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真的看着他自己提那么多东西。”
“也是他说对我好就让我受着的。”
“相衣怎么这个表情?”
“我刚才肯定也是这个表情。”
“你们逃出来的?”白相衣问。
“安乐堂破产了。”荣叔说。
“我刚才肯定也是这个表情。”我再次说。
大家帮着白相衣把东西整理好,然后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这房子和安乐堂好像啊。”荣叔说。
“对啊简直是,”柳姐姐说。
“一模一样。”我说。
“小爱和院长也是有缘分。”荣叔说。
“安乐堂是院长建的啊?”我问。
“对啊。”荣叔说。
“好巧啊,这间房子不是我建的哎。”呵呵,哪来的缘分。
“你们三位不会真打算在这住下吧。”
那三个人齐齐的点点头。
“那就去买些生活用品,买四张床,不准买高级茶叶,不准买包,”至于阿阳,“不许打人。”我把卡递给荣叔,“快些,回来还要做饭呢。”
送走了那四个人,我思考起来院长的动机,他送了我一份生日大礼我都没有生气,我逃出来,难不成把他气的开始伤害自己了?我在院长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柳姐姐他们要住在哪啊?我的书房啊,音乐厅啊,画室啊,衣帽间啊,都要永别了吗?
收拾掉一些私人物品,又泡了个澡,好饿,可那几个人还不回来。
我本来打算看看现在我被舆论塑造成了什么样子,结果无论是搜天才少女,疯子,允爱,网上一点信息都查不到,我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无此人。
安乐堂也是一样,就算我用路程推测查地图,查到的地方也只是荒地。
那白相衣是怎么查到我在哪的?这样想着,那四个人回来了。我夺门而出。
“白相衣,你之前说你是怎么到安乐堂的?”我看到白相衣买了个电脑,“这是生活用品吗,谁让你……电,电脑!”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很懂电脑吗?”
“很懂。”
“那种程度?”
“能找到你的那种程度。”
是很厉害的意思吗?我想起了什么来着?“你能看到,在我电脑上的东西吗?”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交换答案。”
“你问。”
“你喜欢我吗?”
“啊?”
我回答他就会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吗?怎么样能套出话来。
“我不能回答。”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人,绝不对他撒谎。
“呵。”
“啊,果然看过!”我气的跑下了楼。
“你知不知道那是隐私啊!”
“对不起。”
“这就是你等的转机?”
“是喜欢的意思吗?”
“是。”
“哇!”
“不准起哄!”我走向看戏的那三个人,“这些是生活用品吗,茶叶一定要买这么贵的吗!不是说了不让买包吗!”至于阿阳,……打不过,打不过。
“既然喜欢我,那我们可以交往吗?”
“我不知道。”喜欢和在一起是两回事,在一起可能会消磨喜欢,留下习惯,然后就是不习惯。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就选我喜欢的,我们交往。”
“哇!”
“说了不准起哄!楼上房间除了南边的随便选!都上去收拾东西!”
冷静冷静,“白相衣,趁着我对你有那么一点喜欢,好心提醒你,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好好生活,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不追究,就当消遣了。有人跟我说过,我是天生适合用感情做交易的人。你的喜欢,我要是发现是假的,以我的性子,绝对会报复你,即便是真的,我也会忍不住利用你,去喜欢个正常人吧。”
“在我面前你可以有脆弱的权利,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拿不定主意我帮你判断。我也曾以为那只是消遣,可是你消失的时候我发了疯。无论好的坏的我都见过,我都喜欢。我这是在自私的为自己求利益,是我喜欢你,你不会受伤。我巴不得你能利用我,让我有用处陪着你。不要赶我走,可以在一起吗?”
所谓爱情,是双向的。只要有一方不自愿,就是禁锢,伤害,再好的情话誓言都只是威胁,都不会有白相衣说的那么动听,“你运气好吗?”爱情这种东西,是赌博,所以一定要找运气好的人。
“呵,”他摊摊手说,“非常好,生下来就这么好看,从小无论什么一学就会,除了找你遇到些麻烦,一路通畅。不过这是双向的答案,只有你答应我才能证明我的运气真的好。”
白相衣,做个好运的人吧。“好啊,答应你。……不是说了收拾房间吗!”
