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菲比斯的那一刻起,爱斯梅拉达早就放低尊严了,低到尘埃里去,菲比斯也确实被她所迷,爱斯梅拉达和菲比斯因为欲望而走到一起,姐姐却误以为这就是爱情,妹妹和菲比斯,非得让她选一个,比让她死还难受,可在既得的欲望驱使下,妹妹又好像不那么重要,甚至连自己的生命她都不在乎,披着爱情外衣的欲望让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她跟着菲比斯很快活,尽管所有人都过给她回头的机会,最讽刺的是,她一直固执地认为这就是真爱,胜过亲人,胜过生命,胜过一切。
“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我没和你抢,我可是你的娘家人啊……”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痛心疾首的眯着眼睛,我不是姐姐的敌人,我也不抢男人!天啊,上帝……我没想到姐姐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我只能狠狠警告菲比斯自重:“菲比斯,难不成都归了你不成!你本已有家室,却现在又与我姐姐出双入对,自当收敛一些!我们姐妹这些年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凭什么抓住我们吉普赛卖艺舞女的身份不放,把我们当成玩物!我今天就和你说清楚,我不像姐姐,被你迷得昏了头,我没那样的好性儿!从今日起,你离我远些,拿我当你姑奶奶那样敬重着些还罢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的匕首可不认你好看赖看!”
我的匕首已经在沉河救人时丢在河底了,可我依然可以恐吓住对我图谋不轨的菲比斯。
我悲伤的抿唇,鼓着脸颊,装作毫不在意的抹抹下巴的眼泪,我的心特别累,我已经竭尽全力,既然菲比斯不给姐姐尊严,我就把姐姐丢失的尊严找回来。
“好厉害的臭丫头!”菲比斯被我训得无心骑马,他本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主儿,却受不了被女人折了面子,心中对莎乐美发恨,看莎乐美的俏模样又恨不能一下搂在怀里亲热一番,可那姑娘却是一脸刚正,身子坐的直直的,闭眼不肯看他,只缩在教士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和刚才张嘴咬人的蛇相天差地别。
克洛德默默无言的抿着嘴唇,他每次想开口都被我暴烈的话茬截住,他也被我一番正直的训斥慑到了,他总是能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姑娘。
克洛德心中难免又怜爱又佩服,他也不怕得罪菲比斯,最后只是宠溺的听着,任凭我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真心话一吐为快,对我欣慰的搂抱,疼也不是,爱也不是,不由得心中暗暗摇头苦笑道:“我对夫人真心实意,不然也难免这样一通醍醐灌顶的痛斥,还好自己行事举止比较妥当稳重,夫人这小小丫头到是柔中带刚,性烈如火。”
“小贱人,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菲比斯掐着马鞭指着我,眼睛瞪得布满血丝,真就是吃了“烈女”的亏,再加上克洛德对我的赞许保护,这次浪荡子成了哑巴,想半天只气得骂我一句,看到克洛德的脸色一滞,他就又憋着脏话不敢再造次。
副主教大人连脸都没偏过一下,他冷冷的直视前方,甚至嫌多看菲比斯一眼都会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坏了自己平和的修行。手却抓得鞭子吱吱作响,我牵着他的衣角拦住他,他抑制半天,对我轻轻叹口气,把马鞭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我伏在克洛德耳边说悄悄话,俏皮的挑起眉:“他刚才被打伤了,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克洛德善于智谋,平时总告诉自己忍耐菲比斯,他深谙“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可克洛德不能容忍任何人羞辱自己的妻子,他想,有修为也不该惧怕麻烦,更不该总是让小人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他气极到顶点反而内心更加冷静,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浑厚,语调却冷得菲比斯汗毛倒竖:“住口,菲比斯。就算小莎不屑吃你的‘敬酒’、‘罚酒’,您奈她何?您又敢奈我何?!我感动夫人是个敢说敢做的飒爽姑娘,本大人还偏就让你怕了她!手下败将还敢叫嚣?以后每次想到我,怕您也要也要吓得抖三抖,她就是你家圣母姑奶奶,天使妹子,上帝身边的女人!她就是能事事压在您头里!而您,就是沾她不得。话说到这,本大人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您还听不懂人话,我会用一切非人道手段让您懂的,我很擅长教育。 ”
克洛德乜斜着菲比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高高扬起头颅,我躲在克洛德胸前中二的想,他此时真是个集男友力max和狂妄黑暗于一身的亦正亦邪孤傲男子。
菲比斯敢三番五次的调戏我,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克洛德也是在玩我,哪个贵族男人会对吉普赛女巫认真啊?尤其是“老谋深算”的副主教,总是冷冰冰的,贵族女人都勾他不成,怎么会对一个低贱的吉普赛女人掏心掏肺……
他万万没想到,克洛德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他就是那种你赠以真心,我报以真情的人。相反的,你一开始只想利用他,他也仅仅利用你,他就像一枚倔强的大镜子。
“姐,你干脆粘在菲比斯怀里算了,那裙子哪的布料都挺足,就是上身少的可怜,还不如我们以前的旧舞裙实在,我真想替你暖暖脖子,他自己脑子有病还故意要把你冻出病。”我瘪着小嘴,最后对姐姐叮嘱一番,把菲比斯头上的树枝掰弯,积雪冷不丁撒了菲比斯一头:“还不快把你的斗篷摘了给姐姐穿上,你照顾不好她,我决不轻饶你!”
