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说,你怎么来的啊。
她说,一路走来,从黄昏穿过……
扬说,他没来吗。
她说,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无法预料。
扬说,是啊,我们都无法预料。
随后他的身影幻化为无数颗泡沫飞上天空,像他无声无息离去时。
青说,来这儿很久了吧,怎么不等着我呢。
她说,在离去之前,我想过很多理由,适合自己的没有几个,不辞而别应该还算可以。
他的身影靠近她,轻抱住她,无数颗星星在这片空间中升起,发出耀眼的光。在她眼中那些光泽还是那么美。永远永远美丽。
艾说,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
她说,或许每个人的离别都正确,至少再没有伤痛。
艾说,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所以我的离去带着无限的伤痛。
她说,爱情不是勉强能得来,现在我也要离去,放开一切。
艾说,我懂,但有时我宁愿自己永远不懂,带着很多的伤痛也心甘情愿,于是我希望受伤的是我一个人就够了。
雪花飘落的无声无息,根本禁不住这严寒的洗礼,顷刻便花依旧如花,雪依旧如雪,飘落着,纷纷扬扬。她站在这片天地里,傻傻地望着消失的人。
在她心底里,她们全部消失,无法再追回。今日时光转动,依稀过往,花开花谢,一切皆空。所谓结束还充满结果,如同希望不曾离去。近在眼前的景物并没有虚假,它在告诉我们一种规则,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懂,但是以一种更深刻的目光去注视这一切的时候,希望同时也可能留在这个时空。
好像人要走,希望都会留下来似的。她想告诉他们,身后有幸福的转站,接受现实给予我们更广阔的自由感和归属感。她向前再次走去。
这一晚,注定会把她这十年之间的回忆通通唤出来,然后轻松地离去,不留任何挂念。
想想离开青的三年时间,她一个人走过的路,没有任何不满足于现实。倘若能够留给每一个人一个完美的空间,也许没有更多不幸,理应接受更多为之长久的别离并能给予转身空间的余地。所看到自己脸上流淌着幸福的泪水。
遇见一个人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过程,她遇到地三个人,在十年之中给她带来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什么都没能给她带来。结果都是一样,性质不同罢了。悄悄地告诉自己的话语根本经不起他们任何的眼神,无须证明更久远的年代里还会有人来看自己,给予无限量的爱的同时,再次把“我爱你”说出口。
曾经谁对她说过,她已经记不太清楚,或许没必要再次陶醉于其中。
十年,一个经不起任何考验的概念。十年,仿佛只是她眨眼的功夫。
眨眼之间过眼烟云,她留住的依然是孤独,依然是心底里最沉重的伤痛。千叶扬、木信青、花间艾。她一一地伤害到他们。原谅一个人是否还真的需要勇气,比如说在心底的恨大于爱,像这种情况,需要勇气。也许他们会有勇气,只是她自己没有勇气接受罢了。
尽管如此,她安慰好自己。离开之际,她想看到曾经和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画面。而且她没有想过任何挽回的方式。一如常态,应该彻底地离开。沉重的心开始翻山越岭地搜寻记忆深处他们的影子,生活的片段。
飘落的雪花。高大的白杨树。安静的小屋。沉睡的记忆……
花儿盛开在她的眼前,写下更多的字迹,认不出痕迹上的意思。她只是希望有天能换掉这种生活。封闭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有雪花,找到它们不会太难,给我的信念。
出走。找寻。适应。于是她都去了解,发现琐碎的问题。人生经历一种美好花季年华已经过去,不再去徘徊,安静就可以。所幸还是发现一片安静祥和之地,周围有绮丽的风景。
在经历更多情感的折磨,写下更多的情感创伤。逃避现实生活是种种安心。推开这片境地,
开始不断找寻……
两个人曾经遇到过,某一时期说第一句话时,表情中带着与身俱来的神情。没有希望到底要去往何处,停下来内心的动作,加深记忆的印象。这种生活变得不如意时,逃离一种境况,参与的过程简单,不会繁琐。
到底怎样去想像一番,如记忆中该有的样子,线条清晰勾勒出轮廓,如此美的线条,把人体形状完美突出。时节特别好,应该是圣诞节,一个奇怪的西方节日,印象特别深刻。时好时坏的脑袋中,源源不断的问题。对于一件事,用异常的方法处理,特别部分印象又特差,说不出来她到底怎样。
有时,她会说自己一直做一场梦,不容易醒来的梦。独自喃喃自语,听到的人不确定她到底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时间一长,已经不会再关注,情况朝着另类方向,可能真正认识她的人有限,叫得上名字的人更是没有。
