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大师姐她过于叛逆——绝世靓仔
时间:2022-05-31 06:40:32

  “你放水?”
  接踵而来的质问终于引起了安纳金的注意, 他一挑眉, 笑得恣意而风流:“这叫心理博弈,谁知道她手上有没有颜色卡呢。”
  “他知道。”
  树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揭穿了安纳金的小把戏:
  “他昨天送了少阴一枚银质胸针,上面是有反光的。”
  “你——”
  安纳金笑着踢了一脚树干:“就你聪明。”
  树上那人就势跃下,站稳落地,激起一阵小小的浮灰。
  她认真劝解:“游戏还是要讲究公平。”
  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神态却迥然不同的脸,李一格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五官:
  还好,还在。
  虽然有点惊悚,但这梦目前来说还没那么噩。
  说完这话,女人招呼也没打,转身就离开了。
  李一格拖慢脚步,听见桌边的人絮絮叨叨地用外语抱怨了一句什么,而安纳金笑着宽慰道:
  “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不是吗?”
  眼看女人走得远了,画面也渐渐减淡。
  李一格原地驻足半晌,日光和浓阴都化为灰白。
  迟疑片刻,她还是小跑追了上去。
  好在女人走得不快。
  她似乎也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东边管一下闲事,西边做一回调解。
  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会用过分严肃的语调说教,好像当事双方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
  她一出现,正在玩闹的小孩儿都躲起来,回家玩去了。
  女人对此没什么表示。
  她管完了半条街的闲事,总算抵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一家古色古香的小店。
  李一格抬头一瞧,土黄店招上写着“劳斯自动控制制造厂”,木头匾额上还垂了一串LED小灯。
  这个混搭……有点微妙。
  出于好奇,她紧随其后。
  店内往来穿梭的都是机器人,不过框架结构都由更为轻便的木头、竹子等材料制成,白色经络绷在骨骼之上,发挥肌肉的功能,控制着木头胳膊灵活地各向转弯。
  小店门口朝南,将它纵向三等分,大概在距门三分之二的位置摆了一条破旧的吧台,上面还有尚未洗去的陈年酒渍。
  吧台到门口之间,摆了高高低低的各色圆桌,都不怎么新,看着很像从二手市场——或者干脆垃圾站淘来的。
  她闪身躲过一个不停碎碎念的迎宾机器人,搜寻片刻,在吧台附近找到了女人的身影。
  “……好的,安全帽。”
  吧台下拱出一个胖墩墩的小老头。
  他满头是汗,鼻子额头都亮晶晶的,皮肤发红,眼里闪烁着狡黠与得意的光:“今天我可要带你看个好东西。”
  “嗯?”
  老头掏出两个蓝色安全帽,将其中一个塞到了女人手中:“快点戴好,今天给你看的东西,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女人摇头说:“我不需要这个。”
  “怎么不需要!”老头瞪起了眼,“‘安全生产,重于泰山’,你还想不戴安全帽就进车间吗?”
  女人只好戴上。
  趁她戴帽子的功夫,李一格走到窗边,探头探脑地看了半晌,也没找到足以被称为“车间”的东西。
  这家小店的规模太小了,小得拿它经营酒吧都显得破落穷酸。
  一道短帘将它和外面高大的建筑隔开,免于遭受尴尬的讥诮,但缩在这么一条宽阔繁华的街道上,也不免收到异样的眼光。
  “好了,这是少阳昨天刚送来的新传送阵。”
  闻言,李一格过去瞧了一眼。
  吧台之后,三个圆盘并排摆放,圆盘正北方树着一根高约半米的短棍,上方有个凹槽。
  每个圆盘半径都足有两米,站得稍微挤一点,完全可以容纳三四个人。
  老头就站在其中一个圆盘上。
  他一边调整安全帽,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哎,这传送阵还是有些累赘了,咱们想去车间,还得中转三四次。”
  “是什么?”女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老头反应了一下,趁传送阵启动的前摇时间,神秘兮兮地剧透了一点:
  “是机甲哦。”
  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放入传送阵,能源到位,传送过程加载完毕,老头和女人都消失在了画面里。
  眼前的世界瞬间定格,一块一块地灰了下来。
  李一格猛然惊醒。
  世界仍旧一片昏黑,大雨滂沱。
  她似乎正被人抱在怀里,而那人还没发现她已苏醒,仍然音调平稳地哄着:
  “乖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
  他动作轻柔,温和地拍着李一格的后背:
  “不哭了乖宝宝,妈妈不会走的。”
  李一格:?
