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瘾——何缱绻
时间:2022-06-10 06:51:48

  “行了行了,开开玩笑得了,今晚符总生日,你们这群臭乐手以后在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聒噪无比。

  梁桁却只盯着那个方向,一言不发。

  刺刺的脏莓乐队借了小白给怀野当鼓手,于是他们这个临时乐队,就只有简单的三个人。

  怀野背着吉他,调好了弦。

  又接过乔稚晚手里的贝斯,替她调弄一番。

  乔稚晚坐在一旁的高脚椅,风吹过泳池,带动涟漪,一阵阵儿地拂在她的腿面,她不想看着别处,恐怕有人会认出她。

  于是就只能看着面前的怀野。

  不得不承认,简单的无袖T和长裤配短靴这样的穿搭,穿在他的身上,有股子吊儿郎当的少年气,被他穿的很好看。

  他倒是真受姐姐们青睐,不出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人就来和他打招呼。

  这个问一句“小野弟弟,今晚要不要去姐姐家里住”,那个问一声“怀野,最近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了”,还有人同他更直接地说“下次过生日也叫你来,多给你点钱,我带你去外地度假玩儿几天”。

  怀野没太疏离,也不算热情,人散了,乔稚晚的眼神却在他脸上打起了转儿。

  怀野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盯了回去,眼底泛起笑意来,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字一顿,很正儿八经地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鸭。”

  “……”

  乔稚晚还是有些在意他和符安妮的事情,她撑着脑袋,望向不远人群中众星捧月一般的女人:“你真跟她谈过恋爱?”

  “就几天。”

  “什么叫就几天?”

  怀野这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半眯起狡黠的眼睛,反问她:“刚才不是还说不在意?”

  “不在意啊,”乔稚晚支起身子来,清冷的眸子定定瞧住他,“她和我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你也看到了,她有点讨厌我,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当然我是不会介意你们在一起过的,我就是问问。”

  怀野咬着半截烟,“哦,然后呢。”

  他侧眸瞥她,敏感了察觉到了她眼神中探究的意味:“你就只想问这个?我怎么觉得你想套我话。”

  年纪小小,城府不浅。

  比她这个多活了他5年的人心思缜密。

  其实乔稚晚和符安妮都是比较傲慢的那类人,确实如符安妮所说,乔稚晚因为家世好,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摄像机下和音乐圈的新闻八卦里,从高中到大学,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又私下暗暗艳羡。

  所以她几乎没有交到过什么朋友。

  就是夏帷,也是因为她经常往返北京,所以不知不觉热络起来。

  符安妮对乔稚晚是有点妒意的。乔稚晚知道。

  但如果有的选,她愿意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人,她像其他女孩儿一样那么安安稳稳地长大,经历正常的友谊,恋爱,没有任何人来指摘她的生活,连她第一次来月经都要大肆讨论一二。

  她对符安妮也是有些许羡慕的。

  至少她每次过生日,都要按照Rachel的意思办,请一些有利于乐团发展的人,圈子内她“日后可能会打交道”的人,或许饶是交给她自己,她也请不来这么一屋子可以说说笑笑的朋友。

  那么他呢,他为什么会离开家,来到北京,这么居无定所,过着这样要对各种年长他的女性卖乖才能求得一顿饭,一张床的生活呢。

  他才十九岁。

  乔稚晚想到他之前对她开玩笑说,要她包养他。

  也许这不是一句彻底的玩笑话,或许他来到北京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这么浑浑噩噩,堕落到底的打算了。

  符安妮很有钱,在夏帷那家音乐公司做制作人,乔稚晚通过今夜周遭的各种闲谈,大致也猜到了为什么梁桁之前脚踩两条船。

  她对于梁桁来说,是梁桁的父母会喜欢的那种人,不俗的家世背景,在某个圈子中看起来十分显赫的职业。

  而符安妮是那种有利于他事业发展的女人。

  男人向来就是如此诡计多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响。

  那么怀野呢,看起来也不是很亲近符安妮,他也是为了什么和符安妮在一起了“几天”而已吗。

  乔稚晚的脑子很乱。

  她和怀野的闲谈早就被四周的嘈杂冲淡了,没了下文。怀野同小白交耳说了句什么,小白便拿着话筒,走到人群之前,咳嗽了声。

  “大家好——”

站内搜索: