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可说服不了谢苒离。
“才不是呢!”她嘴巴嘟起老高,指着吕濡问道,“要这么说,他怎么不欺负濡濡姐?他明明更喜欢濡濡姐嘛。”
吕濡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席景瑜神色。
席景瑜被谢苒离噎了一下,神色未变,依然笑着,伸手拧谢苒离的脸颊,促狭道:“瞧你这小醋包,这都要吃醋?”
谢苒离不依的撒娇:“我才没有……”
两人亲昵的闹成一团,吕濡收回视线,安静站在一旁。
一直没说话的严魏突然接过话头:“其实你濡濡姐高考前,你哥也经常考她功课的。”
吕濡恍了一瞬。
严魏说的是她高三下半学期的事。那次她模考失利,成绩下滑严重,严斯九去她学校训了她一顿后,就在家住了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她晚上的作业都是在他那间书房写的。
月光静静的铺成在地板,她伏在他书桌写作业,严斯九就坐在她身后看书。
窗外唧唧的虫鸣声,微风浮动纱帘的声音,书页翻动的声音,笔尖在纸面唰唰划动的声音……她的心跳声混在其中,构成那一年暮春时节里最动听的声音。
后来再次模考她重回年级前十,严斯九又开始不回家了,她也很少再有机会去他的书房写作业了。
谢苒离并没有被安慰到,扁扁嘴嘀咕:“我和濡濡姐肯定不一样啊,我哥肯定不会打她手心的吧!”
吕濡见严魏和席景瑜同时看向自己,知道该她出场了。
她伸出手,拍了几下自己的手心,向谢苒离表示严斯九也打她手心的。
谢苒离果然瞪大眼睛:“真的吗?我哥也打你手心吗!”
吕濡微笑着点头。
她只能点头,她不能让大家知道严斯九待她与谢苒离不同。
虽然严斯九确实从没打过她手心。
但那并不代表什么。
谢苒离还小,不懂亲疏远近,严斯九打她是因为他们是兄妹,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个道理,吕濡已经懂了。
谢苒离哭闹耍赖了一大通,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抱着作业上楼了。
这就是严斯九,他想要做的事,别人插不了手。
吕濡也想跟着上楼时,严魏叫住了她,带她去了自己书房。
“最近怎么样?”严魏照例先问起她的生活起居和学业。
面对吕濡,严魏比较温和,比起对严斯九,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自从吕濡住进严家,无论他多忙,每隔一段时间一定会亲自过问一下她的生活和学业。
吕濡一一应答,两人闲聊一会儿后严魏说起今天的正题。
“下周我在深市有个会要开,今年清明节就让你席姨陪你回云城扫墓,可以吗?”
清明节也是吕濡父亲的忌日,往年都是严魏陪吕濡回云城的。严魏的时间紧迫,每次都是带着她当天去当天回。吕濡一直想着不要麻烦他了,她一个人回去扫墓也是可以的,但严魏没同意。
趁着这次机会,吕濡再次提出她想自己回云城。
【去云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席姨最近还在吃中药调理身体,怕她休息不好,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吕濡认真写道。
严魏面露犹豫。
吕濡想一个人回去还有一个原因,今年她想在云城多呆几天。周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曾建议她有机会多回云城走走,或许对她的声音恢复有好处。
想了想,她把这个理由也告诉了严魏。
严魏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同意,只说他再考虑一下。
之后他转了话题,开玩笑般问道:“对了,小九真打过你手心?”
吕濡愣了下,随即脸颊开始发热。
她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羞窘异常。
严魏一看就明白了,笑道:“我就说,小九怎么舍得打你。”
吕濡顿时心头急跳,惊讶之下脸红的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严魏为什么突然调侃她和严斯九,这话她根本没办法接,也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