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贵女清缓——云书来
时间:2022-06-03 06:44:36

  也好在梁以蘅及时治疗,这才没有出什么大碍。
  养心殿中灯火通明。
  皇帝皇后皆坐于大殿之上,刘贵妃双眼红肿,哭得花容失色,请求德泰帝给司徒浩讨一个公道。柔嫔坐在刘贵妃的身边,用帕子抹着眼泪,抽泣声不绝。
  秦国公携家人向皇帝请罪,德泰帝忙道:“舅舅请起。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您呢?太医都说,若非云少夫人及时出手,浩儿恐怕会落下病根。舅舅不仅没罪,还是有功的,这种请罪之语,莫要再说。”
  刘贵妃也站起身,朝着秦国公深深行了一礼:“国公大人莫要自责。本宫在此代浩儿感谢少夫人活命之恩。”
  秦国公连忙避开刘贵妃的礼:“贵妃娘娘,这都是以蘅的本分,当不得您赞誉。”
  刘贵妃笑了笑。但是她太疲惫了,没有说话,而是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想着苍白虚弱的司徒浩,眼睛一眨,滚滚泪水又落了下来。
  李福悄声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上座的几位主子,又瞅了瞅殿侧的秦国公府众人,小心翼翼道:“陛下,贾答应去屐散发,着素脱簪,正跪在殿外请罪。”
  不听贾元春的名字还好,一听,刘贵妃当即便有些歇斯底里,尖声叫道:“让她跪,她怎么不直接跪死在殿外。”
  刘贵妃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受了如此大的苦楚,就恨不得掐死贾元春。
  德泰帝警告地看了刘贵妃一眼,道:“够了。”
  却并未真正地斥责刘贵妃什么。
  李福看德泰帝的态度,当即便懂了。陛下如今也算是厌了贾答应,这位主子再想翻身,恐怕也是难了。
  正好这时,又有人报:贾家老太君带着贾将军,贾员外郎和二房夫人王氏进宫请罪,请求觐见陛下。
 
 
第1卷 第99章 
  德泰帝语音淡淡:“宣。”
  想了想,德泰帝又道:“命贾大夫人等一并进殿。”
  邢夫人带着三春,已经在养心殿的门外跪了很久。好不容易等着贾母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把王夫人放出佛堂,又带着两个儿子进宫请罪。
  邢夫人和三春已经近于虚脱,终于等来了家中能够主事的。四人在内侍的搀扶下站起,等贾母到了之后跟在她的后方,随着贾母一同入殿。
  经过门前,王夫人一转眼看着贾元春一身素服,钗环全无,赤足裸踝地跪在门外,眼睛一涩,泪水差一点就憋不住。
  贾母回头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心下一惊,不敢再看。低着头盯着养心殿内严私缝合的金砖。
  贾母走到殿中,颤巍巍地跪拜行礼:“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贾赦贾政王夫人邢夫人和三春一道跪地行礼。
  德泰帝和孟皇后许久未曾说话,刘贵妃知道这是皇帝给她的脸面,冷笑道:“老太君,您的孙儿当真是好本事。”
  贾母心知今日之事恐不能轻易善了,心念电转,当即便有了计较:“贵妃娘娘恕罪。臣妇的孙儿冲撞大殿下,实乃罪无可恕。臣妇心中惶恐不安,自知此乃臣妇管教不当。先夫过世,宝玉肖似先夫,临终亦嘱托臣妇好生教养。臣妇思及过往,不忍苛责,因此溺爱颇深,谁料竟惹下此等祸事。臣妇不敢奢求陛下与娘娘开恩,只望陛下一视同仁,降罪臣妇,警醒世族,以正家风。”
  刘贵妃一哽。
  她压在心中许久的气就这么被贾母不咸不淡地给推了回来,别提多憋屈了。
  德泰帝的脸色更是有些不好。
  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贾宝玉。可是这位史老太君,绝口不提为贾宝玉脱罪,只道是自己管教不严。话里话外提及先荣国公不说,竟是要德泰帝一视同仁,同时降罪他们祖孙。
  贾代善正是因为救驾太上皇,才有了不降等袭国公爵的殊荣。若是贾宝玉只是家中一个不受重视的子孙便也罢了,偏偏贾母硬要把贾宝玉说成是贾代善最疼爱的孙子。
  人家太上皇还好好地活着,德泰帝就要急急地发作他最看重的后辈,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议论德泰帝心冷不慈。
  至于祖孙一同领罪,这更是不可能。身为贾代善遗孀,一品国公夫人,贾史氏不仅是朝中少有的老封君,德泰帝对她的态度更是代表了他对老臣勋贵集团的态度。
  可贾史氏方才一番话说得明白。要么此事轻轻揭过,若是处理得重了,她少不得愿意一同领罪。真到了那时,当真是整个天下都在看他这个皇帝的笑话。
  德泰帝面色变幻,心中恨毒了这些尸位素餐,相互勾结的世族蛀虫。
  想到长子躺在床上的虚弱病容,又想到次子抱着他的腰哭得撕心裂肺。有那么一瞬,德泰帝当真是想不管不顾,以贾宝玉谋害皇室的罪名将其流放三千里,抄贾家满族。
  孟皇后感受到了德泰帝情绪的不对,眼皮一抬,伸出手覆在了德泰帝的大手上。
  德泰帝看着皇后静雅的面容。她仿佛什么事也没做,只是沉默地看着殿下跪着的贾府众人。
