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他到底行不行——桔儿
时间:2022-06-08 08:32:28

  邱凛不由皱眉道:“我还就打算和你抢了,你说怎么着吧?”
  怎么着?
  邬宸没想到邱凛态度会如此坚决,心中的不爽积蓄后终于爆发,上前就给了邱凛一记勾拳。
  突入其来的力道让邱凛一个趔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嘴角火辣辣地疼。他舔了舔唇边的血,依然斜咧着嘴笑:“如果你们的关系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根本不需要把我放在眼里,但你所做的和你所说的恰恰相反,这就很好解释了,第一你追求她不成,担心我的出现会破坏局面,第二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破约定,一定是你强迫于她的。”
  其实,和邬宸废话这么久,邱凛最关心的还是他一开始说的那个什么约定。
  那个约定一定有问题。
  邬宸打出一拳后手也有点麻,面前的小子骨头还真硬。
  他揉搓着手背,左脚碾着地上的香烟头,嘴里玩味地说:“强迫?呵呵是啊,我就是强迫她了,被我强迫过的女人,你还愿意要吗?”
  “混账!”
  下一秒,邱凛躬身冲了上去,朝着他的小腹就是一记上勾拳,把邬宸直接打倒在地。
  而他的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站起身,一步步朝他逼近。
 
 
第32章 妈,那个人是江韵舟
  江韵舟盯着车厢入口处,广播里又再次响起列车即将开动的提示音。
  看来,他真的不来了。
  眼眸下垂,睫毛颤抖着,手指在键盘上用力地敲着: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你不来了吗?
  如果这句话是用语音而不是文字发的,那一定可以听出她声音里的委屈。
  真的很过分诶!好歹发短信说一下吧,就这么闷不吭声地鸽别人吗?
  一个身穿灰色羽绒服的大哥突然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空座上,坐下来后就很大动静地把椅背调到最下,紧接着躺下来闭上眼,双臂交叉在胸前,睡得安然得很。
  后面座位上的女学生不爽地剜了他一眼,但也不敢说什么。
  出门在外,连和人理论一句都存在风险,特别是女生。
  “大哥,这个座位有人了。”江韵舟点了点那人的胳膊说。
  大哥不耐烦地睁开眼,粗粝的眉毛弯皱着,四处张望:“不是没人坐嘛?”
  面对这个看上去脾气糟糕的男人,她并不打算姑息,仍然执拗地说:“这是我朋友的座位,他还没上车。”
  男人脸面挂不住,粗哑着嗓门嚷嚷:“小丫头骗谁呢,这车都要开了也不见个人影,我看你就是霸王占座。”
  这脏水泼得有些突如其来。
  旁边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过来,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舟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火车开始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往后移动,逐渐拉长成线型。
  被人鸽了的委屈,被人诋毁的不平,一下子涌上心头,化作眼周蒸腾的雾气。
  本以为就要同这无赖大哥继续尴尬相处,车厢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高个子男生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他戴着毛线帽和口罩,整张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对照着车票上的座位号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江韵舟并没有在意,她把自己往靠窗的地方挪了挪,努力和旁边开着外放刷抖音的抖腿大哥拉开一些距离。
  直到那个男生以压迫式的身高听在了抖腿大哥的身旁,圆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好,这是我的座位。”
  江韵舟和抖腿大哥齐刷刷地向他看去,原来是邱凛。
  大哥继续抖着腿,脸颊的肉往眼角一堆,只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骗座的,右手用力指着身下的座位说得铿锵:“这是我的座位,OK?”
  邱凛懒得和他打口水仗,把手中的车票举起来给他看,因为担心他看不清,又把票靠他眼睛前推了推。
  大哥的眼睛被搞得都快斗鸡了,在邱凛气势的压迫下,滑稽十足地摇摇头,嘴里念叨着:“哦呦,这是8号车厢啊,走错了走错了。”
  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后排的女生忍不住小声唏嘘:“装吧就!”
