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碰上题稍微难一点,单选几乎全废,只留下几个多选题瑟瑟发抖。又因为只选一个,所以对的几率十分大。
下午要考化学和地理,阮摇中午回去把自己昨天晚上熬夜抄的一大张元素性质掏出来,开始背性质。
钠和冷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钠。
十分钟后。
“啊啊啊,蒋清毅你卖我!”
阮摇手里拿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手边叠了四次的大纸上仍然是钠镁铝的性质,钠和冷水反应的方程式还静静躺在那里。
阮森柏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阮摇的换锁大计还没有开始,阮森柏还能进来,依靠一把金光灿灿的钥匙。
“宝宝,睡一觉吧,要不下午没精神。”
阮森柏身上的深蓝西服别着一枚胸针,是阮摇去年送他的25岁生日礼物。平常宝贝的很,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居然戴出来。
“不睡,谁睡谁是小狗。”
阮摇懒洋洋地举着手机,说完话看他一眼,阮森柏果然蹙起眉,张口要说话,阮摇朝他嘘一声,趁着回城,空出的手晃晃旁边放置的元素性质表,开口赶人:“好了,我要开始复习下午的化学了。”
阮森柏没说话,他已经知道昨天阮摇考试的事情了。他觉得,午觉这个东西要慢慢培养,阮摇从来没有睡过午觉,从他见到她第一面开始,阮摇每天中午和打了鸡血一样。每次见,都要苦口婆心教育一番。
可能是他年龄大了,教育的方法过于老套,和小朋友产生了代沟。再加上很早就去管理公司,和那些上了年纪的高层相处久了,可能不自觉侵染上属于中年人的说话方式。
都怪那些老头!
他自己想。
阮摇不知道阮森柏一个人脑补了什么,要是知道,可能会冷冷一笑。
不是他们老,是你太过变态。
啧。
“赢了。”
阮摇推了手机,抬眼看阮森柏已经去到客厅处理公务,轻咳一声,抖抖手里薄薄的一页纸,再从头开始看。
直到看到铁,氧化性还原性看完,手一推,手腕转了转,看表,要去收拾了。
纸张小心折好,放到小兜里放好。
我下午要靠这封神!
至于地理,阮摇带了一本地理书,觉得够了,剩下的就看命吧。
阮摇考完化学出来,蒋清语已经在了。
小姐妹手挽手一起去厕所。
“去二层吧。”
阮摇无奈地看着已经人满为患的厕所,羡慕刚才嘚嘚瑟瑟进去又很快出来的蒋清毅,经过她们的时候还得意地笑出声,惹得蒋清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才安生走开,发出一声灵魂叹息。
“走走走,再不排到就要憋死了。”
她们绕个远去了二层,没用。
人还是多,不过也比一层快。
赶着考前五分钟到的考场,阮摇书还没翻到三分之一,老师已经进了考场。
随缘吧。
都没记住。
不管看过的没看过的。
“复习了个寂寞。”
考完地理出来的阮摇这样说。
历史也够呛。
举着历史书的阮摇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只有半点。
三节晚自习,用学校统一买的平板,投机取巧找到的网页,看了两节课的新闻。
娱乐新闻。
害人不浅。
蒋清语和她一样,不过不是看的绯闻八卦,而是看她追的小哥哥。
有新的舞台,他们公司自己举办的一场小型演出。
连着两天开,今天是第一天,第二天的座位蒋清语抢到了。
她美其名曰看看去的粉丝手上拿的什么。
一个小组合,连应援棒都没有,阮摇也不知道蒋清语从哪扒出来的小透明。
“摇摇!明天去吗?我看还有位置应该。”
这种演出不是提前结束售票?
蒋清语不好意思地笑笑,一瞬间阮摇悟了。
票都卖不完还管什么通道关不关闭,卖完就算好的。
“在哪?”
阮摇想想,这还是她考完试的第一个娱乐节目,总比在家里被蒋清毅那个坑货反向上分来得好。
她觉得十分不科学,怎么说她也带了蒋清毅一个学期了,水平不见长,坑人的水平倒是日渐精进,难道真要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放养应该比家养要好?
