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广修天下
时间:2022-06-08 07:12:43

 
他恐怖的表情和那个刚刚见到的花间艾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她怎样都逃不出他的势力范围内,难道她的脸真得要被他一口一口地吃掉吗。
 
不要啊,不要啊,花间艾……花……不要这样子,猛地惊醒,周围一片漆黑的房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她一个人,天黑了。
 
出什么事了,这会儿有人破门而入。
 
她不知道他是谁,黑洞洞的病房里她看不到他的面容,他逐渐地靠近,他的眼睛,他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
 
花间艾,花间艾,你别过来,别过来,求你别过来,她真得很害怕。不知道她还是个胆小鬼。
 
这刻,好像所有的事在她身上应验,所有的毛病突显在她的身上。你别过来……泪水滑过满脸。
 
你到底出什么事,告诉她可以吗,他的语调传递在病房的各个角落。
 
她不敢去看他,她害怕。你出去好吗,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她不敢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真得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想弄清楚,他说着还不住地摆弄她。
 
你在做什么,她仿佛看到了希望,是真得希望。木信青他回来了,终于见到他。
 
这刻起,所有的一切变得沉默。花间艾注视着木信青,木信青放下手中的东西,忙着过来安慰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他有点紧张,话语从他的口中讲出,带动着表情动作,分明可以看到他在关心她,这样的人难道她真得不应该珍惜。
 
你还不出去吗,他说。
 
她没有看到花间艾脸上是何种表情,可能当时已经完全扭曲。到底她心里是如何描绘一个人,凌乱的内心之中她找不到那样的画面,保持一种无助的状态,守在她身边的人会是谁。木信青,花间艾,他们之间到后来她也不清楚她是怎样的心态。可能她只注重木信青,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花间艾的身上。
 
别哭了,已经过去了,他说。
 
木信青……她该对他说什么呢。刚刚的那幕是她的错,她想离开这儿。
 
你带我走可以吗?她对他说。
 
现在就走,我们马上走,他激动地说着。
 
他到底是如何想像她,她也想问清楚,可是泪水还在她的脸上打滚。
 
他抱住她,就这样子,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过亲密。这刻,只想抱着他到天荒地老。
 
从那刻起,在她的生命里拥抱的就不再是飘浮的空气。
 
花间艾,有过只是如同昨日留下的的伤痛。你是她也是,触景生情或许真得是一个人的弱点,她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隔阂,也许可以走近彼此,只是她不行,她害怕,害怕她的生命中的人全部的远离,最后她仍旧是孤孤单单,在她的意识里或许真得有什么事是不记得,是她故意选择遗忘,还是有人让她这么做。
 
一时之间看你的眼睛,仿佛意识里有人刻意用一种目光看着她。从前她所做的事,把所有的朋友赶出她的世界,这刻还是,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思想,还是一个人给她一种诅咒。但愿这两者都没有。
 
她老是想到一种画面,在叶落飘飘的季节中,站在白杨林里的人却没有你,我曾拥有一个人的画面,直到后来出现另一个人,他能进入我的画面,不知上天给他一种怎样的能量。
 
你的世界只有一片灿烂的美好,我真得不属于一个完美的世界,所以必须得离开。在你的心里面只把我当一个陌生的朋友,擦肩而过的人就可以。至于未来,如果有机会,请别靠近我,远远地看我一眼。
 
你的世界依旧有花儿,我看到了。风鸟。
 
你在里面做什么呢,他问她。
 
没什么,她很冷淡地说。
 
他已经很能了解她说话的风格,这样的话他不会放在心上。他牵起她的手,有些不适应。
 
你放手,行吗,她说。
 
他没作声,一直地牵着她的手,没有理会她的习惯与否。看着他的脸庞,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儿见过他。
 
你在之前有没有见过我,她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子问呢,他说。
 
我觉得好像见过你,她很肯定地说。
 
别胡思乱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白杨树林里,他说。
 
真得吗,好像和她的印象不完全相符。她不知道是否记忆出错,还是他故意隐瞒一切。现在的天色确实很黑,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们这样走回去吗,她不敢去问他,全部由他说了算。
 