  前排的座位终于抬上去了,女生心情愉悦地伸长了腿。
  一段小插曲过后,车厢归于相对的平静。
  江韵舟开心地转身看他,像个小女孩一样碎碎念道:“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不来了呢,我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都没回,只当你是有什么急事在忙,想着你是不是改签了或者别的什么,但你改签应该会和我说一声对吧?所以我又在想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邱凛看她那兴奋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便也温柔地回应:“出门有点事耽搁了,刚刚差点赶不上火车,我是从第一节 车厢穿过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还好你及时赶上了。”江韵舟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心脏“咯噔”一下漏了半拍,邱凛别扭地说:“你别笑。”
  她奇怪地收起嘴角,问:“怎么了?”
  “怪傻的。”
  诶?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说傻的江韵舟傻傻愣在原地。
  又过了一会儿,列车员推着小车售卖起零食和饮料。
  “要吃点什么吗?”邱凛转头问她。
  江韵舟摇摇头,然后变魔术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了两瓶饮料和大包小包的饼干、话梅和薯片:“我带了好多,一起吃啊。”
  “背这么多也不嫌重。”
  邱凛说着接过饮料,却不打算喝,他很奇怪地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摘口罩。
  “你干嘛一直戴着口罩啊?车厢里又不冷。”
  余光扫过女生认真地盯着自己,怕漏出什么破绽,手下不自觉地捏了捏鼻夹,闷声闷气地说:“感冒了。”
  “啊?”江韵舟的手自然而然地覆上了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比对着自己的额头,嘴里喃喃:“还好,不发烧,吃药了没?”
  “嗯。”
  手落下的时候,碰到了邱凛的帽檐,耳边露出一块触目惊心的青紫。
  “这里是怎么回事?”江韵舟立即伸手去掀帽子。
  邱凛抓住她的手,然后赶紧把帽子往下扯了扯。
  “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摔到了。”
  江韵舟当然不信,好歹也是学医的,这哪里像是摔倒的伤?
  分明就是被重力击打的挫伤。
  ——
  时针倒拨到两天前。
  在宁港市著名的烂尾楼上,一群少年扭打在一起。
  邱凛被邬宸的保镖抡了一拳,直接打在太阳穴上,当时就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摔倒在地,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避开了眼睛,但很可能要脑震荡了。
  邬宸捂着腹部,吃痛地站起身,伸手示意那保镖收手。
  然后他走到被打趴在地的邱凛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怎么?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如果你不及时收手,以后还有你好受。”
  邱凛掀开眼皮看他,慢慢蹲起身,膝盖半屈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
  粗粝的砂石陷进皮肤里,倒也不觉得疼。
  他冷哼一声,说:“我偏不。”
  然后突然站直身子,一记直拳直接打在他脸上,邬宸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击,口中暴躁:“草!”
  后面的一帮子小弟再也安耐不住发痒的拳头,一哄而上把邱凛团团围住。
  只听邬宸一句指令:“给我打!”乌泱泱十几只拳头就像黑云压阵般在邱凛四周炸开了花。
  邱凛双手护头蜷缩在地上,耳边是血肉之躯实实在在的撞击声,疼痛如黑暗的血液在全身蔓延,他不知道这样的击打要经历多久,他又能撑多久。
  直到后来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听到熟悉的兄弟的声音嘶吼着从楼梯奔上来,一群人厮打在一起,而他终于可以安静地躺着睡一会儿了……邱凛是在医院抢救室醒过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以仰卧的姿势看抢救室的天花板,白色的吊顶和白色的灯,照得人眼睛刺痛。
  高中时候的好哥们东子拍拍他的肩膀:“老天,你可终于醒了。”
  原来,就在他走进烂尾楼的前一刻,邱凛给自己在警校的哥们儿发了个定位,附言:半个小时后,要是没有接到我电话,就带几个兄弟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幸好你给我发了消息,不然还不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呢!”东子愤慨地说。
  “今天谢了,兄弟。”
  “小意思。”
  没隔一会儿,芳华女士痛哭流涕地赶来,一见到病床上的儿子满脸的淤青,哭得更厉害了。
  “妈,我都是些皮外伤,您别哭得和奔丧似的。”
  “呸呸呸,说什么呢!”芳华女士拍了一下他的手,结果碰到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好不容易把老妈的情绪给安抚住了,结果人家又在旁边抱怨起来:“真不是我说,你这个老爸怎么当爸爸的?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在医院居然还不来看一下!真是气死我了!”
