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挺好奇从尤娇嘴里会说出什么来,但他势必要装出不经意的样子。
闻言,尤娇未施粉黛的精致小脸直勾勾地往裴聿身上看去。
最终,她还是决定遮掩部分,“你应该知道我那年高考压根就没参加。”
“后来我师父借用了点关系,把我弄到南京的某个镇上的高中去念书,艺考那年去了北京的表演学院,再后来就出国了。”
“回来我就做了模特,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尤娇言简意赅,因为以前很多记忆她都不想回忆。
裴聿能从她三言两语的话里捕捉到很多细节,他倨傲的面色泛着冷意,“那你为什么不参加那年的高考?”
“为什么不告而别去南京那边念书?为什么上了表演院校,你又出了国?”
陷入死胡同里的又何止是尤娇一个人呢,当时的裴聿每个细胞都想知道尤娇到底去哪里了!
那会儿,他以为尤娇只是出门去买个早餐。
可后来看到尤娇的成绩,找到莱茵公馆,打她电话甚至问遍她周围的每个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可以回答你后面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不想回答。”尤娇弱弱地抬眸望着严肃脸的裴聿。
此时的她像是被教导主任揪住训话的小孩儿,乖巧得不像样,“因为在这里没考上就去了南京读书;因为在国内待得不舒服,所以出了国。”
裴聿死死盯着她,愤怒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一点点地蹦出来,“你这回答的方式跟“我饿了所以我要吃早饭”有什么区别?”
微微睁大眼眸的尤娇:“……”
这么比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就是这样的呀。
“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嘛,如果你父亲带了个比你小两岁的儿子到你家里来,你会怎么样?”尤娇出言反问裴聿。
其实这种灰姑娘式的遭遇,无论是谁经历可能都不一定能接受。
裴聿下意识将这个比喻带入自身:“不可能,如果我爸做出这种事情,那我爷爷会第一个废了我爸。”
四目相对两人遥遥地相望着,裴聿紧绷地下颌微微抬起。
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盯着她看,“可就算是这样,你奶奶也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只要搬出去就可以,或者直接来找我。”
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可意外偏偏发生成这样,尤娇放在身侧的手微微轻颤着。
“其实刚开始我那后妈在我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住进莱茵公馆。”
“那时候我压根不介意我多个后妈,因为我父亲他单着时间太久了。”
尤娇面容冷静地低诉着,忽而她擦了擦眼尾处,“就这么待了快半年吧,她跟我关系打得还不错的时候,突然告诉我有个小两岁的妹妹。”
“这说明什么?我父亲结婚的时候就出轨。”尤娇的眼神变得怨怼带有攻击性,她笑得明艳,“你觉得我是给点好处就省油的灯吗?”
眼前的尤娇乌发红唇笑得温柔恣意。
虽然身上裹着的棉衣有点儿显得笨拙,但那张五官精致带有攻击性的脸让人不能小觑她这个人。
裴聿不回复,只是摇了摇头。
他捏着矿泉水地手掌止不住的用力,这件事要是落他身上,整个裴家都别给我安生!
“尤明忠为什么会让小三在我面前委曲求全,因为他自个儿都清楚他母亲都不会同意私生女进门。”尤娇眯了眯狡黠的眼睛。
看着裴聿,脸上极其妖冶的神情在她脸上显现,“然后,你猜猜我做了什么?”
就斗呗,争个你死我活。
裴聿暗淡着眼眸突然没心情听下去了,当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学习上面,很少热情对待尤娇。
裴聿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后牙槽咬得很紧,他有点儿难受。
“我跟奶奶商讨了番对策,我跟她说我是尤家正儿八经的子孙,未来肯定是要继承尤家的产业的,对吧?”
尤娇大言不惭地冲裴聿说着,在她眼中说这番话好像很自然。
说道这里,尤娇过分好看的唇角轻勾,“我跟老太太打赌,如果尤明忠非得让小三跟拖油瓶进莱茵公馆,那么老太太手里捏着的家产都归我。如果她暂时不带她们进门,那么一半归我。”
“当时还是老太太当家,见我说的话又挺正义的,后来尤明忠带她们娘俩进门,老太太二话没说带我去公证局里把手续给办了。”尤娇说得风轻云淡。
仿佛对付她们这群肮脏的人用这种手段是最痛快的。
“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答应老太太,她就直接把家产都分给你。”
裴聿垂着眼眸低头把玩着修剪得很平整的手指,他的眼神里带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