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陪我去买书,顺便找家装裱店,把你写的那幅字裱起来。”
沈佑霖一愣,随后咯咯笑了起来:“我要挂卧室里!不行,我要多写几幅,在我们每个住处,每个房间都挂上。”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这天晚上,沈佑霖以一个人睡书房,留下了阴影为理由,硬拉着虞姝在书房来了好几次,并展示了毛笔的多重用途……
虞姝好几天都不能在书房静下心来学习,无奈地把学习阵地转移到了餐桌上。
虞姝忙着学习的同时,沈佑霖忙着健身,他夸下海口,他要四个月练出四块腹肌,每天被健身教练虐得筋疲力尽,抱着虞姝连哼哼的劲儿都没有。
虞姝对此十分支持,他把精力用在健身房,就没力气折腾她了。
——
虞姝和沈佑霖回了一趟蓉城,与书第一年办年会,她这个大老板不在,实在有些不太像话。
沈佑霖非要跟着去,理由是老板身边必须有老板娘,不然那些莺莺燕燕容易动歪心思。
出门前,虞姝帮他戴袖扣,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串翡翠手串,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又用自己同色同料的镯子,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手串。
玉石相击,发出清脆悦耳的清脆声响。
沈佑霖的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第103章 妖妃得宠
沈佑霖以老板娘的身份在年会上狂刷存在感,正眼都不看一下银敏璧,活像一个受宠的妖妃对上位前处处刁难他的忠臣怀恨在心。
年会办得热闹,与书虽然才成立几个月,但员工的忠诚度都极高,甚至在网上被评为最幸福的公司之一。
虞姝找准机会开溜,到阳台上大吸一口湿冷的新鲜空气。酒店的阳台装点着几盆波斯菊,植株细弱,在寒风中不断摇摆,但姿态优美,花色依旧艳丽。
银敏璧找到了在阳台透气躲闲的虞姝,和她碰了碰杯:“老板,新年快乐,感谢你丰厚的年终奖。”
“新年快乐。”虞姝眨了眨眼睛,“明年继续加油,给我换栋大别墅。”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项链不错。”
虞姝摸了摸脖颈的祖母绿钻石项链:“沈佑霖送的。”
银敏璧笑得意味不明:“小心小黑屋警告。”
“蛤?”虞姝前后一联想,瞬间明白了,“沈佑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郁演说,他小时候被关了很久,那件事之后郁老夫妇就把他带到了蓉城抚养,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和精神干预。”
“很久是多久?”虞姝皱着眉问。
银敏璧摇摇头:“郁演没有细说,我大学时选了情感心理学作为第二专业,郁演知道后请我去他家看看沈佑霖,他当时的状态不太好,又对专业的心理医生很抗拒。”
状态不好?怎么不好?
“你知道有些受害者,会在一定的条件下转化成加害者。沈佑霖当时出现了轻微的暴力倾向,控制欲也在不断加强。项链、长命锁这种戴在脖颈上的饰品,会让他不受控制地产生的暴虐意念。”
虞姝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她喘不过气来。
银敏璧继续说:“郁演多虑了,沈佑霖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治疗干预,他把自己身体里的野兽囚禁得很好。”
“他很坚强。”
不,坚强的人都很可怜,如果可以,如果有人依靠,谁会选择坚强,选择自己扛下一切。
虞姝垂下眼帘,望着寒风中摇摆的波斯菊发呆。
“说什么呢?!”沈佑霖在她们身后突然出现,歪着头注视她们俩。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银敏璧笑了笑:“说你和我的爱恨情仇,第一次见面以为我是郁演的女朋友,想整蛊我,结果自己倒了霉。”
“嘶——”沈佑霖倒吸一口凉气,“你注意一下措辞,什么爱恨情仇?!老子和你之间明明只有恨和仇!”
银敏璧不置可否。
沈佑霖不搭理她,揽着虞姝进屋:“不跟她玩,她就是一蜂窝煤,心眼又多又黑!”