  德泰帝莫名心中一宁,不甘地烈火似也被浇灭了不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贾母:“老太君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贾母心下一喜,叩首:“臣妇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出自真心。”
  刘贵妃眉眼一沉。
  她知道太上皇早就派戴权前来敲打过皇上,看陛下这态度,这件事恐怕真的会不了了之。
  刘贵妃手帕攥紧:她好不甘心。
  德泰帝道:“李福,拟旨。”
  “贾宝玉谋害皇子,罪无可恕,按律当斩。念其无心之失,又因其祖劳苦功高,免其死罪。然活罪难逃,杖责五十,责其闭门思过一年,为大皇子祈福。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听着前面贾母还在沾沾自喜。想着到底得了戴权的指示,给宝玉搏出了一条生路。可没成想后面这一点,永世不得入朝为官,竟是生生断了宝玉往后所有的路。
  王夫人抽了口去,险些晕了过去。还是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着自己清醒。
  贾赦被二房欺压多年,听到他们的心尖尖凤凰蛋贾宝玉被如此惩处,心中别提有多畅快。还没沾沾自喜完,哪料德泰帝继续道——
  “荣国府家风不严,夺贾赦一等神威将军之爵,降为一等轻车都尉,钦此。”
  贾赦猛然抬头,意识到这乃殿前失仪,迅速低下头,眼睛斜瞟着贾政,只恨不能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贾宝玉做错了事,和他们大房何干?凭什么要降他们大房的爵位。
  天威难测,任凭贾家人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回府里自己解决。
  待荣国府退下后,司徒瑾走到了殿中,拱手道:“皇兄,父皇不希望您过于苛责贾家。您如今断了贾宝玉的仕途,恐父皇不快。”
  德泰帝眯了眯眼睛,因为殿内都是自家人,他并不隐瞒,笑道:“十一,谁说贾宝玉没了仕途,便没了前程。父皇那,朕自有分说。”
  云清缓站在一边,看完了全程。她第一次直面帝王的恐惧,心中颤然。此时听到德泰帝的话,蓦然福至心灵。
  没了仕途的男子,若还想有前程,唯一的方法只有……
  尚主。
  义忠亲王府的嘉泰郡主,正好尚未定亲,与贾宝玉同龄。
  郡主嫁于国公嫡孙,门当户对。嫁于五品员外郎次子,却又是折辱,除非刚好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姐姐。
  莫非……
  德泰帝已经等不及要出手对付四大家族,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第1卷 第100章 
  云清缓坐在去扬州的船上,晃晃悠悠地看着窗外的景致。想着前些日子德泰帝因为大皇子对老臣勋贵的抑郁怒火,身子抖了抖,决定在这短暂的游山玩水的大好时光里,把这些糟心的朝堂之事都从脑海中过滤掉,努力地做一个甜甜的开心果。
  梁以蘅掀开帘子走进来,手上端着冰镇过的薄荷香薷饮,放到云清缓房间里的桌子上:“缓缓,喝一些甜水解解暑。这船上到底不比陆地,你又不常出房间,没得闷得慌。”
  云清缓接过梁以蘅手上精致的小瓷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好喝。”
  梁以蘅笑道:“我煮了很多。想喝的话,我让阿月再给你盛一碗。”
  前些天,云正然和云浩然把云家小辈召集到大堂,谈起了有关云清迟即将伴随英王巡查扬州的事宜。
  盐政为历朝历代之重,扬州盐税乃朝中一大进项,巡盐御史一向都为皇帝心腹。大庆朝惯例,每年朝中都会派人,以天子亲信近臣之名监察盐官,巡视盐政。
  德泰一朝,论朝中身份最高,最能镇住场子的,非英亲王司徒瑾莫属。
  陛下有意锻炼英王,遂封其钦差大臣,亲下扬州。同时,封云清迟,李岫文为户部主事,伴英王左右,一同前行。
  秦国公府对于陛下恩宠不置可否,倒是云正然,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出门见见世面。
  “我也去?”云清缓的眼睛睁大,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型。
  英王殿下和大哥可是有要事在身,她一个小女子,跟着去会不会太……诡异了些。
  林氏掩唇一笑,看着云清缓道:“你自然不是和迟儿走一路。咱们云府,祖籍扬州,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借这个机会回乡祭祖。”
  回乡祭祖。
  云清缓一直生活在秦国公府这个小家中,只把云正然云浩然当成自己亲人,倒是忘了古人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
  只要没有分宗,就永远是一家人。
  不过,扬州啊……
  上次随林氏去扬州给舅舅林如海贺寿,已经是快四年前的事了。自打来了京城,云清缓就没有出过京畿重地,险些把她憋死。
  听到可以出远门,云清缓整个人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娘亲,除了我,还有谁一起去啊?您和伯母会去吗?”