第8章 荣誉
昨晚强迫那四个人把杂物都整理干净再睡觉,所以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这间房子里应该还没有一个醒着的人。因此,此时此刻,门外按门铃的人就显得异常惹人烦。
我下楼开门:“荣誉?”
荣誉,荣誉酒店集团的继承人,比我小两岁,因此在圈子里我们俩总是被绑到一起,他们私下里叫我们小屁孩组合,我俩十分默契的觉得这是对方给自己带来的负效应,所以一直相看两厌。当时我的反应就是,关门。
那个小屁孩力气倒是不小,一只手撑着,我愣是没关上门。
“来这干什么?”
“又不是来找你的,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荣誉!”
“爷爷。”
荣叔也起来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亏您能认出来。”
因为那个小屁孩,五个人都被吵醒了。
荣叔显得异常高兴,向众人介绍着,荣誉也装着大人,结果伸手要和阿阳握手时被过肩摔到地上。
“哈哈哈哈。”
“不准笑。”
“你活该。”看过戏了,也该让他们爷俩单独谈谈,我就去缠着柳姐姐做饭吃。结果荣誉也被留下吃饭,一直留到饭后在吧台那喝酒。
我走过去问:“什么时候走啊?”顺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个小屁孩,知不知道待客之道。”
“砰”我碰下他的酒杯说,“生日快乐。”
再碰一下说:“恭贺高升。”
“你偷听我们谈话。”
“得了吧,你巴不得向我炫耀呢,夺回股权难吗?”
那家伙摇着酒杯说:“易如反掌。”
“哼,易如反掌。年少无知犯的错这是多少年才弥补回来啊。”
“你知道什么?”
“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跟别人喝酒。”
“你跟我喝酒的时候套我的话?”
“谁稀罕了解你家那些事,是你喝醉了自己非拉着我告诉我的,不听还不让走呢。”
荣叔只有一个女儿,入赘了个女婿,结果那人小时候给荣誉洗脑,说荣叔是个坏人,害得荣誉差点亲手毒死了他爷爷。估计那人也拿荣誉威胁了荣叔,不然荣叔也不至于把自己关到精神病院。荣誉他爸一直要把公司改姓,那个小屁孩算是硬生生把公司抢回来的。
“我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把荣叔劝回家我就告诉你。”
“能不能不要喊荣叔。”
“我就非要比你大一个辈分。”
和荣誉打交道,我们俩是嘴上绝不吃亏的。
“你不是听到了吗,爷爷不愿意回去。”
“那就把其他人安排到你家酒店住,你来一趟,总要有些收获啊。”
“爷爷不是说了吗,他喜欢这里人多热闹。”
“那就劝你爷爷和他们一起,都搬到一层去住,那多热闹啊。”
“连那个小白脸也一起?”
你才小白脸呢,“连阿阳一起。”
“你胡说什么!”
“平时不小心碰你下都炸毛的人,被人家一个过肩摔过去居然一声不吭,就刚刚这一会儿你偷看人家几次了,一见钟情?没记错的话你喜欢阿阳这个类型的啊。”
“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不谈感情只谈利益吗?。”
“就嘴硬吧,现在阿阳还未成年你不急,等过几年,我等着你到我跟前喊‘姐姐姐姐,求求你就帮我追阿阳吧’。”
“你想得美。”
我想得是很美,不过几年后我也的确等到荣誉来求我了,虽然是我胁迫的。
“在聊什么?”白相衣过来问。
“在聊感情的事啊。”荣誉那家伙故意说。
“什么感情的事?”白相衣故意看着我问。
“他和阿阳的事。”说着我看向荣誉警告他,别给我玩这一手。
“有事跟我说吗?我们单独聊啊。”说着,我拉着白相衣离开了吧台。
一直走到后院,白相衣也臭着张脸,“你这表情什么意思,不会看不出那小屁孩是故意的吧。”
“你跟他什么关系?”