菲比斯拍着身上和头上的雪水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毫不在意,哎,就是这么任性。
我又搓几个雪团,冷不防的往菲比斯盔甲里塞,锁子甲加上雪冰凉,他被冻得呲牙咧嘴,我捂嘴偷笑,一气呵成,张开手,贱贱的甩甩手上的冰水,气死菲比斯。
菲比斯依旧对我污言秽语、想入非非的小声嘟囔,他一点也不怕我,道德对他没有丝毫约束力,他只怕克洛德为了我,去求皇帝弹劾他。
但菲比斯又看错人了,严肃的克洛德也不是随便公报私仇的人,不过,身为副主教的他倒是能神效般镇住菲比斯。
“小莎,你可以去功德月桂家。”
克洛德突然对我坏坏的笑起来,邪魅的脸带着一丝明显的嘲弄:“你懂得。”
我转过头对他愣了一下,旋即对着克洛德邪恶的相视一笑:“我懂了。”
我要是去见了百合花和克里斯蒂娜,菲比斯会更加难以生存的哈哈哈哈!基本得连夜告别地球。
“等一会,我不让你去了!”菲比斯看着我和克洛德互相邪魅一笑,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对我破口大骂:“小婊|子!““略略略,你可真低级!”我站在马背上,抱着克洛德的腰,用力拍拍马屁股,对菲比斯做夸张的鬼脸:“你说话在我这不好使,拜拜。”
克洛德夹紧马肚子,教士潇洒的高大黑色身影带着嬉皮笑脸的“小教士”一骑绝尘。
这波,单纯的姐姐在第一层,蠢坏的菲比斯在第五层,加强嘴炮的我在第十层,亲爱的克洛德副主教在大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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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莎乐美:克洛德,你为什么总是沉着脸。
克洛德:脸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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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啊~~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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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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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ノ_)_ノL_)
祝诸位小年快乐!
第66章 爹系丈夫值得坚信的一切,最萌身高差,甜蜜跳跳糖
克洛德沿着小路往西提岛回,这条圣母院通往枫丹白露宫后院马场的小路春天冰雪消融,泥泞的小路满是糅杂各种生命气息的芬芳,不同于巴黎主岛上的恶俗气味,在冬季无法狩猎的季节,这里更加干净。
这里是克洛德所说在他贫瘠视野中最爱的两个风景之一,另一个曾经离他很遥远,在窗子外,现在在他怀里。
我瘪嘴,歪头看他的下巴,他坐着都比我高,我的头只到他胸口,有些事情注定赢不过他,比如总是他“吃”掉我,总是我在肆无忌惮的大放情怀,还有他比我高出二十厘米有余的身高。
“克洛德,你也觉得我像个大傻子吗?”我抱着克洛德的腰,把脸伏在他雪白的教袍上,他的心跳安安稳稳,紧紧把手揣进他黑斗篷里面,他的背宽大温暖,让在上面闻着安心的香味。
“哦,亲爱的孩子,这个问题真没营养。”克洛德抱着我拉开距离后,便不急不慢的柔声哄着我。
他竭尽全力对我好,浪漫的气息绕着我的鼻尖,昏昏欲睡,每日家情思睡昏昏,我刚才好紧张,渐渐松弛了紧绷的心,他总能让我依靠。
“你看,我就说你也这么觉得。”我晕乎乎的蹭眼泪,晕脏他胸前的银色十字花。
克洛德平稳目视前方,紧紧抱着我的小腰,灰蓝色的忧郁眼睛不时扫过我的发顶,收紧手臂,更把我紧护怀里:“我没有,我很喜欢不聪明的人。”
“是吗?可是你一直在笑!都没停下过!”我有些来精神了,搂住他的脖子,他一直在笑,知道怎么能让他停下笑容,吻他,深入的无法呼吸吻。
“小莎,换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和菲比斯吵架。”克洛德的眼神柔和的低下头颅,蹭蹭我的额头,因为心里装满了眼前的小莎,所以尽管有些常人都有的战栗和后怕也忘到云霄脑后去了。
“你也觉得我鲁莽了?”我无语的看着他,这是个美丽的滑稽表情包。
“你太弱了,换我我就直接打死他,他不是想和本大人决一死战吗?你和他讲道理,他很难听得懂,白费夫人的口舌,不如多吻我……我敢打赌,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你的无声影像,他的眼前只有几个特写,美脸,美胸和美臀,并且在靠你姐姐聊以慰藉,你姐也听不懂你的道理。”
提起姐姐我就很“迷”,姐姐真是世界上最让我和哥哥无奈的人,我如果说自己是为了她好,她又该和我争吵,我怎么对她解释,其实我是离谱的“天谴者”穿越女!
