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霍格沃茨:另一段校史——BBBriony
时间:2022-06-03 07:17:57

德拉科看向月光下光秃秃的鹿角,“哪儿有什么甲虫,你喝醉了。”
“不许!”这句话让佐伊突然生气了,她气得跺了一下脚,语气很委屈,“不许说我醉了!我看见了,我没有骗你……”
“好好好,有甲虫,你没骗我——”德拉科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抚起变得孩子气的佐伊。她不再争辩,只是愤愤地吸着鼻子。
“那,那就祝你,圣诞快乐。”佐伊低垂着头喃喃说出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德拉科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喝醉的佐伊。奇怪的是,在这般迷迷糊糊的佐伊面前,他竟反而放松下来。
该死的,怎么会醉成这样呢?他心中咒骂着那个古斯塔夫,一定是他给佐伊灌了太多酒。佐伊是个有节制的人,她不会让自己醉成这样的。
德拉科放松地倚靠在石雕上借月光看着佐伊,看得出了神,他似乎已经太久没这么认真地看她了。
他的目光落在佐伊太阳穴上那道浅色的疤,一半被披散下的黑发挡住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撩起了那缕鬈发,伤疤新长出的皮肤嫩得发粉,德拉科觉得有小针在扎自己的心。
那天下午,他很想冲上去帮她将脸上的血擦净,但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由古斯塔夫来做。唯一的私心,至少可以让她用他的手帕。
不是去找庞弗雷夫人的吗?怎么还是,留疤了……
他想问她,还疼吗?说出口的却是:“发髻,散开了。”
佐伊又摇摇头,那缕发丝从德拉科指缝间滑落。她轻声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德拉科一个激灵,胃里像挨了一拳。为什么即便醉成这样,她还是能将他一眼看透。
他斜靠着石雕,认真盯着面前这个醉醺醺的女孩:“告诉我,如果你醉了,是不是明天醒来就会忘记今晚的一切。”
佐伊直勾勾盯着鞋尖,就在德拉科开始怀疑她压根没听到自己的问题时,她忽然抬起头看向他,郑重点了点头,“就像梦游一样,是不是?”
德拉科弯起嘴角笑了,抬头看向星光点点的夜空。他怎么会知道,他没梦游过。
“佐伊,转过身去。”他开口。
清醒的佐伊一定会凑上来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她转身。而此刻,她乖乖转了过去,迈开脚步就要往前走开,德拉科一把捉住她的肩,把她拽回来按在原地。
“别乱动,”说着,德拉科抬起手解开了自己的白丝绸领结,将丝带从领子下抽了出来,“头发散开会乱的,就不好看了。”
他想为她绑一次头发。
雪渐渐大起来,簌簌落在德拉科呼出白气的鼻尖。少年一言不发,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黑色的发丝,专注的样子似乎比调配魔药时还认真。白色的雪掉进黑发间,很快就不见了,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又有些笨拙地握住女孩的鬈发,时不时就编错了。
德拉科动作很慢,前额甚至沁出了细小的汗珠,生怕编快了佐伊的酒就会醒过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浓密的鬈发终于编成一条歪歪扭扭的长辫,用德拉科的领结绑了起来,垂在佐伊后背。
“就当是,给你的圣诞礼物吧。”德拉科轻喃,指尖滑过发梢,他的耳尖滚烫,“和你的裙子很搭。”
“谢谢你,德拉科,”佐伊糯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真好。”
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德拉科抬头望向夜空,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看向背对自己的佐伊:“那,你也送我一个圣诞礼物吧,佐伊,你每年圣诞都送我礼物的。”
面前的人很久并没有回音,德拉科有一些心慌,不禁抿起嘴注视着她。终于,佐伊说了句什么,但声音被风雪吹散了,他听不清。
“你不想转回来跟我说吗?”他试探地问。
“你没让我转回去。”
醉得迷迷糊糊的佐伊让德拉科哭笑不得,他伸手将佐伊转了回来面对他,然后重新插着口袋靠回石雕上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佐伊认真抬头望向他,“我刚才说,趁舞会还没结束,我可不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
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让德拉科慌了神,“这,这像什么话……邀请的事要等男生来做,你忘了规矩……”
佐伊吸了吸鼻子,向他伸出右手,“那,你愿意和我跳舞吗,德拉科?”
我不要。德拉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像过去一样对佐伊赌气。他抄着口袋靠在石雕上,歪着头不满地瞥她。
我不想让你回礼堂去,不想让古斯塔夫找到你。
他一直不说话,女孩就一直等着,伸出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德拉科的脑海中回放起过去每一次佐伊向自己伸出手的画面,温柔,坚定。她总是这样,她从来不曾收回向他伸出的手,他却一次次将她的手打开,任性又过分。
想到这,德拉科终于离开石像站直身子,双手从礼裤口袋中拿了出来,刚才已经消弭的酒劲似乎又回来了。
至少一次,为了一个人,打破理智,丢掉矜持,撕毁自己的原则,奋不顾身一回。今晚,他想放纵一次,他人怎样看,不重要,管他呢。说到底,他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你听着,戴蒙德斯,我要和你跳一支舞,就在这儿。”
德拉科迈出一步牵住佐伊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手心贴住冰凉的丝绸,渐渐感受到绸缎下面传来的体温,女孩的腰很细很温暖。
一时间,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连带着心脏都失去了控制,德拉科知道自己脸红了。幸好有夜色的掩护,她看不出来。
幸好,她喝醉了。
礼堂传来轻柔抒情的旋律在空中飘扬,落雪扑簌,一片纯净安详。两个人在月光下伴随着乐曲步伐轻盈地摇摆。
她的头靠在他颈窝,他的下颌抵在她前额,影子缠在一起,他们相拥着缓慢摇曳。他们闭着眼,他们微笑,他们做梦,呼出的白汽在周身环绕,微醺的夜色里他们不肯醒来。
佐伊,我们的脚步比想象中更有默契不是吗?
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和你跳完一支舞。
 
