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堂是疯人院——TeC
时间:2022-06-05 08:16:05

“他是安康的父亲。”
“真巧啊,都姓安。”
“他杀了安康。”
就是这样才疯的吧。被失眠折磨许久终于睡着,却被噩梦吓醒,我也是有这种经验。
“他还是和我第一次在大学时见过的一样,放眼望去第一眼就能被吸引目光。举手投足都好看,打起篮球来也很厉害。因为长了一副柔弱的面孔,在球场上不小心被其他球员碰一下也会引起一堆小女生心疼抱怨。”
“因为不小心看了一眼就忘不了了,明明比他大两岁也豁出去追了。”
“我们两个人学着冷门的专业,当时家里都不支持,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古代求学一样,只剩下彼此和书本了。”
“突然有一天他的照片在网上疯传,有人找上门来跟他谈起了生意。他高兴的跟我说,以后他养得起我了。”
“明明最讨厌别人说他柔弱,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现在却靠它赚钱,我好像被包养了一样,变成了他养在外面不能被发现的女人,连生孩子都是一个人去的医院。”
“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好,他却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暴力。在床上,喝酒后,还是平时一些小事,他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太急切的想证明自己。在外面要极力的克制自己,回家后就一遍遍的失控,一遍遍后悔。”
“那天,安康被吵醒了,然后满头是血躺在我怀里,然后他告诉我安康死了。他一遍遍的安慰我,可我那时最不愿意见的就是他那张脸,然后我就逃走了。”
“……这种回忆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了,伤口要好好包起来才不会感染。……不过要记得怎么痛的才不会再次受伤。”我过去抱住她,拥抱等于安慰。
“声音奶奶的就是个孩子,还总故意装大人。”
“我……”柳姐姐又回来了就好,“那你是怎么去了安乐堂的?”
“在路上遇到了院长,他收留了我。刚开始我和荣叔住在一起,尴尬的要死。还好后来养成了要包包的习惯,阿阳又住了进来。”
“能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养出这种恶习你也是厉害。”
“包是院长鼓励我要的,说是可以转移注意力。其实你来之前院长是来安乐堂的,要东西也不用写纸条,当面问就好了。后来莫名其妙住到了灯塔里,也不来河对岸了。……小爱,院长是个好人。”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肯定是个疯子。
“快点做晚饭吧,我好饿。”
下楼的时候看见阿阳正盯着电视看,一脸可爱。两副面孔的安逸之算什么,我们家阿阳才是让人忍不住想保护起来的人。
“在看什么?”
我挡住她,她倒是也不生气,就是愣在了原地。
我看一眼电视,护城河打捞上一男尸,身份据说是一刚出狱的犯人。电视上只能看见一条纹着特殊图案的手臂,图案还打了码。
今天好像很流行翻旧账。那条新闻播完,我转头看向阿阳,张开手:“快来姐姐的怀抱,一切都过去了。”
“我,”我是让你抱我,不是撞我,“阿阳,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还有时间,认认真真的做几年孩子吧。”放下武器吧,放过我的家具吧。
我感叹着,环视我的房子,结果发现白相衣脸色不好的站在吧台那倒酒喝。
“阿阳啊,我好像有个麻烦要处理下。”
我走向吧台,“你以前喝酒吗?”
“不喝。”
“那就不要染上些坏习惯。”
“旁人都能喝,我不能喝?”
“旁人都有谁?这屋子里能喝酒的,一个戒了去糟蹋名贵茶叶了,一个今天差点发疯,还有你眼前这个喝不醉的,有一个是正面教材吗?”
“不是还有荣誉吗?”
“他在他那个年纪里,算是正常的吗?你,怎么了?”
他那副表情让人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要失去了。
“白相衣,我害怕,你要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怎么了。我学东西很快,但也不能无师自通。我,要安慰你吗?”
“安逸之好看吗?”
是吃醋吗?“好看。”
“有多好看?”
“同一张脸上既有白色人种的那种五官的精雕细琢,又有古代读书人的柔弱气质,简直就是艺术品。”
“那我呢?”
是吃醋。“也好看,很白但不让人觉得柔弱,而是觉得很安心可靠。”
“和安逸之比呢?”
“不要自取其辱。”我调侃他。
不是吃醋吗?看他的表情我好像玩崩了?
“呵,抱我算是无师自通吗?”
“这样就不用看你那张令人不安的脸了。白相衣,你也有两幅面孔吗?”
“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有人跟我说过,男人说的永远是有时限的,只在还喜欢你的时候作数。不过你这话说明你知道安逸之是什么人。那你吃那门子的醋?”我抬头问他。
“谁吃醋了?”
“恩?这不是挺软的吗?”干什么嘴硬,我用手点点他的嘴问。
“不要乱碰。”他拿住我的手。
“小心擦枪走火。”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
“荣叔,您还有偷听的习惯啊。”
“这种事情要放到私下做,哪有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的。”
“这可是我家,您看不惯早早搬出去,荣誉也不用来蹭那么多次饭吧。”
“我看得惯,你们两个别尴尬就好。”
我是不尴尬,至于白相衣,也就是这两天突然开始装装高冷矜持,脸皮厚着呢。
“对了荣叔,我有些事要和您谈。”
 
