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笔记本，看着她远去身影，仿佛还没有从乔乔已经不爱自己的事实里抽身出来。
他看见乔乔笑着挽住外面那个年轻男人的胳膊，顺便伸手抚平了那人眉间的褶皱。
心痛得无以复加，这样的动作，曾经属于过自己，只是那时候他毫不在意，甚至冷漠地打掉了她的手。
程毓章无助地垂下头，他翻开了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那里面，是乔筝爱了他整整十几年的证明。
“2007年x月x日，我今天认识一个人，他叫程毓章，他轻易地背出了《蜀道难》，还有，他打球的样子可真好看。”
“2007年x月x日，体育课上，程毓章又出了一次风头，可是他好像忘了我。”
“2007年x月x日，董嫣然在追程毓章，人人都说他们般配。”
“2008年x月x日，他们在一起了。”
“2008年x月x日，我想和程毓章考同一所大学，京港大学。”
“2009年x月x日，他没来。”
“2009年x月x日，他去英国了。”
“2010年x月x日，今天注册了微博，关注了他。”
“2010年x月x日，他和董嫣然去了......”
“2011年x月x日，他们住在一起了。”
“2011年x月x日，我要忘了程毓章。”
“2012年x月x日，我好想他啊。”
“2017年x月x日，我又遇见他了。”
“2017年x月x日，其实我没有多向往烟雨江南，也没有多欣赏艾略特，但他喜欢，那么我也喜欢。”
“2017年x月x日，他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唉，是不是太快了，应该再矜持一下的。”
“2018年x月x日，我们要结婚了！”
“2018年x月x日，我很幸福，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阿毓了。”
“2019年x月x日，我怀孕了，可是他好像不想要孩子。”
“2019年x月x日，董嫣然回来了。”
“2020年x月x日，原来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
“.....”
后面连续几十页，都是同一句话，“他不爱我。”
仅仅四个字，将程毓章刺得体无完肤。
他颤抖着手指，继续往下翻。
下一秒，他几乎心痛欲裂，这一页只有两句话，时间是一年半以前。
“2020年x月x日，我想和程毓章离婚了。”
“2020年x月x日，我不爱他了。”
程毓章再也无力支撑身体，他滑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曾经弃之如履的感情到底有多珍贵。
他的眼神放向门外，冰凉的液体自猩红的眼眶坠落，划过脖子，渗透到心口。
他想，她曾经那么爱他，但自己却不屑一顾。
于是，她一个人孤单无望地扛过所有苦痛和风雨。
她不要他了。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程毓章，你活该。”
他知道，曾经属于他的乔乔，永远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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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仍旧感谢阅读的小可爱，下一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