钟声敲了十二下,圣诞舞会结束了,就像童话故事也有末尾的句号。人们意犹未尽地呢喃,四散,只留下酒尽灯残,满地空荡荡的惆怅。
恍若一场梦,等第二天醒来,一切又回归本来的样子。纵容和任性带来一时的欢愉和麻醉,清醒之后,在人们身上掏出一个巨大的洞,需要用更多失落与痛苦去填满。
“佐伊,你刚才去哪儿了,总算找到你了。”佐伊刚迈进城堡,鼻腔顿时充斥香水和甜点的甜腻,她听到了阿历克西的呼唤。
阿历克西愉快地穿过人群向她大步走来,红披肩在身后扬起,“我知道你喜欢喝蜂蜜酒,香甜还不会醉,所以替你留了一杯……你把头发编起来了?很好看,很适合你。”
佐伊站在礼堂门口,穿越人影目送德拉科和潘西并肩消失在地窖入口,转向阿历克西。
“谢谢你,阿历克西!不过,恐怕我今晚已经喝了够多酒了……一个太长的夜晚,不是吗?”她轻轻捋了一下搭在肩头的歪扭的发辫,露出一个清醒无奈的笑容,眼中的恍惚荡然无存。
讽刺的是,明明是清醒的,却只能装作喝醉才能不让两人的偶遇变得尴尬。为什么清醒时不能做的事,却可以用醉为借口做到?
这个圣诞夜晚仿佛属于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发生在另一段人生的另一个他们身上。那个他们虽与现在没什么不同,却遥远得足以让短短一支舞的时间好似几光年,永远不会结束。
此刻,岁月正注视着所有人,今晚抬头看见的每一颗星星,都了解他们的苦衷。
 
 
第43章 四年级 - 意外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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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斯基特的独家新闻:纯血联姻的秘辛」
‘几个月前马尔福少爷与帕金森小姐的订婚宴可谓风光无限,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还亲自主持了订婚仪式。现在,我们不禁怀疑马尔福与帕金森的联姻只是又一桩纯血间的利益勾结,两人并无真情实感。马尔福少爷在圣诞舞会上曾独自离开礼堂去玫瑰园与戴蒙德斯家的女孩幽会……马尔福少爷用自己的领结为那个女孩编发,并在雪中邀请她跳了一支舞……’
 
