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广修天下
时间:2022-06-08 07:12:43

她可能一点的力气都没有,让他帮她不是多么的过份。希望他能原谅。他扶她起来,他的脸色还是在她的心底里震荡很久,于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勉强的支撑着身体,感觉有些吃力。
 
你吃点东西好吗,他说。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他的话语里她听到关心的语气,虽然还会有点感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在他的一系列动作中,看到他并不是多么的熟练,大概他只注重学习,对生活的原则并不是多么了解。
 
她看到这一切,希望他别这样做,学习才是他的工作,她可以起来。
 
你真得想这样做吗,她说。
 
什么,他随口说道,大概不明白她意思。
 
从他的眼中找寻到的全都是疑惑,她相信他完全没有经验,是贵族子弟。
 
你怎么不回去,学习为重。她还是勉强地说着。
 
家庭教师,我已经叫他过几日再来,等你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他,他说。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开始舒展开,她的心里也放松,永远这样子就好了,但她无法肯定以后会不会这样子。
 
她喝下了他喂她的粥,看到他的眼中有泪闪过,她明白他也是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
 
你哭了吗,她问他。
 
没有,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些微笑。
 
她想他并不是真的在笑,而是出于让她放心的缘故。她也笑了笑。其实内心多半是痛苦。
 
你笑了,他惊讶地说。
 
大概她很久没有笑过。第一次对一个人笑,他的表情却让她也惊讶。此刻,想毕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你给我唱首歌,好吗,她试探着说。已经很久没有听他唱歌,有些怀念。
 
他的歌声响起,回荡在周围的空间中,一个人能愉快地在心中分享。直至他唱完,停在一最后的一个音节上。
 
很好听,她说。
 
快吃饭吧,以后再给你唱,他说。
 
真得还有以后吗。
 
 
枷锁。少艾
 
 
这晚,她睡的特别踏实,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原因。在那些时候,她有过惊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敢入睡。她的生活中,遇到的朋友,他们有出于一片真心。而这刻的他不一样,照顾她这么久,他都没有报怨。
 
如果他所付出这么多,真得不讲求回报,她真得不知该如何地去报答他,希望他可以体谅她的无能为力。
 
那片白杨林还落叶纷纷,不知它们落了多久,会不会累呢,而落下的叶子都去了哪儿,无影无踪,那时的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于是他们统统迷失于自己的港湾里,找不到任何的出口。树叶落舞象征着一种归宿,自己的归宿在哪儿,没有明确的答案,没有指明方向。她在努力地改变现状,尽管她在努力,可她依旧在错过。
 
飘浮的叶子最终都不见,停止飘落,会是暂停了吗。于是她在穿越千山万水的那边看它们的踪迹,最终她没有找到它们,失落地归来,却有他的笑容,想一种很好的方法去面对他,她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最后回眸他一记微笑,她想那并不是多么的难,而是发自内心深处。
 
天亮的刹那间,她很准时地睁开眼睛。他那详和的睡颜,她没有看到因昨日担心而忧郁的庞,保持这样的神态的确很好。她想永远去拥有这张画面,留在记忆深处,没有杂质,只有他纯洁的心灵,在那刻的安详。她想他不会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永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拥有这一面。
 
今天显然她已经好多了,试着下床走走,她沿床边走一圈,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院,她不想呆在这儿。弄了弄自己的衣服,她又看向他,他累了吗。
 
在熟睡的气息里仔细地倾听这一切,好像在诉说着他的心声。他现在终于放心,她也可以安心。久久地看着他,她不想失去他,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想去珍惜他,永远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想法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不可能。为什么会不这样的想法呢,她绝对不能那样做,她真得可以麻痹自己,不愿去想他。保持一种友谊的关系,不会断续升级,很清楚他们不能有这样的情感,必须得去遵守一种原则。她可以随时让他走,不去留恋他的存在。
 
因为她不想受到一种无形的束缚,宁愿背负这样的一把枷锁,也不愿去让自己走向极端。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划下来,永远不可能,像那飘飞的落叶,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它们不会经历时间的变幻,而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力,以至于没有任何机会,生是永恒的,死也是永恒的,轮回之间它们是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炫舞着。
 
而她不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难道是一场永远没有结果的场景,他和她永永远远没有任何结局。真得是这样子吗,如果是的话,她想这刻她真得该灰飞烟灭,然后飞向天堂去。没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彼此可以摆脱这样的地带。偏偏她没做到这一切,思想里的痛却没有消失掉,原本可以安心的理解这样的结果。
 
看来她发现自己不可能再往清楚的理解,是因为吃药的缘固头脑混沌一片,还是从他出现的那刻起呢。究竟她们之间是一种怎样的缘份,或许谁都不会知道。
 
大概他已经意识到她早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盯着她,好像是发现她的泪水。她极力掩盖自己不安的内心,原来他早已看穿她的内心。
 
为什么哭了,他问她。
 
她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不愿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你……他想要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这种时候的他真得不像他,希望他骂她一顿,那至少可以让她的内心好受一些。不怕自己会内疚。
 
别哭了,他说。
 
然后他一把抱住她,当时她特别的震惊,没有站稳,从他的怀中跌出去,以至于伤口痛得无法再次站起来,她不知道在他的眼中,她到底算什么,她不愿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对不起。她忍着伤口的痛,勉强地往起站,可没有成功。
 
见状,他把她抱在床上,这样的举动,她真得不适应。他没有想过她们之间的处境吗,在他单纯的内心世界中,真得没有他的原则,他们真得不可能。永远……
 
他们真得不可能存在某种情感。也许他们不太懂得这一切。只是偶然无知造就出来的好奇而已。她不会让自己陷进去,尽量避免和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望着点滴瓶里的液体进入自己的体内,却有些麻木。
 
