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大师姐她过于叛逆——绝世靓仔
时间:2022-05-31 06:40:32

  “解开吧,”他淡声说着,手里的匕首转了个圈,直指下方暂未被点亮的黑色莽原,“不管有什么东西过来,都别分心。”
  李一格站在石桌边缘,愣愣地看着“罪魁祸首”。
  刚才按下去的那一行,已经回弹了。
  前面十五个都没有问题。
  盲文对应的数字是15.
  灵光乍现!
  如果,如果数字代表的,是这一行和这一列上的格子分布呢?
  她蹲下来,咽下一口唾液,紧张地将手指放在了刚才按过的位置上。
  她有点不敢动手。
  ——按错一次就蹦出来个火山爆发,谁知道再按错一次会发生什么?
  然而近处忽然响起一阵骇人的窸窣声。
  她扭头一瞧,只见岩浆已沿山体而下,和一道看不见的河流冲击到了一起。
  那条“河”不住发出“嘶嘶”低叫,不论被红河削瘦多少,都有后续的透明之河补上,英勇无畏地向阶梯的方向冲。
  她手一抖,格子就这么按了下去。
  没有反应。
  谢天谢地,她刚才还恨这石桌像块没感情的木头,现在却巴不得抱着没反应的小桌子叭叭亲上两口。
  两个分开的1不好确认位置,按完15格,她转而对第六行下了手。
  13个。
  一行总共有20个格子,那么不论如何排布,中间六格都肯定是凹陷下去的……
  她紧张地把能填出来的格子一一填好,眨眨眼,眉头上便滚下一连串的汗。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再往下一瞧,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透明潮水早已顺着阶梯往上爬,容清手中的匕首舞得只剩一片雪光,都无法将它打退半分。
  反而由于那透明大军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在高强度的车轮战下,容清已在不知不觉中向上退了两级。
  棋盘还剩最后一点了。
  李一格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容清!”
  “别怕。”
  即便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男人依旧音调平稳镇静,清瘦的背影挡在阶梯上,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天堑,将她与所有险情隔开。
  李一格愣了愣,心漏跳了一拍,而后才想起自己想说什么:
  “我算不出来了。”
  有几行条件太少,只能通过试错的方法得到正确答案。
  她撑着石桌边缘,向青年伸出了手:
  “来吧,来赌一把。”
  容清一怔,身上便被看不见的敌人咬开了一道口子。
  长袍一角被什么东西扯破,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来呀!”
  李一格急得又往前探:“快点儿,出错的话图案会清零,再耽误下去,我们就没有时间了!”
  容清抿起唇,回望身后,闭上眼,还是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她其实根本拉不动自己。
  容清想。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待在一起,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恰恰相反,如果他留守在台阶上,完全可以为李一格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地全身而退。
  他是她的剑。
  不是吗?
  容清放松下来,反手松松地与李一格十指交握。
  李一格被整不会了。
  她承认自己对小帅哥是有点心动。
  但是现在这个功夫!
  它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她恨不得给容清一巴掌,叫这位快被打架累懵的同志清醒清醒。
  “你先松开,”李一格抽出手,不大自然地捏住手腕扭了两扭,“瞧,这上面的图案,好像是个字。”
  她在半空中比比划划,对包围过来的嘶鸣声充耳不闻:
  “上面应该有三个长两格的点,这是短横,这是长横……我猜这是个‘学’字。”
  “好。”容清安静地看着她。
  李一格脸颊发烫,后心也发烫,捏住衣角抖了两抖,问道:
  “没有不同意见吗?”
  “没有。”
  容清毫不犹豫地答,匕首安静地躺在他掌中,虎视眈眈地冲着即将爬上石桌的无影蛇潮。
  “呼。”
  压力还挺大的。
  这会儿但凡容清提出异议,二人争论一番再达成共识,都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就好像容清的命也掌握在她手里。
  如果她推测有误……
  眼前雪光一动,容清依旧平静地望着她,手上动作不停,轻巧而熟练地砍下了一段蛇头。
  李一格一叹:没时间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她猜的结果,猜了还有赢的可能,不猜就只能完球等死。
  猜!
