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印象里,他还真没和我提起过,可能他早就忘了吧,”乔稚晚先出了声,依然礼貌、疏离地微笑着,“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们要去做准备了,今晚是你过生日,耽误太久总不太好。”
符安妮冷笑之余,瞧见她落魄到都去玩乐队了,也不多留她了,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嘱咐她:“今晚来的人很多,认识你的估计也不少,别太丢人了,不然我也不好和大家我以前跟你认识。”
乔稚晚没听符安妮说完,先转身过去。
怀野的臂弯带着她,感觉到她的肩膀都变得慢慢僵硬,他的话音跟着落下来,轻松地调笑:“喂,你少吃醋。”
“你认识的姐姐那么多,我何必吃这个醋,”乔稚晚淡淡一笑,说完,总觉得自己这话虽然不是吃醋,但字里行间,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但符安妮的那话,完全打乱了她心里的节奏。
于是她把肩膀稍稍避开了他怀抱一些,没什么情绪地解释道,“我刚才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之前在Omini的那天晚上,我看到过梁桁送她。”
怀野有点意外:“你和梁桁那时候分手了?”
“没有。”
怀野下意识地回眸。
符安妮和梁桁也勾肩搭背地去泳池那边了,形容更亲密。
今天晚上,他和她成了假情侣,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
多少有点纸老虎了。
但梁桁刚才的表情可是实打实的难看。
这让怀野腾起了些许恶作剧的快感。
“有什么,不就是装你男朋友,又不是没装过,”怀野口吻轻松,对她笑着,“等着,我有办法。”
“……”
什么意思?
乔稚晚知道人与人,不是非好极坏,非黑即白的。
而且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怀野和丁满的哥哥之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
当时是否问心无愧,或是十恶不赦。
但她知道眼前的少年,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反派,但绝对是个满脑子坏主意的小混蛋。
那些理智真的被她全部抛到脑后去了,跟着头发丝儿上这隐隐的劣质药水味儿挥发殆尽,不知不觉的,她居然也有点恶劣地弯起了红唇,来了兴趣,看着他:“好啊,你要怎么做。”
*
这个Party是梁桁一挥手替符安妮举办的,地点在她家,钱却都是他来出,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但他没想到,居然请了怀野来。
更让梁桁万万想不到的是,乔稚晚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怀野LosSeason都不要了,和他重新组起了他的乐队。
梁桁最怕的事发生了。
符安妮在一个音乐公司当制作人,也是梁桁他们乐队所有唱片的总发行,因了这层关系,今晚来的许多人,都是北京这地下乐队圈子里的熟面孔。
在这儿知道怀野大名的很少,知道梁桁的很多。
但知道曾经那支昙花一现又解散了的Mint&Opium的人更多。
周围的人纷纷觥筹交错,梁桁只得微笑回应,烟抽了不少,谈杰一屁股坐他身边,瞧着不远怀野身边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人,还打趣了句:“可以啊怀野,到哪儿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贝斯?去问问啊,抢过来,我们也要女贝斯。”
梁桁烦躁地拽了拽领带:“你再看看呢。”
那女人侧过脸来,谈杰细细一瞧,瞳孔骤然缩紧了,大为吃惊:“那……我靠,那不是你前女友吗?”
梁桁默然抽烟,谈杰喋喋不休起来:“我说她是疯了吧,她大提琴拉的不是很牛吗,有头有脸地的,怎么和怀野玩乐队去了——他们在一起了?”
梁桁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还是“嗯”了声:“不然呢,都住一起了。”
“真是疯了,怀野有什么啊,”谈杰不以为然地笑着,“梁桁你真忍心吗,趁早和安妮分手抢回来啊。”
“说什么呢,”旁人不怕死地附和,“跟符总分手了,你们那还没出的唱片怎么办?”
“你怎么说的梁哥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跟符总好的啊。”
“——对啊!你找抽啊!”
“梁哥我说你这就不诚实了,你最喜欢的类型明明是你前女友那种的啊,现在呢,便宜怀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