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兴校霸——Eaic
时间:2022-06-09 07:48:10

  “呼!”
  下了台,阮摇长呼出一口气。
  她在旁边和七个同学给他们的诗朗诵打节拍,用塑料杯的杯壁和杯底以及自己的手掌去敲击课桌桌面。一场表演下来,阮摇的手都被拍红了。
  她找来在外面等他们却被冷风一直吹着的蒋清语,把手和她的手贴在一起,喟叹一声。
  蒋清语一边把自己冰冰凉的手和阮摇的手一起放到自己口袋里,一边抱怨:“这才是上午,就冷成这样,那等晚上的跨年晚会不是更冷?你们的舞蹈不是穿薄衣服吗,出来可怎么办啊。”
  阮摇抽了抽鼻子,整个人在突如其来的冷风中瑟瑟发抖。她紧紧身上的衣服,抖着嘴唇开口:“那没办法,报告厅没有暖气,还漏风,在里面坐的我头皮发麻。这学校条件就这样,也不知道礼堂有没有暖气,要是没有就只能带衣服去了,应该会有社团的人保管东西的,就和咱们班一样。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谁保管。”
  不过阮摇也没有很担心,她想:我在台上跳完舞,出了一身汗,一下台就趁风不注意裹上大衣,肯定不会受凉的。
  晚上的跨年晚会在礼堂举行,虽说不算大,但是放下两千左右的师生挤一挤还是够的,遑论还有表演人员在旁边的会议室换装候场。
  今天晚上的晚会其实有两个主题,一个是跨年,另一个是庆祝学校建校六十周年。但因为报上来的节目太多,所以把节目按上午和晚上三七分开,唯一不同的是上午的领导不会来的很全,相对自由一些。
  节目的分配全靠抽签决定,阮摇去围观了一场抽签大会。
  所有的节目是周日报上来的,周一筛选节目,周二彩排,共用了四个小时。政教主任过来看了全程,觉得都没有问题,就是时间过长。
  于是,学生会主席团及各部部长在周二晚上开了一个小时的关于“如何在不裁剪节目的同时大幅度缩小晚会时间的方法”会议。有很多人建议无缝衔接,一个接着一个上,然后让各节目尽量缩短时间,可还是不太完美。
  最后主席一拍桌子,决定分成两个晚会。
  当晚加班加点制作抽签。
  周三上午,所有节目负责人在实验楼二层会议室进行抽签。阮摇是学生会纪检部副部长,这种时候她应该坚守岗位,所以他们班要派其他人去抽签。最后,他们节目的主朗诵人,他们班主推出来的班级发言人,给他们班抽了个上午十号。但阮摇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因为另一个抽签处有人闹事。
  当时他们为了保证抽签效率,当着所有节目代表人的面,把一个大箱子的小球分成三份,分到了三个抽签箱里,站队全凭自愿,抽签全凭手气,整个过程有人专门录像。
  闹事的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暗箱操作,不满意自己抽出来的结果。阮摇一问,小晚会第一个,确实不怎么样。
  小晚会是自愿观看的,虽然会强制每班出十个观众,但他们纪检部也不会做强制要求说必须每个人坐场要从头坐到尾,再说报告厅也没有暖气,大冬天的让别人乖乖待在冷冰冰的报告厅座位上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他们只要场面上过得去就好了。但晚上的晚会是全体师生要参加的,还要进行考勤,所以纪检部要全员参与。总不能在上午浪费了精力导致做晚上重要的事务时力不从心吧,这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儿阮摇表示她不会做的。
  最终,那人在政教主任听到消息来之前就带着自己抽到的小球离开了。
  周四,小晚会在报告厅简单地进行了彩排,而阮摇带着纪检部的大部分人在礼堂布置晚会现场,只在报告厅留下小部分维持纪律,保证彩排能正常进行。
  等到了周四晚上,阮摇的嗓子已经快废了。
  到了周五社团节目彩排时,阮摇十分庆幸自己不是那个中间拿麦又唱又跳的,只用跳好就可以。
  因为她的嗓子实在是不能负担除了正常说话以外的其他的发声活动。
  顺便一说,阮摇社团的节目抽到了礼堂晚会的第七号,还算早开始。
  等阮摇彩排完从礼堂出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拖着两眼发晕四肢无力的身体,走向教室。谁知道半路上就要被叫回去看着剩下的节目彩排,阮摇双眼一眯,觉得自己要是再答应这活儿,身体就要被催垮了。她摆摆手,顺顺当当地把这活计给了正巧走出来去厕所的谢略身上。
  “加油,咱们部的崛起就靠你了。”说完,阮摇拖着越发沉重的脑袋,离开了。
  在绕开谢略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谢略挠头,看着那个过来叫人的女生,打着商量:“要不,先让我上个厕所?”