第10章 没完没了的一天
 
我和荣叔谈完私事,柳姐姐也正做好饭,我们正准备吃饭,结果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一男一女站在门外。
“麻烦问下,钟阳住在这吗?”女人开口问。
正所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会做噩梦了。
人家父母寻过来,那就只好让人家自己解决了。
身后砰的一声,我回头看去,得,又疯了一个。
又是那熟悉的场景,一方温柔的劝着回家吧,另一方哆哆嗦嗦吓得不轻。
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的人在其中幸福的生活着,有的人正受着罪,有的人在远方思念着,有的人只能在回忆里贪图,有的人避恐不及。
“天色晚了,我们还要吃饭,没有你们俩的份,赶紧离开吧。”荣叔突然正经了起来,荣誉集团的前前董事长到底还是有气势,把他们两个人赶走了,荣叔转而去安慰阿阳。
看阿阳的态度,我突然觉得那两个人不一定只是帮凶,也许是主犯。
安逸之肯定还会再来,那对夫妻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这房子要变成个鸡犬不宁之地吗?
小心保护起来又自己一件件撕碎,那个疯子啊,院长的报复终于开始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想对策,想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了,果真是要把所有人都算计进来啊。
“白相衣。”
我敲响他房门的时候是晚上八点。
“听见是我,所以故意不穿衣服吗?”
“恩。”
他刚洗完澡,就裹了条浴巾。今天要是个好日子连那条浴巾都不会留下,真是可惜。
“穿件衣服吧,趁着天黑我们做些坏事。”
白相衣去穿衣服,我看着他的电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
“要做什么?”
“黑进别人电脑的事做的来吗?”当然是做的来了,我不就是第一个受害者吗。
“这是你的对策?”
“其中一部分。”
“你亲我下,我帮你。”
“拿这种事情做交易,你小心得不偿失。”
“没办法,你这种人,我要是不问你要,你更不会给。”
“我哪种人?”
“是好话,夸你不受美色所惑。”
“那可不一定,我也有想过如果监视我的电脑五年,见第一面就说爱你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会报警。”
“恩。我要实际的。”
看来说好话没什么用啊,我抬头,“低头,我够不到。”
说是让我亲他,其实倒是他先碰到我,嘴唇覆上来那一下,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除了金钱权力地位,对□□也有欲望。想要更多,于是自然而然地撬开牙齿,纠缠。突然利益变质了,不知道谁才是受益人。
“我只是……”
“你只是让我亲一下,但没想到我会接吻,有没有,一点失落?”我点着他的胸口问。
“你和别人也,”
“没有,观摩过,今天第一次实践,很有天赋吧。”我在的那个圈子,拼实力的时候,每天拿年龄说事,真正少儿不宜的时候从来想不起来我年龄几何。
“我也是第一次。”
恩,一动不动的,肯定是不会。“工作了。”
一开始的情况很让人绝望,安逸之基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钟氏夫妇,他们居然是荣誉集团的员工,一下子事情变得简单又麻烦了。
“查下荣誉的电脑。”
那家伙帐做的很漂亮,很多细节也处理得很成熟。十八岁的人,正常人家是什么样的?
零点,我排查着荣誉的记录,随意扫一眼,发现白相衣正在一旁发呆。
“在想什么?”
“你最后一次写的话。”
“是吗,我说了什么?”
“我放弃爱情了,作为奖赏,给我更多吧。”
我还说过这样的话?人嘛,难免有心里难受的时候,有些话别人只教了我怎么藏起来,可是我又忍不住想倾诉,所以在电脑上打些字发牢骚。都是打出来然后删掉,所以我自己也不太记得具体说过些什么,所以也没想过会有人能偷看。还专门在手机上做了个实时播报的软件。
我再次看向白相衣,他说:“那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一个人记得,也没人觉得快乐,一整天我心情都很差,到了晚上,莫名的想看你写句什么,我就一直等着,结果到零点真的收到一句话,那么一句话。”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过了个糟糕的生日,我生日那天还被送到疯人院了呢。”我不再看他了,说到底这又不是我的错,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居然在对自己说,要是我没说过那句话就好了。
“作为奖赏你原本想要什么?”
“更好的金钱地位权力啊。”
“是吗,那可真是……”
“太值了。”荣誉的记录也看得差不多了,“比我想得好太多,还以为那个小屁孩会漏洞百出呢。明天再挖挖安逸之的事吧,想要利益尽管提,晚安。”
至少阿阳的问题有路可走了,至于柳姐姐,可能要破费了。
我躺在床上,明明有一大堆麻烦要解决,结果满脑子都是白相衣。所谓爱情,于无形中便会占据你大半的精力。
我打开电脑,打出他的名字,盯着看了半天,却再也想不出一个字了,好像那就是全部。
 
