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霍格沃茨:另一段校史——BBBriony
时间:2022-06-03 07:17:57

人们意识到不对劲,停止了欢呼,纷纷起身看向台下。圆号走了音,欢快的乐曲戛然而止。
哈利筋疲力尽地倒在邓布利多怀中,身旁躺着一个已毫无生气的人,身上是黑黄相间的运动服。
塞德里克。
只言片语从凝重的空气中传来,“他回来了……” “塞德里克……” “他们杀了他……”
所有人都懵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往前凑,却又不敢走上前,不敢看清。
“不!”人群中响起一个中年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那是我儿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塞德里克的父亲冲破人墙,扑倒在塞德里克旁边,迪戈里先生抱住自己儿子的头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却再得不到一声回应。
秋摇着头,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刚刚说过要回来找我的,”她哭得泣不成声,“他从来不骗我的……”
佐伊很难受,她抓着秋的手,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了。她怎么安慰她。怎么能安慰她?
心爱的人死去了。即使只是这么想,心都会刺痛的啊。这是几句毫无重量的安慰的话不可能抹平的伤口啊。
在这样的痛苦面前,佐伊突然意识到语言的渺小和情感的力量。
秋再听不见塞德里克沉稳的嗓音呼唤她的名字,再不能拉着他的手在廊桥上慢悠悠走着看日落……无数个秋曾带着期待的笑意讲给他们的、想要和塞德里克一起做的事,顷刻变成了永远都不会再完成的事。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几小时前才刚刚笑着挥手离开的人,怎么再见到时,已是阴阳两隔了?
完全随机,不可预兆的事啊,怎么会在乎你是善良还是奸邪,又怎会为你挑选合适方便的时间呢?
这便是死亡。人们往往最惧怕无法准备的事。
可问题是,为什么这种事会再次发生在本该最安全的霍格沃茨,发生在邓布利多的眼睛下。哈利所说的,谁回来了?他和塞德里克,究竟经历了什么。
秋挣开了佐伊和曼蒂,哭着向赛场上的塞德里克冲了过去。下面已然乱成一团,教授们忙着镇定人群,邓布利多和福吉在盘问哈利,还有人在清理塞德里克的尸体。
一位父亲泣血的哭喊响彻夜空,观众席传来抽泣和惊叫。
佐伊慢慢穿过人群向下走去,即使是德拉科和那群斯莱特林,此刻也呆呆站起,面色严肃——他们平时再坏,终究还是一群大孩子。
当死亡降临身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会痛苦恐惧。
佐伊径直走到德拉科身边,在长袍袖子下摸到德拉科冰凉的手,紧紧握进自己手中。
德拉科轻抖了一下,低头看到是佐伊,没说话,默默伸开手指,与那只握住自己的小手十指相扣。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对吗?” 德拉科望着前方,低声开口。
佐伊点点头。借着跳动的灯火,她看清德拉科眼睛下面的一层水光,几乎与浅色瞳孔融为一体。
即便嘴上说着瞧不起赫奇帕奇和迪戈里,这一刻,德拉科也会为塞德里克的死难过。
他从来都是个细腻的人,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
德拉科的声音在颤抖,“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是不是,佐伊?”
佐伊点头,停下思考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变样,我们有权选择自己是否改变。” 她举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到德拉科眼前。
“你不会变的,对不对。”
佐伊第三次认真点头:“德拉科,不要怕。”
不要怕,因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有佐伊的安慰,德拉科平静了不少,他合上双眼,拉过佐伊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佐伊,我爱你。”
傻瓜,我们现在哪里能真正理解什么是爱呢,你只是太依赖我了。佐伊在心中想,温柔地伸出另一只手理了理挡在德拉科眼前的碎发,尽量掩饰心中莫名的不安不让他察觉。
大家好像各怀心事,又都默契地保持安静,好像就在一瞬间,所有人都长大了。
 
这世界要变天了,可是,会变成什么模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
霍格沃茨笼罩在悲恸肃穆中,夏天的风仿佛就是吹不进这座城堡。
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四年级是以一个大家都如此喜爱的同学的离世为结尾。谁又能预知,下个学年又会发生什么事。
果然是一个不寻常的学年。
 
 
第47章 四年级结束 - 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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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伦敦是塞德里克追悼会的第二日。
送别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苏格兰的天也速速阴沉下来,学生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沉闷。
路上,德拉科都有心事似的,比平时安静不少。
为了逗他开心,佐伊讲了一路自己在挪威森林中探险的故事,讲得口干舌燥,德拉科也一直不说话。佐伊无奈地咂了咂嘴停下来,德拉科反倒用胳膊肘顶她,示意她接着讲。她哭笑不得。
 