  “妈,老爸他不是有手术吗?况且他已经第一时间帮我和急诊科主任打过招呼了。”
  “果然和他的事业比起来,我们都得靠后排。”
  显然,老妈在唠叨的时候就让她尽情唠叨吧,千万别和她讲道理,更不要和她抬杠。
  反正你是杠不过她的。
  邱凛疲惫地闭上眼睛,刚刚脑部检查结果出来,幸好没有内伤,马上就可以转去病房住院观察了。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打架最后,被一帮警校学生围挡在中间的邬宸,最后崩溃喊出的那句话:“邱凛,除非我死,不然你想都别想!”
  至于这一场打架斗殴,虽然先动手的是邬宸,但因为邱凛这边都是警校的兄弟,为了防止他们被学校的教官责罚,所以他选择了不了了之。
  两天后,邱凛对着镜子拆头上的纱布,脱掉病号服,穿上羽绒外套。
  芳华女士从食堂打饭回来,看到儿子忽然从病床上下来了,着急火燎地跑过去:“你干嘛啊?伤还没养好呢,不能出院!”
  “妈,我好多了,我昨天问过医生了,他说我已经可以出院了。”邱凛试图安抚母亲,虽然医生的后半句是“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再住院观察两天”。
  芳华女士显然没有被说服,瞅瞅他的脸上,大片乌紫色的淤青还没有消掉,嘴唇发白一看就是需要静卧修养的样子,若是儿子要出院她是铁定不肯的。
  她张开手臂挡在儿子面前,执拗地说:“要是想出院,除非你把老妈我给推到。”
  论耍赖功力,芳华女士要自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的。
  于是,邱凛打算和她实话实说:“妈,有人在等我,我得走了。”
  “谁?你把他电话给我,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来和他解释。况且你都伤成这样了,你那些兄弟朋友的,肯定会理解的。”
  看来,不把事实的全部真相说出来,芳华女士是肯定不能放过他的了。
  “妈,那个人是江韵舟。”
 
 
第33章 🔒我就说你们一定有猫腻
  列车已经驶离宁港市几十公里了,又要有大半年回不了家,新的一学期即将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车厢里,江韵舟盯着邱凛的眼睛问:“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邱凛觉得,她一定是得到了妈妈的真传,因为追问起来单刀直入,不留余地。
  他盯着座位上,仍然没有松开的,她的手。
  刚刚因为着急捉住她上来查看伤口的手,现在发现了,反而又不想着放手了,心里恶作剧地想看她的反应。
  可惜,她好像没有反应……因为她仍然盯着他,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于是,邱凛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笑着说:“前两天回家的路口遇到打劫的小混混,我身上没钱就被抡了几拳,不过没关系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真的假的?”江韵舟感到很惊讶。
  “当然是真的。”
  手心微微出汗,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邱凛便悄无声息地松开了她的手。
  算了,放过她吧。
  江韵舟默默地从书包里取出一本书来,两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干着各自的事情。
  窗外的风景线性地移动着,广袤的田野光秃秃的,等待着春天的发芽,秋天的结果。
  她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掌心里已经全部都是汗了。
  掌心还能感受到余温,她抿嘴,捏紧了自己的手。
  在经历了五个多小时的旅程后,列车终于停靠在了望京火车站。
  因为是终点站,所以车厢里的旅客蜂拥挤到过道里,人群汹涌澎湃,同行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冲散。
  “我们也走吧。”邱凛转头对江韵舟说。
  江韵舟点点头,站起了身。因为久坐不动,浑身上下都像板结了一样,僵得肌肉酸痛,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扭脖子和肩膀。
  他们往车厢外走,一个后排男子赶时间,一路说着“让一让”从他们中间穿插过去,惹得江韵舟一个后仰,差点摔下去。
  “小心。”邱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接下来出站的一路上,他的手就没松开过。
  邱凛的手劲很大,因为用力所以骨节分明,手背上是清晰的血管,呈青色,皮肤白皙。
  从前还不认识他的时候,江韵舟总觉得邱凛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因为太优秀了嘛,会让人产生自卑感。
  如今他们从认识到一点点变得熟悉,她开始觉得邱凛其实是个骨子里很温暖的人,他有一种天然的气质,让人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安全感。
  就比如这人流如梭的火车站前广场,虽然天色已暗,又困又饿又冷的。
  但因为有他在,所以没关系。
  邱凛替她推拉杆箱,她跟在身后,偷瞄一眼少年好看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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