“荣誉啊,我和他因为年龄的问题在圈子里受排挤,所以就抱团取暖喽。不知道他会怎么说,对我而言,他是很好的朋友。”
“有多好?”
“我只算得上有那么一个朋友,没得可比,所以不知道有多好。他喜欢阿阳那个类型的,对我这种人不感兴趣。”
“你那种人啊?”
恩,多少还是心疼我的嘛,我踮踮脚搂着他的脖子说:“我这种眼里只有你的人啊。”
谈感情真是费脑子啊。
养一大家子人真是费钱啊。
连着好几天那几个人一堆东西一堆东西的往家里买,我的卡放在荣叔那一直要不回来。我算是知道院长打的什么算盘了,他是打算让他们买垮我啊。
这种每天丢钱的感觉,害得我看电视睡着的时候做了噩梦。
梦见我坐吃山空,走投无路,还有一堆手要抓着我下地狱,我实在是觉得无语跟他们对喊:“开什么玩笑,我压根不信你们那个教,去什么地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样还被吓着就太无语了,我就用力拽着那些手,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拽醒了,“白相衣?”
这暗示也太不吉利了,我赶紧松了手。
“做噩梦了?”
“恩,坏事做多了,总要还些。其他人呢?”
“出去购物了。”
“找个房子把自己关起来的是他们,每天不着家的还是他们。”我正说着,白相衣突然弹起家里一直放着的钢琴。
“你学弹钢琴多久?”
“两年。”
“可以到这种程度吗?”
“我无论学什么都很快。”
“是天赋高吗?我画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画就在眼前,只要放到纸上就可以了。不过音乐就是一窍不通,什么也学不会。所谓人生,就是要远离艰难的,靠近天赋给的,这样才有乐趣。”
“我倒是还没遇到过什么艰难的。”
“我算不算?”
突然钢琴声停了。
“思考什么!”我走过去撑在钢琴上说,“听着,我能保证的,绝对诚实。至于怎么爱人什么的,我是不太会,你可以教我嘛。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不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你算是好奇,然后心疼,以至于愿意飞蛾扑火的。”
我无奈地笑笑:“我刚才的话不会没有听到吧?”
“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
突然听到门铃响,“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良心发现了?”我去开门,结果突然受到了美颜暴击。
第9章 安逸之
“哇!”实在是有些丢人,我赶紧捂住嘴。
“怎么了?”白相衣问。
“您来这干什么?”我问。
门前站着的人,安逸之,靠美丽挣钱的人,被称为人间雕塑。说是明星,可没有什么作品,也不上什么节目,可就是靠着长得好看被发现了,然后接过许多代言,这几年也开始做投资。
“纯音在吗?”安逸之问。
哇,连声音都好听,“柳……”不会吧,这么背。让柳姐姐害怕的安姓男子是安逸之?
“不在。”
“那我可以进去等她吗?”
“不可以。”我说着要把门关上,安逸之把手撑着门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他的手绝对会受伤。
女人,天生有母性。而安逸之就是那种让人产生保护欲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施暴的一面。
柳姐姐他们恰好也回来了,她在门口只是看到安逸之的背影,便吓得拿不稳东西。进屋之后更是像个疯子一样躲躲闪闪,哆哆嗦嗦。
安逸之一直轻声细语的劝柳姐姐和他回家。那样好听的声音,可看看柳姐姐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
人与人之间最复杂的就是感情。只要两个人开始接触就会发生,并且不会消失。随着相处,有人互相关怀,有人相爱,有人心生怨恨,有人反目成仇。每天都有人在公共场合失去理智。这种时候就要好好看戏。如果还能边喝酒边围观就更好了。
不过可惜了我开的好酒,今天这场戏演得不尽如人意,安逸之一个人独自演着久别重逢的思念,柳姐姐把我的房子都染上了害怕的味道。
“人家不是全身都说着不愿意吗?不速之客,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荣叔麻烦你送送客人,我跟柳姐姐楼上有话说。”
楼上我的房间。
我看着坐在床上努力平复自己、哆哆嗦嗦的柳姐姐,画着那么浓的妆都遮不住眼角的疤。明明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就这样看过去,却能看见过去让人难受的一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