她说自己叫风鸟。别人一直奇怪于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名字。而她自己确实不太清楚,只记得“风鸟”二字。具体意思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没有想好。有一天,或者可以找到真正的含义,问题一直记着,同样找到答案,需要点时间。
文学。工作
第一次接触三岛由纪夫的时候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记得他的作品,比如《金阁寺》《丰饶之海》……一直读下去,用更长久的时间。认真区别于她思想中矛盾的结节,获得广阔的视野。如同她无任特别的地方,没有才华横溢,往往越是如此,越想取得成功。
有才能的人,往往最后会有特别的方法,了结自己的知命。
她总觉得有那点惋惜。联着到她也是做文学这方面,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奢望,还得继续工作。环境造就着一个人的性格,每个人的家庭造就着每个人的与从不同。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比较和谐的社会,不会有任何的不妥。于是给自己一种安定的生活,有清怡的环境,有温馨的小屋……所以很自在。
在每天黎明到来前,她都有一个好心情。在窗前有鸟儿鸣叫,花儿艳丽的色彩。一切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不因物喜,不因己悲。
阳光明亮的撒在各个角落,她的小屋不甘示弱的捕捉到阳光。赤身裸体的沐浴着阳光,让周身的每个细胞可以活跃起来。看着自己的身材和长相,曾想过要做模特或者演员之类的工作,后来谁能想到她竟和文学打上交道。
一晃眼,好多年,不过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其他人仅可看到她的字,对此人并不了解。她更少地关注其他人的评论,不参与任何论谈,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很久以前并不是多么喜欢文学。在上学时,左拼右凑的字数,连续成篇的字迹。字数够了,也可以说是大功告成,并没有多考虑其他问题。
在很多经历中,当投入某种状态中,慢慢地可以喜欢上某种事物。偶然一次机会,接触到一篇作品,不自喜欢字里行间的小故事,分享着喜怒哀乐。
或者她想起来,那是他的功劳。也许是成功,可她懂得那刻自己确实还爱着他。
如果说她真有过这种天赋,真的已经和文学方面纠缠太久,交情特别深厚。长期磨砺着自己,已经是位小有名气的作家。
不能说她是完美的人物,总是会有点缺点,心太软,善良。那时的她为什么跟文学产生关系,直到今天她根本不太清楚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不清楚自己的选择。她有时真正认为,可能是因为嫉妒。
从前在城里,她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稠密的人群中找不到任何属于她的灵感,时常去野外找寻新心底中的宁静,创作一篇作品。打磨着每一个字迹,正是因为太喜欢安静,又可以常时间接解大自己。在特殊的时候,看到眼睛的景致,有一种定安的心态,想着立即扎根于此。
有天起。她在想一个问题,是否自己应该云游四海,四海为家。站立于世界最高处,看过所有渺小不足为奇的世界。
确实,今天她在云游四海,为了遗忘发生在她身上的特别的事情,还要一直诉说着,关于事件的起因,最终结果。清楚地想起,原来事件的起因,发生的过程,一步一步开启,跨越长时间。
那时,父母听着她说的话,露出满脸疑惑,最终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她知道已经长大的人,已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她想搬出去,当初她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绝对是没有浪迹天涯。今天后悔还会有什么用呢。
她有点奇怪于自己的所想,所做。思想和动作不匹配,产生另一种异类过程。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在她周围的转动着脚步时。每天爬在桌子上写很长很长字迹,写完后,再认真阅读一次。偶尔听歌曲,缓解一下她沉湎于一种状态时产生的疲倦。偶尔出去转转,领略大自然的风情。即使某天起风景真的变样,留恋曾经至少是她现在生活的一部分。
天地悬转在她的头顶上,划过各种片段,思想承接着过往的脚步在上演。发现快乐,记录在她的每一个字迹中。在转眼的工夫中,密密麻麻的字迹跃然纸上。回头仔细看一番。其实,她对这一片一片的字迹不满意,不是一种谦虚的说法。确实如此。