  猜他娘的!
  大不了下辈子转生的时候记得充钱,安装一个亿宁五子棋,就是和老天对赌,也要叫它输自己半斤子!
  李一格撸起袖子,豪情万丈地按下了第一个按钮。
  没有反应。
  然后是第二个。
  第三个。
  雪光越舞越快,最后干脆从匕首化为了一道肉眼难辨的银光,所到之处蛇头纷纷落地,滚进岩浆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容清一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透明的蛇头攀上血淋淋的匕首,果冻似的蛇形上爬,两颗针尖大的眼睛中凶光必露,杀气横生!
  他平生第一回希望,如果自己还是剑就好了。
  容清抛下匕首,挺直了脊背。
  他回头看了李一格一眼。
  李一格也正看着他。
  一条无影蛇瞅准空档,爬上了容清的脚面。
  然后是小腿。
  “最后一格了,”李一格指着棋盘,点出几个大致的范围,“容老师,咱也赌一把吧。”
  容清一把扯下蛇身踢开,平静道:“我不会赌。”
  另一条蛇也爬上来了。
  他心中一叹: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随她上来。
  可刚才李一格的模样,分明是他不上来,自己就也这么僵持在那里。
  真倔。
  他伸出手,揉了揉李一格的脑袋。
  李一格下意识想躲,悬在石桌上的手指微一发力。
  “咔哒”一声轻响。
  石桌应声而裂!
 
 
第104章 全知全能
  下坠。
  下坠。
  不知下坠了多久, 像进入节点一般,宛如被柔和致密的液体包裹,李一格和容清飘飘忽忽地落了地。
  山体中空, 四壁每隔五米便挂起一盏矿灯,光线虽不强,却足够看清远处的情况。
  两道铁轨沿着矿灯的方向伸展开来, 起点是一辆铁皮小推车,终点则不知在何处。
  驶向未知的小车,听起来有点浪漫。
  可惜李一格并不是多么浪漫的人。
  在正式开始冒险之前,她更倾向于收集好一切可获得的信息。
  即便她掌握的东西或许对后续的探险没有帮助, 但至少可以为她提供向前走的勇气和安全感。
  她反方向走了两步, 想瞧瞧山壁上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手却被人拉住了。
  她回头看看容清。
  容清目光平和地望着她。
  月光一般柔和而恬静的眼神看得李一格耳根发烫, 下意识就想抽回手,爪子却被青年攥在掌中, 虽没用多大的力气,却也不是随意就能挣脱的。
  ——啊,如果现在说“你放手”, 是不是会演变成“我不放我不放”的小学生斗嘴虐恋剧情?
  李一格顾左右而言他:
  “你刚才突然站起来, 是想跳下去吗?”
  容清沉默片刻, 视线落在交握的双手之上, 在朦胧光影里, 显得还有几分无辜:
  “嗯。”
  “……哦。”
  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承认了,李一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但是两个人现在拉着手耶!
  拉手代表什么?
  是不是说明他们在谈恋爱?
  啊……进展这么快的吗?
  感觉离两个人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也没过去多久耶。
  拉住她的那只手将她往主人的方向带了带, 没有用力, 比起“拖拽”, 更像是点到即止的暗示。
  李一格歪歪脑袋, 走到容清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眼睛被人蒙上。
  安全感剥离的瞬间,交握的手更用力地缠在了一起。
  属于容清的温度和力量离奇抚平了李一格心底的焦灼,而后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呼吸和呼吸浅淡地交缠在一起,皂角和阳光的气息渗透进来,本该被视作侵占,却由于其天然的温和没有招致反感。
  一记冰凉的吻落在额头上,痒的却是后背和耳根。
  松松捂着她双眼的手撤下之后,李一格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吃了吗?”