  开屏雷击。
  她一时有点懵球。
  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认出这个声音属于容清。
  她深呼吸,结果发现鼻腔里吐出一个晶莹的小泡。
  “啪”。
  轻轻炸开,男人早已一片狼藉的衣服,这下又添上一抹诡异的亮色。
  李一格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她眨巴眨巴眼,眼角还挂着一汪没落下的泪,又随着动作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拍后背的手一顿,迟疑片刻,从上到下地给她顺毛:
  “这个姿势可以吗乖宝宝?”
  李一格:……忽然很能共情一些鸵鸟。
  她现在进退两难,提醒对方自己醒了很尴尬,一直装晕也很尴尬。
  犹豫之下,她错失了做出决定的最好时机,只好继续躺平。
  容清给她顺了会儿毛,捞起她的右臂,捋开一小截衣袖。
  冰凉的指腹蹭在肌肤上麻麻痒痒,李一格一个激灵,意料之外地暴露了。
  ……哦豁。
  被人发现装睡的场景,比那两个选择的后果还要尴尬。
  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容清却平静地给她放了下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轻巧拽掉脏得不像样的外袍,又捞了一件干净的换上:
  “醒了?”
  李一格点点头,捂住嘴,又打了个喷嚏。
  “好点了吗?”
  “还、还好吧。”
  打喷嚏的“啊啾”声不是时候地响起,李一格表情更加僵硬了。
  好在容清并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多纠缠:
  “你中了蛇毒。”
  “蛇毒?”
  容清顿了顿,沉吟片刻,解释说:“此处地广人稀、林木繁茂,有许多野兽。”
  所以有条蛇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进来,啃了她一口?
  右臂一疼,打断了李一格不着边际的推理。
  她低下头,发现手腕上方长了几个极淡的蛇形纹路,中心偏黄,周边发红,一沾水,整块皮肤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和容清都站在水中。
  没了火堆,她一时也认不出这是哪里,但凭水流急缓判断,应该是一处相对溪水更为开阔的水域。
  冻得李一格脚麻。
  她打了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爬上岸,向容清伸出手:
  “我昏迷了多久?”
  青年迟疑片刻,搭住她的手腕,轻巧而潇洒地跃至李一格身边: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
  李一格喉咙一哽,好像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得厉害。
  ——竟然过去了一个月。
  之前书院有人逃跑的时候,校方会分两拨人,一拨去抓逃走的,另一拨留下审问和那人关系亲近之人。
  李一格本想等雨停了,就去附近的镇上找到警局报案,可拖延整整一个月……
  恐怕已经晚了。
  她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雨水:“谢谢你。”
  “你想做什么?”容清拉住她。
  秘境之中险象环生,又不能自由使用灵力和神识,她孤身离开,不大安全。
  李一格犹豫了一下。
  她和眼前的青年谈不上熟悉,只是凑巧搭伙过了几日,贸然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可能会导致逃跑计划失败、无辜的人二次受伤,而书院的那帮魔鬼继续逍遥法外。
  但……
  李一格低头瞧了瞧。
  借着昏暗的微光,勉强能认出身上的衣裳还是她发烧前自己换的。
  容清没有碰她,没有做逾矩之事,也没有直接把一个生着病、不知何时才能痊愈的累赘丢下不管。
  他或许……可信?吧。
  心念百转千回,她终于在闪电劈开漆黑夜空时,面向容清,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雨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我去找找有没有出路,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吧。”
  容清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李一格几乎都有些心虚了。
  半晌,男人才皱起眉,念了一声:
  “阵眼。”
  “什么?”