觉得他的手有温暖传到她的身体上,这样的感觉为何这样清晰,好像如同昨日发生,昨日她的手被谁牵过,好像她忘记。
 
怎么不说话,他说。
 
不想说,她回答。
 
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我也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你太冷漠,根本让人无法接近,但……他说着说着停止。但是什么,她想知道后面的话。
 
但有点喜欢你,他说。
 
是因为似曾相识吗,她问他。不过她没有听他的原因。
 
有人说爱情是瞬间迸发的火花,她的恋爱史从未出现过,真得是这样子吗。记忆中断了吗,夜里有颗最亮的星挂在她的面前,那是什么星,可以照亮她内心一点永恒的光芒。
 
两个人从陌生再到熟悉,她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过程有多难,心里面悬挂的不安放下,她真得已进入某种状态,刻在某处的心痛在融入情感下变得愈合。
 
她仍旧有一个迷,他真得从未见过吗。也许是在某年的人潮中擦肩而过的人,可她为什么会记得起他呢,她不想再继续走下去,脚步有些放慢。
 
他看了看她。怎么了?他问她。
 
我点累了,她说。
 
你是饿了吗,他又问她。
 
可能吧,她说。
 
看他的脸色,仿佛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们拥有的画面,那样的人又有那样的笑容,彼此的笑容很多。现如今,她又回到这样的画面里,可拥有却是相反的人物。
 
停留在她记忆中的画面,是否是她曾经拥有的呢,到底在她身上消失了什么。她试着努力想过可无能为力。到底她在排斥什么呢。
 
一时间,她不知道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可能真得错过就不能挽回,拼奏不出的完美的记忆,该向哪儿找寻。她真得错了吗,理不清的头绪中,变得特别的混乱,望着满天的繁星,她的思想里到底装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他问她。
 
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她说。
 
她在想什么呢,混乱的头脑中又是一片空白。他拉起了她的手。你别这样子好吗,我会心痛的,他说。
 
像他现在比她还难受,的确她能感受觉到,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他,努力地不想让自己在他的面前伤他的心。她能做到了吗。
 
 
长路。忧人
 
 
伤痛是与身俱来的还是在后天之中形成的呢,清楚这一切问题的人不是她,其他人又会知道多少呢。她在心里无数次地问自己,该如何地去决择,最佳的答案是谁说了算,是他吗。
 
从未想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出这样一个人,上天到底在她的身上下了怎样的诅咒,不懂怎样去面对爱情。心里最清楚感受就是伤痛,看着眼前的人,她希望他能如何看待自己呢。
 
世界如此地残酷,无论她怎样地去让步,还没有人告诉她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夜她想着仍旧是他为什么刻意要靠近她呢。
 
有缺陷的人就是值得他来扶持吗,她坐在地上低下头,她不能看他,越看他越觉得想对他说无数个对不起。
 
你希望我怎样地对待你呢,你告诉我,我全能做到,他说。
 
他能怎样对持她,她不敢去奢望这一切,他能怎样,一个学生,而她呢,只会牵连到他。
 
你告诉我好吗,我都会去做到,他说着抱住了她。
 
泪水是她此时唯一的解脱,难过或许不仅仅只有她而已,她该如何地去安慰他呢。
 
你能对我做什么呢,一个学生,而我的年龄也比你大,我能要求你什么,她说。
 
其实,她独自走过来的日子已经习惯,偏要出现这样一个人,老天是故意惩罚她吗。
 
没关系,我可以,他说。
 
木信青,你别这样子,她说。
 
我可以好好对你,别担心,他说。
 
真得会这样子吗,开始也许会是这样子,后来会怎样呢,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仍旧不是她想要的。一直的这样下去吗,与其让她知道,折磨她,还不如让她知道最后的结果。
 