这件事别说让中世纪古人相信,我过了十六年,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就算我变成活神仙,站在她面前放出小电影回忆往昔,她也不会信我的!更不要说别人还可能会把我当成精神病,把我拉到奴隶交易小船上迎风远航,就跟人间乐园三联画最右幅里的“疯子人脸船”一样奔向“新大陆”,这就是穿越者的真实困境。
我不想坐那艘有着堪比托马斯小火车一样诡异笑容的“疯子”船!
想到这,我打了个激灵,克洛德疑惑的看着我,他一看我眼神就立刻秒懂我离题的小笨脑子又“飞到宇宙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我就是要为姐姐争辩一番,这不公平,‘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最后用现代中文抱怨一句诗经,现在是明朝年间,大概用的是古语,吟诗是另一番韵脚,可是我不会,这句话表达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惜不能翻译给克洛德听,用外语翻译古文总是变了味。
克洛德没听懂我最后说了什么,他点点我的大脑袋:“恶魔的低语。”
“‘delay(拉丁语:延迟)’,菲比斯在delay我姐姐,唉,有些词不达意了。”我慵懒的伸个懒腰,把“爪子”搭在克洛德胸前,懒懒的依偎在他怀里。
克洛德感觉怀里软软的,温香软玉满怀,夫人卷卷的长发在他胸膛弹跳飞舞,盖着她小小的嫩脸蛋,闪闪的长睫毛,红红的小鼻尖翘翘的,嘴唇也亲得红红的,伏在他身上,无力的缩着圆润的腿和小脚丫,幼稚的缠着他,却美艳不可方物,她鼻息间的香气的头发上的香花味,让克洛德的心情柔软又平和。
“小莎,你是怎么做到又笨又聪明的?”克洛德怜爱的抚弄小莎的头发,把斗篷张开裹得她严严实实。
“天生,没办法,迷人的正派角色~克洛德,那……那你是怎么做到又聪明又傻的?”我缓慢的阖上眼睛,强撑着和他娇滴滴的说话。
“我的小冤家,我又哪里傻啦?”克洛德小声蹭蹭我的头。
我闭着眼睛,似梦非梦的温存软语:“那你去应了菲比斯乱改的决斗,你这个‘狗苟的坏坏人’干嘛要为我拼命?”
克洛德扶着额头,一脸哭笑不得,他把腰听得直直的,一本正经的看我胡说八道,乱起外号:“小莎,我怎么又是‘狗苟的坏坏人’了?什么是‘坏坏人(拉丁语:malus malus坏男人)’?”
中世纪古人很喜欢在史册上留下一大串名号,其中稀奇古怪的有不少,克洛德回想自己的外号,都是夫人给起的:“大冰块教士,‘美味的凶巴巴’,‘狗苟的坏坏人’。”克洛德只能说,夫人对他看得透彻且清奇。
“你又坏又好,你是个很好的坏人,很坏的好人,就很苟,这就是我喜欢你的一方面……”我柔柔的撒娇般对他说话,迷离的捏捏他高昂的俊脸:“重要的事说一遍,你看起来坏坏的,但你还没长坏就很神奇。”
“那我是要感谢圣母没把我生坏,还是先感谢你这个小笨蛋对我的赏识?”我又垂下头,紧紧偎着他,软软柔柔,他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笑得很隐晦暧昧,他的面容冷清而安静。
“我最最最亲爱的‘老男人’~我最爱你!一起谢谢吧,不过,你得特别、主要、着重、诚心地谢谢我,莎乐美·戈耳工·弗罗洛夫人,毕竟嫁给你的人是我呢!哼哼!而不是圣母。”我就很得意忘形的拍拍沉甸甸的胸脯小脚脚还交叉在一起荡荡,勾起嘴角,一甩头发,抱着手臂对着悠哉的克洛德满脸跑眉毛。
还好圣母不是赫拉,不会因为我得瑟一把就派阿波罗射我的脚后跟,不然我一定会坐在地上捂着脚跟儿撒泼打滚,克洛德也要被我扯断银腰带拽掉裤子,我就是个很原始的女孩,对疼痛过敏,我的眼泪会淹没庞贝古城上覆盖的火山灰!还好圣母她老人家大度的接受了我这个异教徒同她最好的信徒喜结连理,但是圣母院的大主教老爷子就很不地道了,我想起胸前的图腾就来气,换个思路,我把和克洛德的结婚券印在心脏前,也是很了不起的呢,哼!我骄傲!(傲娇傻傻脸)
克洛德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他的气息就像薄荷味的甜糖,蓝色的味道:“小家伙,你自夸起来还真是不含糊呢……”
“我不小了~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把他逗的乐开花的女人!你的心情很好吧,我的肚子却很疼。”我捂着肚子,他说是为了我当妈妈,如果这样还没孩子,他就死定了,敢骗我,还害我肚肚如此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