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他到底行不行——桔儿
时间:2022-06-08 08:32:28

  “你才反应过来啊?”他慵懒着嗓音说。
  临走前,邱凛把她叫住,附耳说了句:“回去记得听歌。”
  江韵舟耳朵痒痒的红,不太明白他忽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芳华阿姨舍不得地抓过她的手说:“舟舟,有空再来阿姨家玩噢,还有马上开学了,你和小凛两个人也要互帮互助,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尽管找他噢,不用客气的!”
  “嗯好,谢谢阿姨今天的款待!”
  做客到最后,依然是那个乖巧懂事的舟舟。
  ——
  回家的路,舟舟和妈妈美达并肩走。
  今晚的月色朦胧,好在风不大,不似寒冬的凛冽。
  有多久没有和妈妈漫步在宁港街头了?努力回想,上一次好像还是初三毕业考那年,妈妈为了缓解自己的大考压力,提出带她到外面散散步,一路上她给自己讲了很多年轻时候的经历,求学的经历,找工作的经历,遇到的挫折和困难,然后鼓励她:“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有妈妈在。”
  那一年的中考作文题叫《怦然心动的感觉》,很多不怕死的勇士写的是早恋,而她在考场想也没想,提笔写下了和妈妈在夏夜晚风的吹拂下,散步宁港街头的心情。
  那一年的中考作文,她拿了满分。
  后来外婆生病瘫痪在床,作为唯一的女儿,她担负起了床榻边照顾生活起居的重任,这一照顾就是三年,每见一次面妈妈就憔悴一点。
  再后来,外婆去世了,妈妈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强装精神地照顾着亲戚朋友前来吊唁,当人潮散尽的寂静夜里,她孤孤单单地躲在角落抹眼泪。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妈妈美达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只是,仍然有一口气堵在胸口。
  “妈。”她终于选择开口问道:“当初为什么不给外婆做手术?”
  语气不似当年的愤怒和质问,时光的打磨,让脾气变得温顺。
  往事重提,美达女士再次湿了眼角:“孩子啊,那场手术的成功率只有50%。”
  “那也要试试啊!”
  面对女儿的不理解,美达女士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十万块钱去换只有一半机率的可能吗?”
  “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妈妈没用啊。”
  城市的霓虹闪烁,到处都是不夜城。高大的霓虹灯下,美达女士再也忍不住多年的愧疚,情绪崩溃蹲地痛哭。
  因为妈妈失业了啊。
  因为妈妈没有钱给自己的妈妈治病。
  舟舟,你要坚信女性自强独立的道理,千万不要步妈妈后尘。
  ——
  回到家,舟舟洗了个热水澡,和美达女士说了“晚安”,然后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
  汪俊俊和他爸回老家过年了,家里难得的清净。
  舟舟掏出手机,点开网易云,找到邱凛的账号,上下翻看着他的歌单。
  就从第一首开始听吧。
  Robbie Williams 的《Better man》就很好听。
  “坏小子”的迷人嗓音在耳机里绽放,她跟着旋律不由自主地摇摆,脑海里浮现着黄昏落日里他笑着对自己说:“那你加油,我在临床等着你。”
  那你就等着吧,我一定可以转专业成功的!
  舟舟一想到这里就心潮澎湃,当下决定瑟缩着爬下床,趁着夜黑风高学它个通宵达旦!
  激情学习的后果就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
  当她再次苏醒的时候,耳机里还播放着音乐,但已经不知道播放到第几首了,而窗外隐约可以看到鱼肚白的光亮。
  她把试题集往前面一推,决定爬床上再睡会儿。
  但是在摘掉耳机之前,她听到了一首歌,前调很清新,然后一个男人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唱着:
  遥望着宁静的夜空
  你指着想住的星球
  嘴角在勾勒着温柔
  带走我一抹抹哀愁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
  想牵你的手 然后带你远走
  如果我不对真的就是我想带你飞
  别哭前面一定有路
  仿佛幸福在不远处
  你心里有我你身边是我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江韵舟忽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她退回到邱凛歌单的首页,刷新歌单列表。
  置于歌单最顶端的,就是这首《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而歌单更新的时间,是凌晨1点。
  像是隔空的一场对话,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她说:没关系。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凌晨的黑夜忽然绽放最美丽的烟火,最炽烈的燃烧,温暖最寒冷的冬。
  伴随着康姆士的曲调,江韵舟终于甜甜睡去。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
  没关系,她隔天早上醒来就会看到,是来自邱凛的一条讯息。
  他问:“过两天,一起返校吗?”