第11章 夺回监护权
 
第二天我睡醒后和荣誉约了午饭。出去找白相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每每我让他把软件毁掉,他一直在和我绕圈,所以好像还监控着我的电脑,还好昨天晚上词穷了。
正准备敲他的门,结果他自己开门出来了,“昨晚有没有想我?”
“有。”
“想我的时候,我是穿着衣服的,还是没穿。”
“没穿衣服的时候,也有想过。”
话说,有一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说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绝对诚实。白相衣好像比我更清楚,也玩过好多次这样的把戏。比如,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心动。每一次我回答的都好像是强行表白一样。有人告诉过我,爱情是有保质期的,所以要主动索取利益。白相衣就很懂得。也很懂得享受利益,就比如现在这幅笑容,要是被荣叔或柳姐姐看到了,我们俩至少要在饭桌上被调侃三天。
所以,要及时止损,“穿件外套,我们去找荣誉谈事情。”
“小爱,相衣,快下来下吃饭。”柳姐姐在楼下招呼着。
“柳姐姐,我们俩出去吃,不用等了。”
“约会啊?”
“对,约会。”我现在被调侃的已经放弃抵抗了。
“相衣在安乐堂的时候,你对人家那个态度,现在知道人家好了吧。你们俩以后不要每天起那么晚,再晚些连午饭都要错过了。”
“没办法,有些工作适合晚上做。”我做股票投资,白相衣算是半个码农,习性又都是夜猫子。
荣誉家的酒店里。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单独约会呢。”
“玩上瘾了是吗?”
这家伙最近很喜欢在白相衣在的时候玩这种文字游戏,非要看着白相衣黑脸才舒服。
“咳,找我什么事?”
“你那是不是有个叫钟晨天的人。”
“恩,好像是个中层领导吧。”荣誉想了半天,大概不是个多么重要的人。
“把他开了吧。”
“为什么?”
“你是他上司,我怎么知道原因。”
“那要我说,我就不开他,人家又没犯什么错误。”
公正这种东西,平时守不守没人知道,但是拿来当拒绝的借口,好用无比。
“呵,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态度,我身边这位是个电脑高手,昨天晚上我俩查了一夜,你这可是有不少有的没的东西啊。”我晃着手中的U盘,晃出些小人得志的感觉,“用辞退信来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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