阮摇还是第一次带人,觉得自己的水平突飞猛进,厉害的不得了,一手打野出神入化。
但就没见过蒋清毅那么没有灵性的中路,中野联动从来不存在,更别说去支援。
反思了一波自己,觉得是自己把把带飞让蒋清毅咸鱼惯了。
想完,打算回去给蒋清毅发一个任务,单排上钻一,不然就成长不起来了。
回过神,蒋清语已经给她买好票了,她又问了一遍在哪。
“中城路体育馆。”
“那是个小场子啊,两千人左右吧,那这不是只有一千多个座位?”
“就是自家人的演出,要那么多人干什么,这应该够了。”
“阮摇,蒋清语,你俩干什么呢?不看书在那嘀嘀咕咕的,生物考好了?”
生物老师坐在讲台上,好不容易把头从养生知识上抬起,就看到阮摇和蒋清语两个人抱着平板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警告一句,轻叹一声。
“这届学生真难带。”
第二天,阮摇照常考试,昨天晚上回去熬夜看的历史终究还是有用,起码选择答得一溜一溜地。大题就不行了,但架不住她语文好,编也能把答题卡写满。
阮摇交卷的时候看自己后面两道大题答得十分满,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但下了考,阮摇困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睡了半个小时。
迷迷糊糊爬起来,正好赶上铃声。
她看见最后一道设计题,人都傻了。
我不会画画啊!
第十四章
“大家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阮摇和蒋清语手拉手从A区前排挤到后排,在哪里等前面的人离开。
“我的小哥哥们实力怎么样?”
蒋清语手里拿着统一发的应援棒,激动地脸蛋通红。
“跳舞好看。”
阮摇没追过偶像,打游戏占据她大部分时间,初中时邻桌的小姑娘都在讨论男团新出的歌曲,偶像新拍的电视剧,只有阮摇等着放学回家打电游。
唯一知道的娱乐圈人还是钟盛年,还不算出名。
“唉。”蒋清语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瞅她“我家哥哥十全十美好吗?怎么只有个跳舞好看呢?”
“人好多的。”
阮摇嘀咕。
蒋清语恨铁不成钢。
“开学见摇摇,拜拜。”
蒋清语比阮摇早下车,下了车扒在车窗上和阮摇依依不舍。
阮摇乖乖巧巧地,等蒋清语走远了才让司机开车。
回到家也晚了,十点。
阮摇掏出钥匙,又想起阮森栢那个烦人精。
一定要换锁,不是我都进不来的那种。
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只有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
“去哪了?”
一声冷淡的质问,惊的阮摇送开手里提着今天演唱会送的小周边袋子,里面东西撒了一地,最显眼的还是那个印有他们团徽的马克杯。
幸好包装的好。
阮摇在心里庆幸。
毕竟好看的杯子谁不想买回来天天欣赏。
“阮森栢。”是不是不做人了?
后面的话,阮摇忍了忍没说,自己也不对。
“去哪了?不知道现在外面不安全吗?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要是晚上不用睡觉,我看你能一晚上不回来!”
阮摇打开灯,把东西一一收拢进袋子里,叹口气。
她也没有先见之明,不知道阮森栢这几天怎么这么闲天天到她这儿来。
一定要换锁,她坚定了决心。
到她现在没办法,只好把帽子一戴,应援棒一开,开始给她哥道歉。
“亲爱的哥哥你不要生气呀,你的妹妹有人一起呀,她的朋友会武术呀,你可以放心啦!”
阮森栢还是阴沉着脸,但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他拉过阮摇,把她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递给她洗好的草莓。
“人家常说,女孩子不能晚回家,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阮摇吃着草莓歪头问他为什么。
“太担心了,宝宝,你把哥哥吓死了。”
“哎哎哎,打住。我要去洗漱了,你要是想在这儿睡觉就睡吧。”
阮摇没等阮森栢张嘴,马上就去了卫生间。
“给小姐配四个保镖,随时随地跟着。”
阮森栢一个人在外面纠结,最后给陈助打了电话。
“哥?你怎么在?”阮摇看看客厅挂的钟表“已经十点了,你不去公司吗?”
阮森栢正好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抬头看表。
“嗯,今天的会都挪到下午了,我陪你玩一玩。”
“玩什么?游戏?”