  容清没有说话。
  “啊……刚才真是惊险。”
  青年依旧沉默而温和地凝视着她。
  “……”
  李一格正要想点别的什么话题打破尴尬,又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
  “……突然很想亲亲你。”
  李一格:……
  李一格:(///)
  “这是可以说的吗?”
  容清一把将她抱进车里,双臂叠在框架边缘,近乎虔诚地低下头,又亲了一下。
  ——不仅可以说,还是可以再次展示的。
  这题太超纲了!!
  李一格只会写“解”,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
  她只好疯狂捣鼓小车掩饰尴尬。
  容清轻笑一声,李一格把头埋得更低。
  素白干净的皮肤浮起红意,和暖橘色灯光混杂在一起,暧昧得出奇。
  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缩头缩脑地窝在小车里,伸手扯了扯容清的袖子:
  “这儿有控制面板。”
  “好。”
  “上面有几个按钮。”
  “好。”
  “应该可以控制这辆车。”
  “好。”
  李一格:……
  她怀疑不管自己现在说什么,对方的回答都会是“好”。
  她有点生气了。
  可恶。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为什么突然如此自然地和她亲近了起来。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
  李一格不由端详了一下容清的皮相:完全超出了渣男平均水准,就算是渣男,也得属于顶级那一档的渣男了。
  她闷闷不乐地戳了一下控制面板。
  身侧一沉,容清自然地在她身旁落了座。
  李一格往旁边缩了缩,手忙脚乱地胡乱点了一气,小车“呜”的一声,竟然被她一通乱戳启动了。
  二人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一个紧贴着边角,一个则正常坐着,占去了一半的空间。
  李一格狗狗祟祟地窝在角落里生闷气。
  一边扣铁皮,一边默念“远离渣男保平安”。
  还挺可爱的。
  容清不自觉勾起唇看了一会儿,脱下被岩浆烘干的外袍叠起,把李一格捞进怀里,将衣服垫了下去。
  ……比妈妈还像妈妈。
  更渣男了。
  李一格气得想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可能是为自己刚才懵懵懂懂地动心,可能是为为自己草率而短暂地喜欢上了身边的人,然后又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男随随便便玩弄了感情。
  她不聪明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李一格更难过了。
  “克朗克朗”的小车颠着颠着,就把李一格的眼泪颠了出来。
  她不是为失恋流泪。
  李一格手忙脚乱地擦眼睛:这是为了她逝去的青春。
  清新的皂角味围拢过来。
  第一滴眼泪刚掉下来,容清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许喊乖宝宝。”
  她闷声闷气地抢在容清哄她之前命令道。
  “好。”
  于是男人只是捞起她,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哼她从来没听过的曲子。
  “这是什么?”
  “剑鸣,”容清答,“不过我许久没有过,调子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搭在背上的手微微一顿,轻轻拍了她两下:“看。”
  李一格故意使坏,在容清里衣上蹭了又蹭,把眼泪全抹了上去,这才调转方向,侧对着容清坐好。
  前方豁然开朗。
  小车即将驶出山体,出口附近是一片莽莽葱葱的丛林。
  日光耀眼,暖风习习,烘得人忍不住就想放松下来,躺在里头睡个好觉。
  密林之中,有一座八角白塔,高耸入云,塔身攀绕着翠绿的藤蔓,藤蔓之上还结着淡黄色的小花。
  小矿车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容清举起手,替李一格挡住了瞬间明亮起来的阳光。
  “……谢谢。”
  李一格避开他的手,灵活地从小车上跃下,安静地在出口旁等他。
  容清搓搓手指,骤然空下来的感觉让他不知为何,感觉心里骤然空落落的。
  他下去拉住了李一格的手,那分空虚感中便扎下一粒微小的欢喜,而后膨胀起来,把整块空间都填的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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