明明什么都可以安定下来,为何她又要打破这一切呢。其实她必须得打破,没有思考的余地。坚决不会让这段感情滋深蔓延。她注视着他好长一段时间,如果真得痛苦的话,他可以离开,她不会去刻意地留住他。就如同某些东西必须得丢掉。
 
她真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离开她。他转身出去,她则是希望他永远别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背影逐渐在她的视线里模糊,永远消失掉或许会好些。那样经过时间洗礼,可以忘记心中的痛。她躺着,原来她们都是在痛的边缘上,无法越过这里。
 
一个朋友见她,他说她变了。可能她真得变了,在他眼中满是可怜。
 
她对他说,一个人永远不可能生活在同一空间中,当换一个空间,会有另一种新的思想。
 
听了她的话,他没有说话,大概他是在想,曾经的朋友到最后还是会变得很冷淡,看到他表情,她明白她的话伤害到他。她想要用一种方法去安慰他,只是没有好的办法。
 
昨日的缘份在今天却变得微不足道,她想当年那段岁月再也难以去寻觅,大概这也是时过境迁。他说一些伤心的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问自己,这样的她是否有一些残忍呢。
 
其实,她们都是在同一个站口走散的永远没有回头的余地,只是断续的向前。这刻,看到他的背影,无法地形容她心中的感受,她的确不会挽留人,离开也许会更好。
 
当最后一滴液体进入她的体内的时候,全身都痉挛,护士给她拔掉针。
 
她问他,现在什么时候。
 
他说,下午3点多。
 
她说,那我的那位朋友呢。
 
他说,没见到。
 
她很奇怪,为什么护士换成用男人呢。纳闷的时候,她说,我想下去走走,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可以,他扶起了她。他和她来到楼下的小花园中。
 
为什么会为做护士呢,她问他。
 
你好像对这个很好怪,他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呢。然后他的脸色很平静。
 
我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觉得不些好奇而已,她说完后,又换另一种语气说,我是个不成功的作家。
 
噢,难怪,他说的特神秘。这样的答案她多少是可以了解。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作家选择自杀吗。
 
她觉得有些可笑,忍不笑笑。
 
天气很冷,她这才感觉到。把这个披上,他说着把一件大衣给她披上。
 
谢谢你,她不禁地有些……她不能去胡思乱想。
 
这全都是我们做护士的职责,他说。
 
你很敬业,她说。
 
还可以吧,他说。
 
你知道一个叫作风鸟的作家吗,很喜欢他的文字,他陶醉其间地说道。
 
你很喜欢残酷的文章吗,她说。
 
难道你知道他,他惊讶地叫道。
 
她不能告诉他那个作家就是自己,不想打消他心中的那种喜欢,她没有告诉他。
 
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他有失落地说道。
 
你想追求他,她不确定地问他。
 
不过她又有些后悔,她可能理解他的想法,可她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她不应该说这么多话。她是个肮脏的人,硬是想打破一种规则,可她又在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她转换了一个话题。
 
花间艾,他说。
 
花间艾,花朵的花,中间的间,艾,她不知道该如何地说,艾是什么。
 
少艾的艾,他给她补充道。
 
少艾,年轻漂亮的人,她说。
 
他没有说话。确实如此,人如其名。
 
为什么会想到轻生呢,他问她。
 
我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呢……像许多作家那样,不过我不像是那样,怎么说呢,或许你不像我这类人,无法体会我的内心情感,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后,不知他明白了吗。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护士,她问过他。
 
一定是他不想说,所以也一直没有提及到和他工作有关的事。
 
花间艾,她叫了他的名字。
 
他看着她,他和木信青比较一下,确实有些不一样。木信青有明朗的笑容,而他有晶莹的大眼睛。总觉得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像有点缺陷,不适合在完美的人之间停留太久。
 
她转身想回去,让她很快地忘记他们,不希望她真会犯错。她该走了。
 
 
原因。记忆
 
 
你要去哪儿,他问她。
 
还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去的呢,她说。
 
从他晶莹的眼睛里看到全部是很深的情缘。这肯定不是对她,在他的内心里一定有一段难言的痛苦,她还是转身要走。
 
是因为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做护士的原因吗,他大声说道。
 
她没威胁他的意思,既然他有痛苦,她可以不去听他诉说一切,她不想听。回到病房里,什么都没有,很空荡,他出去很久,为什么不回来呢。不回来也许会更好,她不会产生奇怪的想法。
 
一个人的天地里适应很久,并不会显得有多么孤单。她的午饭吃没有,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做什么,这样的日子里她不能去创作,守望一个人的世界,原来也很无聊,想找个地方解决掉这样的烦恼。
 
花间艾,木信青,还有什么样的人出现在她的世界呢。
 
她眯糊地睡着,花间艾,木信青为何还要存在于她的心呢。她无心理会他们的存在,或许他们不是她生活的永驻者。离别是必然的,她仍然深信会有这样的结果。
 
花开的绚烂缤纷,现在花开了吗,好像时候还不到,才落了叶子就开花,不可思议。洁白的花朵,开放在阳光下,纯洁透亮的眸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来不及去躲开这样的大眼睛。这样画面她真得不愿意看到,太过美好,永远不属于她。
 
可能是她的幻想,最近她无法理解在她的脑海里到底出现何种状况,这么多的事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难道她已经真得把他们放在她的心底里。
 
不会这样的,绝对不可能……花间艾叫着。
 
她没有告诉他,他的声音传来是阵阵的哀伤,他有什么事吗,花间艾,怎么了,她问道。
 
看到他的样子,像受了很大的伤,她有阵阵害怕。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做护士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我吃掉你的一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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