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相信, 尤娇又瓮声瓮气出声解释:“我最高记录,在法国的时候冬天感冒了五次, 一直没好。”
“娴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我有别的毛病。”
眉头蹙得不能再蹙的裴聿:“五次?”
一个冬天都没有五个月那么久吧!
裴聿很难想象尤娇的体质差到这个程度, 他神色担忧地看着尤娇。
接着,他又伸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渗出来的汗。
向来洁癖严重的他,哪里为别人擦过汗,也有只有尤娇独一份了。
望着后视镜的沈稷暗暗地想着。
“我猜测应该是来聚会的亲戚里面有人感冒, 所以我传染了, 小毛病你不用带我去医院。”尤娇晶莹的眼睛水光闪烁。
见裴聿仍旧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尤娇挫败地伸手拽了拽他的黑色毛衣,“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去。”
至今还没人敢在沈稷面前说“我不管”这种拥有撒娇属性威胁的话。
沈稷滚了滚喉咙探寻地目光望裴聿身上看,接而,他出声提醒,“裴总,马上就要上高速了,请你做个决定到底是去哪里?”
“回家!”
还没等裴聿做出判断,尤娇弱弱地恳求声从角落里传来。
她的声音听得车厢内两个男人骨头都快酥了,恨不得当下就同意。
裴聿伸手碰了碰她那温度逐渐降下来的额头,望着尤娇那楚楚可怜的眼睛。
最终,裴聿还是败下阵来,“回别墅,医院不去了。”
得到指令的沈稷连忙打方向盘开始拐弯,黑色的卡宴往空旷僻静的街道上开。
避开高速的拥堵热潮。
生病中的人向来疲惫敏感,向来坚强骄傲的尤娇也不例外。
看着窗外的景致是通往回去的路她慢慢地卸下心防,开始睡觉。
燥热的温度好像令她回到那个知了声聒噪的盛夏,她跟裴聿说分手的那天。
其实那天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跟裴聿说分手的,她想跟他说,能不能给她们这段感情过渡的时间。
甚至,她想告诉他这些天在她身上发生了多离谱的事情。
她被从小到大说爱她的父亲,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可当消失数天的她,来到学校看到眼神冰冷,要跟她冷战的裴聿时。
她退缩了。
当时的她,早就在跟裴聿相处的这几个月里,知晓他是拿过国家奖章的军官之后。
百度百科上,甚至还能搜到他的名字。
所有人都说她是富二代,裴聿是典型未来做赘婿的,可他们完全不知道裴聿才是官三代和富二代。
她们之间的距离其实挺远的。
裴聿的妻子不可能仅仅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后代,而是如于蓝所说合该是跟他珠联璧合的女孩。
家境不要求是门当户对,也必须得是书香世家,门庭廉洁。
说来可笑,这些与她都沾不上边。
她家顶多算是富足,苏城几套房而已,裴家那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无法相提并论。
简而言之,就是土豪与文化人的区别。
于蓝是在她没追裴聿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她与裴聿最为合衬。
从高一开始许多晚会只要是裴聿做男主持,那么于蓝一定会争取到女主持,其中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可裴聿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出来的,两人愣是仅做青梅竹马,谁也没挑破这层关系。
直到尤娇把裴聿追到手,于蓝气势汹汹地杀到她面前。
当时尤娇挺无语的,我高二才开始追裴聿,你高一就跟他屁股后面儿跟个小尾巴似的。
你自个儿追不到手,怪我?
后来,尤娇天天在她面前迫使裴聿鞍前马后,实则秀恩爱,气死爱挑衅的于蓝。
再后来,于蓝像是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