变得浅眠。
桑晚从软床上猛然坐起来,在晦暗的光线中费力地张望了一会,门口的地毯却不见墨曜那熟悉的身影,这不禁令桑晚起疑。
桑晚赤着脚踩在精致华美的地毯上,在夜色中推开了布满繁复花纹的门扉,头一次见识到门外的长廊。
“大黑?”桑晚有些奇怪地轻声唤道,却只听到她寂寥的回音。
桑晚带着困惑,只能漫无目的地顺着长廊往前走去,忽然一阵急促的喘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房门在浓于无边的黑暗中虚掩着。
桑晚满腹疑虑地走近,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一边轻喘,一边重复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缠绵旖旎,字字都带着缱绻浓厚的情意。
作为一个成年人,上辈子是能够接触手机电脑网的花花世界,而这辈子的人类世界更是有升级版的光脑,桑晚虽然还未经历过男女之情,但其实该懂的常识也差不多都知道。
尴尬撞破的桑晚几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她狼狈逃窜的声音却很快引起了房间里之人的注意,一双猩红的竖瞳在夜色中泛着雾气,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慌张无措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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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将头像鹌鹑似地埋在枕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尾巴摩挲的声音轻微地从耳边传来,墨曜却只是安静地守候在她的床边,没有说话。
桑晚猛然将枕头掀开,墨曜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般,满脸不安和害怕地低垂着眼睛,他一紧张就又开始结巴:“晚晚,我,平时,不这。易感期,我难受……”
“易感期到底是什么?”桑晚这会也早已平复了心情,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正常问道。
墨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桑晚的神色,见她不似生气,似乎也没有因此讨厌他,才磕磕绊绊地解释道:“其实易感期,就是我们兽人的发情期……成年的雄性兽人,如果一直没有伴侣的纾解,每年都会有几次发情期……”
桑晚这才恍若大悟,虽然还是觉得尴尬,但毕竟这是兽人天生的习性,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朝夕相处的四月,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四月也总有两三天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且那个时候会特意相隔她一段距离。
桑晚一直觉得奇怪,但询问过几次,四月每次也是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清楚原因。
忽然桑晚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她感觉到一股窘迫的情绪席卷全身,和刚才撞见墨曜的尴尬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前一段时间,患了疯病,对外界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紫珏那天会如此的奇怪,满脸通红地用狐狸尾巴缠着自己的腰腹。
甚至还……
桑晚尴尬得用脚趾快要抠出芭比的梦想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