 
 
第31章 被我强迫过的女人,你敢要吗?
  邱家。
  芳华女士斜倚着门框,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正在收拾行李的儿子。
  有的时候,邱凛是真的搞不明白自己这位娘亲。
  好好一富家千金,你没事多逛逛街买买买不好吗?非得守在家里盯梢,不是看老公不顺眼就是看儿子不顺眼,别人的妈妈都是宠儿狂魔,唯独他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挑儿子的刺。用邱主任的话就是,这要搁在别人家不懂事的身上也就算了,自家儿子都这么优秀这么努力了,你咋还是不行呢?
  此时,芳华女士就会气咻咻地驳斥道:“我就是觉得他凡事太追求完美了,这样的人生迟早是要吃亏的呀!”
  “妈,您能别站那儿吗?看得我心里发毛。”邱凛忙着把春装叠好塞进行李箱里,从小到大他的行李都是自己整理的,妈妈从来不会代劳。
  “小凛啊,你觉得美达阿姨家的舟舟怎么样?”这才是她倚在门口半天的最终目的。
  忘了说,芳华女士还有个缺点,就是特别喜欢八卦。
  当然了,也不是说八卦不好,人生在世谁还没点八卦的心呢?八卦八卦,乃生活的调节剂嘛。
  但芳华女士的八卦技能就有点可怕了,她会不停地问,一遍不成问两遍,两遍不成问三遍,如果把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放在科研上面,或许可以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
  邱凛装作很忙没听见,并没搭话。
  芳华女士觉得可能是距离的影响,于是甩开双臂往房间里走进来。
  “小凛,妈妈问你话呢,你觉得美达阿姨家的舟舟怎么样啊?”
  被妈妈这样怼着脸问,不回答也不行了。
  他抱着一叠衣服往箱子里收,又拢了个空荡塞点耳机、书本等小物件,随口回了句:“挺好的。”
  “妈妈昨天问了,她还没有男朋友呢。”
  是啊,她不仅没有男朋友,她还不打算谈恋爱呢。
  “哦。”
  芳华女士看他这不紧不慢的反应,着急了:“你也二十岁了,趁着年轻,可以谈谈恋爱了。”
  妈妈的这番问话,颇有些封建时代包办婚姻的意思,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控制。
  整理箱的东西装得有点多了,他费劲地跪压在箱盖上,为拉链争取到闭合的空间。
  “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您不用太操心了。”
  “儿子啊,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是喜欢女孩子的对吧?”
  “妈!”邱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我不就是不谈恋爱吗?已经到了连妈妈都要怀疑的地步了吗?!
  说着,用力把行李箱推到墙边,拿起桌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芳华女士看着儿子潇洒离开的背影,心里万分沮丧:果然儿大不中留!
  所以,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
  是吧……?
  ——
  邱凛怒气冲冲地跑出家门,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穿。
  还好裤兜里装着手机,他找了家附近的星巴克钻进去,坐在窗边无聊地看着街上的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人影匆匆,车影憧憧,如今无论哪个城市都是这副光景。人们似乎永远都不得闲,永远都为生活疲于奔命,碌碌庸庸。
  就这样喝着咖啡发着呆,手机上传来一条短讯:好啊。
  心情瞬间晴朗。
  他立刻打开购票软件,订了两张后天返校的火车票,连座的。
  付完款把截图发给她,她很快回复:谢谢啦。
  然后是车票的转账链接。
  他什么都没说,点击了接收。
  位于家门口的这家咖啡店,装修格调不错,配合老街道布置了一些怀旧的场景,留声机里播放着黑胶唱片,一个男人用慵懒的嗓音唱着蓝调。
  他不曾想,本该被熨帖的心情,会因为接下来的一则短信扰了阵脚。
  ——
  两天后,江韵舟提着拉杆箱先登上了火车车厢。
  因为是提前返校,所以列车上的人并不算太多。她把行李安置好后,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给邱凛发短信:你到哪儿啦?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信,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吧,她于是放下手机,翻开摊在膝盖上的一本习题集开始勾画选项。
  列车上的环境嘈杂,并不适合学习,所以在做了半页题目后她就放弃了,把习题册丢进书包,又抽出一本小说来看。
  才看了没两页,车厢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启动。】
  糟糕,身边的座椅还是空的,他人呢?