——
趁着大家都在蓉城,虞姝把姐妹们叫出来吃饭,有家属的把家属也带上,她给朋友们正式介绍了沈佑霖,也算是年底团圆聚餐。
这一年大家都收获满满,有人有爱情,有人有事业,有人又有事业又有爱情。
林芳羽不能喝酒,虞姝就成了欺负的对象,沈佑霖给她挡酒,饭吃到一半,就已经喝醉了,靠在虞姝身上一个劲地傻笑。
“哎呀,看你们成双成对的,我真的好心酸。”知夏西子捧心状,蹙着眉感慨。
知杨像个大哥似的,猛地把她揽进怀里:“你有姐姐,她们都没有。”
知夏靠进她怀里:“那倒是——”
林芳羽想偷偷尝一尝酒店的特色米酒,被白栩安发现及时阻止了,林芳羽闹起了小脾气,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白栩安一直耐心地低声哄着。
虞姝几个乐得看戏,知夏甚至偷偷打开了手机录像,谁谈恋爱不矫情了。
林芳羽的家虽然在小县城,但家庭条件让一般城市的小康家庭都望尘莫及。
她爸爸兄弟五个,那才是真的亲兄弟,年轻的时候就互相扶持帮衬着,家家生意都做得不错。
她们家是出了名的阳盛阴衰,他爸兄弟五个,一个女孩都没有,到她这一辈,就她和一个堂姐两个女孩,林芳羽年纪又小,全家人都宠着她。
虞姝听说,白栩安头一回去林家,被林芳羽的叔伯和堂兄弟们好一顿敲打。
白栩安折中了一下,加了个酒酿小汤圆给林芳羽做饭后甜点,林芳羽这才破涕为笑,后知后觉地看着众人不好意思起来。
虞姝逗她:“没事儿,都自己人,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知夏收起手机:“就是,等你八十大寿的时候,我给你整一个黑历史超长合集。”
欧豆豆的丈夫徐凯半开玩笑地和白栩安说:“兄弟,我就说女人不能惯着吧,这不就是越惯越混蛋了,还会越来越作。”
知杨冷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一向看不上徐凯这个人。
沈佑霖不答应了,靠在虞姝身上醉醺醺地说:“女人就得宠,越宠越有种。”
知夏端起酒杯活跃气氛:“这话才对,来干一杯——”
“给芳芳把果汁倒上啊。”
“干杯!”
“新年快乐!”
“快乐——”
聚餐结束,欧豆豆和徐凯一坐上出租车就开始吵架。
“你刚刚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女人不能宠?你没看到她们都在看我笑话?!”
徐凯顿时心烦起来:“我怎么了?!我就开一玩笑,你真是无理取闹!”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看看一桌三个男人,就你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还自我感觉良好得很!”
“你嫌我没钱了?!你第一天知道我没钱?谁没本事,我之前眼看就要升职了,是你非要来蓉城的!”
“来蓉城来错了吗?让你妈整天在家里搅合吗?!我为了照顾你,连环游世界都没有去!”
“我求你不去的吗?我当时让你去,你自己不去,现在来怪我?”
“我去,我拿什么去?一分钱没有我好意思去吗?”
徐凯冷笑:“虞姝不是有钱吗?你花她的啊!别以为都把人当傻子,你当初非要来蓉城,不就是想沾沾她的光吗?结果呢?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你又舍不下脸面来求人家,搞得不上不下的……”
欧豆豆被说中心思,一巴掌扇过去:“你……你王八蛋!”
第104章 一群大佬
虞姝和沈佑霖只在蓉城呆了两天,来去匆匆,连沈佑霖的姥姥、姥爷家都没来得及拜访,虞姝只能在电话里和老人表达歉意,送上新年祝福。
郁老在电话那头笑开了花,让虞姝别往心里去,什么时候有空来看他这个糟老头子都行,沈佑霖不听话只管抽他,只要不退货,怎么都行。
林砚秋也是,笑眯眯地和虞姝说,沈佑霖混账惯了,虞姝要是被他欺负了,回头告诉姥姥,姥姥一定好好收拾沈佑霖那小王八蛋。
虞姝捂脸,怎么一个个的都担心她退货。
虞姝和沈佑霖一下飞机,还没出机场,就被一个人拦住了,是那便宜叔叔沈晖。
半个月没见,沈晖眼看着憔悴了不少,头发白了一大片,身上的西服衬衫也皱巴巴的。
沈晖眼里满是红血丝,死死盯着虞姝:“你开个价,那串佛珠多少钱,我都买下来!”
他这状态显然有些疯魔了,沈佑霖把虞姝护在身后:“多少钱都不卖!要卖也不会卖给你!要死也死远点!”
“我求求你,求你把佛珠卖给我……”
沈佑霖不想和他多纠缠,幸好路人甲和司机及时赶到,护着两人上了车。
车辆启动,沈晖还在不停地拍打车窗,魔怔地不断重复同样的话。
沈佑霖在后座揽着虞姝,踹了一脚副驾驶,问:“怎么回事啊?”