  袁氏笑着道:“国公爷说了,殿下带着迟儿先一步赶去扬州。你和阿喻,以蘅缓几日再坐船出门。这次祭祖,有以蘅照顾你们,我和弟妹也放心。如此,就不和你们一同凑热闹了。”
  云清缓福至心灵。
  云清喻已经十四岁,再过几年就要成亲。他身为云氏一族的嗣子,迟早都要负担起秦国公府乃至整个云氏宗族的重担。
  大伯这次让二哥主祭,明显是要开始退位放权了呀。
  不过谁继承云家和云清缓没甚关系。总之云清迟和云清喻都是疼爱她的好哥哥,无论日后谁做了秦国公,都不会亏待她。
  就这般,云清缓命白露白霜打点她的行礼用具,几番折腾,终于踏上了前往扬州的路。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林氏怎么说服的林如海。林如海竟然答应,让林黛玉跟着一并回扬州。
  这可把云清缓高兴坏了。
  结果孟休常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居然也跟了过来。一场云家的祭祖,最后彻底成了一群小辈观山赏水的游乐。
  云清缓吹了吹香薷饮里特意加进去的,解腻生津的酸梅,喝了半碗,觉着有些饱,便问:“嫂嫂,表姐现在在做些什么呀?”
  梁以蘅命阿月把碗收好,睨了云清缓一眼:“黛玉比你可多有情趣。她在甲板上,寄情于山水之间,已经挥笔写下了好几首词赋。正和孟家公子一同讨教。”
  云清缓摇了摇头:“嫂嫂,你不是不了解我,作诗作词一窍不通,各家花宴我都不开口的。还是不去凑表姐他们的热闹了。”
  梁以蘅知道,云清缓琴棋书画都不差,女工更是在贵女中有着闺阁第一绣的美名。唯独诗词是她的死穴,怎么样都调.教不好。
  久而久之,连云清迟都放弃了。只道别府宴请时,让云清缓千万不要开口,无论何人邀请作诗都婉言相拒。毕竟不会作诗丢的只是自己的人,若是让旁人笑话了去,损的就是秦国公府的面子。
  云清缓有些累,想要上床小憩一番。梁以蘅见了,也不打扰,起身就要出去。
  谁知这时云清喻走了进来,见梁以蘅在,先给长嫂行了个礼,接着便对云清缓道:“缓缓,船待会要靠岸停留,你要不要去这附近的城镇上玩。”
  云清缓听了,眼睛一亮,困意也没了,看着云清喻:“二哥,真的可以下船吗?我们可以玩多久?”
  云清喻豪气干云:“想玩多久玩多久。咱们又不急,在这路上耽搁几日没什么要紧。”
  云清缓立马站了起来,拉着梁以蘅的手臂道:“嫂嫂去不去?”
  梁以蘅摇头,拍了拍云清缓的手臂:“我有些累,你们四个去就好。阿喻,多带些护卫,好生照顾缓缓和黛玉。”
  云清喻道:“嫂嫂放心,有我和休常在,定不会让两位妹妹出事。”
  距云府大船停靠码头最近的州府为徐州。徐州知府治下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徐州又靠着一个大码头,往来商船如织,贸易经济发达,其安宁繁华堪比京都。
  云清缓拉着林黛玉的手走在前方,停在一个摊子前,举着一个香包道:“表姐,你看这个香囊,好漂亮。”
  徐州有着很多京城没有的特色,这些路边卖的灯笼钗环也极具地方风情。云清缓一向爱收集这些小玩意,一看到就爱不释手地拿着把玩。
  云清喻见了,在云清缓身边打趣道:“幸亏英王殿下不在,否则你还不得把这条街都买下来。”
  云清缓听了这话,停下了观看香囊的动作,眼睛一弯,看起来纯良得就跟个兔子似的:“二哥——”
  云清缓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孟休常听到这拖长的语调,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二哥,你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的,对不对?”
  云清喻其实很想说:“不,妹妹,你哥哥我没有钱。”
  谁知还没等云清喻拒绝,云清缓看了孟休常一眼,继续道:“我听孟家哥哥说,他素来最疼绣菁妹妹。上次特意花大价钱在京郊的大悲寺为绣菁求了个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你看,孟家哥哥都能如此,二哥,你也是做哥哥的,妹妹的一点小小要求,你肯定会答应吧。”
  云清喻脸皮抽了抽,他好后悔方才调侃云清缓,这真是把自己坑死了。
  云清喻还想补救一下,云清缓继续道:“我听了之后好生羡慕,还对徽宁公主说,我二哥也会这么疼我的。二哥,如今林表姐在,孟家哥哥也在,你肯定不会让我失了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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