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给你吃的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敢要求他给你做东西吃。
我也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突然想喝粥了?”
我没办法不回答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因为米饭太干了,所以我想喝粥……”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就已经乖乖闭上眼睛等待暴风雨降临了,心里一边痛骂自己多嘴一边安慰自己说没事只是被打又不会死。
在我思想建设工作准备完毕以后,却听见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睁开眼睛重新看向他,见他表情自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这一下让我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了,再三考虑以后,我谨慎地开口道:“你觉得麻烦吗?麻烦的话就算了吧,我吃米饭也没关系的。”
他说:“还好,不麻烦。”
“那你前面那个表情是……?”
“我前面只是以为你又开始嗓子疼了。”
他的这句回答让我瞬间就懵了——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于是从他这句话开始,我慢慢留意起他对我的态度。
他回来的越来越早,甚至有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就会回来。
而自从我身体完全康复以后,他就重新开始跟我做了起来,所以他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变成了跟我上床,在之前的前几天都是先检查我每天有没有把他做给我的东西吃完。
一开始恢复这样关系的时候我还挺害怕的,因为我怕我吃不消。但后来我发现他居然不再是像之前粗暴的横冲直撞,相反的他会做够前戏后自然而然的进来。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是,每天晚上做完以后他都会主动抱着我去淋浴间清理干净。
他会先将我的头发用洗发水仔仔细细的洗一遍,接着用浴花将我全身上下清洗一遍,最后再洗一次我的头发。
之后他会在浴缸里面盛满干净的热水将我抱进去,而他则会去花洒下面再将自己洗干净,等他洗完后他会先擦干自己再来擦干我身上的水,然后他会抱着我回去给我穿上他买的一些刚洗干净的新衣服,最后再抱着我睡觉。
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时候我惊讶到说不出来话来,全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帮我清洗完毕,以为他可能只是今天心情好所以我后面也就没有多想,但是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到现在已经逐渐变成每天的习惯了。
饭盒里面也开始出现一些新东西,可口的西兰花,嫩滑的鸡蛋羹,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小蛋糕。
这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
好一阵子这种异样的感觉都让我很不安,他突如其来的好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甚至觉得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不是余孤,而是他温柔的孪生兄弟一般,因为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天晚上他帮我清洗完毕后好像特别累,刚上床没多久,我在他怀里就听见了他熟睡的呼吸声,声音很浅且很有规律。
一片黑暗中我轻轻的仰起头看向他,借助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勉强的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他其实长得很是好看,光洁白皙的面庞细致如美瓷,立体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暗藏杀机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
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我看着他的面容不禁出了神,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伸手摸向了他的脸都不知道。
怕吵醒他我反应过来后就准备收手睡觉了,而这个时候他却毫无征兆的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又用了一下力,他却轻轻说了声别动,并且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他在我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就轻笑一声继而睁开眼睛看向我。
他问道:“你有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这个习惯吗?”
我立刻明白了他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对他耍流氓还被他抓了个现行。
脸一瞬间就变得炽热起来,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糗相,我慌慌张张的趁他没注意一把抽过自己的手后立马翻身背对着他说道:“我要睡觉了!”
“这就要睡觉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在我背后响起,“怎么?是因为被我发现了所以才不打算继续对我动手了吗?”
我一边在被窝里暗自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一边小声为自己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那只莫名其妙摸向他的脸的手,索性将被子蒙住了头不再说话。
黑暗中我轻轻拍了拍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颊试图让它降温下来,却又清楚地听见了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于是我开始努力的向自己重复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耍流氓,觉得自己终于冷静下来可以睡觉的时候,他却从身后突然紧紧抱住了我,并且把我捂在脑袋上的被子轻轻掀了开来,随后他整个人逐渐贴了上来,将头轻轻抵在我的锁骨上。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因为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我,我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全部残留在我的胸口。
快要在这片寂静中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等你这么久你都不对我动手动脚,那我就先对你动手动脚了。”
然后不容我拒绝他就一把抱起我并且吻了上来。
第二天醒来,以往的这个时候房间里醒来的时候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而这次我却还在我身边发现了余孤。
他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看,见我醒来他微微扬起嘴角说道:“你醒了。”
我看着他的笑容有点怀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余孤,而是哪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许他真的还有个孪生兄弟没有告诉我,毕竟关于他我知道的少之又少。
我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今天不出去吗?”
他回答的很干脆:“不出去。”
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他又继续问道:“你双腿好点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走路还是不怎么利索。”
“这样啊。”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然后才说道:“那……吃完饭我带你去外面走走吧?”
我在听见这句话以后眼睛一下不可思议的睁大看着他。
仿佛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一般,我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的开口问道:“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很配合我的再次说了一遍,“吃完饭带你去外面走走。”
确定我没有听错以后我开心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太棒了!!我终于不用只是待在这个房子里了!!”
之后我就开始催促他赶紧起床来做饭,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说我什么,任由着我拉他起来收拾。
我很开心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因为从起床以后我见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我想他应该是被我的开心给感染到了。
早饭依然是白粥,他很快就煮好给我盛了一小碗,喝之前他还提醒我烫,而我却还是因为太心急而把舌头烫到了。
我伸着舌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他见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盒冰块让我含一个在嘴里。
冰箱是他在我生病的时候带回来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改善伙食的那几天,也可能是我发烧的时候就带回来了,因为那段时间我总会迷迷糊糊感觉有特别冰凉的东西在我的额头上。
冰箱的冷藏室只是简单的放了一些蔬菜和鸡蛋,应该是用于给我补充营养的,而下面的冷冻室除了冰块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要给我敷冰袋才带回来一个冰箱吧?