  李一格这才察觉那目光的落点并不在自己身上。
  转过头去,被闪电瞬间照亮的山体之上,赫然多出了一串蜿蜒而上的阶梯。
 
 
第103章 欧皇血统
  台阶的尽头, 是一张石桌。
  闪电止息之后,雨势转得更急,天色昏黑, 瞧不出桌子上具体有什么门道,只能伸手去摸。
  容清似乎对这桌子没什么兴趣,陪李一格平安走到山顶, 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把玩那柄匕首。
  李一格只能自己想法子。
  世界的墨色浓郁得化不开,近在眼前的山体也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
  她捂住灼痛的手腕,压着右手去摸桌面, 数出了几条粗糙的刻痕。
  这像个棋盘。
  与棋盘不同的是, 上面的每个小格都是活动的。
  李一格没敢用劲,细细地摸了半晌, 猜测这是个20x20的正方形。
  她又数了一遍,还是20x20.
  不是标准的围棋棋盘。
  再往边上一摸, 左侧边和上侧边都刻有若干小点,有的小点凸起,有的小点凹陷。
  小点和小点又组成点阵, 2x3的小点阵周围以虚线包裹, 两个相邻的点阵周围则以刻刀深深地划下一道印记。
  六个小点。
  倒是有点像盲文。
  书院之前来过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年人, 智力据说有些问题, 脾气也很暴躁, 三十多岁了还是不肯娶老婆,非说什么怕耽误人家。
  一来二去, 家里人就没了耐心, 把人送到了书院“管教”。
  李一格当时年纪小, 对外面的世界前所未有的好奇。
  加上“妈妈”始终教导她不要戴有色眼镜, 要以善良和真诚对待他人,因而那中年人进到书院后,第一个认识的“同学”就是李一格。
  他教会了她最简单的盲文。
  通过那些小点,他向李一格展示出了一个科技水平极高的社会,告诉她即便生命中没有光明,也依然存在着许多精彩。
  李一格收起思绪,将他教过的内容复习了一遍。
  长时间不用,她的盲文阅读已经有些生疏了。
  磕磕绊绊地读完一行,大脑都累得发涨。
  她揉揉太阳穴,强记下第一行的数字,又往第二行读了下去。
  数字和数字之间没什么规律,唯一算得上“异常”的,就是每个数字中间,都会用一块光滑的长方形石头隔开。
  李一格记住所有数字,努力在脑海中还原出桌面的“棋局”。
  第一行和第二行都是0,第三行和第四行是三个隔开的1,第五行没有数字,第六行则写着一个13,等到了第七行,又变成了两个隔开的1.
  横向完全看不出数字的规律,李一格只好尝试从纵向下手。
  然而不论她怎么尝试,都无法推理出其中的规律。
  这些数字似乎并没有组成数列。
  李一格自暴自弃地随意按了一下。
  没有反应。
  她把旁边的格子也按了下去。
  连着按了十五个格子,“棋盘”都没有给出任何反馈。
  李一格索性把一整行都戳了下去。
  “小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大力将她带回阶梯,李一格后仰撞进容清怀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石桌周围的地面裂开了。
  一条金红色巨蟒从裂口徐徐爬出,炽热的温度将附近的雨丝都蒸成了白雾。
  “火、火山爆发?”
  李一格把十几年的记忆都快速过了一遍,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有关火山的印象。
  不对。
  有哪里不对。
  闲聊的时候,中年人曾经和她提过书院的位置。
  从外面看,书院毗邻的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终年不受天灾侵扰。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只是跑了一小段路,就撞上了火山爆发?
  李一格隐约抓住了一点什么,近在眼前的滚烫岩浆却不容她继续思考。
  “不跑吗?”她回头瞧着容清,青年的手还将她压在怀里,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
  容清垂眼,长睫在脸上打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跑不了了。”
  触动机关之后,整个秘境都会被岩浆覆盖。
  他们无处可逃。
  他自然地揉了揉李一格的脑袋,纵身一跃,脚尖点过赤蛇黑烟,将李一格送到了石桌之上。
  ——那儿是唯一一处不受岩浆侵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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