抵达国王十字车站,推着行李车从站台上浓郁的蒸汽中钻出来后,佐伊歪头看看不知在自己别扭什么的德拉科,“那我走了?我会给你写信的哦。”
佐伊刚迈开脚步,手腕却被德拉科拉住了,她手中的行李被德拉科抢走拉到他身后藏起来。
“你……你还不能走。”
德拉科躲闪着佐伊尖锐的目光,竟支支吾吾起来——梅林的脚趾头都看得出有蹊跷。
佐伊坏笑,毫无征兆地踮起脚凑近德拉科的脸,冲他的眼睛轻吹了一口气。德拉科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
金色碎发浮起又落下,德拉科睁开眼瞪佐伊,耳廓顿时就红了,忙做出不屑的样子昂起下巴,把佐伊的脸掰到一边。
两人正打闹,佐伊的余光扫到站台上一个突出的人影,她停下来,转头看去。
一袭墨绿色旅行披风的女人站在远处注视着两个年轻人,仿佛自带遗世独立的结界,仅仅那么站着,就与站台上杂乱的人流格格不入。
似乎每次见到纳西莎,这位马尔福夫人总是这样高傲冷漠,并不能从脸上轻易看出情绪变化——她很善于藏匿自己的情绪。佐伊不知道这是天性的圆滑周全,还是生活的金丝笼子终究驯化了那只金翅雀。
“德拉科,你妈妈来接你了……”佐伊回头看向德拉科,德拉科立马埋头佯装被行李推车的按压把手吸去注意,丝毫没有要归还佐伊行李的意思。
佐伊立刻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你要带我回马尔福庄园,去见你父母,是吗,德拉科?”
德拉科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做声。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厚道,可他不想等了。
德拉科自知不是个明事理的人,但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他怕父亲同意自己与戴蒙德斯在一起仅仅是为了避风头,等过上一阵子又不肯接受佐伊,他怕佐伊的家人不同意,他怕会有人半路出现把佐伊抢走……索性直接带佐伊回马尔福庄园,将二人婚事变成板上钉钉的事,佐伊就彻底是他一个人的了。
佐伊怎么会不知道德拉科心中的小算盘。
“你可以提前跟我说的。”她平静地望着德拉科。
“你不答应怎么办!”德拉科辩驳。
“你又没问过我,怎么就确定我会拒绝呢?”
德拉科被佐伊呛得说不出话。
“所以你就想出这个法子,当着你母亲的面我无法拒绝?”
“德拉科,这不是小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佐伊尝试着组织语言,“不该由你来做决定。” 她叹了口气,这家伙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他也太想和她在一起了呀。
“德拉科,你能答应我吗?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要告诉我,要与我商量。”
德拉科略显不满地瘪着嘴,眉头一本正经禁地紧蹙到一起,终是别别扭扭地点了头。
佐伊这才收起佯装严肃的表情,狡黠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德拉科猛地抬头看向佐伊,灰眸子如释重负地闪起亮光。
 
与传说相差无几,马尔福庄园是个美得一丝不苟的府邸。
德拉科带领佐伊穿过锻铁正门,沿着仔细修剪的紫衫木篱笆向里走,长长的步道尽头,一座精致的喷泉的正后方,庞大的巴洛克白色建筑就安静地坐落。落地玻璃窗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似乎就是为了向来人张扬宣告独属马尔福的高傲。
见佐伊一直不说话,德拉科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比戴蒙德斯庄园华丽吧。”
本想赞叹几句的佐伊听到这句话顿时没了夸赞的兴致。
看到佐伊没好气的样子,德拉科满意地笑出声。
德拉科表情忽地认真起来,晃了晃握着的佐伊的手,示意她看着自己,“佐伊,你怪我吗?”
佐伊笑,“我都来了,怪你什么?怪你太喜欢我了?”
德拉科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我怕,你会因为我父亲……不愿来。”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德拉科立马紧张地攥紧她的手:“不行!”
“有点儿不讲道理,马尔福先生。一面担心我不愿来而内疚,一面还不许我走。” 佐伊正色调侃道。
德拉科一时说不出话反驳,急得鼻尖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佐伊这才伸出手握住男孩因用力而僵硬的指尖:“不要担心,我愿意的,德拉科,与你的父母说过、做过什么,都无关。” 她笑得很安心,“我什么都没忘,只是和你比起来,那些人,那些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话虽这么说,” 突然,佐伊朝德拉科眨了眨眼,我可没法儿保证不跟大马尔福先生拌起嘴来。”
灰眸子里的警戒顿时放松下来,“拌嘴也不许。”德拉科装作凶巴巴地说,语气却是笑着的。
“走,我们进去。”
 