走吧,我背你,他蹲在她的前面。
 
她可以拒绝吗,有拒绝的权利,可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子的他,好像从来都是他包容她,这样的话,她可以答应他的要求吗。她没的拒绝他,爬在他的背上,可能她真得走不动。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木信青,从一开始你心里是怎样想我这个人,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她在他的背上轻轻说道。
 
在我的眼中觉得你很小,可以轻轻地牵起你的手。可我发现在你的心里到处都有伤口,我想抚平你受伤的心灵,可我没有办法做到。有时候我也在伤心难过,我不愿看到这样子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笑,我当时真得很惊讶,我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辈了守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再伤心,会经常对你笑,我的笑很好看。我也很傻,对不对,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无所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那个瞬间,你好静好静,不知是我的歌声陶醉你,还是你本来的性格呢,你的影子在我的心里,我想了很久,还是希望我们可以相互了解,真的,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她听到的只是心里的各种声音。
 
木信青,你别怪我的绝情,我想我不会适合你,纵然你有再大的宽容心,你能长久地面对这样一个人吗,总有一天会厌倦,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渐渐地伤害到你。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说不定对我对你都有好处。我该怎样地开口呢,你怎么不说话,我说那么多,你就一点感慨都没有。
 
她说,我们去哪儿,我想知道你带我去哪儿,总不会背着我从市区到效区。
 
噢,去我家,就快到了,他说。
 
你家,我不想见到你的家人,我害怕,她说。
 
去面对一家人,她不知该如何地应付,最多的是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容忍像她这样的一个人,很清楚她的处境。
 
去吧,我家人现在全都在效区,这儿没人,他说。
 
她没有说话,就遵照他的话。你放我下来,好吗,我可以走,她说。
 
真得吗,他不敢相信。
 
真得,你放心好了,她说。
 
不行的话就告诉我,他还是不放心。
 
你快放我下来了,她说道。
 
他放她下来还抓着她的手。
 
能永远牵你的手就好了,他说。
 
这时,她想到花间艾,他看到她留给他的信会难过吗,但愿不会。
 
我们都是伤心的人,而不知道彼此心中隐藏着一种怎样的伤痛,当初的我们是从哪条起跑线上跑起呢,途中遇到怎样的伤害,谁都不愿提及,离别或许并不是我的希望,而不是更多地沉湎于两个人的伤痛中,我能做的只是离开。
 
瞬间地相识,为何每个人的心只有为我敞开一扇门呢。这样的原因,我只希望一个人告诉我。我最多只能走进一扇门,那便是永远包容我的那个人,我相信他,一生一世地牵他的手。
 
风鸟,风鸟,风鸟……
 
在风中起飞的鸟,那便是飘飘荡荡的她,转眼她已流浪在各个地方,当初自己接受他是一种怎样的过程,时至今日她还能记住,山的那边,遥远的地方有个他,丢在那边的深思又如何了,她好久没见到他们。
 
她害怕见到深思,他嘴角的那抹笑,说不出来的痛。因为他们太像。深思已经一岁半。
 
不过,木信青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又会怎样呢。她犹豫着,经历那么多时日,唯一留给她的便是深思,她该如何在今后面对这一切,流浪或许是她唯一的想法。
 
明天起她又该踏在哪片土地上回忆曾经。那天,她该如何思念他呢,已不记得,站在路边的黑夜里,想到在他背她的那个晚上,对她说的至死不渝的话,她的心真得很痛。
 
青,快到了吗,她问他。大概她的体力又耗费完了。
 
快了,就在前面,他说。他的手始终抓住她的手,看到的便是夜幕里的他。
 
她努力支持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自己倒下去,他给她是无限的能量,很远的距离,快要结束了吗。
 
你累了吗,他问她。
 
不累,还可以走,她说。
 
真得吗,他露出的笑容。
 
他的笑容,她又看到,何时起她的心又被他的笑容打动,她努力地支撑着。你终于笑了,我又看到你的笑容,她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