生活赋予她的责任必须担负起。责任这东西总会困扰着一个人,影响着形动,影响着思维。如果没有这些又该如何,没有确切追寻一个无所谓的答案。敢情只是为了生活,才会做这样的一个定论。
在一个固定的时间,会交纳房租,水费,电费。她给自己一个丰盛的餐饮,满足于日常。对于他来说,她不知道他的原则是什么,从未问起,也没有认真地思考关于他的一切。日子持续着夹杂着不确定,不以为的作用。她以为真得不会在心里留下印迹。
每天出现在她眼前,还有他未完成的学业。
放弃学业大概有几年时间,拿起曾经的习题,隐隐约约还会在脑海中残存印象。有时给他讲解,她有种不相信自己能够有勇气讲下来,出于一种怎样的想法,或者特别的目的。开口时,声音中清脆,感情真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认真的表情,被记录着。
他说,你还在读大学吗。
认识才几天的时间,可能他真得不了解她。淡淡的笑容过后,她没再说话。
他各方面很优秀,有着很迷人的外表,笑容中带着吸引人的魅力。总之归结为各方面都很好。
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不继续的学业呢。追寻过去未必不是件好事。一直追寻,一直成为人生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她根本跨不过去,听着心跳的声音,身边还有一个说话的人。
追寻的多,会有伤心的一面。
从认识他那天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用心了解一个人,加快速地了解。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说话的表情中,捕获出答案。
她放在心中的答案,从未对任何人说起,隐约之中,慢慢回忆,她脸部的表情微微喜悦。在浓重的夜色,透过一道一道投影的光泽。从中想起一些人,笑容,泪水,沾染着生活的俗气。她抬起头,看着一张熟悉的脸,离他那么近。
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点没变。他告诉她,可以跟你一起去听你的课吗。
她摇头,表示拒绝。之后他没再开口,认真做题,有几题太难,他略过,从下一题开始。她在边上盯着他的所有举动,静静地表情,说实话,她并不会,跟着他的视线,看下一题,找到方法。
工作的态度,保持着专注。每一篇字连接成一片,读不懂的地方,有许多。她用另一种颜色做好标注。他看到后,集中盯着几处标好的位置,读几句,有声音出来。他问她,这几个地方是因为读不懂,才特意圈起来。
她说,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会用这种方法,不知合不适合。
他读过,确实不合适,一时也想不起合适的地方在哪儿。他说,我需要想一想,有合适的地方,会告诉你。
每一次想到这类问题,突然觉得脑海中词汇不够,派不用场。自言自语地说一些奇怪的话语,更没人听得懂。思想一片混乱,在哪儿出错,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一段时间长长的睡眠,小屋窗帘被拉严实,外头一点阳光都进不来。时间一长,小屋子里,阴暗潮湿,发出阵阵霉味。她一直居住于此,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眼睛一直睁不开。床上被子胡乱堆放,方便她随时可以倒下去,再继续睡觉。
深夜中,她起身坐在桌子前,纸张铺展。她中握着笔,墨水黑色。桌边一盏白炽灯点亮着,跟外部的自然光不同,刺激着眼睛。她眼睛不时会有点泪,她伸手用袖口擦着眼睛,擦成一片通红。她自已无法发现。
整个院子也像是常年无人居住,和开始那段时间不同。没人知道发生什么,只当全部荒废。她眼睛不睁地游走在房间中,走到冰箱前,打开门,随手从里面拿出一只苹果。苹果表面发皱,看起来放得太久。她胡乱地啃几口,感觉味道不对,放在一边灶台上。
留着灶台上的苹果,被啃的几口,里面露出变质的良迹,散发着酸臭味。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伸上把一堆被子拉过来,把头部包起,身子露在外边。思想里很空,没有一点点可以想到的内容。几个字不会延伸,还维持着一种状态,她想知道到底怎么,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人告诉她。
睡着的时候,不会做梦。她讨厌着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可以短暂离开,在不知道的时间偷偷的回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说,要走的时候,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