  第二天,晚上八点。
  “建校六十周年,兢兢业业,孜孜不倦,下面,有请柴校长做致辞。”
  阮摇作为未表演人员,是不用在台下坐场的,而她纪检部的活,也被她一句有演出打回去了。她现在一个人蹲在会议室的阶梯上,里面是她同一个社团的社友。
  “阮摇,你的嗓子没事儿吧?”
  阮摇回头,来人是社团人美声甜身段好气质佳的社长,也是高二的学姐,也是这次节目当之无愧的中心位,听说从小练习舞蹈,拿过市里好几届舞蹈比赛的冠军。
  阮摇对这种会跳舞的漂亮姐姐完全没有抵抗力,清了清还有点疼的嗓子,说了句还好,还能说话。
  于是学姐给了她一盒润喉糖,说吃了这个会好。
  阮摇乖乖点头说自己会好好吃的,学姐走后扭头放到书包里看也不看一眼。
  她曾经在军训时有幸闻过一回润喉糖的味道,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直冲云霄。
  就这样吧。
  她想。
  反正自己也不用唱歌。
 
 
第九章 
  今年的元旦格外冷清,对于阮摇来说。
  以前元旦,好歹还有她的表哥来陪她,可今年,表哥为了扩张公司版图,一直待在国外处理公事,连和阮摇打视频联系都是在看文件。
  所以,当阮摇从学校回到家,打开灯,只有自己一个人。
  尤其到了晚上,阮摇总感觉自己像个独守空房的妻子,孤独寂寞冷这三样占了两样。
  但还好,不冷,家里地暖开的很足,让她暖和到心窝。
  冬季的天黑的格外早,六点的天色已经可以媲美夏季晚上八点。
  到了七点,阮摇一个人守不住了。
  房间的暖黄灯光也不能让她有心里温暖的感觉。
  “清语,要来我家玩吗?”
  “哦,那你俩好好玩。拜拜,后天学校见。”
  挂了电话,阮摇在客厅绕了几圈,目光扫过客厅一角时看到篮球。
  “阮摇?你怎么来了?”
  当阮摇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去体育场练篮球时,抬眼就看到了球场中心的谢略。
  阮摇在和谢略眼神对上的前一秒,迅速用手上的篮球挡住自己的脸,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企图用球场外的栏杆挡住自己。
  可惜没用,还是被看到了,可能是阮摇走时只随便撸了撸的一头短发和又挑拣了一件看起来十分暖和的亮红色棉袄过于明显。
  “嗨,好巧,你也来练球啊?”
  阮摇没办法,只好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朝着走过来的谢略招了招手。
  从谢略那个角度看,阮摇就像个漂亮的年糕娃娃从画里降临凡世,为人间带来福祗。只不过年糕娃娃手中抱了篮球,可爱又滑稽。
  谢略挑眉,想这天上的年糕下凡来玩也不怕把自己冻成冻年糕。
  “咱们来练一练吧,不计分。”
  大魔王向小菜鸡年糕发出对练邀请。
  “不,我一个人练一练投篮就好。出了汗就回去了。”
  小菜鸡年糕拒绝了大魔王即将到来的对她的单方面虐杀,并且给了大魔王一个极为冷酷的背影。
  两人各自在篮球场地离对方最远距离的篮板练习,托谢略这个师傅在旁边看着的福,阮摇每投出一个篮都要深思熟虑好半天,不到半个小时就觉得自己脑细胞不够用了,手上力气一大,球飞过篮板,打到对面墙面,滚落回来,阮摇打算等球滚回来就打道回府。
  “今天元旦上的那股子霸气去哪了?怎么投个篮扭扭捏捏的,教你的都白教了?”
  没等阮摇等来从远处滚来的篮球,就先等来谢略的一顿来自师父的谆谆教诲。
  “这么冷的天,我害怕冻手。再说了,我们班过元旦,你看什么?”
  谢略摇摇头,手中的篮球一下一下敲击地面。
  “上午包饺子沾了一手面粉,去厕所洗手的时候经过你们班听到你的声音,原来你还听那么嗨的歌啊。”
  阮摇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边走边想谢略他们班的包饺子大会。
  她喜欢这种考验厨艺的节目。
  听说三班包了一上午饺子,从剁馅到擀面皮,都是他们班同学一起做的。
  “这就走了?不和我打个招呼啊?”
  她听到谢略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她。
  转过身,气沉丹田。
  “再见!”