路人甲连忙回头,把沈晖的事情说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沈晖的篓子捅大了,钱窟窿填不上,得进去蹲上十几二十年。
这不难理解,沈老太太把持沈氏,商界的人纷纷开始站队,沈老爷子死后,想靠上沈家这条大船的,都得踩两脚沈晖表忠心。
沈朝文并不明着表态或是自己动手,否则也不会让沈晖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钝刀子割肉,才最痛。
“啧,那还说买佛珠。他现在所有兜里加起来,有一个亿吗?”沈佑霖嗤笑,“那佛珠什么来历?沈晖死盯着不放,肯定是找好买家了。”
路人甲吞吞吐吐:“这……不不清楚。”
“不清楚你还不去查!”沈佑霖又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座椅。
回去的路上,沈佑霖一直在给虞姝科普,沈晖和他的缺德老妈早些年做的恶,简单来说,就是在沈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把他塞进了沈氏作威作福,别的不干,就和老太太的人对着干,甚至差点害死了沈朝文和年幼的沈羽霄。
说句十恶不赦也不为过。
不等路人甲查清佛珠的来历,虞姝当晚做梦梦到了。
那佛珠的确出自清朝皇宫,历史可以追溯到乾隆的第一任皇后,后来被赏赐给了一位亲王,代代相传,直到乱世,逃难时被仆人偷走藏了起来,流落至民间。
一位六十多岁的华裔老先生,会以八千万美金的价格将佛珠买下来,这是他奶奶临终前都在念叨的,母亲心爱的陪嫁。
一觉醒来,虞姝忍不住唏嘘,这梦做的,时间跨度越来越长,而且回回都是上亿的买卖。
第二天,虞姝打扮得低调端庄,早早地和沈佑霖出门了,吃饭的地点在京郊的一处私人庄园内。
她跟在沈朝文身边,去商业大佬们的餐桌上镶边,她也终于见到了沈佑霖的大哥沈羽霄。
怎么说呢,相貌气质很是不俗。
沈羽霄的眉眼间像郁繁星,脸颊轮廓和鼻子嘴唇,和沈朝文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韵味正浓的时候,待人接物游刃有余。
他见到虞姝未语先笑:“可算是见到了,佑霖把你藏得可严实。”
上次老太太住院,他临时出差,并不在京都。
“大哥你好,我是虞姝。”虞姝笑着和他打招呼,主动伸出手要握手,沈佑霖却抓着她的手扯了回来。
“别和他握手,他家里有疯婆子,回头让她闻着香水味来找你麻烦。”
沈羽霄的笑容一僵:“听说你前些日子,让人弄坏了你的车,我让人新买了一辆,一会儿就让人开过去。”
布加迪那件事,被好事者拍下来发上了网,但在事件发酵之前,沈氏的公关部门就及时处理掉了。
沈佑霖着握着虞姝的手把玩,闻言动作一顿:“在哪儿?我自己去开。”
他才不想陪一群糟老头子吃饭,他就是送虞姝来的,正愁找不到事情来打发时间。
被沈佑霖称作「一群糟老头子」的老人们,个个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富豪,一起跺跺脚,全亚洲经济都会抖一抖。
每年他们都会找时间聚一聚,吃饭喝茶打打高尔夫,联络一下感情,顺便交换一下各种资源。
虞姝听了不少东西,深觉自己和大佬们最大的不同、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她靠运气赚钱,而大佬们靠的是认知。
旁听一小时,胜过读万卷书。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几个晚辈身上,他们都认识沈羽霄,自然问起虞姝来。
沈朝文笑着道:“这是我的小儿媳。”
“你真不够意思,娶儿媳妇这么大的喜事,都不让我们上门喝喜酒!”
“你个抠门的老沈头,怕把你家酒窖喝空了怎么的?”
沈朝文乐了:“我家酒窖你几辈子都喝不空。两个孩子刚定下,年纪都还小,到时候婚礼一定请你们来,你们总不好意思空着手来吧?”
众人哄笑起来,自嘲一群资本家开会,只想着怎么剥削。
还没结婚就这样重视,他们对待虞姝也多了几分郑重,笑过之后,问起虞姝的生意来。
虞姝有什么便说什么,说起手上的几个项目,都是小打小闹。
王老说道:“生意不分什么大小,小生意把规模做大了,就是大生意了。”
众人对祁遇和范财运的家政公司很感兴趣,三言两语提点了虞姝不少东西,虞姝大为震撼。
他们的前瞻性,她这辈子都难以学到一成。
喝茶的间隙,王老闲聊地问起她前些日子是不是得了一串佛珠,他有一位老友,找这串佛珠很久了,希望虞姝能割爱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