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阁咬破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保持住了清醒理智, 但却阻挡不住衣衫破碎。
很快, 只剩下最后一件衣衫, 背后的衣带被人攥在手里,脆弱易断。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耳垂, 透着隐忍的□□,“你不是出自合欢宗么,宗门没教过你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们都中了情毒,一同双修既可以解毒又可增进修为。
江沉阁紧闭的眼睫颤抖, “师尊说过男女双修一定要互相有意, 否则收效甚微。”
小衣的丝带被扯断,隔着一层手套都觉滚烫的掌落在圆润的肩头。
她如入定的老僧, 岿然不动,只一张红唇沾染了殷红的血色娓娓述说,“可我觉得师尊说的不对, 两个人一定要互相喜欢, 双修才是真正有效的, 不然也一定会有一人受伤牺牲,要么采阴补阳, 要么采阳补阴,只有互相倾慕,才能成全彼此。
无论是苍霄、白曛还是晏怀竹我都真心实意地对待过,只有彼此喜欢才能双修。赫连东狐, 我并不喜欢你。”
她话音落下, 只觉从肩膀游走到腰肢的手蓦地僵住, 滚烫的温度渐渐消淡。
她睁眼,不期然撞进他的瞳眸,震惊、呆愣、受伤……像碎裂成片的琥珀。
一瞬间茅塞顿开,她柔弱而自信地嫣然一笑,雪白的肌肤在重叠的帐幔里宛若盛开花蕊中的妖精,勾人心魄,“我不喜欢你,可你,却爱上我了。”
那是一颗少年时被暗自种下的种子,即使后来用失望、愤怒、怨恨的腐朽埋葬,它还是开出了鲜艳的花。
而今,这令他难以启齿的花被她亲手折下。
像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赫连东狐脸色惨白地向后退去,他扶着红木雕刻祥云的床框,紫金发冠歪着,长发散乱,胸膛剧烈地起伏。
最后一缕白烟从累丝薰炉中散尽,大殿之中只余粗重的呼吸声。
身体里的燥热达到了最高点,江沉阁抓握着锦被,汗水濡湿了背后扯落的帐幔。
好难受……
将要失去理智之际,猛地咬下舌尖,浓烈的血腥如花般绽开。
冰冷带着鹿皮套的手拂开她唇际的血,在唇瓣来回抚动,像是在为她涂抹上口脂,好似开在晨雾里的玫瑰妖异中透着娇艳欲滴。
绵软的娇躯被人抱起,江沉阁神智渐渐从脑中消失,那人肌肤冰凉,贴在他身上很舒服……
她动了动手指,想主动攀附上去,可下一刻整个人被摔在柔弱的地毯上。
铰链转动,房梁上高悬的金丝笼坠下。
她清醒了许多,懵懵然地看着他。
赫连东狐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逐渐连背影都隐入昏暗之中。
临走时,他下了言灵术。
江沉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脖颈上的针扎火烧之疼惊醒,脑中的昏沉骤然被疼痛取代,待她将要承受不住晕厥过去时,针扎火烧的折磨停下。
但并不是消失,像是在等她停歇片刻,便如疾风暴雨般再度袭来。
疼痛、停歇、疼痛……以此重复,一种非人的折磨。
江沉阁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她所有的力气都为了对抗疼痛而散尽,没有一点一滴的可能扯断锁链,逃出牢笼。
她想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达到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沉阁的意识从昏沉到清醒再到昏沉……
身体适应了疼痛变得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厚重的宫门打开,穿着金丝履的脚步落在大理石砖上。
江沉阁后知后觉感受到一人的存在,可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青阳郡主身穿霞彩散花云缎裙,熠熠生辉,打扮得珠光宝气,丝毫不见之前的狼狈。
她手持一卷画纸,似蛇般怨毒的眼神落在被锁在金丝笼中的女子身上。
青阳双手握紧,画卷被捏皱,“拿过来。”
紧紧跟随的小桃捧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一把铁梳,梳子由整齐严密的铁针组成,旁边还有一盆沸水。小桃捧着托盘的手止不住颤抖,沸水洒出,落在她的手背,忍不住发出轻呼。
青阳转动机关,金丝笼升起,她将画卷朝江沉阁扔去,画卷摊开是一幅图纸,青阳咬牙切齿道:“陛下哥哥待你真是不薄,就连你身上的铁链都是他亲手铸造的。”
江沉阁心底冷笑,亲自打造铁链来锁住她,这种福气你若想要便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