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时屿出来,直接走上前,面无表情地传达车里那人的意思。
“有人想见你,上车。”
时屿在原地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不可思议地笑了声。
搁这拍电视剧呢?她不答应,面前这个肌肉男还得强硬把她敲晕带走呗?
“抱歉,我不认识你。”话音未落,她听到车门砰一声被关上,下车的女人一身雍容华贵,脖子上的水晶项链是国际限量款,从头到脚一套下来估计也得有个六位数的价钱。
“你就是时屿?”女人声音傲慢,看人都是睨着,似乎时屿根本不值得她睁开眼一样。
大街上路过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走过了还一步三回头地观察这边的情况。
时屿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烦闷地蹙眉,“你是谁?”
“我是阿峋的母亲,我有点事想麻烦你。请问你方便吗?”
她更迷惑了。妈妈有事不直接找儿子,为什么要找时屿?而且,面前这个自称是盛峋母亲的女人是怎么认识自己,还准确说出名字的?
盛峋这会儿在医院实习,平常这个时候找他他基本没空回信息。眼看着面前两个人生拉硬拽也要把人带走的架势,时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晚点有事,就在那间咖啡厅可以吗?”时屿指了指身后的店面,除了点餐的柜台和柜台后的厨房,能够容纳客人的位置不到十平米。时屿准确地捕捉到她脸上的嫌弃,更加坚定了不跟她走的想法,不做一点让步。
林曦攥了攥拳,向旁边保镖状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进去与店员“沟通”,里面原本坐着的人怨气冲冲地拎着电脑包和文件书本出来,吃人似的目光狠狠刮向他们。
身旁的女人完全没把他们的情绪放在眼里,看着店员把地面擦了一遍又一遍,桌子上没有任何水渍和面包碎屑,空气中没有刺鼻的异味后,才迈着慵懒的步态,半掩着口鼻走进去。
时屿看不惯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有点无语的开手机给章柠吐槽。
林曦坐好后,轻舒一口气,挂上一副自知敷衍的笑容,“你和阿峋关系挺好的吧?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句话透露太多信息。
一,她在用某些手段跟踪时屿,并获取涉及时屿个人隐私的信息。
二,她和盛峋没有联系,连他近况都要向别人打听,身份存疑。
时屿笑都懒得跟她笑,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阿姨,你挑重点问吧,我等会儿有急事。”
看她不领情,林曦表情僵了僵,挑眉摇了摇头,一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样子。
“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
“原则上,盛峋的婚姻择偶权利不在他手上。身在上层家庭,这是他必须面对的,这点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无非就是商业联姻,警告她离自己儿子远点的话术。时屿要笑掉大牙,电视剧照进现实,她是真的会笑。
“阿姨,重点是什么,需要我跟您解释吗?”
林曦面部表情彻底垮掉,语气冷飕飕的,“离我儿子远一点,别沾上你们这些人的穷酸气,以及,你不要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你们不可能。”
“......”她倒是真想做做梦。
时屿沉默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把骂人的话转换成优雅的语言,通过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和语言魅力文明地阐述自己内心的想法。
“对不起啊阿姨,我实在觉得盛峋这小男生可爱的紧,暂时是不会远离他的。然后您说的穷酸气,我想来想去觉得只能跟您道歉。毕竟阿峋一日三餐都跟我一起吃,真要玷污他,他已经近墨者黑了。”
林曦生气地拍桌,刚要出口说什么,时屿反应更快地插嘴。
“至于做梦,我这个人睡眠不好,很少做梦。但和阿峋相处的时候,有时候真的会有种产生幻觉的感觉,您知道为什么吗?”
时屿是没想听她的答案的,在她准备说话时,第二次截胡,“因为——”
“他对我太好了,有时候我都要想想,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林曦:“做你的青天白日梦!我儿子会看上你这样邋邋遢遢的女人?你比他还大三岁......”她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时屿。
时屿顺着她的视线,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无非是穿的不是大几千几万的名牌,在她眼里就是邋遢看不上。
盛峋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怎么会摊上一个这样的妈?
要不是看在盛峋的面子上,时屿都想直接骂人了。
咖啡店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步履平缓地走进来。林曦没回头,直接偏头看向保镖,“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来吗?哪里又放进来一条狗??”
保镖面露难色,试图解释,支支吾吾的:“太太,是,是......”
盛峋一手插着兜,从林曦身边绕过,直接坐到时屿身边坐下。时屿是没想到他会出现,过了没几分钟,章柠也走过来了。刁蛮小姐架子摆的十足,黑着脸把保镖喊开,踩响高跟鞋走到林曦旁边,目光滞了滞,拧眉看着她,“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