吃过饭后,他帮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还配了一双好看的白色凉鞋。
我的双腿走路不是很利索,需要他的搀扶才行,但我的内心却早在他说要带我出去走走的时候就已经从窗外飞出去了。
开心的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已经在这个房间待了很久了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二是因为这可能是我逃出这个地方的开始。
有了这一次的前车之鉴,如果以后我每天都能乖乖的听他的话,说不定他一开心就会每天陪我出去走走。
而只要能走出这个房间,我就可以在恢复双腿行走能力的过程中同时熟悉这附近的环境,这样我才能知道该怎么逃跑以及往哪里逃跑。
说句心里话,我在这里的每一天其实都在想应该怎么逃出去。
双手从他告诉我这个消息以后就因为开心过度而在不停的颤抖,我强压住心里的那份开心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的太明显,怕他会因此发现端倪。
但是我真的太开心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我估计我会在房间里疯狂的笑出声。
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打开了门锁,在开门锁之前他还微微侧身看着我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丝丝的颤抖说道:“准备好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门开了。
第七章
他扶着我慢慢走出这栋大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关我这么久的地方,是一个看样子被废弃了很多年的工业大楼,外面的墙皮早已掉完,露出灰暗的砖块,地基旁边长满了杂草和青苔,整栋大楼看起来岌岌可危,好像风吹一下就会垮掉。
大楼的外面是一片广阔的草坪,现在正是春风盎然的时候,绿油油的草坪一眼望不到边,从远处看起来像是跟天空紧紧连接在一起似的。
“你要自己走走,还是让我陪你?”余孤扶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回答道:“自己走走吧。”
他嗯了一声说道;“那我现在放手了?你能走得稳吗?”
我点点头,“应该是没有问题。”
我话音一落,他就慢慢松开一直扶着我的手。我本来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站得住,却在失去他的支撑力后就向一头向地上栽去,还好他反应迅速接住了我。
重新扶着我站起来以后,他皱着眉看着我说道:“你都这样了怎么走?”
我没有还嘴的意思,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半响以后他才无奈的说道:“既然下都下来了……这样吧,你在门口坐着等我,我去楼上帮你拿拐杖下来。”
我耷拉的脑袋在听见这句话以后,立马抬起头看向他兴奋的点了点头,“好呀好呀!”
于是他扶着我往回走,将我安置好了以后他对我说道:“不要乱跑,我下来看不到你会生气的。”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嬉皮笑脸的对他晃了晃我的腿说道:“你放心,我尽量在这段时间爬的远一点。”
“油嘴滑舌。”他拍了拍我的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走后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大楼的左侧依稀可以看到远处有一排排的防护栏,那里应该就是马路,但是从大楼到那里的距离太远了,以我现在这个情况走到那里的话,磨磨蹭蹭至少要一个白天。
离大楼不远的右侧只有一间小木屋,看样子也是废弃了很久,杂草和青藤都已经长到了屋顶的上方。
除此以外,四面八方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天空和广阔无垠的草坪。
我断然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
他真的是选了一个绝佳的犯案场所。
过了一会儿余孤拿着拐杖下来了,他先是扶我起身,后将拐杖递给了我。
在草坪上用拐杖走路和在房间里的水泥地上用拐杖走路完全是两种感觉,草坪太过柔软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像是往草坪里深陷了一步,而且走的太快的话拐杖很容易打滑导致摔倒。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在草坪里面的,而且还是脸朝地。
好不容易从地上坐起来就感觉膝盖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检查才发现双腿的膝盖都被我刚刚摔的那一跤给摔破皮了。
余孤这个时候来到我身边语气略带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受伤吗?”
我哭丧着一张脸指了指膝盖给他看,“有……膝盖摔破皮了。”
他探过头在我膝盖处检查了一下,随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的对我说道:“还好,真的只是摔破皮了而已,并没有伤到骨头。”顿了顿,他又道:“回去了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是不想回去的,明明才下来没多久。但是我怕如果我不说我不想回去他会生气或者是觉得我太贪玩,导致以后都没有这种出门走走的活动了,只好点点头同意回去。
我坐在草坪上向他伸出手,本来只是想让他拉我起来,却没想到他将我整个人从草坪上抱了起来,开始一步一步向大楼走去。
大楼总共有三层,除去第一层要比其他两层更高一点,其他都是七八米高的样子。他抱着我上楼的时候我又注意到楼梯旁边居然有通往楼下深不见底的一排排阶梯。
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我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下面应该就是之前囚禁我们那些人的地方。
他带我去楼上的那天因为太晚了,我只觉得他抱着我上了一层又一层,没想到那个时候我居然是在地下室。
回到房间以后他抱着我到床边坐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新的衣服递给我说道:“你把身上那件裙子脱下来,把这个穿上。”
我拿着衣服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裙子回家以后就不能穿了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刚从衣柜下方把医药箱拿了出来,转身准备向我走过来。
听我这么说他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提着药箱坐在我旁边笑着说道:“什么叫这件裙子回家以后就不能穿了?你刚刚在草坪摔倒了的,白色的裙子很容易脏的,不信你脱下来看看裙子的后摆是不是一片绿色。”
我听话的将裙子脱了下来,果然如他所说,身后都是一片绿色。
换好新的衣服他将那件白色的裙子放在了洗手台后,就开始帮我破皮的膝盖上药。
我这才注意到他提着的那个医药箱,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医疗物品,几乎全是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连怎么用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