  喊完心满意足,转身走了。
  “元旦快乐,身体要健康,要好好的。”
  阮摇到家倒在沙发上,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出昨天晚上的跨年晚会。翻出手机上钟盛年零点发来的信息,自己还没回。
  “知道了,你也是。”
  叮。
  手机还没放下,已经来了一条消息。
  “尊敬的用户,根据您的……”
  真是白瞎了我的解锁速度。
  阮摇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前一秒是这样想的。
 
 
第十章 
  “摇摇!”
  阮摇回头,看到朝她扑来的蒋清语,灵巧地一闪,趴在桌面上。
  蒋清语及时刹车,坐在她旁边。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我还好。”
  阮摇点头。
  如果升了两个段位算的话。
  她在心里补充。
  “听说咱们要交文理的意向了,你知不知道?”蒋清语边说边拉过从一旁走过的蒋清毅,和他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扭头说:“我打算选文科,他打算选理科,摇摇你呢?”
  阮摇翻开晚一要用的政治课本,脑袋上转着好几颗小星星,她自暴自弃,趴在课本上气若游丝:“选个没有政治的就好了,我不挑,在哪都不会。”说完闭上眼睛,打算和周公一起下一盘五子棋。
  “班长,找你开会,一层文印室对面,六点半开始。”
  阮摇打眼一瞧,已经六点一刻了,她掏出路上特意绕路买的手抓饼,就着上面带着的一丝凉意一口一口吃下去。
  吃完一看表,很好,六点二十三分。
  “再见了各位,我要去开会了。”
  语气激动带着久违的活力。
  “这也快期末了,咱们学校每到期末就要弄一个教师的素质评价卷子,我们已经和你们的老师打过招呼了,回去,让他们晚一填好,晚二上课之前交到这儿。现在咱们来说啊,这个卷子,它是要过电脑的。啊,往届学生老是有涂一溜下来就给我交上来的,让他们好好涂,里面ABCD四个选项看清楚要选哪个啊,都是自己的老师,也是要教你们到毕业的老师,啊,这个答题卡也是要用2B铅笔涂的。上面有贴条形码处的那个地方,给咱们同学编个号,学校没有搞这个条形码,你们只要让他们这个编号不重复就好了,都懂了吧?”
  阮摇悄悄撇着嘴看着首座上的年级主任,她旁边坐着死皮赖脸蹭过来谢略,但他过来第一句就是:“儿子,想爸爸了吗?”
  阮摇一伸手拧他的胳膊,下手不轻,嘴里念着:“杀子犯法,犯法。”
  正在受皮肉之刑的谢略靠的她近,听到这话,咬牙切齿蹦出一句:“总有逆子想要取代爸爸。”
  说完感到胳膊上的痛感更大。
  真是欠打。
  阮摇加重手里的力道,心里想。
  “老师,刚才开会老师让我们在晚一填好测评下课给他。”
  阮摇开完会进到教室已经上课了,想来政治老师已经知道要测评了,破天荒没有讲课。
  虽然以前晚一讲课也没人听得懂记得住。
  身高腿长颜正的已婚中年男老师点头,穿着体现他潇洒不羁的风衣摆摆手:“我知道,我去一班看他们填,管着点纪律。”
  老师还是一班的班主任,一班那群人被帅气政治老师带的十分活泼。
  “我选文科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咱们老师的班,看见他的脸我就高兴。”
  阮摇经过蒋清语时看到她拿着在学校统一购买的平板对着上面偷拍的照片发花痴。阮摇发完答题纸回来都没发觉。
  “蒋清语,快涂。”
  隔着一过道的蒋清毅伸长胳膊朝便宜妹妹的头上来了一下。
  阮摇叹口气,掏出涂卡笔一气呵成。
  涂了十多分钟。
  任何一个人来看,都要感叹一句:活的真是精致,涂的也是真的费力。
  毕竟每个黑格子都方方正正,而且没有色差。
  蒋清语觑眼仔细观察,还拿出自己早已经扔在一旁的答题纸进行比对。
  “摇摇,你要是把这个认真用到英语单词上,你的英语早就超神了。”
  吐槽完,拿回自已看起来没有任何水平的答题纸,垫在下巴上准备睡觉。
  阮摇眼疾手快拿来,把桌上政治书扔在她桌上。
  “该交了,应该都涂完了吧?”
  副班长把收来的一摞搁在她手上,认真点头。
  “我们一致认为单词比涂卡重要。”
  请你们离我和我儿子蒋清语的生活远一点。
  “考虑好要选文还是理了吗?咱们给的时间还是很宽松的,今天发下意向表,星期五放学前交回来,直接交给我就行了,这个也不用统一收了,我星期五一下午都在,你们拖到那天也可以。”
  “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老班的勤劳。”
  蒋清语把脸埋在桌子下偷吃蒋清毅下课去买的零食,听到一段话忍不住把头抬起,跟阮摇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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