  心里惴惴不安,于是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列车马上就要开了,你在哪里?
  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她甚至沮丧地想,之前从学校回来的列车他就没来,这次不会又放她鸽子吧?
  可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来呢?车票明明是他帮忙预定的呀!
  不行,要是这次他再失约,说明这个男人不靠谱!
  心里的小九九,它像藤萝一样不断蔓延,四散而开。
  ——
  被江韵舟判定为“不靠谱”的男人,两天前被人打了。
  两天前,就在那家颇具格调的咖啡店里,邱凛收到了来自邬宸的讯息,上面只有一行字:我们见一面。
  原本,邱凛是打算嗤笑一下然后忽略的,但就在他把手机塞进裤兜的时候,又有一条讯息传来: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想都别想。
  之前也说了,邱凛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控制,所以……什么叫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啊?这事儿难道你说了算啊?
  身为男人的好胜心一旦被激发,就很难回头了。
  按照短信里写的地点,邱凛只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就只身赶了过去。他也没想过,这姓邬的小子,心也是真黑,不仅有左青龙右白虎的两个彪形大汉护着,身后还站了一排小瘪三,吊儿郎当地看着他,那场景光看着就让人来气。
  邬宸选择的地点远离市区,是位于郊区的一栋烂尾楼,据说这房子刚造了一半老板就破产了,资金链破裂直接导致工程款断截,偏偏又没有别的开发商愿意接这趟烂摊子,所以这里倒成为宁港市一处独特的风景。
  外地人来到宁港,本地人总会绘声绘色地向他们讲述一番这里头的故事,各个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楼内四面透风,水泥灌注的地面坑坑洼洼的,风一吹全是扬灰。
  说实话,在看到邬宸说的地点时,邱凛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进去赴约。
  邱凛沿着没有护栏的楼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到三层楼的位置。
  邬宸,和他的一帮“护卫”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呦,看来邬少爷觉得我挺能打?”他忍不住嘲讽道。
  大风将他宽敞的毛衣吹得鼓风,这里可真的太冷了。
  邬宸看到他来,举手向身后的人示意,然后一个人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邱凛斜倚着嘴角看他来,表情充满不屑。
  眼前这位邬大少爷比他矮半个头,一脸痞气,在距离他一拳的位置停下来,凑近他的脸挑衅道:“在这儿等半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身高优势,邱凛以低头俯视的角度朝他嗤笑一声:“我当然要来,问个明白。”
  “看来,你果然对她有意思。”
  几天前,邬宸收到黄嘉莺的电话,那头潋滟地笑着对他说:“微信上给你发了点好东西,你有空看看啊。”
  他本来也没当回事,黄嘉莺这个女人胸大无脑,无趣得很。
  但是当他点开她发来的图,就再也淡定不了了,因为图片上的江韵舟,正和邱凛对视微笑。
  上一次见到她这样笑,还是期末考去医大接她的时候,远远的她也是这样和邱凛并肩而笑,在他的印象里,她好像没有对第二个男人这样笑过。
  也是那次之后,邱凛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面对邬宸的“肯定句”,邱凛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一句:“你凭什么说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邬宸笑了,笑得很嚣张:“因为她和我有过约定。”
  约定?这个词用的,还真是暧昧。
  “哦?是吗?”邱凛仍然表现得淡定自若。
  这表情,让邬宸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关于男人的胜负欲也熊熊点燃。
  “当然,我和江韵舟的关系,你怎么可能懂?”
  邱凛挑眉,“既然你们关系这么特殊,又有约定傍身,为什么要把我叫来?还不是你怕了。”
  邬宸有被戳到,揪起邱凛的衣领道:“你懂什么?我比你早认识她那么多年,不可能让你抢了去。”
  这是什么话?江韵舟难道是一件放在货架上等待顾客抢购的商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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