开学第一天,丽塔·斯基特的新闻对马尔福来说成了一桩丑闻,一时成为众人口中的话柄。
没人知道并不对外人开放的舞会她是如何进来的。但大家不在乎,人们爱看这样的报导,并乐于相信这样的故事。
晚饭后,卢修斯·马尔福的信果然如预想的送到了。
父亲一定气极了,字迹都在颤抖。父亲在信中毫不吝啬对戴蒙德斯的轻蔑和鄙夷,命令德拉科给他一个交待,否则他会着手处理此事。
德拉科知道,父亲的解决方式一定是把矛头悉数抛到戴蒙德斯身上,将马尔福的声誉损失降到最低。
德拉科坐在休息室壁炉旁的沙发上,手中捏着给父亲写好的回信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那个记者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但他并没生气,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在平安夜决定与佐伊跳最后一支舞时,就已经不在乎了。
他们都需要一件事逼迫他们面对悬而未决的心。
唯一需要头疼的,是流言。佐伊会被斯莱特林的人攻击。今天扎比尼对自己的态度都是这般冷嘲热讽,佐伊面对的话必定更加不堪入耳。
潘西从女生寝室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走到正在出神的德拉科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德拉科,我要求你现在吻我一下。”
傲慢精致的脸上是叫人读不懂的神情。
德拉科猛地从神游中惊醒,下意识将手上的信件收起来,拉远了与潘西的距离。
休息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和轻笑,意味深长。人们识趣地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扎比尼从不远处的书桌走回寝室,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德拉科一眼。他还在生他的气,他早提醒过他的。
“你干什么?”德拉科微微皱眉。
“吻我。”潘西命令般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许多。
无理取闹的潘西逼得德拉科有些不知所措,余光感受到一股注视,他恶狠狠地扭头瞪过去,达芬妮·格林格拉斯立刻拉起她那个正红着脸往这边看的小妹妹跑开了。
“别闹了,潘西。”德拉科有点不耐烦地别开头。
“怎么,吻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妥吗?”潘西的语气很强硬,目光几乎能剜下一块肉,“你早晚要做这件事的,德拉科。”
她说的没错,她是我的未婚妻。德拉科无力向后地倒进沙发靠背,他有过选择吗?
潘西挑起眉,像在回答他:是的,你别无选择,马尔福。然后,她从容地闭上了眼。
休息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心脏的跳动震得耳膜中的空气支离破碎,每跳动一下都牵引起一阵痉挛和反胃。德拉科看着潘西,与阵脚大乱的自己相比,此刻的她显得优雅平静。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
他一手扶住潘西的脸,向她倾过身,女孩的吐息落在他脸上,他甚至能看清她唇上涂着的一层淡红唇膏,反出休息室的火光。德拉科也不知道两人间这短短的距离怎么用了那么久才到达。
嘴唇相触,有些潮湿,有些冰凉,他吻了她。这是德拉科第一次与女孩接吻,但似乎并没有别人形容的那种梦幻的感觉。
潘西原本搭在沙发上的指尖竟缓缓勾住他的手背,德拉科感到女孩的唇松动了,他在这时直起身,重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冷静地望着他的未婚妻。
潘西缓缓睁开眼,似乎有火花和欲望在那对褐眸中闪烁,亮晶晶地望着他。
德拉科想起了什么,“报纸上说的事……那个戴蒙德斯并不知情,她那晚喝醉了。” 他低声但认真地说道。
一瞬间,火花熄灭了。
潘西眼中重新暗淡冷静下来:“你不如直说,这事儿和她戴蒙德斯没关系,让我别找她的麻烦。”
德拉科没回话。
“和帕金森联姻,马尔福能获得很多好处,对吧?”她问。
德拉科认真思考起来。良久,他答:“利益是双向的,帕金森得到的不会比马尔福少,你可以放心。”
潘西荒唐地笑出声,“你不知道,我其实原本已没那么在意这个了。”
他的唇很软,潘西想。这个求来的吻像蜻蜓点水,礼貌和疏离都恰到好处,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帕金森从来不屑于要达不到期望的东西。
 
那页报纸已经在她的笔记本里夹了一整天,她一次也没有拿出来看。
从别人口中,她已经听得够多了。
丽塔·斯基特写的东西,半真半假,但她的确在古怪姐妹第一首歌后就找不到德拉科了。
他在舞会快结束时顶着一身白雪回到礼堂,脸颊红得吓人,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领结也不见了。
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正式舞会上仪容举止永远是首要的。德拉科向来最在乎自己的形象,他不会允许自己衣冠不整地站在别人面前。
原来为了替那个戴蒙德斯绑头发,他也允许。并不是德拉科不会打破他的原则,只是她不是那个他可以为之破格的人。
绯闻的传播速度总是快得惊人。斯莱特林的女生都来安慰她,但她比谁都清楚这群人拜高踩低的伪善,表面是安慰,实则是看帕金森从天上摔下来的惨状。她只有逢迎。
潘西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平静,没有哭,也没去找戴蒙德斯大闹一场。也许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她摸索着戒指上冰凉的祖母绿,德拉科为她戴上订婚戒指的那一刻,她有过一瞬间的错觉——她真的得到他了。
自欺欺人。
订婚宴前夕,父亲问她知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极力想与帕金森结成婚事的真正原因。
她笑着说知道,马尔福先生需要拉拢帕金森,为自己增添筹码。
她太想和德拉科在一起,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她只知道纯血家族熟悉的利益结合,却忘了老奸巨猾如马尔福。卢修斯急着筹备订婚的另一个目的,本就是不给德拉科和戴蒙德斯已然萌发的感情留一丝余地。
这复杂的感情中,她才是那个挤进来的人,还顺道搭上帕金森,成了卢修斯指尖的一枚棋子。
德拉科心中的人是谁,她比谁都看得清楚,或许比德拉科自己都清楚。明明知道答案,偏偏固执地想要再试一次,骗自己,这一次说不定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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