“哥你好菜啊!”
阮摇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吃完饭,阮森栢手机里的游戏也下好了。
阮森栢应该是从其他人手里买的号,段位和阮摇差不多,皮肤也有很多,就是技术不怎么样。
说是青铜都高看了。
阮摇在第五次看着阮森栢一个箭步冲上去送死之后发出强烈感慨。
“辅助会不会玩啊?死了多少次了自己没点数吗?”
队友开始骂人了。
正巧阮摇打野又杀了一人。
她没敢开语音,直接打字。
和我双排的,你有意见吗?
队友瞬间闭嘴,毕竟还要阮摇打节奏。
这局结束,阮摇找了找好友关系。
怎么就没有父子关系呢?
第十五章
在他们拿到成绩,正式放寒假的第一天。阮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在城里溜达了一圈。
在“坐公交坐到吐”之前,安安稳稳回到家。
刚放假这几天,她每天带着自己的篮球去体育场运动。
但她细胳膊细腿的经受不起折腾。
而她这个人,怕冷又怕热,身体还不好,还爱出汗。
所以,在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连着打了好些天球,再因为出汗,嫌热把外套脱掉之后,“光荣”地患上感冒。
折腾了她半个月。
腊月二十三,早上十点,阮摇搁在枕头边的手机开始叮叮咚咚响起来。
这时候阮摇还在睡觉,因为睡觉梦到开学前通宵补作业补到头脑发涨。
她自认做了个噩梦,睁开眼睛又睡不着,只能在床上干瞪眼。
她放假这半个月没见过阮森柏,想想觉得还是回归真实了。
前几年她和阮森柏保持一年一次或者是两年三次的见面频率,去年也是刚巧赶在阮森柏过生日见面,阮摇亲手送给他生日礼物。
阮摇每次看见阮森柏回来接打电话,浏览文件,视频会议都是一个一个的换,回来半小时,跟她说话五分钟。
同情。
幸亏我当时还没成年,这些担子就都落在阮森柏一个人身上。
感谢。
她十分真诚地想。
“摇摇,你买新衣服了吗?”
阮摇打开微信,又是几声响。
五条新消息,只有一条有用,其他都是表情包。
阮摇和蒋清语平常总是互相吐槽对方,一个说和你聊天太无聊,只有干巴巴的字。另一个说和你聊天太费眼,还吵耳朵。
但这也算过来了。
阮摇和蒋清语从军训认识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这半年里,她们去逛过街,吃过火锅,也一起在课上偷偷埋下脑袋看小说,一同哭地稀里哗啦,也在自习课上帮同桌放风,观察教导主任的动向。
这些可都是深厚的友谊见证。
蒋清语武力值爆表小可爱,阮摇嘴仗丰富弱鸡一个。
具体到细节就是威慑交给蒋清语,谈话交给阮摇。
到现在,阮摇能面不改色忽略吵到她眼睛的表情包直接看重点的一条文字消息。
我还没买。
她心里想。
今天外面有集市。
她趴在窗户口看了看,大妈们都拎着菜篮子回来了,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年货。
那我去集市上买东西。
她想。
逛到最后她发现,那些大爷大妈拿的小车真的很有用。
起码不是和她一样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然后走走停停。
冬天虽然不是烈日,但也会让人感到温暖。但对于里外裹三层的阮摇来说,那个冬日温暖就变成了夏日烈阳。
她试探着脱掉外面的羽绒服,一阵冷风吹过,吹起她已然长长的头发,把发梢吹进了她的眼睛里。
!
辣鸡头发怎么长这么快!
等到最后,就是阮摇拎着大包小包慢悠悠挪回小区,脑后头发被红丝带随意绑着,她站在大门口抻腰,和门口大爷一起做运动。
“来啦,把这些拿上去吧。”
陈灿赶来时,见到的就是穿成一个球,略显鸡窝头发,还正在做操的阮摇,这幅样子把他要说的话都按在肚子里。
“年轻人真活泼。”
他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上前拎起大包小包往进走。
阮摇跟在他后面,“你不要钥匙吗?”
他站定,转身对着他老板的小祖宗。
阮摇开始掏兜,从羽绒服到里面的毛衣,再到裤子前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