庄园的门厅明亮辉煌,一尘不染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能清晰地倒映出人影。高耸的天花板上垂下一只硕大的水晶吊灯和印着马尔福家族徽标的墨绿色帷幔,墙壁上端正挂着马尔福家族成员的肖像画。
所到之处,古董摆件琳琅满目,尽显奢华。
可显然德拉科并无心向佐伊介绍这些眼花缭乱的珍藏。一只家养小精灵正毕恭毕敬地清洁画框,见到德拉科走来,急忙爬下梯子行礼问候,可德拉科就像看不见它,拉着佐伊走得飞快。佐伊脚下打滑,勉强跟得上德拉科的大步子。
“德拉科,为什么只有那幅画像上的男女主人相拥并肩,而不是单人画像?他们是谁……” 佐伊紧跟在德拉科身后,画像在眼前一闪而过,甚至来不及仔细看清。
德拉科顾不得理她,拉着佐伊径直掠过大厅,登上台阶,穿过走廊,终于在一扇精致的榆木门前停住。
“嘘,别说话——” 他将食指抵嘴前做出噤声的手势,俯身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的动静,佐伊便学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厚重的门上,盯着他。
“德拉科。” 她小声叫他的名字。
德拉科认真探听着,用口型答:什么事?
佐伊指指门上浅浅浮动的光斑:“我是怕你没注意到才这么说的,但这房间施过隔音咒了,你是听不见的。”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高挑起眉,良久,尴尬地咳了一声,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整理起头发,“我,我当然注意到了,用不着你告诉我……”
佐伊也挑起眉,用眼神说:得了吧。
德拉科整理完自己的头发,又凑上前梳理起佐伊的头发,一遍遍硬要把一缕固执翘起的鬈发压平整,口中振振有辞:“头发不能乱,衣领要整齐,不要有褶皱……听着,佐伊,不用紧张,有我在,没什么好紧张的,父亲会同意我们的……”
他嘟囔个没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力气大到压得佐伊直不起脖子了。
佐伊一直相信,偏见与矛盾都不是无中生有,存在便有因果,就注定有化解的方法,因此紧张无用。
相比之下,面前的人才像那个紧张的人,手指冰凉,手心全是汗——佐伊不曾见过德拉科如此手足无措的样子。
与德拉科相识这么久,佐伊见过了越来越多这个男孩任性嚣张的臭毛病之外的样子。
于是,佐伊趁德拉科抬手时顺势一把环住少年的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看来我还是错了。”
“为什么错了?不该跟我来吗!”德拉科低吼。
“我本以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只是很喜欢我,” 佐伊扬起眉毛,“现在看来,马尔福先生简直离不开我,不然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德拉科又恼又羞,矢口否认,“我才没紧张!”
我紧张得想吐。他心里说。
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与父亲交谈时小心翼翼地给过多少暗示,或是在写给父亲的信件草稿中是如何将乞求的话写上又划掉。
德拉科自己都数不清,斯基特的报道后,他向父亲做了多少承诺和接受了多少严苛的要求才得到卢修斯允许他带佐伊来庄园的首肯。
现在回想起来,德拉科还是多少有点儿替自己觉得委屈。
那时的德拉科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依赖,占有,还是爱。还是,它们本就相互纠缠在一起,才最终形成同一种情感。
 
德拉科牵着佐伊走进会客厅时,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等在那里了。
宽阔的厅堂很安静,大理石壁炉内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都有回音。卢修斯一袭常服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只斟了红酒的高脚杯,纳西莎坐在一侧的扶手椅。
两人像各自在忙各自的事,瞥见佐伊走进来,卢修斯的眉毛顿时傲慢又嫌弃地挑起来,纳西莎的神情也很别扭,似乎尽力想表现出女主人的友好和礼貌,却实在放不下身段。
卢修斯脚边卧着两只漂亮的阿富汗猎犬,白金色长毛顺得发亮,见到来人,轻盈地小跑围到德拉科身前亲昵一翻,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嗅佐伊,舔舔她的手。
德拉科正要冲佐伊笑,卢修斯却不耐烦地高声赶猎犬出去,德拉科下意识垂下头收起了笑意。
佐伊一眼就看了出来,虽然许久未见,除了熟悉的傲慢冷漠,卢修斯的神色憔悴了很多,显然遇到了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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