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苒离受惊兔子般腾地站起来,相比之下吕濡还算比较镇定,坐在沙发上没动,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严斯九一扫眼:“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没一惊一乍啊……”谢苒离干笑两声,问他,“哥你怎么过来了?”
严斯九没回答,目光越过她,看向双手放在膝盖在沙发上坐的笔直的吕濡,直接问道,“醒了?”
吕濡不太敢看他,匆匆与他对视一眼就挪开,抿唇点点头。
严斯九又问:“什么时候醒的?”
谢苒离和吕濡一对眼,立刻替她回答:“刚醒一会儿,濡濡姐醒了后我俩就去泡了会儿温泉。”
这是她俩统一好的口径。
严斯九没说话,直直看着吕濡,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吕濡被他看的如芒在背,视线飘忽了一圈只好又转回来与他对视。
怎么了?
她用眼神问。
严斯九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上下打量她一番收回视线,问谢苒离:“还泡不泡了?”
语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温和,有商有量的。
谢苒离心头惴惴的,总觉得她哥今天哪里怪怪的,没看起来这么好说话。
“不、不泡了吧……”她磕磕巴巴说。
严斯九点点头,下巴冲着大门一点:“那就回家吧?”
谢苒离和吕濡又对视一眼,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和东西向外走。
严斯九走在她俩身后,一直保持一段距离。
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吕濡只觉得后背发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严斯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吕濡不由加快了脚步。
看什么?严斯九自己也觉得荒唐。
前面这个身影,宽松的卫衣和休闲裤,头发松松的绑成马尾垂在脑后,走路时腰背挺直,全身上下透着一团学生气。怎么看也没法和舞池里那个妖冶的背影联系到一起。
所以他是抽哪门子风?魔怔了吧!
严斯九从鼻腔中嗤笑出声,笑他自己纯属有病。
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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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府公馆,席景瑜和严魏在客厅聊天,见几人进屋,两人停止交谈。
席景瑜看看时间,惊讶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还早?”严斯九脱着外套,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懒洋洋说,“要是带着她俩玩到半夜您不得找我麻烦?”
“嘿!”席景瑜嗔笑,“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不是你自己要带她俩去玩的吗,可我什么都没说哦。”
严斯九被亲妈怼得无话可说,抿抿唇,把外套往肩头一甩,转身就往楼上走。
一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的模样,把席景瑜逗乐了。
她还是难得看见自己儿子吃瘪,对吕濡和谢苒离笑道:“他怎么了?谁惹他了?”
谢苒离立马喊冤:“不知道啊,我们可没惹他,谁敢惹他啊,他不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说完,她还向吕濡求证,“濡濡姐,是吧?”
不等吕濡表态,从楼上传来一道华丽男声——
“谢苒离。”
简单的三个字,像无形的手扼住了谢苒离命运的喉咙。
她惊恐抬头,看到站在二楼扶手处往下看的严斯九。
严斯九居高临下,对她温和一笑:“十分钟后拿着数学作业来我书房。”
谢苒离:“……”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都忍不住笑起来。
谢苒离跺脚强烈控诉:“你们看,我哥天天就会欺负我!”
席景瑜把谢苒离搂进怀里好一番安抚,笑道:“你哥是喜欢你才欺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