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太上不病
时间:2022-06-05 07:45:45

  故事挺浪漫。不过听说那位少爷似乎并非有如此专情,这一来祝晚吟倒是更好奇他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

  她期待见面。

  期待许多。

  新春在爆竹声中新生。正月里持续着烟花的气息,很热闹,和往年一样。对祝晚吟来说又好像并无区别,那是一种习惯了的空虚的热闹。

  从除夕到初三的这几天,夜晚几乎都是不安静的。祖宅上下的灯长明不灭。

  迎来送往,是放纵与忘却一切的末尾和开始。烟火盛开的夜总让人重新抱有无限的希望和憧憬幻想,仿佛重新接受洗礼。哪怕过去的每一年皆是如此。这份莫名的希望也总像太阳,永远有升起的时刻。

  世人就是活在这样的往复里。

  是生的意义之一。

  这段时间是忙碌的。在各种各样的规矩和传统里,祝晚吟很少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但她无时无刻不在记着周濂清。

  他已经成了不需要刻意去想就存在的存在。

  转眼,正月初九。

  早晨起来,窗外一片白。大片的雪花像棉花一样,慷慨地掉落下来,停在人间。

  这是今年下的不知道第几场雪。

  青山重新素裹银装。

  祝晚吟起的不早,这两天白天宅子里比前些天都要静。对了,大家似乎都到山庄去了。难怪多了许多冷清。

  祝晚吟下楼独自吃了简单的早餐,站在院子里看雪。

  倘若仰头认真看着雪花落下来,有几个瞬间会有万物停滞之感。无边无际,空空荡荡。

  她站了许久,身上也停了一层白色的冷意。

  “二小姐。”

  祝言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走到她身边,将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她。

  祝晚吟转头看了眼,接过来听。

  “祝晚吟。”祝明渊的语调依旧是一惯的淡然在上,似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施舍恩赐。“三月初,江城有一场项目庆功宴。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去。”

  “江城。”祝晚吟看着一片软绵绵的雪花落在自己衣袖上,抬眸望着眼前飞舞的白絮问,“常青资本的庆功宴?”

  “是。”

  “这些事情不都是哥哥去的吗。”

  她不太明白,但祝明渊只道,“你如今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

  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祝晚吟把手机还给祝言迟,低头看着地上覆盖起来的雪色。

  祝言迟看着她。

  良久,他听她开口,“言迟。”

  “嗯?”

  祝晚吟抬眼看向他,“江城,你会陪我去吗。”

  他淡淡点头,“会。”

  他们之间隔着不断飘落而作的雪幕,隔着短暂又漫长的年月。这些时间,像凛冬呼吸间的白雾一样无温,连存在感都很微弱。可也因此才无处不在。

  祝晚吟始终觉得在祝家,只有祝言迟和她是一样的。他们是一样的。

  祝晚吟目光穿过雪与雾望着他极轻地笑了声,“言迟,新年快乐。”

  祝言迟抬手扫去她眉尾的凝霜,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浮沉轻远,“新年快乐。”

  [无归途的前路,我们是彼此永恒的影子。]

  –

  雪下了一整天,不曾停歇。

  遥远的暮色开始临近。

  这是祝晚吟第二次来到周家的宅子。她跟随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到了一间屋子。这里的院子没有人在,很安静。

  屋子里很温暖,空气里弥漫着淡浅的熏香。

  进门之后,即可见一张桌上铺陈着各种各样上好的布料,都是做旗袍的好料子。而这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正在挑选布料的漂亮女人。

  在室内,她只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棉裙。长裙复古的款式和旧色,和这里的一切都莫名地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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